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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秋梦很是钦佩的看着他,“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你很了不起。”
程饮涅苦笑了一声道:“和你们这些含着金汤匙的人相比,我们只能靠自己。我自幼凄苦无依,纵然是做了城主心中也时常觉得孤独、寂寞。那种感觉你能懂吗?就像是深夜里醒来,你看到的不是晴空里的太阳而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挥之不去的黑暗……”
云秋梦轻轻摇了个头,“我不懂……但是我并非如你所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我爹娘都是普通的渔民,我也不是云堡主的亲生骨肉……”
不知为何,云秋梦竟然毫不顾忌的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眼前这个人。待到她讲完这一切后,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
她的身世之谜与往后的经历,不禁让程饮涅想起了自己曾为她卜过的三道卦。泽水困卦如今已经应验,那道离为火卦中暗示她后期会有贵人相助,难不成我就是她命中的贵人吗?
就在程饮涅倍觉疑惑之际,他猛一抬头竟看到天上那颗紫星的光芒越来越盛,于心中默念道:“想不到她这小丫头竟然……这一切果然都是天注定,云儿的仇果然只有你能报。”
被程饮涅看的浑身不自在,云秋梦突然尴尬的笑了一声,“城主,你还是继续讲你的故事吧,那些黑暗是怎么过去的?”
程饮涅这才继续说道:“我每日都处在这种感觉中,简直苦不堪言。有一日,我实在烦闷至极便背着众人私自外出狩猎,却不慎掉进了陷阱中。”
云秋梦轻声问道:“然后你遇到了兄长,他救了你,对吗?”
程饮涅忽而就笑了,“是啊,他还在蛇口下救下了我。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人世间的温情,也是第一次有人肯这般舍命为我。
他就像是一束阳光照进了我心里,暖暖的……我见他虽然衣衫落拓,却隐约透着一股儒雅公子的高贵气质。
于是,我便将他带回了无眠之城,甚至不顾众人反对将他封为副城主。他是我人生的知己,是我最好的兄弟,是我最亲的亲人,是这世上唯一关心我的人!”
云秋梦终于明白,为何程饮涅会这般看重云乃霆,真心都是用真心换来的。
说到此处,程饮涅低头摸了摸怀中的戴胜剑,“你兄长是我见过最勇武之人,他不仅剑术一流而且骁勇善战,极好骑射。他最喜穿白衣,因为他姓云,白云的云。”
云秋梦转过身也用手抚摸了一下戴胜,“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城主可否答应?”
程饮涅点着头将戴胜剑放到了她怀里,“拿去吧!”
戴胜剑就那样被云秋梦握在手中,沉甸甸的,“我会亲手用这把剑了断百里川的命!”
“只怕他绝不会想到,自己叱咤半生竟然死在一个黄毛丫头手里!”说这话时,程饮涅的目光突然变得很繁琐。
不多时,他又于不经意间握住了云秋梦的手,“云儿陪了我七年,整整七年,足够了……云儿用整个生命呵护你,我会替他继续保护你、照顾你的。”
听过此话,云秋梦忙不迭的摆了摆手,“这怎么使得!你舍弃自己来救我性命,对我来说已是大恩,纵是肝脑涂地也难作答一二。若是非要说保护和照顾,也该是我来替兄长保护、照顾你才是!”
程饮涅又将目光全部聚集在她手中的戴胜剑上,“有一件事你还不知道吧?你兄长于机缘际会下得到了这柄神剑,他很是想再见这赠剑之人一面。后来,我陪他一起去找过那个年轻的铸剑师。
万万想不到,就是这把剑为他添了灾祸!我们在归来途中被幽冥教的人所偷袭。
早在去的路上他们就盯上了云儿的剑,所以他们才在我们归途中设下了埋伏。我当时已被蛇毒倾体,不仅帮不到他一丝一毫,还几度成为他的累赘。
可是云儿就是那么厉害,他一个人,一柄剑,一匹马……乘风破浪,所向披靡。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败了魔教众人。死在他剑下的除了魔教弟子外,还有魔帝最为倚仗的幽冥四鬼之一的魉鬼。幽冥四鬼武功远在堂主黑冷光和白羽仙之上,最后却还是死在了云儿手中。
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虽然杀了魔教弟子和魉鬼……可是他的身上、戴胜剑上甚至是夜枭姬身上都滴血未沾。
虽然他的武功都是由我所授,但他的表现着实出乎了我的意料,他简直就是个练武奇才!”
第二零四章 兄妹之间()
云秋梦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手里的戴胜,“原来当年杀死魉鬼从而惊动武林的无名英雄竟然是……是兄长?”
程饮涅满是自豪的点了个头,“没错!就是云儿——兵不血刃的云儿。”
云秋梦此刻心中更添了一分恨意,“百里川这个卑鄙无耻之徒,我兄长如此勇猛威武,若非他背后偷袭……”
程饮涅接过她的话说道:“所以我不光要把戴胜剑送给你,我要把整个天下都送给你。我要将你扶上武林盟主的宝座,我要你亲手杀了百里川取而代之!”
云秋梦的眼眶逐渐湿润了,“百里川一定要死!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杀了他!但是——我只想报仇,不想做什么武林至尊……我一介女流,要这天下又有何用呢?”
程饮涅轻蔑一笑道:“没有权利说再多也是枉然,云树的下场难道还不足以惊醒你吗?”
云秋梦心中一紧,“爹爹?”
