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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张慧之竭力不去触碰她,终是抬手在她背后极轻地拍了拍,“此事既尘埃落定了,便莫再去想了。今日过后…崔府之事与你再无干系。”
不,不是今日过后。
禾锦瑟在他怀中紧咬着唇,极力忍住羞赧与不耻,乌黑的眸中翻滚着冷意。
崔府早就与她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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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甯得知事情原委自然是在宝念回府后,虽说此事真假还有待商榷,不过十有八九便为真了。
“王爷也该回来了,嬷嬷去小厨房看看罢。”
“诺。”
锦甯抱着汤婆子微微直起身,宝念便忙塞了个圆墩墩的绛紫金丝引枕到她身后,怕主子凉着,还刻意给她提了提被褥。
“殿下,有一事…奴婢不知该不该说。”
锦甯微微侧了侧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汤婆子,发出清脆的声响,“若是你无法自行决断的,便同本宫说。”
“是。”宝念定了心,轻呼一口气,“奴婢原本便稍有察觉,待方才司寇督主一席话后,便愈发笃定…司寇督主对殿下颇有怨怼。”
锦甯轻柔挑了挑眉,笑道,“便是此事?”
宝念垂首,“奴婢原以为司寇督主对殿下莫名的敌意是源自旁的什么,可待方才过后,奴婢竟意外发觉,司寇督主对殿下分明是刻意针对…”她说着不悦地皱紧眉,“奴婢僭越,以为司寇督主单单只是……不喜殿下。”
“自然不是因旁的缘由。”锦甯朱唇欲言又止地长了张,却终是没开口,而是低眉垂眼,好一幅我见犹怜的姿态,“……也是,世上有什么又胆敢同本宫作对?”
宝念惊惶地闭紧嘴,忙俯身叩首,“奴婢冒犯,请殿下责罚。”
锦甯敲击汤婆子的手指一顿,半晌,温柔地轻叹道,“起来罢。”她亲自伸手做出搀扶的动作,“你说的无过,此事不怪你。”
宝念在宽大的脚床子上坐了,坐立不安地低声,“可殿下……”
“此事你不知晓也是应当的。”锦甯温声打断她的话,不徐不缓道,“司寇延休乃王爷的嫡亲舅父,是先前辰妃娘娘正儿八经的亲弟弟…你说王爷现下为了一个女子这般,他不喜本宫,可是应当的?”
宝念震惊地伸手掩唇,这般天大的皇家密辛,谁听了可不都是要掉脑袋大?!
锦甯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伸出纤细的手指抵在唇上,眉眼弯弯地“嘘”了一声,便轻轻招了招手,唤道,“本宫的腿有些乏了,你来替本宫捶捶。”
宝念应是,将脚床子挪开到一旁,温顺地跪坐在床边替锦甯捶腿。
“禾锦棋与林革,都解决了?”
宝念轻声道是,“奴婢亲眼跟着看见的,直到全然确认没了气儿才离开。”
锦甯点点头,微微瞌上眼,“总算是告一段落了,留下这些惹事的也算是一桩烦心事。”
宝念见状便放轻手下的动作,改为捏按,“是。奴婢回程时遇上的司寇督主没有『露』出马脚,他似乎也打消了原本的怀疑了,殿下大可放心。”
锦甯『揉』了『揉』眉心,“车夫那边呢?”
