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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甯搭过一旁宝念的手,轻轻颔首,“垣儿也早些歇息,姐姐先回了。”
月白的绣鞋,悄声无息,没有在地上磨出声响,可那绣在鞋面上的白玉兰却花心镶钻。
若是仔细观摩锦甯的步子,便会发现她的脚步频率相近,就连两脚间拉开的距离也近乎一样。
这是一种运筹帷幄的表现。
又路过了小花园,锦甯的脚步却一顿不顿。
——说、客。
她眸光一转,波光潋滟,不着痕迹间已然将正个小花园尽收眼底。
——他们右丞相府……有什么可以被惦记的吗?
望向天空,锦甯的脚步却丝毫没有改变。
——没有被惦记的……那就是其他人对皇帝有威胁了。
她的脚步蓦地一停,身侧的宝念与珠忆也反『射』『性』地停下脚步,恭谨垂首。
含甯阁的匾额已经在头顶上了,锦甯缓缓踏入门槛,将搭在宝念手上的柔荑放下,一步一步走到主院。
——唔,她们右丞相府的其他姐妹将要嫁入忈王府了……
——还是……她要嫁进忈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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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血拼去了嘤嘤~小天使们久等抱歉啦~
我们真的不能商量一下半月一更吗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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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大红袍()
黔州; 兴义
这是一处不大的南方门户,丫头和婆子们都冻得鼻头通红,对于北方人来说可以接受的大冷天,放在南方人身上就是活受罪。
紧了紧身上的桃红棉袄; 大丫鬟喜儿跺了跺脚,扑扇掉鞋上的细冰,呵出几口热气,心里头不禁埋怨今年来得尤其早的转凉季。
推开朱红的大门,喜儿小跑着窜进厢房; 忽地涌上来的热气让她不禁舒服地喟叹出声,打量着角落里的炭盆; 喜儿惊羡地感慨这些大户小姐的好命。
“喜儿!”细细的声音传来; 刻意压低,“二姑娘正寻你呢; 你去哪儿了?”
同样身着桃红『色』棉衣的女子推搡着喜儿,“快些快些; 莫要让二姑娘等急了!”
“晓得了欢儿姐。”喜儿向前踉跄了几步; 三步并作两步地绕过挡在门前屏风。
她有些好奇地问着身旁与她一样疾步行走的欢儿; “欢儿姐; 二姑娘找我所谓何事?”
欢儿放缓脚步,轻轻伏在喜儿耳边; “不是瞧这你与杨掌柜关系不错; 小姐想让你去说说价钱。”
喜儿呵呵一笑; “原来是这般; 我当如何呢。”
两人推开厚厚的锦帘,作揖,“奴婢参见小姐。”
“喜儿来了?”婉转动听的声音仿若黄莺出谷,而声音的主人也是一位美妙佳人。
“奴婢在,请小姐吩咐。”喜儿继续福了福身,恭谨垂首。
“听闻你与杨掌柜关系不错。”她道。
“奴婢与杨掌柜乃是同乡。”喜儿答道。
“前朝诗人杜云桐的诗集……我记得是杨掌柜的镇店之宝,无论是几文钱——”少女咬咬牙,“几银钱也成,你替我将它取来,多讲讲价。”
喜儿闻言止不住的惊讶——
小姐这是将压箱底儿的俸禄都拿出来咯!
虽说心里好奇得仿佛是猫儿在挠,可喜儿依旧乖巧地应是,“诺。”
少女闻言才舒了口气,小心地嘱咐,“仔细着点儿。”她用眼神指了指正院的方向,“莫要让那位知晓了。”
“二姑娘放心,喜儿最是小心不过了。”欢儿拍了拍喜儿的手,笑道。
少女点了点头,有些焦急,“快些去吧。”
喜儿作揖,“诺,奴婢告退。”
厢房内
“欢儿,如今是何年月了?”少女站在窗口,有些惆怅。
欢儿添置了些炭火,笑道,“二姑娘糊涂了,今日是庚酉年菊月啊。”
“菊月啊……”她叹了口气,“这兴义啊……”她贪恋地抚『摸』着有些冰冷的窗沿,“我们也快要离开了。”
放下手,她呵了口气,“父亲呢?”她问。
“老爷今日又被邀请参加宴会了。”欢儿拍了拍衣摆,扶着少女坐下,“二姑娘莫要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了,窗边寒着呢。”
少女依言坐下,她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欢儿,“你可觉得我这般行事实乃怪哉?”
欢儿垂头,“奴婢不敢,只是觉得小姐费了好些银两有些不值。”
少女摇了摇头,“有何不值?大姐备受宠爱且尚有心计……我是挣不得的,倒不如寻个庇护,日子也好过些。”
“可那是姑娘您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的银两!”欢儿不禁出声。
少女叹了口气,“这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
——也是他们二房穷酸。
少女自嘲般地想。
虽说在这兴义已算得上大户人家,可那又和京城的世家大族们如何比得?
单看虽是出自同族,嫡系却科举上榜,中举探花,贵为当今丞相;庶支却发配边疆,极南极北,贫瘠穷困,只能落个八品芝麻小官儿傍身。
也许众人都被当今丞相的权势『迷』花了眼,谁人能想得到,当初嫡庶还在一家之时,他们家虽也是簪樱世家,却也不过是从四品的官罢了。
——想来若是京城的人家,随随便便就可拿出好几银钱吧。
她又是叹了一口气,莫名有些嫉妒。
不过嫉妒又能如何呢?
