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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
“你能肯定玉罗刹有这样的心思吗?”皇帝疑惑道,他只在资料文书上了解过玉罗刹,看记载倒是一个枭雄,只是听云惟珎说起来,他的属性更多的是诡秘?这样的人恐不能以常理推测。
“自然,我在他身边养了十年,就算本人接触不多,西方魔教的势力部署和行事风格确实了解的。”
“元琰,抱歉,朕没有揭你伤疤的意思……”
“我知道的,兄长。”云惟珎不在意的笑了笑,道:“都过去了,我早就放下了。那也不算什么伤疤,当初的卑微不更衬托我如今的威仪吗?我去,是因为我对那边更熟悉,朝中没有一个人比我更熟悉了。”云惟珎并不在意过去。
老理说的没错,田里种了麦子就长不了野草。他现在心里已经有了新的寄托,甜蜜的寄托,那些过往的伤心与难过,就随之掩埋了。
云惟珎就着地图给皇帝一条一条的分析他去的好处和把握,皇帝看他信心十足,知道拦不住,只能同意他去了。
商量完事情,云惟珎赶紧回府准备。云惟珎人还没有走出宫门,皇帝的圣旨就已经下了。任命云惟珎总领边塞军事大权,赐虎符,身上的首辅之职仍旧兼任,并赐了尚方宝剑和便宜行事的谕旨。这对领兵大将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信任。
云惟珎进府,郭萍已经安排好食宿,等云惟珎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吃上了他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脚下踩着松软温暖的鞋子,入目是郭萍的笑脸,闭眼闻到的是插瓶腊梅的幽香。云惟珎在宫里连轴转的忙碌疲惫,此时都不翼而飞了。
郭萍在云惟珎身边坐下,道:“我把府中护卫交给新替补上来的毅然他们,行礼也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云惟珎放下粥碗,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从柔然开始叩边我就知道。”郭萍淡淡道,拿起托盘里的热帕子给云惟珎擦手。
云惟珎笑意盈盈道:“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郭萍回以微笑,道:“看我这么善解人意,元琰是否也要投桃报李?”
“嗯,你说,我考虑考虑……”云惟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开始泛红。
“咱们也不约法三章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能以身犯险,不管你在哪儿,我都要跟着。”郭萍严肃道。
“我……”
“你肯定想和玉罗刹结盟可玉罗刹纵横西域二十年,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说服的人物,就算你与他有些渊源,可那也只是噩梦,不是美好的回忆,你们之间可没有什么旧情可念,他如何肯和你结盟。到时候,就是搬出十个西门吹雪都没用。”郭萍冷静分析道,他对云惟珎的心思了解的分厂清楚。
“还有,你到时候肯定是要去城墙上观战的,甚至还有自己带兵的念头。我也趁早说了,你死了这条心,你不许出战,我也不会离开去去执行什么任务,一步都不行。”郭萍是把云惟珎的想法都摸清楚的了,云惟珎以前和他讲过过许多话本的战争故事,总有些阴差阳错和遗憾唯美,郭萍可不愿意让自己也成为被遗憾的那一个。
云惟珎默然,他还真想过让郭萍去擒贼先擒王。
“柔然有十万骑兵,在草原生来去如风,战力非凡,我们这边的兵力多以步兵为主,守城还行,骑兵量少,突袭传信效果好,可没有大军压阵柔然也不可能望风而逃。到时候他们直接化整为零,变成牧民,就是朝廷最后能把这块地方打下来,又怎么治理?已经是平常牧民的百姓如何加罪,而这些人一旦找到机会,又会东山再起,甚至可能威胁你的安全。”郭萍侃侃而谈,道:“你肯定骗陛下了,才让他以为你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战胜柔然。”
云惟珎只差跳起来了,激动的否认道:“什么骗啊,我没骗,我只是据实以告好不好。我是可以赢的……”
“在一切都如你所料想的基础上。”郭萍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哪里是现在就能预先作出估计的,此次风险不小。”
“好吧,好吧,你说的都对,郭将军~”云惟珎无奈承认,他的确忽悠了皇帝,但是他真的对自己有信心,到时候他就是掌控大方向,在大局上他相信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具体的事宜他也不会起瞎指挥。他在边关只想做两件事,一是当个合格的吉祥物,二是促成与西方魔教的联盟。有了这两点,再加上心改革过的军政,打赢柔然只是时间问题。
郭萍并不在意云惟珎的调侃,他已经去兵部报道,他身上好歹有一个将军衔,现在他要求参战,兵部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他要给他派相应的人马。郭萍倒是把人手拒绝了,他这里只要带剑一堂的护卫就够了,他上战场不是去打仗的,是保护人的。
“那你准备如何与玉罗刹联系?”郭萍问道。
“我写封信,你帮我送去合芳斋吧。”云惟珎道,“顺便给我带点儿玫瑰饼,他们家去年就腌好的花瓣,可好吃了。”
。。。
第五十四章()
云惟珎本来想通过合芳斋和玉罗刹联系,结果人家合芳斋的掌柜不接。说是这铺子已经转给了西门吹雪,西门吹雪交代他们不要理关于玉罗刹的一切凶悍王爷猥琐妃。好吧,事情还要从西门吹雪喜食点心开始说起,西门吹雪难得有一家比较喜爱的糕点手艺,玉罗刹为了提现慈父之心拼命作死,指手画脚的给他乱送东食物,把西门吹雪反而闹得没兴致吃了。西门吹雪一激,玉罗刹就顺势把合芳斋转给了他,因此才有了这样的命令。
