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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宠的顾思书和慕清迤,但是这戚妃侍却是个死脑筋,始终愚蠢地坚信顾思书是忠于他们戚氏的,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你!”果然,戚妃侍被他噎得说不不出话来,一张俊脸也给涨成了猪肝色。他们三个在这里你来我往地唇枪舌战,一边的御侍们都不敢插一句嘴。别人暂且不提,就说被他们提起多次的 “顾御侍”,安静得就跟消失了一样,亦丝毫不为他们所说的任何一句话而动气。
司秋贵侍自然是不满意他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低头看了眼自己丝毫未动过的茶水,媚笑道:“这聊着聊着,本君便有些口干了。顾御侍既然如此清闲,何不为本君将茶盏满上?”
徐意山只要一见他朝自己笑,下意识地就浑身发冷——这个人曾经带给他的伤害太深了。这人比起上次自己见到他时还要瘦,两颊凹陷,脸色也更加苍白,也不知道到底是患了什么病,倒更像是中了邪。他虽然依旧身穿着绯色的华服,但明显已经撑不起这身衣裳了——以往都是他完完全全夺去衣服的光彩,如今却是这红袍勉勉强强能帮他衬出些类似活人的血色。此时的他如同裹在一团萎靡的火焰里,似乎快要被烧至干枯了,但却散发着一种来自地狱的、末路的美,既绝望又强悍。
在徐意山眼中,司秋的眼神就如一把淬了毒的匕首,令人望之生寒。他心里万分清楚该如何报复此人,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他握着双拳站了起来,所有人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听见坐在他对面的嘉禧宫的常御侍开口道:“贵侍大人,添茶倒水是下人该做的事,让顾御侍做似乎有些不妥。更何况,顾御侍如今不仅圣宠加身,更是今天的寿星公,于情于理都不该由他做这事。”
“是啊,”叶霍很欣赏地看了常御侍一眼,“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
司秋贵侍冷哼一声,重新坐了下来,将双手交叠着放在膝上。他斜着眼看着徐意山,厉声道:“本君位分比你高,你伺候本君,无论何时都是天经地义。本君只问你,这茶,你倒还是不倒?”
徐意山不仅没有像众人所预料的那样发怒,反而温顺地点了点头,从化雨手中接过了茶壶,认认真真地为他倒茶,直至茶水快要漫出杯沿的一刻才停手。戚妃侍见他如此听话,也落井下石道:“顾御侍,本君也要添茶。”
连戚妃侍自己都没想到,这顾御侍居然真的也帮他添茶了。他只觉着自己杯中的茶水的水面每增高一寸,就好像自己将这受宠的顾御侍狠狠地按在脚底多踩了一次——这令他神清气爽,得意地笑出了声。
就在徐意山也要帮叶霍倒茶的时候,后者却用力地按住了他的手,有些难以理解地说:“这不似往常的你,今天还是你的生辰这茶我自己倒。”
就在叶霍客气地跟他说“我自己来”的时候,洛帝的圣旨到了!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霞飞宫顾思书聪慧良善,风姿雅悦,知书识礼,敬慎居心,深得朕心。曾奉圣谕册封为御侍,现封为妃侍,赐宝册金印,钦此。”
乐公公满脸堆笑地将刚宣读过的圣旨和金印交给这霞飞宫东配殿的主人,补充道:“顾妃侍,这封妃一事是前几天陛下临时起意的,所以礼部都还来不及准备应有的仪仗,也算是给您的一个惊喜了。”
不光是“顾思书”还沉浸在刚刚的圣旨中没回过神来,在场的其余众人也都是一脸吃惊。还是脑子灵光的叶霍最先反应了过来,拱手祝贺道:“恭喜顾兄荣升妃侍!我早料到了会发生好事,果然是这样。”说完,他从袖中掏出个鎏金的红木匣子,硬塞到新晋的“顾妃侍”手中,咧着嘴道:“顾兄,这是本君为你准备的生辰礼物,早就想给你了。虽然只是串玛瑙念珠,算不上什么贵重之物,却是我的小小心意。”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何必”徐意山说的没错,叶霍不仅在今天和之前多次帮自己说话,就连自己当时能重获圣宠也有这人的一半功劳,他不是不感激的。
戚妃侍一脸妒色地看着他们的背影,阴阳怪气道:“真是恭喜顾妃侍了。不过,这妃侍毕竟不是好当的,有些人切莫做出些出格的事情来,辜负了皇上的信任。“
“哈哈哈哈”徐意山终于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着,一时间竟无人敢责骂他失礼。只是,这笑声本该是极畅快、极嚣张的,可是听久了却总让人觉得有那么几分压抑。
只见他十分利落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到脸色大变的戚妃侍面前,挑着眉道:
“戚妃侍,现在还需要本君为你添茶吗?”
