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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郢的话突然停住了,因为周卑突然冲上来抱住了他,死死地抱住了他。
目的达到了,他没再继续说下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突然想摸摸怀里这孩子的头,顺应自己的想法,他也确实摸了。
摸得极为温柔,手掌一下一下地顺着周卑的长发。
“不。”怀里发出个艰涩的声音,“不要。”
不要不抱我。
第二天一早,宿郢接到周江的电话时,刚从陆洺的店里把蝉蝉接回来,正在地下停车场停车。
“喂,小舅舅,你在哪儿啊?”
“说。”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突然打电话来,宿郢连敷衍的话都懒得说。
“我有事儿找你,正在你的公寓门口。”
宿郢拧着眉,想到周卑正在家里,于是道:“有什么事,我在楼下,你下楼来,我们出去说。”
“你都到楼下了,直接上来呗?”
“给你两分钟下楼。”宿郢给没什么商量的余地,直接下令。
他倒不是怕周江知道周卑现在跟他住一起,只是顾及昨天周卑情绪波动太大,一直到早上才睡着,不愿意这会儿去打扰他。
周江是不乐意的,但他知道宿郢的脾气,说一不二。走前还是不死心,眼珠子转了转,扒在猫眼上看了又看,结果还是看不到什么,他“叩叩叩”地敲了三下门,然后大声道:“小舅妈,走了啊!”
说罢,嘿嘿嘿地下了楼。
他这小舅舅也是藏的深,人都不让他看。明明刚刚上来的时候,还在楼下看到卧室窗边有个女人的背影,上来后敲门却怎么也不开。而宿郢的反应,更是让他确定了这一点——宿郢绝对藏人了。
宿郢把车重新开出来,周江一出单元门就看到了,连忙开门上车,却不想门一打开,吓了他一跳。
“狗!”
蝉蝉在副驾驶本本分分地趴着,被他大叫吓得一下子往里缩了一下,连忙站起来想往宿郢那边蹭。
“后边儿坐去。”宿郢欠腰把副驾驶门拉过来关上,等周江进了后座儿,才回过头瞪了一眼。
“没见过狗?叫什么叫。”
周江不以为意,好奇问道:“这哪儿来的狗啊,还是残疾的,舅舅你捡的?”
“不然呢,谁家还卖残疾狗吗?”宿郢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讽他,“不去游戏厅玩,来找我干什么?游戏不好玩了,还是没钱了?”
周江嬉皮笑脸:“哪儿的话,我明明好久不打游戏了。”
他这小舅舅虽然也就比他大个五六岁,但那身不动声色的威严以及讽刺式的谈话着实让他怵得慌,以至于从小都不敢跟宿郢顶嘴。
“那去茶楼吧。”
他们在小区附近找了个茶楼,要了个包厢,蝉蝉也给抱了进去。
坐好后,一人点了杯茶水,要了个二人套餐。宿郢没吃早点,刚好就这么凑合了。
“什么事儿,说吧”
周江嘴上没把门儿:“你家里是不是藏了人啊?”
宿郢一边吃一边道:“我藏没藏人跟你有关系吗?不说就算了,喝完茶该去哪儿去哪儿。”
果然是小舅舅的风格。周江撇撇嘴,想想自己的来意,不由笑得讪讪的,他想了又想,问:“舅舅啊。”
宿郢抬眼看了看他。
周江掐着自己的手指玩,“嗯”了半天:“那什么,我就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我妈和我爸的事儿?”
“什么事?”
“就是他们要离婚的事儿,”周江挠挠头说,“你应该知道吧,我爸说你已经知道了。”
“那你还来问?”
周江道:“我这不就是想来确定确定吗?”
“那你现在确定了。”宿郢说:“他们要离婚,跟我又没什么关系,你来找我,是为这个?你不是早就想劝他们离婚了吗?”
闻言,周江沉默了一瞬,说:“我知道他们俩迟早得离,只不过,我妈说要让我爸给她分一半的财产,我爸不同意。”
“哦,然后呢?”宿郢拿了块点心,喂给一旁眼馋的蝉蝉。
“昨天他们吵起来了,吵的时候互相揭老底,还硬拉着我让我评理,然后我听见我爸说他说我妈”周江表情有些纠结。
“怎么。”
第63章 大佬的秘密(十九)()
一章一毛五;大家行行好。这么冷的文就别盗了吧(可怜。。。)想到他爸;他不禁少年老成地叹了口气。以后要是他老了病了,宁愿找个地方自杀也不像他爸一样拖累家人;这几年,他妈。的身体越来越差;干点儿活就喘大气,让她去喝点药补补身体她也不吃,硬说自己没毛病。
他很清楚,不是没毛病,而是没钱。前几年为他爸治病;家里被折腾的一穷二白;还欠了一屁股账。就算他妈没日没夜包包子,这笔债也够他们不吃不喝还上个四五年。
家里还有个弟弟;学习很好,不像他跟书本无缘;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打架。他其实也明白自己上高中上不出个什么名堂,自己也真的是很想不上学了;就想找个地方打工去,可他妈不让;非要他把高中读完,说什么现在就算打工也要文凭,就算是高中文凭也是文凭。
他没办法;拗不过;只得天天在学校里耗时间。后来找了份差事;给一个傻子富二代当小弟,一个月三百块。
没错,就是赵果。
手机嗡嗡响了两声,他掏出来一看,是赵果发来的信息:给我带十几个纯肉包子来,今天干架,不能亏了兄弟。
吕一翔:“”
有个包吃包喝时不时还开小灶的傻子老大也挺好的。
不过刚七点,店里就已经坐满了一半,多数都是学生。苏桂英刚给人把包子端着去,就见门帘被撩开,吕一翔进来了。
“一翔来了啊,今天要什么馅儿的包子?”
