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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问:“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晋微微眯眼:“为什么不回宿舍?”
“你的各项指标都回归了正常范围,医生建议你减少抑制剂的注射量,强制发情带给你的影响会越来越大。”
“回答我的问题。”谢晋沉喝道。
“我先走了。”烬站了起来,转身向病房门口走去,谢晋猛地抓住了烬的手腕,虎口用力扣住,手腕下压,身形从床上弹起,反身一转将烬压在了床面上。
“今天你做了一件错事。”谢晋的目光像是一把钢刀从烬的脸上一寸寸地扫视过去,锋利的刀口刮得烬无处可躲。
谢晋见烬毫无反应,就连刚才制伏他时都没有任何抵抗的动作,谢晋右手钳住烬的下巴,逼迫烬看向自己:“我以为你很清楚我们的交易规则。”
房间内极为安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烬的呼吸渐渐粗重,他的身体僵成一块钢板,颊边的肌肉高高隆起,脖子现出一条紧绷的直线。
他抓住谢晋钳住自己的手向旁扳去,倔强地将视线错开,不去看谢晋充满责备和警告的双眸。
谢晋的气势骤然变得更加凌厉,兰斯洛特弱弱开口:“主人——”
“闭嘴!”谢晋怒吼一声,桌面上的玻璃杯应声而裂,兰斯洛特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怒瞪着烬,熊熊燃烧着的怒火在看到烬瞳孔中的一圈红色时渐渐熄灭,他缓了缓呼吸,仔细地看着烬的表情,那一簇红越来越浓郁,越显压制不住的趋势。
短暂的沉默过后,谢晋低声问道:“你在生气?”
烬抿紧了唇,一声不吭。
谢晋放开烬,从他身上站了起来,一身病服被摩擦得凌乱,露出谢晋修长的脖颈,房间内灯光并不强烈,映出两弯蝶翼似的锁骨。
谢晋拉过椅子,坐了上去,气压渐沉,如同审查般问道:“为什么生气?”
烬仍躺在床上,他紧盯着头顶洁白的光,他眨了下眼,眼前映出一圈圈黑色的斑点,不知该如何掩饰的心情在黑斑中凝成一个个模糊不清的影子。
“为什么生气?”谢晋再问了一遍。
冷质的声音落在烬的耳中,烬再眨了眨眼,眼前的景象全都散去,他缓了片刻坐了起来,看向谢晋的时候有些看不清谢晋的样子。
“我回去了。”烬从床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门口,到最后也没回答谢晋的问题。
待烬走后,谢晋咬牙道:“该生气的人明明是我,他怎么能——”
“主人……”兰斯洛特小心翼翼地问,“我能说话了吗?”
谢晋:“……”
谢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角:“说。”
兰斯洛特斟酌了片刻,说:“他喜欢您。”
谢晋:“……”
兰斯洛特疑惑地问:“您没有听清我说的话吗?还是不明白,我是说,烬,喜——”
“够了!”谢晋扬声打断兰斯洛特,“别再说了!”
兰斯洛特:“……好的,主人。”
谢晋沉默,欲言又止:“他脸上的伤……”
兰斯洛特:“是为了保护您而留下的。”
谢晋抿紧了唇吗,气压骤沉。
兰斯洛特小心地问:“主人,您的检查报告在桌面上,或者您要再休息一下吗?”
谢晋拿起桌面上的检查报告,仔细看完:“药物诱使……这个药剂成分……”
谢晋连接了瑞奇的通讯器,他打了三遍,那边才接通。
瑞奇暴躁地吼道:“半夜三点半——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的啊将!军!大!人!——”
谢晋:“闭嘴,不然从我家里滚出去。”
瑞奇安静下来。
谢晋说:“我给你传了一份药检报告过去,半个小时给我你的结果。”
瑞奇:“……”
谢晋:“?”
瑞奇依然安静。
谢晋说:“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瑞奇:“……”
谢晋喝道:“说话!”
瑞奇小声说:“……是你让我闭嘴的。”
谢晋长吸口气,语气平静地说:“今天在课上,有人用药物诱使我发情,因为你抑制剂残留在我体内的化学物质。”
“什么?!”瑞奇震惊不已,“我马上就去做。”
大约只过了二十分钟,瑞奇的报告就传输到了谢晋的通讯器上,一系列复杂的手写计算公式横尸在报告中,在最后一页,瑞奇用红笔圈出了几个化学成分,在最下方列出了生物公式。
瑞奇说:“是这两种微量药剂作用的结果,你今天碰到含有这两种物质的东西了吗?”
谢晋回忆了下今天发生的事情,片刻便有了结果:“今天上课时碰见了亨特,他带着一瓶药剂,还有一个——”他顿了片刻,有七分肯定地说,“应该是梅丽夫人的香水。”
第34章 背后()
“梅丽夫人?”瑞奇疑问; “她不是白鹭报社的记者吗?怎么去军校了?”
谢晋说:“她带了两个家长来旁听,如果第二位药剂真是香水的话,这件事就没那么简单。”
“等等——”瑞奇还是没想明白; “梅丽夫人怎么会和亨特合作?梅丽夫人不是很讨厌亨特吗?还有个问题是她为什么这么构陷你?”
“不是梅丽夫人,”谢晋说,“确切来说; 是威廉。”
“威廉?”通讯器的那一段,瑞奇的声音突然拔高,“我的天; 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谢晋耐心地解释道:“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 是威廉促使梅丽夫人喷了含有药剂的香水,和亨特留下来的试剂发生作用。至于威廉……他一向胆小,如果不是背后有人在推动的话他不可能敢在课堂上这么做。”
“是……那位吗?”瑞奇小心问道。
“嗯。”谢晋翻看着瑞奇送过来的药检报告。
“那你怎么办?上次是宇宙海盗; 这次是发情诱剂,她想至你于死地。”瑞奇不免担忧道,“她至于这么恨你吗?”
