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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安见自己实在劝不动徐意山,便抓起藤蔓缠在腰上,低着头说:“我先上去了。”
其实方才在店小二鼓捣那些藤蔓的时候,徐意山就一直在尝试用轻功上去。只可惜洞壁上能落脚施力的地方确实太少,他的尝试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眼下也只能靠这小二了。
徐意山伸手将梓安拦住,先用手试了试藤蔓结不结实,才用肩膀托着他往上爬去。梓安几乎光了全身力气才爬出山洞,满脸喜色地喘着气道:“徐公子,你也快上来吧!上面就我跟店小二两个人。”
徐意山将藤蔓缠在手腕上,借着轻功爬了上去。只是他刚刚爬出洞口,店小二就指着背对着他趴在地上的梓安,咧着嘴对他说:“你看看他,都累得瘫在地上了。”
他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然后就被人从身后一掌打晕了。
“你们果然蛇鼠一窝”不知过了多久,徐意山挣扎着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捆成粽子似的扔在公输老头脚边,而店小二则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哈哈,我本来就是忘忧谷五怪之一,只是你眼拙而已。”小二欢快地说道,“旁边的公输江是我大哥。”说完,他突然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之前被淮王杀死的屠松是我的五弟。至于我,排行老三,从前江湖人称‘李泥鳅’,只劫富不济贫,你应该听说过我。”
“久闻大名我探察过你不会武功之后就放松了警惕,却没想到你连这都能伪装。”徐意山耐着性子跟他套近乎,“李大侠,敢问梓安现人在何处?”
“你说的是跟你一起逃跑的小子吧?”公输老头甩了甩头上白色的朝天辫,“他的心脏已经被老朽挖出来了,正在旁边的火堆上烤着呐!”
老头甩动朝天辫的时候,那辫子末端绑着的铃铛也跟着“叮铃铃”地响着,就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招魂铃的絮絮低语。徐意山听着这声音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僵着脖子竟不敢往火堆那边看一眼。见他如此,李泥鳅(店小二)一把抓住他身上捆的粗麻绳,将他往草丛里拖行了十几步,拖到了围成一圈的黑衣面具男面前——他们正用各自手中的武器对着草丛中央的什么东西不断地戳刺着,明显是在泄愤!
徐意山的脸正对着那具充满着血腥味的、被戳得稀烂的尸体,这让他无法再闭上眼睛逃避。他睁开眼,依稀能辨别出梓安的面容,还有他胸口的那个血淋淋的大洞——他自己曾装模作样地对着那里刺过一剑,可如今那里已经完全空了。他想起不久前梓安将藤蔓拴在腰上,回过头来看他的那一眼,真是充满了对生的渴望他知道梓安无比想活下来,想活着去见王爷。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淮王交代,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如何能活下去。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李泥鳅说着将他拖回公输老头脚边,“大哥,你的手下肯定是被他们两个合力杀死的。你说咱们该让这小子怎么死?”
公输江用两指摸了摸自己的朝天辫,用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说道:“三弟,你去看看火堆上的心脏烤好没有。”
“嗯,差不多快熟了。大哥,你要现在吃吗?”
“哈哈,”老头阴阳怪气地笑了两声,“你把它拿过来,老朽要亲自喂这丑八怪吃下去!”
“公输前辈,请听我一言!”徐意山红着眼喊道,“你的手下不是我杀的,都是梓安一个人做的!他是淮王最信任的侍人他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我不敢不带着他逃跑”徐意山从没有想过,自己为了能活下去,为了能够复仇,竟然能一下子编出这种谎言。
“老朽才不信一个手无缚鸡之人能独力杀死人,一定是你!”公输江转头对李泥鳅道:“你将那个心脏取下来,再把这个满口胡话的小子放到火上去烤!等到活活烤熟了,老朽再将他大卸八块,分给大家享用。”
徐意山被李泥鳅绑到了一根长木棍上,跟头烤乳猪似的吊在了熊熊燃烧的火堆上,就差没扒光了衣服刷层油了。只是因为他身上的绳索绑得太紧,李泥鳅又懒得解了绳子去脱他的衣服,他这才逃过了被扒衣的厄运。
不过噩梦才刚刚开始。
“张嘴!”公输老头将串着梓安心脏的木枝伸到他嘴边,剧烈的腥臭扑面而来——徐意山的心里和胃里都是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就要吐这魔鬼般的老头一身。
老头一边将滚烫的心脏抵在他的脸上摩/擦,一边狞笑着说:“把你朋友的心整个吃下去吧!吃下去,老朽就考虑放你一条狗命。”
徐意山刚要开口说话,老头就趁机把心脏往他嘴里使劲塞,这令他恶心得快要发疯。本来这颗心脏就很烫了,他身下的火焰虽然没有直接烧着他,但是温度也高的惊人。徐意山此时此刻已经是满头大汗,虚弱不已。站在一边的李泥鳅本来一直在看戏,却猛然发现这丑八怪的脸颊边缘像要蜕皮似的翻起了一层透明的皮肤,连忙叫道:“等等——我说大哥,这小子好像是易容的啊!”
闻言,公输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盯着徐意山说道;“的确不像是被火烤伤的。一定是孟惊鸿那小子干的好事!快告诉老朽,你究竟是什么人?”
徐意山努力维持着神智清明,“我是”
李泥鳅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用袖子在他脸上使劲擦着,说:“大哥,我们先放他下来。这小子、这小子真的有些奇怪”
等到他们看清了徐意山真实的容貌,两人惧是大惊,一时半会儿都没能说出话来。李泥鳅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画纸,展开来对着徐意山的脸看了好几遍,才递给公输老头道:“大哥,他、他不就是宫里那个让我们找的人?这世上能长成这样的,不、不会有第二个了吧?”
