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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男妃子-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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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重,是我穿得太多。而且又开始下雪了,我的靴陷进雪里了。”他刚说完,就感到自己的靴在被谁“哼哧哼哧”地往外拔,跟拔胡萝卜似的。等到“萝卜”了,头顶上一直飘着的雪也没了,就像是雪停了一样。

    徐意山不禁问他:“你有伞?”

76。第七十五章() 
徐意山被陆太医扶着进了雪璋宫的一处偏殿里暂作休息。他的眼皮上被敷了层药,再用细纱布在眼前缠了好几圈。这下他便彻底不能视物了,蒙在眼前的浓雾也都化作了一片漆黑。

    “主子,可找到您了!”化雨带着小范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之前陆大人让我们回去通知东配殿的其他人,让他们准备好轿子来接您。您的眼睛没事吧?您觉着冷吗,这殿里火盆好像烧的不够旺呀”

    “我没事。慕小侍呢?他现在在哪儿,有没有怎样?”

    小范道:“小的方才经过戚妃侍的寒霄殿的时候,跟人打听了一下,说慕小侍现在就躺在里面,有好几个太医在为他诊病呢。听说他是给冻伤了身子,又发了高热,还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皇上刚得了消息,下了早朝就往这边赶来了,戚妃侍,还有其他几个御侍,也是一直在床榻边守着的。”

    化雨补充道:“主子其实不用太过担心,慕小侍福大命大,肯定是能渡过这关的。他当时刚一落水,他那贴身宫人就下去救了,慕小侍几乎没怎么被冻着,估计也就呛了几口冰水而已。”

    徐意山轻咳一声,道:“这些话千万不可向他人提起。化雨,许多事自己知道就好,别忘了祸从口出。”

    过了几日,有宫里掌刑司的人来请“顾御侍”过去问话,他就算视物不便也不得不遵命前去。到了掌刑司,行进的一路上和最终到达的屋子里都有许多人息,他敢肯定洛帝这次定是亲自出马了。他还记得审讯君侍的屋子里都是有刑具的,不过还好他现在看不见,要不然又得想起儿时被迫“观赏”的一些血腥场面,令他心生不快。

    他被小范和化雨扶着在垫着软垫的椅子刚刚坐定,便立刻有人为他递上热烘烘的手炉,盖上毛毯,再奉上盏散发着清香的热茶。他听见洛帝在不远处道:“顾御侍最近身子不适,眼睛暂时看不清东西,你们伺候起来得用心些,平日里再细心些,知道了吗?像这样的暖炉要时时备着,多跟朕身边的乐公公学学怎么伺候人。”

    化雨赶紧跪下道:“都是奴才的错。”

    洛帝没有再说什么,反倒是坐在他身边的戚妃侍开口了:“这个小太监臣下瞧着有些眼熟,可不是畏罪自缢的吴御侍之前身边的红人么。”

    洛帝道:“朕前段时间将他赏给了顾御侍,戚妃侍可有意见?”

    戚妃侍咬着牙道:“既然曾经是吴御侍身边的人,便免不了不干不净的。陛下不如先将他抓起来审问一番,怕是能知道不少秘辛。”

    洛帝道:“可是朕对所谓的‘秘辛’并不感兴趣,只对雪璋宫的王御侍为何要害朕的慕小侍非常好奇。”

    徐意山听见了极沉闷的膝盖碰地的声音,还有王御侍带着哭腔的辩解:“方才臣下将知道的都说了,那慕小侍落水根本就不关臣下的事啊,是他自己失足掉下去的!”