讨了那人的欢心,寻个庇护方为上啊……
这是一处不大的门户,几乎每一个院落里都是两人同享。
喜儿错了搓手,小跑着走出院府的大门。
就在头顶的正上方,“禾府”两个大字印在匾额上,仿佛蒙了灰,有些暗沉沉的。
前朝诗人杜云桐,甯和郡主最为喜爱的诗人。
京城,右丞相府
诡异的气氛弥漫开来。
兰侍妾有喜了。
这本是一件大喜事,可是……那是兰侍妾啊,前些日子刚被贬的兰侍妾啊!
面上挂着喜悦的笑,安常静眼睁睁地目送着年迈的郎中离开前,手中的绢纱儿不知何时竟破了一个洞。
心中不知已经问候了兰落全家几百遍,安常静冷哼一声,“回吧。”
蓦地,前头冲来的一个黑影儿吓了安常静一跳,她拍拍胸脯,心中的怒气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长没长眼睛!”
柔媚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温和,“走个路都走不好,想打包回家了是吗?!”
看着面前唯唯诺诺的小丫头,安常静横眉立目,樱唇一张又准备说些什么,身旁的婳义适时地作了一揖,“奴婢该死,竟忘了禀告夫人大小姐的邀约,大小姐请夫人去含甯阁一叙。”
安常静忽然冷静了下来,心中的火气就像被一盆水浇了,一丁点儿也燃烧不起来,“这次便饶了你。”她瞥了一眼婳义,“没有下次。”
婳义垂首应是,“诺,多谢夫人。”
安常静吁了一口气,绷紧神经,缓缓走向含甯阁,身后的婳心紧紧跟着。
婳义没有跟上去,只是原地盯着那个小丫头,低低地笑了一声,不明所以,轻飘飘地嘱咐一旁站着的看戏的几个粗使婆子,“发配了吧。”
她又继续望着那个额头冒汗的小丫头,微微俯下身,一字一顿,“窑子里。”
见那个小丫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轻笑,“胆儿肥了,翅膀硬了是吧。”啐了一下,“见风使舵的狗东西。”
“有些人可以惹,有些人,不该惹。”她冰冷的手指拍了拍小丫头煞白的脸,“大夫人,你不是不可以惹。”
眼看那个小丫头要惊叫出声,婳义瞥了一眼粗使婆子,几个婆子会意地死死捂住小丫头的嘴,用力压住她。
小丫头后悔极了,流出眼泪,嘴里呜呜个不停,可是却发不出声音。
婳义直起身子,一把拉住小丫头的头发将她的脸抬起来,“可是你记住了。”她压低嗓音,“郡主殿下……不能惹。”
语罢,便轻嗤一声,加快脚步,跟上安常静。
至于那个小丫头她是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呢。
可是有些人,就是不能惹。
含甯阁,主院
“娘亲。”锦甯含笑唤着,起身拉着安常静坐下,调侃道,“娘亲让女儿好等。”
安常静勉强笑笑,“甯儿,我——”
她还没有说出口,锦甯便推了一杯茶到她面前,“娘亲尝尝,临近冬日了,普洱最好不过。”
安常静抿了一口茶,“果真不错。”顿了顿,她又道,“甯儿——”
“娘亲。”再一次被柔和似水的嗓音打断,“娘亲也觉着不错?”
她起身,将温热的普洱茶尽数倒进屋中花几上的富贵竹,“本宫倒觉得,哪怕普洱最是适合冬日,也不及大红袍得本宫心意。”
“娘亲以为,本宫又为何独爱大红袍?”清雅柔软的嗓音无害极了。
“大红袍……最是醇厚不过。”安常静扯出一抹笑。
“娘亲此言差矣。”她眉眼秀丽,“本宫独爱大红袍,却只是因为,它是母树大红袍。”全天下最最尊贵的茶品。
“若是它只是普通的大红袍。”她话锋一转,可杏眼却依旧弯弯,“那大红袍与本宫而言,也不过如普洱同样。”
“可正因它是母树大红袍。”她唇角漂亮地上扬,“只要它是这全天下最尊贵的茶一天,那本宫便独爱大红袍一日。”
她望向安常静,眸光浅浅,悠悠地漾着笑意,波光粼粼,“哪怕……世上除本宫外无一人爱饮大红袍。”
她柔嫩修长的手在呆楞的安常静面前挥了挥,“娘亲,回神儿啦~”依旧是恰到好处的笑容,淡淡的,美好依旧。
安常静笑了笑,没由来的,心便静下来了,“甯儿所言极是。”
锦甯新斟了一杯茶,仿佛刚才说不喜欢普洱的人不是她,“娘亲谬赞了。”她刮了刮茶面上的叶片儿,“不必担忧。”
安常静微怔,有些急切,“甯儿的意思是……”
锦甯抿了一口茶,眉目恬静,“娘亲想做什么就去做,有本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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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
三六。缘分()
“奴婢拜见懿尊公主。”小丫头长得是个讨喜的模样; 行了个万福,“甯和郡主安。”
又作了一揖,显然是分不清前后的,不知晓郡主比之公主要高贵些许。
众人皆笑了开来; 江映雪心下也有几分不满,她微微瞪着那个不知规矩的小丫头,看着她显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也不禁有了几分怨气。
“下去吧。”她冷声道,目光投向大丫鬟之一的冬雪; “这般不知规矩的,交给你了。”
另一大丫鬟冬霜向前一步; 微笑着作揖; “郡主殿下位分稍长于公主殿下,小丫头不懂事; 请小姐们恕罪。”
江映雪满意笑笑,“让妹妹们见笑了; 是我管教不周。”
她冷眼瞥着那小丫头被拉下去; 无甚波动; “赏枫宴许是开始了; 还请妹妹们随我来。”
锦甯轻柔笑笑,细语道; “映雪何必这般客气; 都是姐妹; 本宫与乐耘又不是外人。”
姒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