程饮涅继续说道:“你爹当年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武林至尊宝座,百里川非但没有念及他的好还落井下石陷害于他。你们云家堡如今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莫不是因为当年你爹的一念之差。
若是你爹为盟主,你和你娘亲、兄长以及整个云家堡……也许就不会是如今的景象。”
提及云树,云秋梦的神色开始慌张起来,“爹爹为了助我和兄长脱身被困于仁义山庄内,不知他如今是否安好……”
程饮涅很是认真的说道:“你知不知道那幽冥魔帝整日盘算的究竟是什么?他想要的就是这个天下,他的目的就是要成为武林至尊!
一旦一个人走上了权利的巅峰,那么他做什么就都是对的!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就像我,我以前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可自从我当上城主之后一切都变了。”
云秋梦反手将程饮涅的手握的紧紧的,“我不会再让你过从前的日子,但是我也不想去争什么天下。我想回家,我想我爹爹,还有我姐姐……她找了我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到与我姐妹相认,我却不能在她身边陪她。”
“柳雁雪?”程饮涅努力的回忆着这个人,“我曾听免免提起过此人,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在乎你。你也不必为自己平添烦恼,你们姐妹既已相认,难道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挑断你们的骨肉亲情的东西吗?
而且,她如今已是雪神宫的新主人了!”
沉默了片刻后,云秋梦猛地抬起了头,“你怎么知道?”
对此,程饮涅只是一笑,“是免免告诉我的,他也是前些日子外出时听人说的。不过我告诉你,只要我愿意,这整个天下都在我程饮涅的运筹帷幄之中。什么幽冥魔教,什么雪神宫,什么仁义山庄……这一切都是枉然。”
云秋梦缓缓站起了身,“我明日就出发,待我了却一切牵挂自会回来见你!若是我不幸死了,就当我从没说过这些话吧!”
程饮涅冷笑一声道:“你要死也不是现在,未来还有很多风风光光的日子在等着你。不过你死了也并非坏事……你死了,我便可以毫无牵挂的去见云儿了。”
对此,云秋梦只是冲他微微一笑,“你放心,我欠哥哥一条命!哥哥与你兄弟情深,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好好活下去!但是谁都不敢保证意外会在什么时候降临,我只能说我会尽力活着回来。我不在的日子还希望你保重身体……”
程饮涅很是严肃的望着她,“只要你不死,我就一定想尽办法活着。既然我说了要替云儿守护你就会说到做到,从现在开始我会守护你直至生命最后一刻。
我原本是该随着云儿同去的……以后你将是我活下去唯一的理由。但你也别沾沾自喜,我说过我做这一切都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云儿……也只为了他。”
“我知道了……”
一阵沉默后,程饮涅忽然将她带到了书房中。
云秋梦有些忐忑不安的问道,“你是又要为我批命卜卦吗?”
犹豫了些许时候,程饮涅方才点了个头,“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卜卦,也是我最后一次为别人卜卦……过了今天,那些东西再也不会存在了!”
一卦结束后,程饮涅竟然紧紧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呢?这第三卦为何总是无解?”
“怎么了?”云秋梦急忙走上前问道。
望着云秋梦手中的戴胜,程饮涅再次摇晃起了龟壳。当龟壳中的铜钱落到桌上时,惊叹声接连自他口中发出,“你的命格果然异于常人,你终有一日会成为这天下之主!”
“你又来了……早些休息吧还是。”
云秋梦转身欲走却被程饮涅喊住:“我与你打个赌!你早晚有一天会要我帮你谋得这个天下,你信不信?”
听完这话,云秋梦很快便怔在了原地,程饮涅走上前指了指她手中剑,“这戴胜剑你一定要收好,万万不可随意示人!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铸出戴胜之人会成为你生命中的贵人。他的命格与你紧紧交缠,如同两只缠绕在一起的藤。
他会一点一点的帮你铺路,但你也有可能会成为他的垫脚石。”
“你说铸出戴胜之人是我命中的贵人?可是连兄长都不知道他是谁,你又如何知道?”云秋梦的脸上呈现着极度的不可思议。
程饮涅用手指了指桌上的龟壳与铜钱,“天命所归,由不得你不信!”
“城主误会了,梦儿没有不信,只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罢了。”云秋梦赶忙解释道。
“你我二人日后便以兄妹相称吧!你可以像称呼云儿那样唤我为兄长,如若你觉得‘兄长’二字太过沉重,像免免那样唤我哥哥也可以。”
“这……”云秋梦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呆呆的伫立在原地,她从未想过程饮涅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程饮涅淡淡的说道:“我生于仁宗六年六月初六的晚上,今年二十七岁,不多不少整整长了你十岁。”
云秋梦轻声笑道:“真是有缘,你我竟然是同一天出生的。”
“有缘?是孽缘吧!”看的出来,程饮涅对她所说的“缘”这一字很是嗤之以鼻。
云秋梦非但不恼,反而很是贴心的说道:“孽缘不也是缘吗?天色已晚,让梦儿送哥哥回房休息吧!”
“不必多此一举,我自己回去便好。明日你走时也不必告知我,我更不会去送你……但我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随着程饮涅的身影逐渐在眼前消失,云秋梦才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怀念云乃霆。为了不让程饮涅太过伤心,她硬生生的忍到了现在。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突然自她眼前一闪而过,云秋梦赶忙追了出去。那人也逐渐放慢了步子,似乎是在刻意等她追上去。
“免免……你又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