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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入画卷-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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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司河他们为了接近这个部族之人,还特地学习了蠕蠕族的语言。

    他们本来打算像混入其他部族一样,化妆为逃奴,进入那个部落探查事情。可是,这个热情的蠕蠕族女子被他们偶然救下,崔瑾之提出要以自己最近几年新修炼的“美男功”,来打开这个女人的嘴。

    聂司河横了他一眼,还是由了他。

    翟容经常说,聂大哥太有军人风范,不是个适合做密谍事情的人,让他与小二十七郎互补一下。瑾之讨人喜欢,那股世家出身的浮浪少年劲儿,还是挺吸引人的。

    崔瑾之以带着口音的蠕蠕语,问胭脂:“胭脂姑娘,你上次说,你们族长又去祭拜神明了?你们原先不是信奉火神教吗?他为何又去信了别的神明?”

    “那是前年开始的事情。”胭脂将小羊羔放下,两只手比划着道,“前年冬天,族长最心爱的儿子,小苏牙身染恶疾。部落里的萨满大人使用了所有的方法,都不能挽救他的性命。后来来了一个迷路的牧人,指点族长带着苏牙去了一个地方,那时候正好遇上白毛子雪。人走进雪里就会被埋住。族长夫人不让他们父子去冒险,但是族长还是去了。然后,就发生了一件非常神奇之事。”

    “什么事情?”崔瑾之从胭脂的眼睛里,看到了敬畏与震撼。

    胭脂翻着右手道:“他们是骑了我们部族最强壮的马匹,去那牧人所说的山头。你知道,白毛子雪可以在几个查荼子落下的时间里,就把一整个山头给埋没!所以,那马儿带着族长父子冲进雪地的时候,族长夫人哭得地动山摇,觉得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胭脂道:“可是,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回来了。”她浓黑的大眼睛里露出夸张的表情,“小苏牙已经活蹦乱跳了。问题是”

    “怎么?”崔瑾之问道。这个蠕蠕族女子是个很会讲故事的姑娘,短短一件事情,被她说得抑扬顿挫,很是吸引人。

    胭脂习惯性地比划着双手:“问题是,当时,雪停下来了。可是地面上一点儿脚印都没有,就好像是雪山上的神仙,将他们送回来似的。”

    聂司河问道:“苏牙得了什么病?”

    “很奇怪的一种病,浑身发冷,但是并没有发烧。萨满用尽所有的方法也不能够令他暖和起来。”胭脂道,“苏牙很喜欢我,所以族长夫人还问我要了一块头巾。如果苏牙要去祖先们的地方,就可以带去。我想,他一定是已经快要死去了。”胭脂双手合十,道,“萨满是我伯父,我从小就陪着萨满大人一起作法、治病。每一个病人都需要长生天的许久庇护,才能慢慢痊愈。”

    她压低声音道,“萨满大人私底下说,苏牙可能中的是黑巫术。”

    “那苏牙自己怎么想的,你能够打听到吗?”崔瑾之问。

    胭脂笑了:她是蠕蠕部落中最美丽热辣的姑娘,所有蠕蠕族的小伙子都愿意跟她说心里话。十五岁的小苏牙也是她裙下的一名追随者之一。她道:“苏牙已经将他自己的经历,都告诉我了。”她笑得妩媚,“可是我不告诉你!”

    崔瑾之道:“为何?”

    胭脂露出她洁白迷人的牙齿:“七公子若能让胭脂见上一见,胭脂就什么都告诉你”

    崔瑾之回头看一眼聂司河,聂司河依然板着脸:让你用美男计!看,惹火上身了?

    崔瑾之已经不是当年的毛头小伙子了,胸有成竹地微笑道:“可以,不过只给你见半面。”

    胭脂素手牵起一片红纱,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就和我这样一般?”

    崔瑾之已经取下面具,手掌一翻,面具横向侧转,遮住他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他光洁的额头和黑亮的眼睛。胭脂现出惊喜的目光:“没想到,七公子如此年轻。”

    崔瑾之最怕被人说“年轻”,他模仿着杨召那种情场老手的腔调,故意拿捏出低沉的声音,一语双关:“已经不小了,胭脂要不要有机会试一试?”

