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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钟意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才五点多一点,比她平常吃晚饭的时间早了三个小时。
“你根本没吃什么东西,难道不饿。”安树瞥了她一眼,脸上挂着一副我早已看穿一切的神情,走到门边,拔卡,开门。
虽然钟意还想说她可以等三个小时以后在进食也是可以的,但安树根本不留给她说话的时间,她只能踩着拖鞋,追上身高腿长的他。
从试衣镜前跑过去时,钟意准确无误地看到了自己刚起床时的现状,头发乱糟糟的,脸也似乎忘记洗了,身上还穿着她昏睡前的衣服蹂躏地不成样子,简直可以用蓬头垢面来形容。
钟意眼前一黑,差点再次摔倒。如果她知道自己起床后不修边幅的样子有多可怕,一定不会出门。关键是她顶着这样史无前例的造型往一楼大厅闲逛里了一圈,简直就跟溜猴似的!
也难怪安树第一眼看到她,神情就一直怪怪的。那眼神,仿佛真的在看一只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动物。
“等等,至少先让我换身衣服再去吃饭啊”她拔足狂奔回自己房间,关上门。
半个小时后,在安树不耐烦地催促声中,钟意打开门,走了出来,反手又将门关上,在他面无表情地审视下,笑着说:“不是要吃饭吗,可以走了。”
他们在一楼的餐厅随意选了个位置,很快就有侍应生拿来菜单,这几年钟意的口味一直没什么变化,除了日常的饮食不讲究以外,吃正餐总会装模作样地选上几道营养均衡搭配的菜系。
辛芮说她这样根本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来吃“空气”“格调”的。
“安叔叔和安阿姨,他们都好吗?”钟意并不是很清楚安家近些年来的状况,自从安家搬家后,和安先生安太太保持着联系的,也只有钟父、钟母。
“他们都很好。”
钟意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那你呢?”
大概是没料到她会问自己,安树怔愣了几秒钟,脸上的神情仍旧没什么变化,他轻咳了一声,夹起花椰菜放进钟意餐盘里:“我也很好。”
晚饭吃到一般,结果在餐厅里碰到了小c和一位金发碧眼的帅哥,他们朝这边走来,小c满脸带着兴奋地笑意:“钟意姐,我刚回房间没看到你人,还以为你去哪了呢。担心死我了。”
钟意朝她抱歉一笑,小c负责留下来照顾她,自己本就过意不去,竟然还把她给忘了自己先吃起了晚饭,简直罪不可恕。
“你们吃了吗?不介意的话,一起坐下来用餐吧。”她说话的时候,自然地用了英文和小c交流。
小c摇头摆摆手,并介绍身旁的金发碧眼帅哥给他们认识:“这是adam,我们要去参加海边派对,你也一起去吗钟意姐,叫上你朋友一起。”
“不了。他喜静,不喜欢热闹人多的地方。”钟意望向坐在对面的安树一眼,又将视线投向在小c身上:“记住别玩太晚回来,不许喝醉!”
小c他们走后,安树若有所思地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许久,一开口,之前的温存短暂间荡然无存:“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不会去参加派对?人总是在成长,很多习惯都会改变。”
钟意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才十七岁,根本不适合参加那种场合的派对!而且,我也绝不会同意!”
那顿晚餐,他们吃得并不开心,多半来自于钟意始终拿他当小孩子看待,他总在和她暗自较量着。
年三十,钟父打来电话询问她工作结束没?钟意含糊不清地支吾了好一会,不敢同钟父说她在巴厘岛差点没命,只说工作已经结束了,过个两天就回国,然后回杂志社在走个工作上的流程,就直接放假了。
钟父又叮嘱了她好些话,有一半关心来自不肯接她电话的钟母。她知道,若是自己春节不回家,钟母一定会提着刀杀到a市,到时候自己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国外没有春节,一想到他们三个人孤零零地在国外度过一个毫无假期意义的春节,想想都觉得可怜极了。
钟意再次对小c感到自责和抱歉,如果没有她耽误行程,这会子她应该正和家人团聚,其乐融融地吃着饺子或是汤圆。
为了感谢小c的照顾,钟意特意封了一个红包给她,“金额数量虽然不多,但也代表了我的一点心意。”
小c客客气气地收下红包,“谢谢钟意姐。新的一年里,祝钟意姐早日找到心爱的人。”
巴厘岛位于印度,这里的饮食和中国相差很大,没有中国的饺子或是汤圆。安树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真的带回来了两袋速冻饺子和一袋汤圆,当晚,他们在安树房间里的厨房里煮了饺子和汤圆,热热闹闹地吃完一顿象征性的年夜饭。
小c累了一天,早就撑不住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钟意收拾着留下的碗筷,拿回厨房放进洗碗槽里。
“要放烟花吗。”安树手里拿着几盒仙女棒,对她说。
夜里,海边的风很大,吹进耳膜里的风声,夹杂着海浪翻滚的声音。不远处的路灯,亮着几盏微弱的亮光。
钟意看着手中点燃的仙女棒,小小的火光映照着彼此的面庞,美化了周围一切的事物,也包括眼前的人。
安树微垂下眼眸,长而卷的睫毛轻轻覆盖着深邃清澈的眼睛,紧抿着的嘴唇略微松动了一些,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一点一点在唇边漾开。
钟意看着他唇边漾开的笑意,仿佛看到了十二岁时的安树,仍然是在海边,手里捏着一根闪着星星亮光的仙女棒,唇角不自觉漾开的笑意,是温暖而又美丽的。
正如十七岁的安树,他的笑容在钟意心里,一直是带有温度,而又如同手中的仙女棒,短瞬即逝。
美好的事物定然不会长存。
最后一根仙女棒燃烧殆尽,钟意抬手捋了捋被海风吹到嘴角边的头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安树,大声地说:“安树,新年快乐。”
这是他们分开两年之余,首次度过的一个春节。
回到酒店,钟意毫无困意,她拿了瓶威士忌出来,和安树并肩坐在酒店外的露天泳池边,一边喝酒,一边看着难得的夜空。
他们聊了很多,话题千奇百怪,却从未有过一次像今天这样,抛开身边的一切,向彼此敞开心扉。
“安树,明天跟我一起回家吧。”钟意订了明天一早飞往a市的机票,八点出发。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说服成功安树,又或者他从未想过“回家”。
安树侧头看了她一眼,反问:“a市还是小城?”
