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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的那一刹那,钟意比想象中还要平静,似乎两人昨天才见过面,今天又在街头碰到,习以为常。她笑了笑,在纠结于说“嗨”还是“好久不见”,安树率先开口:“圣诞节快乐。”
“圣诞节快乐。”
“这是我姥姥。姥姥,这是安树。”钟意并没有多加向姥姥介绍安树,她记得,他讨厌过于繁琐的介绍词。
姥姥之前从未见过安树,钟意也没有跟她提过她还有这样一位“朋友”。如今在异国他乡遇上,也是缘分,姥姥仔细地将安树上下打量了一眼,露出相对满意的神情,点点头。
“姥姥好。”安树略微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姥姥笑容亲切地点了点头,暗下捏了捏钟意的手指,凑到她耳边低声私语:“这孩子我看着整体都不错,好好跟人家聊聊,感情都是靠自己争取来的。我也不求什么,只求能看到你幸福就行了。”
钟意尴尬一笑,姥姥这是有多希望她赶紧找个人嫁了,一方面又认识到,一定是这一年来的旅行中姥姥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一直希望她赶紧投身到下一段感情当中。
“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记住,感情都是慢慢培养出来的。”姥姥郑重地拍了拍钟意的手背,投向一个鼓励的眼神。
“姥姥我先送你回酒店。”
“不用了,酒店就在前面,别看我老了,我还认得路,你们慢慢聊,不用管我。”
目送着姥姥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钟意这才将视线投向安树,发现他正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钟意禁不住脸颊微红,刚刚姥姥和她说的话,恐怕都已经被他听到了。
“我收到了你寄来的明信片。”安树心情大好,怎么也掩饰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少年正用着一股灼热的目光盯着她,眼神温柔,夹杂着些许清冷,记忆中的模样,始终没有变过。
“我还以为你会生气。”钟意仰着头,看着安树已近成熟的面庞,忽然笑了起来。
他的确有生过她的气,气她把他当小孩子看待,什么事也不肯和他说;气她既然走了,干嘛还留下一封没头没尾的信,害得他白白担心她一个月,她人却好好地在别处“养老”。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钟意随之抛出第二问题。
“我说过,不管你去哪,我总能将你找到。”安树嗓音低沉,声线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磁性。
他伸出手,轻轻地将钟意抱在怀中,闭了闭眼,嘴唇凑近她的耳边,几近呢喃:“我想你了。”在睁开眼睛时,眼底清明一片。
钟意身体一僵,一时忘记推开他,儿时的回忆像潮水一样朝她涌来,将她淹没。她还记得,自己教安树表达情感的方式,当初他别扭不愿意说出口的话,如今他可以毫无障碍地说出“我想你”三个字,自己为什么却要选择逃避现实。
她闭上眼,回抱了一下他:“我也想你。”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钟意记得并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她带着姥姥旅游的第一站——英国。四处游玩了三天,姥姥要写明信片寄回家,钟意便去买来了不少印有英国著名景点的明星片,陪姥姥一起写的时候,她首先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许淮生,也不是辛芮,而是安树。
她想起了自己只给他留了一封告别信,没有当面正式告别,他一定会很生气。依他的脾气,绝对不会给她“逃跑”的机会,他会刨根问底,和她站在统一战线上并肩作战,必要时当她的挡箭牌。但绝不会让她离开他身边半步。
每到一个国家,钟意就会寄出一张明信片,有时也会夹杂着几张自己拍摄的照片,但镜头下的主角,永远都不是她。
她想念安树,这是她最无法控制的感情。有时候她也会害怕,担心自己将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就会像上一段感情一样,结局永远都是匆匆收场。
“tumemanques,在法语中的意思,是“我少了你”。”安树微弯下腰,双手捧着钟意的脸颊,眼神深情款款地凝望着她,与她四目相对。
钟意担心姥姥有没有安全回到酒店,躲闪开了他的目光,同时,心跳不争气地变得格外快,连她的思绪和理智的情感,都被打乱成了一团糟。
“安树,我先回酒店看看姥姥。”钟意深吸了一口气,“很高兴能在这里遇到你。”
“我送你回去吧。”他不给她拒绝的余地,牵起她的手往前走。路灯将两人的身影越来越长,投射在地面上。
“我十岁刚搬来小城,对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所以存在着警惕心,你是我来这里遇到过的第一个同我搭话的。大概老天就是为了不让我孤独终老,所以才把你派来我身边陪伴着我。”安树微侧头望了眼身旁的小女生,继续说:“我们已经认识九年了,钟意。我知道,他比我早一年遇到你,他能陪你十年,我亦能陪你一辈子!除了你,我这辈子从未喜欢过别人。”
“钟意,一直以来我很想问你,如果我比他早一点遇到你,你是会选择我而非他?”
钟意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脚下的影子沉思片刻,她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目光丝毫不在躲闪:“可我已经先遇到他了,也不会有如果。”
钟意回到酒店,一进房间,连鞋子都懒得脱,疲惫不堪地往床上一躺,将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
为了方便照顾姥姥,钟意定了一套两居室的套房,她和姥姥各住一间。钟意有时要处理邮件忙到深夜才睡,两人若是住同一房间,十分影响姥姥休息。
姥姥端着热白开推门走进来,在钟意身旁坐下,摸了摸钟意的头发,问:“那个小伙子呢?有没有和人家好好地聊一聊?”
