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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么?”
熊弥霄倒是被他的反应吓一大跳,“我掐一下你的肉看软不软,果然很软。我上回就打赌说洛帝肯定喜欢软乎乎的,这帮人还不信,非说什么骨骼疏郎,纤细苗条才是君侍的最佳体魄。”
徐意山被此人弄得话都不想说了。这熊小侍看起来也太单纯了些,不过和慕清迤给人的感觉又不太相同。相比之下,还是慕清迤的个性更讨人喜欢。而且,自己的腰腹上明明是有些肌肉的,怎么可能是软的?他虽是不信,但心里也有些受挫,想着入夜后还是要坚持以往的训练,不能有丝毫松懈才是。
“其实,今天我们让宇杉把你带过来,可不是一般的赌钱玩乐,我们有要事要询问顾君侍。”冯小侍说道。
其余人皆点头称是。
“什么事情?”徐意山心头一紧。
他的第一反应是泰怡殿的钟子茗将自己独自沐浴的事抖了出去,不过转瞬他就释然了:怎么可能是那件事,就算是,这些君侍应该也没胆来问询自己。话说回来,钟子茗那边既然禁足已经结束,他应该哪天再去一趟探探情况。
熊弥霄道:“此事非关小可,还请顾兄弟如实相告。关关,你看看附近有没有眼睛盯着,把窗户都关上。”
关小侍即是那天审讯时,颜大人指中的那个矮小娇弱说“我不知道”的侍人。
“我都看了,外面没有人盯着。”关小侍坐了回来。
徐意山不禁被屋里的气氛搞得也肃然起来,这些小侍是拉帮结派要谋划什么大事吗?是想探司秋贵侍的情况?还是有关于戚太皇侍,或者是洛帝的?
“洛帝他”熊小侍开口道。
果不其然,徐意山盯着熊弥霄的眼睛。
“宝具雄伟否?”
徐意山面上深沉的表情终是维持不住。
一屋子人眸光闪闪地望着他。
“诶诶诶,不忙不忙,不忙回答啊。”熊弥霄突然跳起来,“这个也算赌的,赶紧下注,赶紧下注!有钱投钱,有运投运!”
安静的屋里子顿时闹嚷起来,纷纷掏出自己衣袋里的钱,在白布上用毛笔画好的“大”“小”两个方框上投钱。
汪小侍本来冷笑着想押小,忽然想到,这岂不是对天子的大不敬,赶紧转了手向“大”上放,离那“小”字越远越好。
“切,多没劲!你们这帮色胚,全都押‘大’,有没有考虑过宝具的想法?”熊弥霄摆摆手腕,又一只胳膊将徐意山勾搂到自己身边,笑嘻嘻道,“现在说吧!”
他又没有见过,怎么说?难道要瞎编吗?
万一说差了传出去会被砍头的吧但是他也不能说洛帝完全没碰过自己,因为这样就是拆洛帝的台,下场应该也和掉脑袋差不多。
什么好玩的甜橘院,简直就是淫窝!洛帝若是知道自己的小侍们都如此下流好色,会不会气得破口大骂?
徐意山不说话,满屋子的小侍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好似已将自己脱了衣服在床榻上在洛帝身下轻呻痛吟的场景描摹了个千百遍。
徐意山咬咬牙,只得装作沉思道:“当时见到陛下威武的龙体,我已是害怕得六神无主,整个晚上都是迷迷糊糊的,脑子一片空白,也没太注意去观察那个”
“那,”熊弥霄吞了口唾沫,喉结动了一下,“痛吗?”
徐意山简直想一掌劈死眼前这人!
他稳了稳情绪,反问道:“你们难道都没有经历过?”
