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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这是要朕抱你站起来?”
“我自己来!”徐意山咬咬牙,扶着床站了起来,只是站得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要倒下去一样。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这宫里想为你生皇子的人那么多,陛下为什么偏偏找上我?”他光是站着就十分辛苦,因为他直不起腰,只能一直佝偻着脊背。
洛帝的目光有些闪烁,“因为这是你欠下的债。你如果不去害阿君,这事也轮不到你。”
“其实我根本没有参与整件事,都是司秋贵侍的主意。他想让我做他的帮手,我没有答应。而且我也得了荨麻疹,一直关在偏殿里,怎么可能有机会去害冷皇侍?”
洛帝道:“别废话,先把药喝了。劝你不要无故消磨朕最后的一点耐心,剩下的事你等会再和朕说。”
徐意山端起桌上的药碗,却是怎么都下不了口,“人明明不是我害的,为什么受惩罚的总是我?”
洛帝一直密切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你到底喝不喝?”
“我不喝!”他重重地将碗放回桌上,溅出的药汁将精美的桌布都打湿了。
“好,”洛帝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还真是活腻了!”说完,他一把抓住徐意山的衣襟,将他扯到自己面前。徐意山本就骨折了,这一下被他扯得似心肝肺都要被揉碎在胸腔里一样,疼得他半天没缓过劲来。
“朕喂你喝。”洛帝端起药碗,使劲往他嘴里灌药。他刚要偏过头去,头发便被扯住了,只能被迫仰起头喝药。
“呜呜”有的药汁灌进了他的鼻子里,呛得他伸手抓住了洛帝背部的衣料。洛帝似乎很享受他抓挠着自己后背的样子,刚想出言调侃他几句,便感到自己的背上受到了重重的一拳。
刚好此时药“喂”完了,洛帝气得顺手将碗摔在地上,推了徐意山一下。而徐意山本来就站不稳,被他这么一推直接摔倒了满地的碎瓷片上。锋利的瓷片将他的罩衫和单衣都刺破了,直接了肉里。
洛帝赶紧拉他起来,见他半个背上都插着瓷片,血流如注,当即就眼红了,朝门外大吼道:“快宣太医!”
“怎么来的是你?”皇帝不满地看着火速前来的陆远涯陆太医,“太医院这是没人了吗?”
“回圣上,今天恰逢太医院轮休日,资历老些的大人们都回家了,就剩下”
“快给他看伤。”洛帝打断他,“背上,胸前,好像头也磕伤了,你仔细检查一下。”
陆远涯这才去看洛帝怀里已经昏过去的人,一时间脸色大变。他转头对随行医官说道:“青药,你和圣上一起扶着御侍,注意不要碰到他的伤处。”
等到包扎完伤口,在场的所有人都已是满头大汗。陆远涯更是一副心疼得不行的样子,不仅惹来洛帝好几个白眼,连青药都是一脸诧异。
“陆太医,你好像很关心顾御侍?”
“医者父母心,微臣看着顾御侍这样受苦,有些于心不忍。”陆远涯擦着汗道。
洛帝隐约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他没有多想,只是道:“既然陆太医这般心痛他,那他今后如果生病了,就都由你来看吧。”
陆远涯垂下了眼,说:“陛下有命,微臣不敢不从。只是微臣的医术实在是有限,怕是只能看些小病小痛。”他本来眼尾就有些下垂,此时垂着眼睛更显得温柔儒雅。
洛帝虽然满意他懂得避嫌,但眼前的这双深棕色的眼睛还是给他一种很强烈的熟悉感。他挑了挑眉,语气不善地道:“可是朕听说司秋贵侍凡是生病了,都是点名让你为他诊病。陆太医怕是谦虚了吧?”
“微臣也不明白贵侍大人的用意。微臣从头到尾都只是奉命行事,心中也只有救死扶伤,为陛下解忧这一个念头。”
“你退下吧。”洛帝朝他甩了甩袖子。
陆远涯不敢再多看躺在床上的人一眼,带着青药离开了皇帝的乾阳宫。走在回太医院路上的时候,青药忍不住问他:“大人,恕我直言,你今天包扎的手法好像有些不对?”
“我之前也是这么包扎的,你忘记了?”
青药点点头,以手支颌道:“好像是有这么几次这难道是大人独创的包扎方法?”
陆太医的心思完全不在和他说话上面,敷衍道:“是啊,陆氏包扎法,你多学着点。”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徐意山两个人了,洛帝才坐到床边,专注地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脸色惨白的少年。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徐意山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少年了,毕竟他都快满十八岁了,可谁让他“生”了张娃娃脸,虽然并不出众,但还算得上耐看。洛帝虽然之前一直埋汰他的样貌,但实际上并不觉得他难看。至于到底喜不喜欢他,那就是个谜了。
两天后,徐意山终于从床上醒了过来。
67。第六十六章()
苏醒之后,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背上疼得厉害,忍着痛想要起身,可是上半身根本就动不了。他想起自己昏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洛帝先是用脚踹伤了自己,然后强迫自己服下“复瑜散”,最后还将自己推倒在满是碎瓷的地砖上
他躺在柔软的床褥上,心里却似躺在冰冷的地砖上一样寒冷。依照这疼痛程度,他肯定好几天都下不了床了,而且他胸前的断骨也需要些时日才能重新长好。其实伤痛还不是最令他心寒的,他怕的是自己会因服下“复瑜散”而失去原有的力气,沦落为只会生孩子的工具。
他用尽全力握紧拳头,感受着手心的力度——还好,没有太乏力的感觉。他又尝试运起内力,发现体内内力运行也还算流畅,只是到胸口时有几分刺痛感。看来他还没有被废掉,只要之后停止服用“复瑜散”,他就还是原来的徐意山。
“顾御侍,您醒啦?”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太监从门外进来,“您先躺着别动,奴才去给您端药过来。”
徐意山一听见“药”这个字就精神紧张,“我不喝,你们别想要我再喝任何药。”
“药是陆太医专门为您准备的,皇上吩咐过了,要奴才看着您喝完才行。再说了,您如果不喝药,伤怎么会好呢?”