“你想过回家吗?我可以陪你。”喝了就的钟意,有些微醺,湿漉漉明亮的双眸,正闪烁着亮晶晶的颜色。
安树深深地凝望着她,眼睛里亦是多了钟意读不懂的情绪。两年来,他变得越来越擅长隐藏额外流露出的情绪,却在此刻,通通暴露给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温热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眼睛,睫毛轻颤,扫过他的掌心,痒痒的。安树向钟意靠近了些,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他吻上自己的手背,又像是在亲吻钟意的眼睛。
“你知道吗,钟意,这句话对我来说,比任何承诺都要珍贵。”
我可以陪你。
第二百一十一章 错过的机会()
早上五点,钟意收拾好行李走出房间,与此同时,隔壁紧闭着的房门被打开,安树拎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出来,眼里写满了疲倦,像是一夜没休息好。
他们相视一笑,彼此问候一声“早上好。”
去前台办理退房手续,中途钟意接了一通电话,许淮生打来的。她下意识地望了眼站在身侧的安树,又很快垂下头,低声对着手机说:“我知道了,我在酒店等你。”
挂了电话,她抬起头刚好对上安树投来的目光,钟意突然有点心虚,眼睛闪躲了一下他投来的视线,说:“我有点饿了,先吃点早餐在走吧。”
安树微眯起双眼,狐疑地目光上下将她打量了一会,半晌,似妥协的语气说:“咖啡厅?还是顶楼的餐厅。”
“咖啡厅。”钟意暗舒了口气,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服务员端上来咖啡,钟意礼貌性地回了句谢谢,小口地啜饮了一口,浓烈的咖啡香在口中蔓延开,一下子刺激到了她的味蕾。
安树慵懒地坐在藤编织的椅子上,身后垫了个靠背,一副从容淡然地姿态翻看着手中的报纸,看的津津有味。
钟意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偷偷望着报纸后面的安树,心想:心思这么老成真的好吗?会不会不利于青春期的心理成长。二十岁后心理年龄会不会是六十岁的老爷爷?万一被抓去做实验怎么办?太可怕了,真不敢想象!
“摄影师的癖好都像你这样吗?喜欢偷窥别人。”声音不咸不淡地在她头顶响起,钟意心虚地别过头,像是做错事当场被抓了包面临着惩罚的小学生。一紧张,突然被还未咽下去的三明治给噎到,正一个劲的又是捶胸口又是拼命做下咽的动作。
造成此悲剧事情发生的某人淡然地翻开另一页报纸,全程从容自若地看着钟意狼狈退场。
“那得看被偷窥的对象是谁了。”钟意拿起一旁的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的咖啡渍,“为了能拍出一张具有灵魂的照片,摄影师常常蹲守在摄像机前几个小时,甚至几十个小时。值得他们付出时间和心血的,必然是这个世上最美的生物。”
安树目光微停顿了一下,像是沉思,报纸右侧一面上篇幅过大的娱乐报道,噱头十足的标题和超清**的配图,正是钟意他们团队和薛瞳等人的留影纪念照。
安树目光微移,放到钟意身侧的空椅上搁置的一部相机上,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认出了钟意一直随身携带的相机,那是多年以前他送给她圣诞节的礼物。
“安树。”
安树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合上手中的报纸,折起放在左手边,端起咖啡细细地品尝着。眉目低敛,精致的五官搭配优雅的动作,法国人的绅士与浪漫在他身上展现出来。
钟意拿着相机,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意,她知道安树向来不喜欢在镜头前摆出各种表情或是姿势,他唯一拍摄最多的照片,还是证件照。所以,她只有先说服他,让他乖乖配合:“我记得我们曾经有一张合照,还是圣诞节拍的,你还保留着吗?”
安树放下咖啡,闻言,微抬起眼眸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笑的灿烂无比的女生。压了压唇角微浮起的笑意,用十分散漫的口吻说:“噢,你说那张‘丑不拉几’的照片,搬家的时候不知道跑哪去了。”
“丢了?”钟意反复深呼吸,告诫自己不要跟小屁孩一般见识,明明拍的美得很,虽然技术上还不是很成熟,但最起码人是真的漂亮,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连自己也不放过。
“没关系,重新现拍一张也行啊。把之前缺失的补上,这样就完整了。”说着,钟意举着相机离开座位,拉过一旁的椅子在他身旁坐下,不顾安树如何反抗,镜头对准他们后,钟意快速按下快门键。
“咔嚓”,随着快门声响起,时光倒回了2002年12月25号,那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照片洗出来后,他如获珍宝地将照片锁进了抽屉里,偶尔会拿出来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