    洛帝道:“可是前日朕见了清醒后的慕小侍,他说他记得清清楚楚是你推他的。”

    闻言,戚妃侍攒紧了放在膝盖上的双拳,清楚地看见自己膝上那精致锦缎的纹变得扭曲而不成形。他抬起同戚太皇侍有着七成相似的脸,对着自己的表哥,同时也是夫君道:“光凭慕小侍的一面之词,是做不得数的。那日里跟着他们的宫人和太监都说是慕小侍自己不小心掉进了冰湖里,就只有慕小侍的贴身宫人非说”

    洛帝垂眼看着戚氏放在膝上的手,淡笑道:“所以朕将顾御侍也请来了,让他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看究竟是谁在说谎。”

    戚妃侍道:“可是顾御侍那日被雪伤了眼,不一定都看清楚了。而且宫里人都知道,顾御侍和慕小侍的关系那可是非同一般的好。”

    徐意山之前一直在静静思考自己在这场戏里该扮演的角色,此时听见戚氏这说法,第一反应就是顺势撇清自己:“没错,我那天刚一上桥就开始流眼泪,什么都看不见,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刚说完,就感到有人靠近了自己,同时鼻尖传来了一阵熟悉的龙涎香的气息。他被困在了一方高椅上,只能紧张地蜷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洛帝执起了身前人的一只手,温言道:“有些日子没见了,你这手上怎么除了茧子还多生出了些冻疮,是有多不爱用朕赏给你的手筒?”

    徐意山心道你哪里赏过我什么手筒,却不明白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此时,他看不见的是,阴暗狭小的屋子里君侍们妒忌的神色,还有戚妃侍紧握得渐渐发白的手指。

    洛帝轻抚着这久违的了令他印象深刻的“顾御侍”的手,俯身在手的主人耳边轻声说:“枉清迤对你那般好,你还记得你生病了,他专门送你亲手做的酥山吃么?可是你现在却连个证都不愿为他作。朕莫不是错看你了,以为你们情比金坚。”

    徐意山心里“咯噔”一下,瞬间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洛帝这是要他帮慕清迤作伪证!

    他原本是不信慕清迤会做出这种事的。因为在他心里,慕清迤一直是记忆中那个永远需要被人保护的少年,只懂得睁着一双无辜的杏眼,眉宇间还时常会流露出信任和倾慕的神色,追在自己身后叫着“思书”。少年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间都泄露了完完全全的不谙世事和难得的纯真,就像自己的亡弟一样,所以自己才会待他不同。但他那日在雪地上似乎“看”清楚了,不远处那个举着“匕首”的身影,分明就是

    是他一直在骗自己不愿相信一些事情,可是现下洛帝却临头浇了他一大盆冷水,让他清醒了许多。没有错了,慕清迤肯定是自己跳进冰湖里去的,却栽赃陷害给了跟他结过梁子的王御侍。而洛帝这般袒护他,怕是真的圣眷所付了。又或者,是为了驳戚妃侍或者戚太皇侍的面子,毕竟王御侍是戚妃侍的走狗。总之,徐意山唯一敢肯定的是,洛帝当众表现对他的宠爱只是为了转移戚妃侍等人的注意力,将众人对慕清迤的嫉恨转嫁到自己身上来,以保慕氏的无虑和安全。

    徐意山知道自己被曾经颇有好感的慕清迤和他最恨的洛帝利用了,但他并没有什么伤心欲绝的情绪,只是感到无比失望。他惊讶于慕清迤在宫里成长的迅速,亦失望于污泥渐深,碧玉染尘。

    “我懂了。”徐意山低声对洛帝道。如果说他之前背弃誓言当了洛帝的君侍是他欠了慕清迤的债,他想他知道该如何还了。但是这笔债他今生只还一次,从此阳关独木,再无瓜葛。

    想明白了一切,徐意山从椅子上起身,朗声道:“我方才说我刚一上桥就雪盲了,但后来慕小侍扶我走下拱桥了以后,这雪盲的症状减轻了许多。是我,亲眼所见,王御侍在与慕小侍发生口角后,将后者狠狠推进了冰湖里!”

    “你这骗子!”王御侍朝他大吼道,“在场的谁不知道你和那姓慕的之间关系不清不楚,说不定以前在御膳房打杂的时候就已经有染了,你说的话怎么能信?皇上,您可千万不能信他啊!”

    “王御侍可不要血口喷人!”徐意山紧握着高椅的扶手,令它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我同慕小侍之间从来都清清白白,若你非要无端猜测,那便是你心术不正!”