“陆太医?”徐意山皱起了眉头,“我要看他给我开的药方。”
小太监面上露出了难色:“太医大人开的方子,奴才手上怎么会有?您若是不相信陆太医,可以让万岁爷换个大夫给您瞧病。”经过这两天的察言观色,他已经看出皇上对这位顾御侍还是蛮上心的,每天都会来泰怡殿探好几次病。倘若是这顾御侍想换个大夫,想必是没多大问题的。
“不用换人了。但是我必须知道他给我吃的什么药,而且我要看着这药在我面前煎好,我才有可能喝下去。”
小太监正要劝说他,门口突然传来了通报声,说是陆太医来看诊了。之前徐意山昏迷的时候,太医也来过四五次,为的是观察他的情况,现在过来肯定是因为听说他醒了,需要询问病情细节及身体感受,再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顾御侍,您现在感觉如何?”陆远涯坐在离床不远处的矮凳上,一身藏青官服整洁挺括,头上的顶戴翎也是戴的端端正正,配着他修剪得十分整齐的小胡子,还有满脸严肃的表情,看起来真像是一个令人信服的好大夫。
徐意山被他身为大夫的坚定而温和的目光打动了,老老实实地说:“感觉很不好。背上像是被人扎了好多刀子,胸口也一直胀痛。对了,我的脑子里似乎有什么声音在响,像是蜜蜂发出的‘嗡嗡’声,断断续续的。”
“顾御侍,您背上和头部的伤口都已经包扎过了,但可能是因为受的撞击过重,所以才会有耳鸣的现象,微臣再为您多开几副药,您好好休息几天,应该就会好很多。至于您感到的胸口处疼痛,很有可能是骨折引起的。之前您一直昏迷着,微臣尚未为您仔细检查此处,希望御侍能允许臣”
“陆太医,这恐怕行不通吧?”站在他们中间的小太监开口道:“您是大夫,顾御侍是皇上的君侍,您怎么能随便触碰顾御侍的胸口呢?就是今天皇上在这里,怕也是不会同意的。”
青药听他言语间毫不客气,瞪了他一眼,道:“陆大人正在说话,你插什么嘴?之前大人在为顾御侍包扎伤口的时候,早就碰到过胸口了,而且当时皇上也在呢,都没有说什么,哪里轮得到你指责大人?”
“好,”小太监忿忿道:“奴才就在这里看着陆大人诊病。反正陆大人的一言一行都会被记录在案,交给皇上和太医院审核。”
陆远涯无奈地笑笑,恭敬道:“顾御侍,在微臣按压您胸口的时候,您感到哪处稍有疼痛,便告诉微臣,切勿忍耐。”
徐意山点点头,陆太医便走到他身边,掀开被子,伸手按住了他的胸口。
“疼。”徐意山轻声道。
“此处应是骨裂了。”男人说着,将左手慢慢地往下移动了半分,“这里呢?”
“也疼。”
“第二处骨折。”每说一句,陆远涯的脸上就多一分凝重。
徐意山感受着他在自己身上游走的炙热的掌心,因为衣料太薄的原因,他除了感到疼痛以外还有些痒,但他也没办法说出口,只是红了小半只耳朵。
他见这陆太医一脸认真的样子,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在明明不疼的地方喊了声“好痛”,男人就顺着他的话说道:“嗯,第三处骨折。”
徐意山憋住笑,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骂他:“庸医!”
“嗯?”陆远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呆蠢的神色和他成熟俊朗的外表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骗你的。我这里根本就不疼,你却说我骨折了。怪不得我躺了两天都没痊愈,原来是你这庸医害我”
陆远涯略微有些吃惊,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陆某是治病救人的大夫,怎么会害御侍呢?一定是此处骨折不明显,顾御侍才会觉得不疼,还是说御侍觉得自己比御医懂得更多?”
徐意山被他这话气得想抬腿踢他一脚,但他忍住了,说:“陆太医是大夫,自然是比我懂得多,只是不知陆太医在太医院的品级是什么?是不是连号都排不上?”
“回御侍,微臣目前是正五品御医,相信不久后就会升任从四品内医正了。”
徐意山彻底被他的自信打败了,“好吧,我再也不说你是庸医了。陆大夫医术高超,在下佩服。”
“顾御侍过奖了,”陆远涯大言不惭道:“御侍今后有什么关于医学方面的问题,都可以向微臣请教。微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我问你一个问题。”徐意山低声道:“你知道‘复瑜散’需要连续服用多久才会彻底改造一个人的身体吗?”
“回御侍,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但是最快的也需要至少一个半月。”
“当真?”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陆太医似乎是不满他信不过自己,唇上的小胡子都歪了些许。
“我再问你,有没有可能身体被改造之后,再重新变回去的例子?”
“据微臣所知,应该是没有。”
“那你给我喝的药里面,有没有含‘复瑜散’?”徐意山忽然问他。
“当然没有!”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