“我们当然没有了!”熊弥霄抢答道。
他说完又感叹道:“如果是帝王之躯,定是非常人能及。顾君侍真是太辛苦了!怪不得司秋贵侍老是半夜幽怨地吹箫,想是那行房之苦,非我辈未经历者所能体会的。”
“说得是呢。”关小侍听说很痛,都快怕得红了眼圈,有朝一日被临幸那可怎么办啊,他最怕这些了。
“不知陛下欣赏何种体位?顾君侍若不介怀,不妨透露一二,我等也好提前有个准备,平日里多练习一番。”汪小侍故意说这令人遐想的胡话,惹得小侍们笑声频频。
徐意山自觉再在这间屋里待下去,就真是要吐血而亡了。而且同这些小侍在一起演一些欢乐轻松的把戏也实在非他所愿。于是他站起身来,佯作皱眉道:“在下忽觉身体有些不适,实在难以忍受。抱歉,众位,先告辞了!”
话毕,他逃也似的出了甜橘院。明宇杉上前几步追赶,“顾兄,要我送你回去吗?”
25。第二十四章()
自从那日回来之后,任明小侍如何撺掇,徐意山也不愿参加那帮人的聚会了。还好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平时没事也遇不见。
倒是这明小侍,来他的栖雁院来得还挺勤。此人现在正在庭院里和小范讨论起养的问题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院子里朵似的广玉兰随风轻点着头,一些白色的瓣如雪絮般飘落到小范的肩上,明宇杉微笑着轻轻替他拂去,而小范则红着脸吐了吐舌头。徐意山从窗户看着外面这一切,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个人还真有点意思。心思不浅是肯定的,这人先跟着英小侍当狗腿,现在英小侍倒台了他就来亲近自己。而之前在刑房里这人帮一群小侍说话也起了拉拢人心的作用。这人莫不是想取英氏而代之?
徐意山很想知道明宇杉的底细,还有派来服侍自己的小范到底是谁的人,但是这两个人都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令他无从查起。他又眯眼看了一会这两人之间的互动,无奈地放下了挑起的窗纱。轻透的罗纱滑过桌面,扬起在阳光下纤毫毕现的微尘。他的目光随着这些微尘缓缓落回桌上,陷入了沉思。
在栖雁院待的这半个多月,徐意山将福煦宫的情况也基本摸清了。宫里的小侍们在生活条件上比宫人要好太多,但比起霞飞宫的司秋贵侍就差远了。司秋贵侍有整个霞飞宫的人可供差遣,而小侍各自的小院里就只有一个贴身太监或者宫人陪伴。他们穿的也都不是皇家的沛水锦,还有的甚至穿的是从家乡带来的衣服。尚衣局虽然会定期送衣服过来,但模样和款式都很一般,且稍不注意就会同别人穿得一样,所以很多小侍都不愿意穿。
这些小侍中有些性子柔且喜静的,爱琴棋书画,吟诗作对,甚至绣缝衣,但更多的却是像熊弥霄那样的活泼少年郎,不甘寂寞,变着样想在宫里找乐子。毕竟都是少年心性,本着解解闷找乐子的心态才聚众赌赌小钱、调侃调侃,希望靠着玩乐斗趣能减少些思乡的哀愁。
算下来,徐意山已经见识过丛华殿的赌博和蹴鞠比赛,群芳殿的射箭大会,星梵殿的投壶大比等这些他从前见都没见过的活动。他从前家教甚严,哪里有机会玩这些父亲口中出格的游戏,他甚至是直到在淮水郡受了训练才初懂了人事。而这些小侍虽说家世也算不错,但比起国都大户还是差远了,所以受的管教也没有他厉害。虽说是如此,小侍们被送进宫里来也还是背负着家族的期望,家里人必定希望他们能严于律己,恪守规矩,保全家族的脸面,如果能被皇上看上那就更佳了。但是,很明显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做君侍和被帝王宠幸。
这群人大都是家里非嫡长子之外的孩子,虽然没有爵位可以继承但也不意味着就想伏于人下。他们中有的甚至受过良好的教育,想要从政从商,却都给一纸圣旨扼杀了,进了宫里没人管束,愿意听话才是奇事。