    胭脂立即听懂了,将头上的红纱一把掀到身后去,露出自己宏伟霸道的双/乳高峰:“那让姐姐试试,当真那么大了?”说着就直接贴到了二十七郎的身上。

    崔瑾之做梦也没想到,对方如此豪迈,直接双/峰突进,顿时尴尬了,后退不迭的。

    胭脂越发满意:“七公子,嫩得好生可爱。”

    聂司河见二十七郎“美男计”失败,应付不住如此奔放的女子,上前将崔瑾之推开:“胭脂姑娘,此处不是说这些话的地方。”他抬头以下颚指一指四周,示意她,大家都在墓室中,做起来怕也没什么情趣。

    他一开口,仿佛一把重剑,轻轻出了鞘。带着一种有威势的稳重。

    胭脂看着他强壮的身形,这位公子先前不说话,都是那位活泼的七公子与她交谈。而且也总是站在一旁,不参与他们的事情。今日是她第一次听他说话,更是第一次与他如此近距离地站在她的面前。

    尽管方才七公子已经惊鸿一瞥露了双眸,让她很是欣喜,这位无名公子的说话、气势,却更令人移不开眼睛。她张大眼睛看着聂司河。

    二十七郎连忙挡在前头,低声运功对聂司河耳语:“说好我拿来下这位大娘子的,你怎的又挡在前头。”

    “你还拿下?你都要被那女人压扁了。”聂司河说,“二十一郎把你交我管着的,你可别闯了祸。”二十一郎是崔瑾之的哥哥崔澜生,翟容没让他跟瑾之组成小队。崔澜生便将自家兄弟交给了聂大哥照顾。

    “管着!管着!”崔瑾之道,“我哥不在,你们一堆子全是我哥!我都十八了!”

    他们一来用的是传音密功,二来说的是汉语,胭脂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七公子,你们在说什么?”

    二十七郎回头道:“我在与我哥商量,今晚来姑娘的毡包!”

    聂司河耸了耸眉毛,这孩子,直接要进人家部落摸底了?

    胭脂一双火辣辣的眼睛,从崔瑾之转到聂司河身上,两个都那么令她满意。她抚摸着自己卷曲的长发,道:“不知你们哪一位公子今晚去我毡包?”她一扭胯,美眸一转,心道:一个风流活泼,一个健壮威猛,哪个似乎都行。启唇媚笑:“我给你们画一个图兰花的记号,可好?”

    她以食指伸到红唇上,点出一丝香涎,伸到崔瑾之的胳膊上,动作暧昧地画了几笔图兰花朵的记号:“公子,可记得了?”

    “记得了。”崔瑾之伸手去握她的手。

    熟料,那蠕蠕族女子,抬起一只软手,轻轻拍在崔瑾之的胸前,还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他的胸肌。这才笑吟吟转身离开。

    “哇,”崔瑾之道按着胸口,“这个女人够味道。”

    聂司河无奈地站在后面:“二十七郎,哪个女人你觉得不够味道?”提醒他,“那苏牙的话你还不曾问明白。”

    二十七郎一听,便要追过去,聂司河拦着道:“你不必追过去了,那个苏牙根本就不可能告诉她什么。”

    “为何如此说?”

    “苏牙才十四五岁,他父亲和那所谓‘神明’岂会让他得知事情的隐秘?”聂司河对他道,“人家只是哄你去她毡包而已。你可听出来,那苏牙小公子得的是什么病?”