“姥姥。”钟意抬起头,往姥姥身边蹭了蹭,双手抱住姥姥的腰,将脸放在姥姥的怀中:“两个人相爱,最后在一起,可以放弃一切吗?万一这段恋情并没有得到祝福怎么办?”
“姥姥虽然不太懂你们年轻人的思想,但姥姥知道,爱情是靠两个人维持着的,一方变了心,爱情就变了质,很难维持下去。根本不需要在乎外界的眼光怎么看,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行了。”姥姥温柔地抚摸着钟意的背,“姥姥最大的心愿,还是你和俞川,开开心心地做自己喜欢的事,这就足够了。”
钟意贪恋地汲取着姥姥身上格外好闻的清香,郁闷的心情也变得舒畅了。她说:“姥姥,我们明天就回家吧。”
出来了这么久,是时候该回家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挑明()
回国后,钟意开始着手准备找工作的事宜。
钟母给她介绍了几个不错的工作,工资优渥,每周还有一天休息时间,各项福利待遇都不错,关键是在外企,能学到不少好东西。
钟意偏偏不想去。
她自由惯了,这一身毛病恐怕是难以改过来。真要到了外企,非不得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钟母的话就是圣旨,不敢不遵从。面试当天钟意拉着陆俞川打了一天的网游,等她想起今天还有面试的时候,时间早就过了。
她回家把这事和钟母说了一遍,略微地在原基础上改动了一点,专业不对口,人家不收。
真要说出来她打游戏忘了面试时间,等赶过去时人事部已经下班了,钟母非得不拨了她一层皮才怪。
钟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咬牙切齿:“当初选专业时我怎么说的,现在后悔了吧!”
钟意低眉顺眼:“是,我先上楼休息了。”
回到房间,钟意打开电脑,进入邮件,看着收件栏内没有半点消息,眸色一暗,心也跟着沉了沉。她投了几家杂志社的个人履历,都五天了,还是没有一点回应。
钟意合上电脑,在床上趴了一会,然后伸出一只手臂,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微博,把今日还未更新的照片贴上去,弄完这一切,钟意退出微博。
每天更新一条微博已经成了她的日常,配图永远都是随手一拍,拍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就像是写日记一样,文字转换成生活中的照片。
辛芮曾邀请她做她的同事,在知道她老板是个很难搞的油腻中年上司,以整日欺压他们为乐,她畏缩了。摇头拒绝,声称自己是追求自由的。
“那要不开一家个人工作室,我来当你的助理,”辛芮吐槽完自己的顶头上司委派的“变态”任务后,提出了一个非常值得思考的建议。
钟意略微沉吟了片刻,忽觉得她这个提议挺不错的,弯了弯唇角:“让你上司来给我打工,你委派更“变态”“丧心病狂”的工作给他!”
辛芮哈哈大笑:“我还要让他穿上天鹅舞服跳“肥版天鸭舞”,直播!让上万网友也辣辣眼睛。”
“够变态!佩服佩服!”钟意“啧啧”两声,双手握拳朝辛芮拱了拱手。
“哪里哪里。”辛芮谦虚道。
“许淮生这几天有联系你吗?”辛芮突然一脸严肃地问道。
钟意喝水的动作一顿,有些奇怪辛芮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还是诚实地回答:“没有啊,怎么了?”
分手后,她就把有关于他的一切的物品都还给了他,换了手机号码,随意更改了qq密码不在登陆,几乎是任何有关他的,她都清空。
也包括有关他的记忆。
其实这已经不是钟意和他分手后,首次听到他的名字,还有一次,是从陆俞川口中听到的,和他最近的状况。
他过得并不是很快乐,整个人颓废地根本认不出来他,他的变化很大,尤其是和她分手后。
她并不是铁石心肠冷血无情之人,感情上的事虽然分的不是很清楚,倒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既然做不成恋人,朋友更是做不成,与其将来纠缠不清,还不如一刀斩断做个陌生人。
无论对谁,都是一种最好的方法。
辛芮摇了摇头,转移话题:“等我忙完这几天,就过去找你,顺便在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
朋友?该不会是男朋友吧。
钟意脸上藏着笑,生怕被辛芮看出半点端倪,点点头:“你可别忘了,我等着。”
又聊了几句,辛芮这边忙了起来,她只好匆匆下线。钟意看着已经结束的视频,关掉页面,刚伸了个懒腰,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来电显示一串陌生的号码,归属地a市
“喂”钟意拿起手机,滑下接听键放在耳边。
倒春寒过后,小城这几天气温大幅度回暖,阳光透过落地窗投射进来,折射在木质桌面上,留下淡淡一层光晕。
室内四面明亮通透,给人一种温暖而又舒适的感觉。
钟意推开咖啡店的玻璃门,门上的风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她站在入口,环视了周围一圈,看到坐在靠窗位置的许淮生后,抬脚朝他走去。
“你找我有什么事?”虽说两人已经分手了,但钟意还是保持着礼貌,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许淮生抬起头,目光不再似从前那般闪烁着星辰,变得暗淡无光。他弯了弯唇角:“好久不见。要喝点什么?”
钟意答应见他,也是带着把话都说清楚的决心而来。她解下脖子上缠绕着的围巾,挽在手臂上,在他对面坐下来,平静道:“柠檬水,谢谢。”
服务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