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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意山震惊之余从他身上摸出几块碎银子,将房费付了,拖着他进了房间。当他解开十五身上的披风,看到他不断渗着血的伤口的时候,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原来他一直是将十五当成神仙在看待——以为他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能挺下去,以为他无所不能。可他其实不过是个凡人而已,一个既会哭也会笑,偶尔会难过和害怕,亦会不小心受伤的凡人。一个受了伤会流血、会疼的普通人,而如果血流得多了,他同样会静静地死去。
他为何之前会有那么错误的认知?当然是因为十五对他太好太容忍,而他自己太冷血太自私。
他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为十五清理了伤口,将血水倒了,再为他上药和包扎伤口的,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抱着阿好站在房门口了,只是眼里好像不小心进了点灰尘,有些酸痛。
徐意山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显得格外脆弱的十五,抱着怀里的婴儿离开了客栈,融入了青风镇的溶溶暮色之中。
当他再回到客栈的时候,十五还没有醒来,他便清洗了身体,给自己换了身才买的干净衣服。他想了想,决定也帮十五把衣服换了。刚把十五身上的衣服脱光,他就又想帮他擦身,毕竟脏兮兮的看着很是难受。
十五的身材比较高大,肌肉匀称,十分赏心悦目,窄腰上排列整齐的六块腹肌更是让他羡慕不已。唯一让人遗憾的是,他的身上有很多深深浅浅的伤痕,看起来他这次受的肩伤和腰伤都是小意思了。摸上这具手感极佳的身体的时候,徐意山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很快他就将心思都用在了清洗上面。
等到做完了该做的一切,他就趴在桌子上休息。夜半时分,他因趴着的姿势不舒服而醒了过来,却发现十五靠在床头,正一声不响地看着他。
“阿好呢?”十五的声音很低沉,还带着几分嘶哑,在黑夜里听起来相当撩人,可是此时的徐意山听得只觉毛骨悚然。
“在你睡着的时候,我抱去送人了,送给了镇上好心给他食物的那家人。”
“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把他送人了?”上扬的尾音表达着愠怒。
“你说过,要在镇上尽快给他找个好人家。那家人看起来很可靠,我不是随随便便就把他送走的。”
“光是给了点吃的就送人了,还不随便?”
“那你还想如何?我们现在自身难保,也照顾不了他,带着他多一天,就是多个累赘。如果不是因为他,你根本就不会受伤,伤口也不会裂开那么多次。”
“我受伤只是因为那个婴儿吗?那你呢,你算什么?”
“对,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徐意山站起身,走到床边,“我什么都不是,我也很随便,随随便便就让你上了。我还很无情,无情到杀人不眨眼,随手扔婴儿。”
十五直直地跟他对视着,也沉默着,忽然伸手勾过他的脖子,猛地贴上了他的嘴唇!徐意山被他这一下弄得愣住了,既没有推开他,也没回应他,就是呆站着给他啃。
没错,真的是啃。
他没有想到十五的吻技会如此娴熟,并且凶悍,他不禁联想到这人在那方面是不是已经很有经验了作为淮王的亲信之一,他居然有那么多时间谈情说爱?
趁着十五的攻势有些松懈的时候,徐意山用力推开他,冷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十五屈起食指擦了擦嘴角,“心情不佳,亲你一下。”
徐意山被他气笑了:“现在好了,我的第一次是你的,初吻也是你的,你是不是要考虑嫁给我了?”
“是我娶你。”
“你真的要娶我?你要对我负责?”
“怎么可能,我只是说笑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徐意山的心里好似被偷偷扎进了一根细针,并不多疼,可就是让他被刺得慌。他阴阳怪气地说:“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么?我真正的脸很好看的,从小到大见过我的人都这么说。我有一张画像抵在淮水郡的一位画摊先生那里,你回去之后可以去看看。”
“不必了。我是不会因一个人的容貌而动心的。皮囊再美丽,若是心如蛇蝎,在我眼中亦是丑陋无比。”
“你的意思是,我不够善良?”徐意山死死地盯着他。
“不是,我只是不想娶你罢了。帮你纾解药性是迫不得已,你不要想多了。我们的命都是殿下的,只能专心替他卖命,其他乱七八糟的心思就不要有了。”
“哈哈哈”徐意山大笑起来,“你真忠心。你之前还说想照顾我,刚才又突然亲我,现在却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你的身躯里是住了两个灵魂吗?”
十五被他哽了一下,随后淡淡道:“客套话你听不出来吗?吻你只是一时兴起,这你也要当真?”
“我没有当真。”
“那就好。今夜之事就此揭过,明天你带我去见阿好。”
“你做梦吧。我留了信物给那家人,今后能找到他们的只有我,你一辈子也别想再见到他。”徐意山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思要跟他对着干,但好像只有这么做了,他心里才会好受点。
“没关系,我自己也能找到他。”十五将铺盖掀开一个角,“上来睡吧。”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要不是看他受了重伤,徐意山早就想揍他了:“我们还有可能睡在一张床上吗?”
“那你着凉了怎么办?”十五很无辜地问。
“我着不着凉与你何干?你不是很嫌弃我,还说心里有阴影了吗?”