    王御侍急道:“非我胡乱猜测,你敢说你从未对那姓慕的有爱慕之心!陛下,您看清楚了,这是他们联手起来耍的鬼把戏,是要搬弄是非,设法戕害清白之人啊!”

    洛帝道:“到底是谁在搬弄是非,朕看得一清二楚。朕相信顾御侍的人品,更相信朕的两位君侍之间没有你所说的越矩的关系。王御侍,害人之心不可有,凭空捏造后宫丑闻更是罪上加罪,你可是想让朕蒙羞么?”

    戚妃侍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这令他再也坐不住了,慌乱道:“胡乱臆测两位君侍的关系是王御侍欠思虑,可是谋害慕小侍一事说不定真的与他无关。今日戚太皇侍,还有司秋贵侍都不在,臣下觉着此事不如择日再审,怕是更妥帖些。”

    洛帝道:“那两位在不在和朕今日要审案又有何关系?难道那两个人不在,朕便做不了主了吗?朕只信顾御侍所说,王御侍,你可知错?”

    “这臣下是无辜的臣下何罪之有啊!”王御侍大喊道。

    “既然如此,那就去了你的御侍之衔,补偿给慕小侍吧。你害他在冰窟里冻了那么久,还不知道认错,不知道那冰冷的紫葭宫能不能让你回心转意,改过自新。”洛帝淡淡道。

    “皇上,”戚妃侍豁出去道,“如此草率断案怕是不能让人信服,不如让臣下转告给戚太皇侍再做决断,免得冤枉了好人,以损陛下一世英名。”

    “是啊皇上!您要相信我是没胆子去害慕小侍的,您忘了我以前在御园里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吗?您是亲眼所见的,还有那年您的生辰皇上,您别将臣下丢去冷宫啊皇上”

    洛帝道:“此事就这么定了。”

    又过了几日,徐意山的双目终于复明了,也接到了慕清迤荣升慕御侍的消息。他虽然不愿意,却也不得不跟其他人一样前去碧泱宫道贺。

    当他走在高大露台白色阶梯上的时候,想起了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冷皇侍在世的时候。洛帝能允许慕清迤踏足碧泱宫便是个奇迹了,虽然只是赏了座偏殿而已。他原以为这里是洛帝心目中的圣地,和冷瑜君那人一样高高在上,不可亵渎,没想到竟也不过如此。

    “思书,你来啦?你看我穿这个好看吗?”刚一走进西配殿,徐意山便看见有尚衣局的宫人在为慕清迤试新衣。

    不得不说,眼前的新衣裳美极了,穿在新被册封的慕御侍身上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徐意山带着抹微笑静静地看着,仿佛见着一只穿着红袍金缕衣的蝴蝶在自己眼前转圈,那上面闪着光的金线晃了他的眼睛

77。第七十六章() 
燕王朝两百三十二年隆冬,宁祥宫慈安殿。

    “坐。”

    徐意山心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规规矩矩地坐在下首,接过身后宫人奉上的青瓷茶盏,饮了口,略烫。

    “顾御侍,”皇帝的生父——戚太皇侍高坐在主位上,淡淡道:“孤念你入宫两载有余,时过境迁,不知如今心境可有些许变化?”

    “回太皇侍大人,并无变化。臣下自入宫之始便受大人恩泽,才能得见皇上。臣下此心此身,全凭太皇侍大人差遣。”徐意山心里如冰雪般通透,立刻像往常一样表了忠心。接着他又补充道:“近来臣下身体略有不适,许久未能向大人请安,心中颇为歉疚,还望大人勿怪。”

    戚太皇侍眉间略有舒展:“孤不怪你。你以往每次来请安时都记得祖宗教诲,礼数周全,倒是比有些人强得多了。”

    徐意山自然不敢问他话中的“有些人”是谁,料想这其中肯定有司秋那一份,心里对这戚太皇侍今日为何召他过来也有了一定的准备。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今次这位大人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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