    “寒症?伤寒?”崔瑾之猜测了几个症候。

    “我觉得像是什么人令他受了内伤,堵住了气脉,所以才会在临危之际又很快转好。”

    崔瑾之拍着脑门懊恼:“我还是不够细致,”他发现自己失误,还是很愿意认个错的,“以后可要注意着些了。”

    聂司河与他这种知错即改的性子,还是很处得来的,道:“二十七郎,你也莫要妄自菲薄。亏得你能与胭脂姑娘那般周旋,我们对这蠕蠕部落方得如此了解深入。别的不说,这两个月里,我们手中至少有二十几个部落都需要查探,要是没有你,恐怕如今我还在外围打转转。”

    崔瑾之在自己兄长手下,总是被崔澜生袖着一双袖子,冷嘲热讽地批评,如今让聂司河哥哥有理有据地一夸,喜不自胜,搓手道;“聂大哥不必太过谦了。你先策划策划,我们今日晚上可去得?”

    “当然要去,”聂司河说,“那胭脂我已经跟踪数回了,应当就是个普通的部族女子,今夜你去见她。多听些口风。我去部落族长住处探个究竟。”

    “一言为定。”崔瑾之道,“聂大哥,今日我若与那胭脂姑娘”他满脸堆笑,“你不能阻止啊。”

第126章 司河() 
如果说小可汗浮图城在白日;因那百塔镇压在废城之上,颇有圣洁之感,那么到了夜晚;此处就变得阴风怒号、黑云席卷。

    一条瘦高的人影从一座石塔后面缓缓现身。

    此人身形特异;肩膀特别宽,身子却特别薄;远远看去,若他不动;就像一个穿着长袍的竹竿稻草人。风一吹;衣襟摇摆。

    他的脸庞也很特别;仿佛骷髅似的,皮肤薄薄贴在脸上。如果是秦嫣见到,一定会想起敦煌翟府里的琴娘。

    他看向山下的蠕蠕族部落;寒芒从他的眼睛里流过。

    他的手一挥,身边出现了七八条人影,这些人个子都不高,仔细看去;他们都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人。他们的脸上仿佛被浆糊贴过一般,没有一丝表情。

    那高个人轻喝一声:“动手。”

    这七八条人影立即飞一般地向着山下而去。那几个少年刀奴跑动的时候并没有轻功配合,但是他们四肢协调;奔跑速度同样十分惊人。

    可汗浮图城下,蠕蠕族的部落,如同一只黑色的倦鸟,收敛翅膀开始一天的酣睡。蠕蠕族生活在这样一个贫瘠之地;没有一块足够丰美的草场可以享用。依靠辛勤的劳作,勉强维持着大小六七十口人的吃穿用度。这个冬天他们晚上也用不起松明火把,只是在帐篷的缝隙里隐隐可以看到一点点取暖的火苗。

    忽然,仿佛一阵微风吹过那个部落,那些本来就十分微弱不起眼的取暖小火堆,一个个暗了下去。

    整个部落本来就没什么声音,北风呜呜吹着,更加死寂一片。

    一切都只是轻风吹过,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又似乎发生了什么

    过了半夜,黑云一片片过来,月光越发朦胧起来。

    有两个人来到了蠕蠕族的部落不远处,他们轻手轻脚将马匹栓在一个避人耳目的下风口。来到了蠕蠕部落的毡包群落。

    他们,正是前来赴约的聂、崔二人。

    聂司河靠近了那蠕蠕族帐篷区,皱眉:“二十七郎,不对,这里怎么死气沉沉的。”

    崔瑾之也觉得不对劲,他按照与胭脂姑娘的老约定,学了几声鸟叫。鸟声过后,整个部落群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个部落虽然人数只有六七十,这时候也是大部分睡觉的时候,但是有人在的地方,总会有一些说话、走动的声响,如此毫无声响,实在令人难以安心。

    聂司河当下不再去寻找胭脂的毡包,他走进附近的一个牛皮毡包,只觉得一股极淡的血腥气,掠过鼻尖。他在毡包里略翻了翻,退出来,对崔瑾之道:“里面没有人,有很淡的血味。”

    崔瑾之知道,此处的牧民很多也是猎户,毡包里有些许血味也是很常见的。只是,这里的安静实在有些恕K崆嶙呓硪桓稣卑锩嬉彩敲挥幸桓鋈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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