十五不想跟他解释这个问题,扯开被子,“你睡床,我已经休息够了,坐着就行。”
徐意山一把抓上他左肩的伤处,用力将他按回床上,另一只手撑在枕边道:“你是不是要耍我?我们看看最后到底谁玩谁。”
十五被他使劲捏着伤处,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你误会我了。”
“我确实误会你了,误会你是一个好人。没想到你是故意对每个人都好,然后再伤害别人。”
十五笑了,“对每个人都好?我是佛陀吗?”
“你当然不是佛陀,你是骗子。”
47。第四十六章()
“你当然不是佛陀,你是骗子。”
“对,我是骗子。”十五居然承认了,“但我骗得了你一时,却骗不了你一世。”
“你醒悟了?”徐意山手上放松了些。
十五叹了口气,“你现在先睡觉,行吗?有什么明天再说。”
徐意山手臂一软,顺势躺到他身边,说:“如果你不说真话,我就这样抓着你左肩上的伤口睡一晚上。”
十五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乐了:“你之前不是说我们再无可能睡在一张床上了么?”
“现在情况特殊,破例一次。”少年的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如同倒映着天河的星辰。
十五决定决定今晚忍着痛数天河里的星星。于是他往床里面让了些,将身上的被子也盖到徐意山身上,只是他的右手也顺便放到徐意山的腰上,没有再收回来:“那今晚我们就这么睡吧。”
徐意山动了动手指,“你当真情愿伤口被我抓得流血,都不愿意说真话?”
“有的真话是真的,而有的真话却是假的。如果我说我之前说的都是气话,你相信吗?”
“你这不是摆明了会继续骗我?好,你要骗我也行,只要答应我三件事即可。”
“哪三件事?”
“我还没想好,估计就是关键时刻拜托你救命之类的,你答不答应?你答应了我就放开你。”
十五宠溺地笑了笑,“好,我答应你。”
徐意山也笑了,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裸地散发着狡黠的光芒:“我不相信骗子,你必须用真名发誓。”
“从被殿下纳入麾下的那一刻起,我就再没有名字,只有代号了。原谅我不能告诉你真名,这是规矩。”
“那我岂不是永远无法知道你的名字了?”
“也许吧,但我以‘十五’的名义发誓肯定也是作得了数的。”
待十五发过毒誓后,徐意山才将手放开,他同时也发现了状似随意地搭在自己腰上的那只咸猪手。
“手拿开。”
“这是你拜托我的第一件事?”咸猪手纹丝不动。
“你今晚最好规规矩矩地睡觉,不然我不保证会把你怎么样。”嘴上虽这么说,但徐意山心里从没想过要碰他——他有洁癖,不愿意碰那些生性风流的人。
“不是我想抱着你,是床太小了。”十五淡定地解释。
徐意山本想把床让给他睡,毕竟他重伤未愈,需要躺着休息。可是他又很不甘心在被耍了这么久之后还要让着他,于是说道:“钱给我,我下楼让小二再开间房。”
“没钱了,钱都让你拿去买新衣裳了,不信你摸。”
徐意山完全忘记他已经给十五换过衣服了,当即就摸上了他的胸膛,从前胸到小腹,他极力忽略着掌心极佳的触感,可还是把自己弄尴尬了,最后银子也没找到。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十五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太穷了。当淮王的亲信就只有这点钱?”他掩饰性地往外挪了挪,试图掩饰身体些许的悸动。
“总比你好吧?你身无分文,吃穿都靠我,也不认识回家的路,居然还对我这么凶。”十五手臂用力,又揽着他的腰将他挪了回来。
徐意山不愿意让他抱着,又不好动手打他,索性直起上半身,半撑着身体看着他。他之前刚刚沐浴过,一头乌黑的长发散着,全身都散发着诱人的清香。因为半撑着的关系,他的长发如帘幕般垂在十五的面前,柔顺的发尾则打着卷散落在枕头上,衣衫半解,美人如玉,正是夜半**时。
十五看着眼前的美景,不动声色地收回手,问道:“回到淮水郡以后,你还会不会想来找我?”
“当然,我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模样,你也还欠我三件事。”虽然后半句话才是重点,但徐意山还真的挺好奇十五的真容,毕竟这人跟他共患难过,还曾有过肌肤之亲。
“恐怕到时候你就认不出我来了。殿下定的规矩是不许亲信和你们私相往来,我还很有可能一回去就要再被派去出任务。”
“那你给我一个信物吧,让我能认出是你,而且今后也可以凭着信物找到你。”
十五说:“你在给我换衣服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贴身带着的一块玉佩?”
“看到了,我帮你收起来了,就在桌子上。”
“那块玉佩就送你吧。等你下次看到有人戴着同样款式的玉佩的话,那就是我。”
“不适宜吧?”徐意山看向桌子的方向,“白玉本就贵重,而且玉上还刻有字,你既然贴身带着,应该对你很是重要,我收下不好。”
“无妨,不过是一块玉佩。上面刻的‘安’字就是保平安的意思,我家里还有一块。”
“你的那块上面刻的也是‘安’字?”
“不是,但也差不多,你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好吧,”徐意山颔首,“希望你说话算数。我方才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你肯告诉我实情的话,就算完成了一个约定了,要不要听听?”
“你说。”十五看他毫无睡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