98。第九十七章()
徐意山站在铜镜前,张开双臂,任由几个新来的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服侍他穿上石青色绣银丝流云文滚边的沛水锦长袍;接着在他的腰间束上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再在乌发上戴上顶极精致的嵌玉累丝银冠。一时间,满室的流光溢彩仿佛尽汇于他身,耀得人睁不开眼。
“如何?”他稍微将头往后偏去,带着一丝笑意斜睨着站在他后方不远处的化雨和卫子俊。
化雨不由得恍惚了下,心道这人回头看自己这一眼真是绝了——明明毫无魅惑之色,却让人看后不禁心里阵阵发软发痒,似要化成一汪春水流去。就算他至今心中仍念着已死去的吴启坤,也不禁为眼前难得的景象沉迷。
其实,与其说是这身装束夺人眼球,倒不如说是这人一瞬间散发出的气质太令人眼前一亮,从而心旌摇曳。这人明明只是个困在深宫中的君侍而已,但那双黑色的瞳仁中却透露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似是压抑已久,又仿佛是浑然天成。更妙的是,他嘴角那抹含蓄的笑容又将浑身的气势刻意收拢了些,显得内敛、温润了不少,倒是比完完全全的张狂更能激起人的征服欲。
张而不狂,风华幽静。
“太太好看了!”卫子俊激动得话都说不清了,“还有,主子您方才对戚妃侍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太太解气了!”
徐意山回想起刚才戚妃侍那铁青的脸色,还有秋贵侍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也不禁感到几分快意。不过,他当时并没有完全同戚妃侍撕破脸,毕竟对他来说,只为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而惹来戚太皇的厌恶就太不值得了。他只是面带不善地暗示了对方了几句,相信只要那位戚妃侍不是白痴,今后便不会再在众人面前使唤自己,或者说对自己不敬了。
“主子,容小的说句大不敬的话,就是让皇上看见了您现在的样子,那也得看直了眼睛!”卫子俊高兴地收拾着累叠在桌上的礼盒,“皇上对主子真好,送了这么多赏赐过来,还有这么多新来的太监宫人,都是来伺候主子您一个人的。”
“这只是作为妃侍应得的罢了,本君并不是例外。”他很快就从荣升妃侍的喜悦中冷静了下来,想着待会得先跟眼前这些新来的太监宫人们训训话,来点下马威,让他们懂得少听少看些,一心一意地伺候自己。
到了用晚膳的时辰,“顾妃侍”独自一人穿着华服坐在摆满了丰盛佳肴的圆桌前面,所有下人都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场面甚是冷清。他不禁想,又是一年了,人的一生总共能过多少次生辰呢?