“这是小事情; ”谢晋说; “这件事情有人会帮我解决; 只要我对皇帝还有利用价值。”他的目光落在药检报告上重复频率最高的一个药理词汇上,沉声道,“比起这个; 有一件事情更值得关注。”
“什么事情?”瑞奇屏住呼吸。
谢晋合上药剂,肃声说:“瑞奇,为什么皇后会知道药剂里的成分?”
瑞奇那边忽然传来了劈了啪啦的声音; 谢晋警惕地问:“发生了什么?”
“砰”的一声,瑞奇狠狠地砸了下桌子,呼吸粗重:“麻丘——是麻丘——那个混蛋!”
谢晋知道麻丘这个人,他原本得了不治之症即将病死,被瑞奇死马当活马医救了回来,后来一直秘密给瑞奇提供违规药物,用来制作谢晋抑制剂的原材料都是从麻丘那里买来的,十几年来一直平安无事。
“这么多年,我一直当他是朋友,他怎么能——我去找他,妈的,我去找他!”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谢晋喝道:“你冷静点!”
瑞奇声音弱了下来,压抑地说:“对不起,是我不谨慎。”
“没关系,”谢晋安慰道,“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好事?”
“明天你就知道了,”谢晋点了发送,将一份药检报告匿名发送到了皇帝戈瓦尔的私人通信器中,他看着眼前传输进度推进到零,意味深长地说,“麻丘会死。”
几乎在同一时间,水晶宫内,帝王寝宫中传出悠扬的乐律,将戈瓦尔从沉睡中唤醒。
他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拿过通讯器。
皇后不耐地翻了个身:“又是哪个女人?”
“哪有什么女人。”皇帝同样不悦,显示屏上出现的是一个陌生的账号,他疑惑地点开。
“不然谁会这么早给你发消息,谁敢这么早?”皇后冷笑一声,靠向床帐内侧,与皇帝拉开距离,她扯了扯被子,却发现那一段像是被钉死了,怎么扯都扯不过来。
“太冷了,”皇后冷言冷语,“你要是不睡就起来。”
“皇后。”皇帝的声音沉着,皇后丝毫没有发现异样,埋怨说:“又怎么了?”
“朕才是要问你怎么了!”
“咚”的一声,通讯器摔在床内墙壁上,碎裂的外壳弹射到皇后额角,皇后尖叫一声,捂住流血的额头,尖声喊道:“你发什么疯!”
“朕埋了十几年的暗子就这么被你废了!”皇帝一巴掌将皇后的脸甩歪过去,皇后震惊得瞪大眼睛,心里猛地一沉。
皇帝站在床边,目光沉沉地看着皇后:“阿莉娅·兰斯尼!朕明确告诉你,朕筹备了将近三十年的计划绝对不可能落空!如果你再在背后动什么手脚,休怪朕对你不客气!”
皇后发丝凌乱,额角碎裂出的伤口染红了她修剪精致的柳眉,她昂着脖子,依然保持着贵族的矜贵,唇角咬碎出鲜红的血。
“来人!”戈瓦尔扬声吩咐,早就守在房外的内务官胆战心惊地跪在地上。
“找人杀了科技街的暗药商麻丘,做得干净点。”
“是。”内务官匍匐退去。
“那亨特你打算怎么办?”瑞奇一向看不明白谢晋的打算,所以他只能靠问,“药根与香水诱发了你的发情可以用巧合来推脱,我们没办法办了亨特。”
谢晋说:“他更好解决。”
瑞奇激动起来:“怎么解决?”
“他欠了狮子星银行不少借款。”
“这个我有听说……”瑞奇琢磨道,“但我听说,狮子星银行的现任行长以前是他的手下,在战场上亨特曾救过他一命,他会掣肘亨特?”
“现在不会,但我们可以推他一把。”
“啊——”瑞奇吼了一嗓子,“谢晋你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能,但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省事,”谢晋微微一笑,“亨特前两天又借了一笔,他借来的钱大部分都用来买药剂原材料,战争剥夺了他战斗的能力,他只有在药剂学方面找点自己存在的意义。”
“……和这样的人同行真是令人不愉快。”瑞奇忍不住打断了谢晋的话,在通讯器那边摸了摸尴尬地鼻尖。
谢晋接着说:“他向银行借款的名义就是研究一味能够促进基因良性变异的药物,如果我们烧毁了他所有的药材,你猜银行会不会逼着他还清贷款?”
瑞奇无语:“……你太恐怖啦!”
谢晋说:“不过具体的实施措施我还没有想好,亨特为药材库准备了三重安保措施,不能贸然闯入,兰斯洛特。”
“在,主人。”
“今晚给你留个作业,设计一下最佳销毁方案,我要至少三个。”
兰斯洛特:“……”
谢晋挂断通讯,躺回床上,手臂扫到什么硬质的东西,这才注意到烬的军服外套正挂在床边上。
谢晋将外套捡了起来,想起烬临走前的表情。
他到底在生什么气?谢晋微微蹙眉,又想起兰斯洛特说的……
“他喜欢您。”
谢晋心脏扑通扑通跳快了几拍,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的心情,仿佛年轻时将第一台机甲组装好,第一次获得军校的荣誉,第一次看到莱娜夫人骄傲的笑容……
喜悦又隐约夹杂着一丝焦躁不安。
所有情绪全都被拉扯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