“就是他。”公输江紧紧捏着画纸,咬着牙说,“我们五兄弟这次出来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只要找到了这小子,再将他交给皇宫里的那个人,我们就能得到他承诺给我们的东西。”
李泥鳅有些痴迷地摸着徐意山的脸,说:“大哥,不如咱们两兄弟先尝尝这大美人儿的滋味吧?”
“不可,”公输江看着躺在地上的刚刚昏迷过去的人,“我们冒不起这个险。这小子不仅长成这样,还服用过复瑜散,应该就是”
“我懂了。”李泥鳅十分遗憾地摇摇头,“咱们就老老实实地把他交给皇帝吧。大哥,你也别让你的手下看见他的脸了,免得徒生事端。不过他看起来和淮王也有联系,看来还真是个祸水,谁碰谁倒霉。”
“的确如此。三弟,反正我们也要先赶去擎天山庄去看淮王的好戏,那就让他跟那个狗王爷见上一面,看看将会发生什么趣事。”
122。第一百二十一章()
夜深人静。
秦昭忐忑不安地跪在乾阳宫泰怡殿的东暖阁内,等待着洛帝的驾临。
入宫三年多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被皇上翻牌子。他本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离开福煦宫一步,可是一切都在今天改变了。今天傍晚的时候,洛帝亲自到了福煦宫,将所有小侍都叫到了星梵殿前的空地上,逐个依次打量他们。当男人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也许是有机会的——只因很多人都说过,以他的好容貌,绝不该只是个小侍而已。虽然在他进宫受封的那天,高高在上的男人根本没拿正眼瞧过他一次。
“就你了。”洛帝微眯着眼,轻轻捏着他的下巴,“今晚到朕的乾阳宫来。”
听到这句话的秦昭欣喜若狂。但与此同时,他不得不承认,洛帝当时看他的眼神是很复杂的,就像是此时此刻——他颤抖着跪在御榻前面,而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脱吧。”
秦昭听话地将身上穿的透明纱衣快速褪去,脸上带着讨好的媚笑。
“穿上,重来。”
秦昭不明所以地又将纱衣穿上,以为这是男人在召人侍寝时的特殊爱好,便尽力让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充满勾引的意味。
“一点都不像。”洛帝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这令他不得不停止了夸张的举动。男人凝视着他的脸,语气逐渐放缓:“你穿它的时候应当是羞耻的,而你脱它的时候,应该”
秦昭红着脸听着,心道皇上居然可以这么耐心地跟自己说话,而且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如此柔和,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多年一般。
“算了,你学不会的。”男人放开了他的手,“虽然你长相同他有三分相似,但是其他地方完全不像。”洛帝有些嫌弃地看着他的下面,“你走吧,朕不想再见到你。”
秦昭鼓起勇气,跪在地上不肯走:“皇上,他、他是”
“他是朕的顾妃侍啊。”男人有些恶劣地捏着他的脸颊,“你有没有见过他,在他还活着的时候?”
原来是顾妃侍,那个犯事暴毙后却还依旧保留着封号的顾妃侍。秦昭甚至还听人说过,尽管顾妃侍的家人都已畏罪自尽,贴身奴仆也成了残废,但是那人仍得了场风光大葬,甚至还进了皇陵——虽然以他的位分并没能直接目睹那场葬礼,但这不并妨碍他以此揣测圣意
“回皇上,臣下与顾妃侍同出自丛华殿。在顾妃侍还是小侍的时候,臣下曾有幸与他一同蹴鞠,还曾同他攀谈过几次,相谈、相谈甚欢”
“是吗?”洛帝瞬间对他重拾了几分兴致,摸着他的脸道:“既然你这么了解他,那你说说他平日里最喜欢什么?”
“顾妃侍的心喜之物臣下不甚了解不过臣下敢肯定,顾妃侍最爱的人一定是陛下。这宫里的所有人心里无时无刻不都在想着您,顾妃侍生前亦是如此。”
壮着胆子说完这些话后,秦昭清楚地看见男人本应是想笑的,但是嘴角只往上提了一半便又垮了下去。他听见洛帝俯身在自己耳边问:“为什么你们都要骗朕?”
“臣、臣下不明白。”
洛帝的脸色忽然变了,单手掐住他脆弱的脖颈,咬着牙说:“朕派人查过了,洛水郡崎县根本就没有叫许三的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朕,可是朕还是想”
“皇上求您放、放过我”
“滚吧。”
秦昭哆哆嗦嗦地爬着往后退去,感觉到男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那一刻,他才弄懂自己的身份——他帮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承担了皇帝的思念与愤怒,却一无所得。
“进来吧。”随着洛帝一声令下,皇宫的暗卫首领庞墨快步走进了东暖阁。
“还是没有消息?”
“回皇上,我们的人早就到了南方六郡,但都不敢大张旗鼓地进行排查,所以进展十分缓慢”
“朕只是让你们不要走漏风声,结果就是如此令朕失望。”男人的脸上泛起了少许愠怒, “不过无妨,朕已经派人去联系了一些早已退隐江湖的能人异士,让他们帮忙寻人。你接下来就派人去跟踪这些人,只要他们有任何异动,立即回来禀报朕。”
“启禀皇上,江湖中人很少按规矩行事,恐怕会对顾妃侍不利。”暗卫首领庞墨忧心忡忡地说。
“不会。”男人自信道,“朕警告过他们,只要敢动那人一根手指,朕就会让他们死无全尸。再说了,朕承诺给他们的东西可比一个美人值钱多了,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