算了,人家不接,就只能自食其力的了,云惟珎用鹰给玉罗刹传信。这套通信系统还是从西方魔教学来的,玉罗刹应该很快就能接到。
把信发了出去,云惟珎就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出发了。因为这次大战是从边关调人,所以并没有高调的在城郊举行誓师大会,只有云惟珎带领的几百人,轻骑简从快马奔赴。
云中郡建在燕山山脉与阴山山脉交汇的峡谷中,这里自古是游牧人南下最便捷的通道,在云惟珎参政中央之后,云惟珎主持修建过这里的长城,只要扼守这里的要塞,有山势天险和长城堡垒,游牧人就不可能攻进来。
云惟珎一行几乎是以急行军的速度赶来的,一路上云惟珎也是吃了不少苦头,以前他出行摆的是文官的架子,肯骑马就要被夸一句不骄矜不嗜奢华,现在他是武将啊,虽然是名义上的。以云惟珎的性子,自然是拿武将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的,一路上都穿着三十多斤重的轻甲,飞驰而来,累得不清。
云惟珎也是未雨绸缪,提前适应,他深怕军中有下马威,到时候他穿上铠甲,连步子都迈不动,那就丢人了。
云惟珎赶到云中郡的时候,并未派先遣小队事先通知,但在接近云中郡的时候,就被守卫的士兵拦了下来。最近来往人员都被仔细检查盘问,就怕有间谍奸细。云惟珎等人出示身份印鉴,身份自然就暴露了,等云惟珎赶到屯军大营的时候,云中郡的守将魏尚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末将魏尚,参见昭谒亲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魏尚带着他麾下的武将在军营门口列队,待云惟珎下马,就拜了下去。
云惟珎连忙快走几步,扶住魏尚,道:“魏将军不必多礼,蒙陛下隆恩,封我为此次征伐柔然的主帅,我在军中就不是亲王,以军职相称就是,魏将军万勿多礼。”云惟珎把魏尚扶了起来,又对旁边跟着参拜的武将道:“都起来吧,军中行军礼即可。”
魏尚笑着道:“末将恭敬不如从命,云帅,请。”
魏尚翻身上马在前面带路,云惟珎和手下人也骑着马跟上,魏尚麾下的武将在队伍末压阵,主帅府邸离门口还是有些远的,云中郡的屯军一共有五万,五万人住在一起,还有一万匹战马,还有生活区、训练区,说是一座军营,实际上已经是一座城市了。
云惟珎到了自己的帅府,把皇帝赐下的帅旗升起来,诸位武将又再一次行礼,对皇帝的旨意表示遵循,对云惟珎表示欢迎。
魏尚一路上一直很热情,给云惟珎介绍了云中郡的大致情况和这次柔然叩边的最新进展,之所以这么热情,是因为云惟珎救过魏尚的性命。一年多前,魏尚和兵部扯皮,四颗人头的军功演变成文武交锋的旗杆,当时魏尚已经被下狱,若不是云惟珎力主他无罪,甚至因此改革了军镇制度和军马制度,那么等待魏尚的就是刺字流放了。更别说云惟珎的政策还大大放宽了对边关守将的权限,就单凭这一点,魏尚等诸位武将就得对他感恩戴德才是。
可以说,在这帅府客厅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对云惟珎有好感的,毕竟遇上一个肯为武将说话的文官,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这位就是郭萍郭大师了吧,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幸甚幸甚!”魏尚在和云惟珎寒暄完毕,又恭维起郭萍来了,我朝尚武,因此江湖风气才那么浓烈,在军中,也有许多原来混过江湖的人,对郭萍更是心驰神往,恨不能切磋一番'清'清闲景宸。
“不敢当。”郭萍抱拳行礼,言简意赅。郭萍的头发全部束了起来,头戴军盔,铠甲在身,阳刚威武极了与他平日的形象完全不同,那个隐于云惟珎身后的护卫,已经转变成了一个光芒四射的将军。
早闻郭萍不善言辞,魏尚倒没有放在心上,又恭维了几句,看气氛热得差不多了,也表达了自己足够的欢迎,才道:“云帅一路疾驰,辛劳得很,请先洗漱,末将晚间为云帅接风洗尘,还请云帅务必大驾光临。”
“说什么大驾,在军中自然一切随意,一定来!”云惟珎含笑点头,亲自把魏尚送出了帅府大门,微笑着目送他走远。
云惟珎是主帅,府邸规格也是达到标准的,虽不能和京城的昭谒王府相比,但也是一个三进的院子,这在用地紧张的屯军城中,已经是难得的奢侈。
云惟珎打趣道:“还以为这次来可以住帐篷呢,没想到和京城一样。”
“若是能一直不住帐篷有好了。”郭萍拆台到,若是他们反攻那么肯定就只能住军帐,要是柔然人攻进来,他们连军帐都住不成了。
“真是~”云惟珎白了他一眼,问道:“你的府邸在哪儿?和我离得近吗?”
郭萍好歹也是三品将军,在这里只比魏尚低半个品级,他的府邸自然是好的。
“我已经和魏尚将军说了,我的府邸退了,我住到帅府来。”郭萍淡定道。
“啊?你是不是打算……”郭萍张口结舌,脸色发红,他还没有做好对外宣称的准备啊!这不是该等他们感情在稳定一点儿吗?他才确定关系几个月啊?这进展也太快了。
“府邸都是有数的,我来了,肯定是有人腾出来的,我们初来乍到还要接手军权,在这种小细节上就不和他们添堵了。”郭萍淡定解释道,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云惟珎道:“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什么都没想!云惟珎在心里扎小人儿,面上却淡定道:“嗯,你做的很好,是不该和他们起冲突的。”
郭萍看着云惟珎眼神飘忽不敢和他对视,快速勾了勾嘴角,假装没有发现道:“是啊,我还可以贴身保护你,柔然也是有高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