“要十五个肉包子吧。”吕一翔看了看后厨,没找见他妈。的影子,苏阿姨,今天怎么就您跟王姨两个人,我妈呢?”
苏桂英擦桌子的手停顿了一下,笑道:“你妈妈她刚刚出去了,去市场买点儿香料,怎么了,找她有事儿吗?”
“没,就问问。”
“哦,你今天要十五个肉包子啊?给同学带吗?”苏桂英匆匆去给他捡包子,一边捡一边问。
“嗯,给同学带,谢谢您。”
他刚接过袋子要走时,苏桂英叫住了他:“等等一翔,那个你能帮我给苏印也带几个包子去吗?今天中午我有事不能回家做饭,你让他中午吃个包子,再买点什么别的吃了就行,不用回家了。”
“苏印?您说的是我们班新来的那个苏印吗?您是他妈妈?”吕一翔有些惊讶。他虽然知道这位新来的阿姨家里有个儿子,但并不知道就是苏印,所以一时有些就惊讶。
“是,就是你们班那个苏印,高二十四班是吧,就是他。”苏桂英又捡了几个包子装好递给他,“我不是他妈妈,是他大姑,他现在跟我一起住。”
“哦。”
为了保温,吕一翔把书包腾空了,把包子全部装进去。书就只有三本,拿在手里就去了学校。
*
赵果一早七点十分就去了学校,教室里就来了个每天负责开门的女班长江雪,还有一个马尾眼镜女生。
“赵果,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醒得早,起来没事干就早点来了。”赵果说。
“哦,那你吃早点没啊?”江雪说着从自己包里掏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仨包子,“你要吃一个吗?胡萝卜的,还有白菜的。”
赵果掏出手机玩游戏,顺便坚定地拒绝:“不吃,我只吃肉包子。”
江雪说:“那好吧,我只吃素和鸡肉,别的肉都不吃,现在的肉包子都是猪肉。”她又问那个马尾眼镜,“李姝,你吃吗?”
李姝吓了一跳,摇摇头,蚊子似的回应:“谢谢,我吃过了。”
“好吧,你也不吃,那我就自己吃了啊。”
“嗯。”李姝认真的点头。
她看着江雪真的开始自己吃了这才松口气,假装从书包里取书,悄悄地看了眼腿搭在桌子上仰着脑袋玩游戏的赵果,微微红了脸。
她从书包拿出一本字帖,上面写着:硬笔正楷四十五天速成。
吕一翔到了教室,把包子扔给赵果,嘴里叼着一个囫囵道:“今天你要打苏印你就自己打吧,我不打。”
“干什么不打啊,你吃着我的包子呢!”赵果不满。
“你是不是忘了包子铺是我家开的了?”吕一翔把苏桂英给他的小袋子塞到宿郢桌柜里。
“你什么意思啊?我让你买包子,没让你给苏印也买啊?”
李姝听到苏印的名字,偷偷听了起来。
吕一翔说:“我今天早上才知道,我妈店里新招的那个阿姨是苏印他大姑。”
“那又怎么了,又不妨碍咱打他。”
吕一翔打了个哈欠:“妨碍啊怎么不妨碍,苏印跟他大姑住一起,他大姑跟我妈在一个店,我要打了苏印,苏印回去一告状,我妈不得打死我。”
“你妈又打不过你,怕什么?”
赵果说话完全不过脑子,说罢了也觉得哪里有点不对,转过头一看,发现吕一翔正幽幽地看着他。
“所以,你敢打你妈?”
赵果:“”
吕一翔碍于长辈关系没办法参与此次行动,孙珲就更指望不上了,他当个狗头军师还行,让他上前线打仗,一个回合都扛不住。兄弟连三位领袖两位提前退役,这次看来就只有他自己上了。
他倒也不是怯苏印,只是
苏印来了。
苏印今天换了双鞋,换了双黑色白绳的运动鞋。
“早上好啊苏印!”江雪大喇喇地用大拇指指了指后面,“赵果说今天要打你呢,你看怎么办,要不要我去告老师,破坏他们的计划。”
赵果气死了:“江雪,你怎么帮外人!”
江雪说:“苏印怎么算外人了?他都来咱们班一个月了!”
“那我们还同学一年了呢!上学期的时候我还跟你当过两个月同桌,你忘了?”赵果怒而回忆往昔。
“没忘,那两个月我的成绩从全级前十掉到全级五十,人生第一次被请家长就是拜您所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您看,我这不就寻机会报答您了吗?”江雪拱手道。
宿郢:“”一进门就听到他要挨打的消息,真的非常“惊喜”。
吕一翔跟指了指赵果,跟宿郢说:“他打是他打,我不打你啊,你可别上你大姑那儿告我的状,对了,你大姑让我给你带的包子我给你塞柜子里了,她中午有事,让你就在学校吃饭。”
“你认识我大姑?”宿郢边往座位上走,边摘下口罩。高烧刚退,还有点低烧,入秋好一阵子,这几天天突然凉了下来,今天早上都开始下霜了,他不得不装备齐全点。
“嗯,你大姑在我妈的包子店里上班呢。”
“这样。”宿郢把书包搁到座位上,从抽屉里拿出那一袋包子,跟吕一翔说了声谢谢。
赵果的突袭打人计划被江雪轻轻松松透了出去,他哥们儿和敌人相谈甚欢,反倒是他自个儿——堂堂兄弟连领袖、一中扛把子,被几个人无视了个彻底。
他忍无可忍,拍案而起:“苏印!今天你有种放学别走!”
宿郢打了个喷嚏,心累。
秘书白着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