“刘车夫为人憨厚,奴婢只说半途一个不小心便教锦棋小姐跑了,刻意引着他往锦棋小姐私奔那方面儿想。”宝念说着笑了声,“刘车夫脑子原本也算不得灵光,十有八九是信了。”
锦甯睁开眼,轻轻抬手抚了抚她的发,仿佛终于满意而宽慰一般,以一种宛如母亲待孩子的高姿态,怪异得厉害,宝念却未尝察觉丝毫不对,只乖顺着垂首。
锦甯笑意渐深,柔声道,“好孩子。”
她杏仁般的眼眸氤氲着瞧不清的雾气,或许除了锦甯自个儿没有旁人知晓那话中的意味深长,这个“好”字不单单为夸奖,却更是别有其意的耐人寻味,似乎是在感慨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
“司寇延休不是让本宫准备?”锦甯又笑了,轻拍了拍宝念的手,示意她可以停下了,“准备准备,送一封拜帖到梁府去。过些日子,本宫同旧友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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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妹妹黑化觉醒啦
京城的事大多告一段落
差不多也快进入倒计时了,五分之四的游戏结束。
还有二十多章吧嘿嘿,当然我记得我十章以前也是这样说的嗯。有、、头秃qaq
一二八。故交()
禾锦棋突然了无踪迹的消息是在当日夜里被察觉的; 毕竟是二房的嫡次姑娘,待蕙兰独自一人回府后便惊动了整个禾府。
蕙兰原以为郡主殿下既差了人去看便能带小姐安然无恙回来的,谁成想她在酒楼等了足足两三个时辰却仍未见着半个人影儿,最后自然是被狠狠罚了板子,若不是禾府还要查禾锦棋的下落; 连这半口气都没人给她吊着。
可自夜里派出人手去自翌日午时; 也没能得来禾锦棋的半点消息; 只追溯到城门口,便再也寻不到一丝踪迹。二房这时才是真真急了; 从蕙兰嘴里得知锦棋小姐最后相见的是甯和郡主; 自然又火急火燎派了人去问,可锦甯又哪里会“知晓”,便由着宝念推脱解释; 只说跟着去追半途却没看住叫人溜走了,自然将人往私奔那苗头去引。
这事扯上了便是一身子腥; 可依禾锦棋的『性』子又哪里会干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二房深知二姑娘脾『性』; 又怎会傻巴巴儿信了,可询问无果也只得马不停蹄连忙派人将京城往外的县城小镇数几十里统统查得仔细; 恐再晚便『性』命堪忧。
此事甚至惊动了身在东宫的禾锦琴,虽说姊妹之间总有攀比龉龃,可到底是嫡嫡亲从一个娘亲肚子里爬出来的两姐妹; 自然也是心急挂念着的。可饶是禾锦琴求了太子出手去查; 却也愣是搜不到一丁点儿蛛丝马迹; 禾锦棋便像是脚不沾地一般; 不带分毫痕迹地消失了。
世上怎竟有如此怪事?!
事到如今,便是二房不信锦甯的说辞也只得勉强相信了。若不是早早打算好了的蓄意私奔,又怎会这般周全地躲过搜查?
禾二夫人因此气出了大病,直接卧床不起了,也不知是心里头是挂念着女儿多些,还是怕此事闹大传了出去,丢人的是他们二房的颜面。
锦甯便因此亲自回了禾府一趟去探望了禾二夫人,归根到底此事也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人不见了她却不好交代,若再不去看看卧病的长辈自然会落了旁人口角。
禾锦棋的下落虽说二房仍不放弃去找,可终究在一次次的石沉大海下灰溜溜地结了。
锦甯自然也差了不少人手帮衬,饶是在二房最终都叹息地认命后也未曾放弃找寻,可终是杳无音信。
锦甯连着几天郁郁寡欢,脸『色』不如以往好,身子竟也消瘦了许多,姒琹赟瞧了自然是既气恼她不爱惜自个儿身子,又怜惜她笑意日渐消减,于是也着手去查,甚至出动了东厂。
司寇延休原是心不甘情不愿,可姒琹赟本既亲自提了加之讨要的人手又着实不多,便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可纵使费了各家百般手段,也仍旧查不出禾锦棋的半点消息。
这事便没有丝毫头绪地过了。
锦甯自得知了此事结果便常常发怔长叹,夜里也时而低声轻泣,姒琹赟只得沉默地将她揽入怀中,他知晓她是自责,是怪罪自己是当日见了禾锦棋最后一面的人,却未能劝住她,将她安然无恙地送回禾府。
姒琹赟虽心中疼惜却深知解铃还须系铃人,可那人出了京城便找不到踪迹又哪来的法子解铃,于是自然得了空便变着法子讨她欢喜。
这日休沐姒琹赟原想着带她去赏菊,可偏生锦甯精神气儿不大好,又几日前早早同人有了约,他便也只得作罢,陪着她在王府里待了半日好生歇息。
“甯儿可曾出过京城?”