今日虽然只是顾思书的生辰,但徐意山也把这生辰当成了自己的。他想起儿时曾有过的为数不多的几次阖家团圆的过生辰的经历,都是一大家子人围坐在桌前,说说笑笑,看起来起码是热闹的。他于是命令所有太监宫人们都坐下来,陪自己一起吃喝。有个新来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不敢坐下,徐意山便道:“人生而便有贵贱之分,这是上天的不公。然人心在本君看来却无贵贱之别,只要是忠于本君,本君便待你如亲人一般。本君有一幼弟,同你年岁差不多,因此看着你甚是亲切。”他如此说着,脑海中浮现的并不是顾思书的亲弟顾允,而是自己那被洛帝害得惨死在塞外的亲弟,握着玉箸的手指开始一阵阵发凉。
那小太监被他不佳的脸色吓得越发不敢坐下,并着双腿直发抖。徐意山见他如此,转而笑道:“你莫要害怕,本君原来亦是宫人出身,对宫中生活艰辛最是了解不过。今日难得本君生辰,你便坐下来同本君一起享受享受罢。”
“奴奴才是阉人,不能上桌的”
化雨被这小太监一句话气得脸都白了,站起身来后者按到凳子上坐下,再将碗塞进他手里端着,狠狠道:“小喜子,你给我吃!”他见这孩子还傻傻地愣着,又逗他道:“多吃点,长胖点,以后老了还能出宫生个胖小子呢!”
卫子俊被这一幕给逗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又开始哭了,含着饭哽咽道:“主子是个好人,大家都是好人。”
徐意山听罢,冷笑道:“你这个‘好’字本君可当不起。”他只是想要恩威并施,笼络人心而已——今天下午他才教训过了这群人,晚上便要给点甜头吃才好。
其实,他这么做还有个更不为人知的原因。他只是不想在这也许是他能过的最后一个生辰里独飨孤独罢了,多点人陪着总是没那么惨的。
用过晚膳后,徐意山刚想着要去沐浴更衣,好生休息一晚,便有太监急冲冲地进来通报说皇上他老人家过来了。
“陛下,您今晚明明没翻臣下的牌子”他坐在床边低着头道。当了妃侍后的君侍便不用再朝皇帝行跪礼了,也不用再被人抬去乾阳宫侍寝,而是皇帝亲自到他这儿来。但无论如何,这侍寝一事都是要由敬事房事先通知一下的,也好让人做足准备。
“朕今日政务繁忙,本不想过来的。但一想到朕的顾妃侍要在生辰之夜里独守空房,朕便有些舍不得了。”洛帝笑着将他揽进怀里,将手放到他的青色祥云宽边腰带上,赞赏道:“你这身新衣裳倒是不错。”
徐意山见他穿着龙袍,心知他并未说谎,但仍是冷冷地不愿说话。洛帝摸着他平坦的小腹,笑道:“还在气朕没陪你用晚膳呢?如何,顾妃侍对朕送你的生辰礼物,可还满意?”
“臣下当然是满意的。只是,臣下这妃侍升得无凭无据,太过突然,陛下当如何向众人解释?毕竟以臣下的出身和资历,是万万配不上这位分的。”
“朕喜欢一个人,还需要向谁解释?”洛帝这话一说出口,两个人都似被蜜蜂蜇了一下似地抖了一下,他便趁机将手放到“顾妃侍”的那处,轻轻揉弄着:“再说了,哪里会是无凭无据?你明明就要为朕生皇子了,这难道还不够?”
徐意山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不愿让他隔着衣料揉自己,解释道:“皇上,臣下那处还箍着金环,您再这样弄下去,臣下会很痛的。”
“既然如此,这金环便不要戴了。”洛帝伸手从怀里取出钥匙,很随便地就帮他将金环上的锁头解了,又看着他的眼睛补充道:“这玩意,以后都别戴了。”
在今天之前,徐意山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洛帝竟会承诺帮他去了这禁锢的,一瞬间又惊又喜。他虽然早已习惯这金环的存在,但每每看到时都会觉得耻辱。由于并没有在初进宫时服用过“束意丸”,他是可以作为为上者和其他人有床/笫/之/欢的。洛帝当初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怕他和后宫里其他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