这其中当然也有些是仰慕洛帝风采,甘愿入宫做君侍的。这样的人就很少参加“出格”的游戏,只是静静在一旁观看。还有些心思细腻的,喜欢勾心斗角,暗地里整人取乐的,英小侍便曾是个中翘楚。
只不过清宫苦闷,这些最低层的小侍初始再怎么想要折腾出一番天地,到后来也不过被磨得兴致全无,开始看清这宫中的现实。
没有地位,一切的明争暗斗都是小打小闹,像英小侍那样的,底下活动得鸡飞狗跳,拉帮结派或欺负弱者,上面根本就不会多加理会,到最后荣升衰落,也不过上头一句话而已。而甘愿被英小侍差遣的众人,也不过是因为他曾经当过御侍,算是和上头有些关系,不想违抗他而已。反正他们这群人,总要有个带头的,也总有人想要这点权力。
就在徐意山低着头沉思之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他抬起头,逆光下,明宇杉的脸庞微笑着,窗户透进来的夕光正好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鼻翼在脸侧留下一片阴影。
“你有何事?”徐意山问。
明宇杉靠近他身旁坐下,“听小范说,这半个月来你好像很不开心。新到一个环境都是这样的,没有认识的朋友日子会比较难熬。我看你平时一个人挺闷的,也不愿去找弥霄他们。你那天在甜橘院,被他们吓坏了吧?”
徐意山不置可否。其实他并没有真的被吓到,只是必须得装得迂一些来避事,不然他就要原形毕露了。
明小侍继续道:“他们就爱当每个人都和自己一样,口无遮拦,又爱揩油,熊小侍那样对你,我也吃了一惊。顾兄你平日应该很不喜被人触碰的吧?我也认为,小侍之间还是守礼些好。”
徐意山随意附和道:“是,你说得极对。”
他懒得猜明宇杉说这些拐弯抹角的话究竟什么意思,有个人来关候自己,虽然不会深交,也不至于将别人赶出去。他还是尽量表现得低调和善,免得招人记恨。而且他也很想知道这明小侍到底有什么目的。
明宇杉起身环视了下屋里,几明窗净,在檀木桌台上有一支白玉小瓶,里面插着几支小紫竹,叶尖弯弯地垂下。从房里的装饰就看得出徐意山的性子。清爽整洁,没有多余的哨物件,唯一有看头的这株植物其实还是小范摆上的。
“你这房间倒很别致。”
徐意山点头道:“这里的环境比宫人时住的地方好很多,至少不用与人同居一室了,我喜欢幽静的住所。”
明宇杉挑眉轻笑,“哦?顾兄从前还与他人同居一室过?如何?那人现在在何处?”
他想到了他的第一任室友白韵,那个在宫人所试图勾引自己却反被灭口的宫人。徐意山眼前浮现出那人白皙中带着血痕的脸庞,五官却是已经模糊。他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快忘记曾经杀过的人,有点佩服自己的同时,心里也像被谁在用刀片轻轻地划。那人在哪里?兴许是裹在麻袋里扔在哪处了罢,怕是尸骨已腐,虫鼠尽食。而后来的慕清迤
“不知。兴许是在哪位妃侍手下当差。我与他共处未久,并不很熟悉。”
明宇杉叹道:“宫里就是如此啊,一起入宫的一批人,再过几年,更是相差甚远。我们这些小侍也终归是强人一等的,只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盼得晋升。你呢?万一洛帝忘了你,在这丛华殿枯守一生,会不会害怕?”
明宇杉试图唤起他的共鸣惋叹,却不想“顾思书”相当平静,“洛帝根本不曾将我放在心上,谈何忘却?他作为帝王,眼里心里哪里容得完每个临幸过的侍人?此事根本无需挂念。”
“哈哈哈,你倒是好心性。顾兄这份释然豁达,我明宇杉最是欣赏了。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就是要有你这样的心态才能活得安逸。”
明宇杉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