锦甯思忖片刻,迟疑着开口,“幼时倒是去过棉城一回,近些的有方圆几里,若说再远些的……”她神『色』微微放空,似乎有些神往,“再远些的便没去过了。”
姒琹赟给她夹了两筷子金丝面,嘴角微弯,“那可知晓草覆平原之地?”
锦甯摇了摇头,复而又轻轻点了点头,“虽说未曾去过,却略有耳闻。”她轻柔地喟叹一句,钦羡道,“有道是‘绿野连绵覆黄土,银帷散现落山腰’,但是听着便是极美的。”
“确实是极美的。”姒琹赟追忆道,“虽说是荒郊,却别有一番奇妙风味,令人心旷神怡。”
“丞烜有幸欣赏如此美景,自也是别有一番快活。”
她这话说得妙。
若说姒琹赟何出此问,自然是曾经得以踏足那番美景。可那处荒凉郊野,自然非寻常游山玩水去的地儿,若说如何见着的,自然是行军出征时,偶然闲暇间才能在战火纷飞中窥得两分美景。
可景致是美的,当时的处境却不美。
若锦甯单谈美景,快活是快活,可自然就落了层次;可若提及哀伤,却又毁了这大好的和美静好气氛儿,这“别有一番”便用得不可谓不妙。
“解人难得,知我者唯甯儿一人啊。”姒琹赟欣悦地笑了起来,又温言细语道,“解人者难寻,可知人者则易,你我本知己,可对?”
锦甯微微怔松,深知他是在宽慰自己。
可……
她柔软地低垂着眉眼,自上而下地斜斜望去,唇便像是婉婉地轻扬了起来一般。
可人世间哪有什么知己呢,无非便是应承着,攀附着,附和着。世人总以为知人者便为知己,实则所谓的“知人”,哪回又不是只待投心中所好了,是自个儿愿以为的了,才认作是“知”的了。
“若是有机会,我便带你去草原瞧瞧。”
锦甯眉心倏地一跳。
见她不言不语姒琹赟却也不恼,只笑着端起婢女新上的碧梗小粥,拿勺子薄薄舀了一层,抬手喂她,“先将今日的膳食吃了,可不许慢待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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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甯早些时候便往梁府投了拜帖,虽说男女授受不亲锦甯又是早已嫁作『妇』人了,可姒琹赟倒是从不过于忌讳这些,一来是深知此二人端正,二来…甯和郡主同梁大人多年私交甚笃,这可是世人皆知的事。
当日赵府雅集禾锦华做的事便不可谓不愚蠢,若不是瞅准了时机恶意添油加醋,饶是他们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推杯换盏,畅聊天南地北都没人会多想一句。
梁良自高中状元后便被皇帝看做心腹,要知晓连中三元可是自大珝立国后头一回的喜事儿,更遑论梁良可算是个少年天才,不过弱冠。
而近年新臣又颇受重用,也是皇帝有意想拿新的换老的,如此一来原本便是年少大有为的梁良更是一路高升,身份儿也日益水涨船高,时至今日区区半年,已自皇帝授的小小翰林院修撰位居正三品翰林学士,当得旁人一句“大人”尊称了。
锦甯平素里也多有忙事,不是今儿个应邀雅集便是明儿个拜见高士,加之梁良才入朝廷也需慢慢熟悉职位,这一来二去两人自赵府雅集后也只见了一二回,只是多有书信往来,倒也是毫不生疏。
到了梁府时是梁家一家老少都行了叩拜大礼前来迎的,虽说梁良已位列高官可自立门户,可他既无妻儿又同家中父兄关系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