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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上前再试图去阻拦耶律齐,而是就站在耶律柔死的那棵樱花树下,任由飘落的花瓣拂过她的伤口上。
“耶律齐,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杀死柔儿!她是自绝而亡!我若是说谎,愿天打雷劈,死后不入轮回,再不为人!”司马潇潇一字一句说着,声音仿佛泣血。
耶律齐低下头,看着柔儿沾满血迹的脸,她的唇角似乎在上翘,好像正在做着美梦一样即使这个妹妹再不好可是也没有不好到需要死去她只是有些骄纵,有些刁蛮她的心,并没有坏到不可挽救可是,如今,她却在这样如花般的年纪,没有开放就凋谢了
“发誓又有什么用?可以让柔儿活过来吗?”耶律齐的背影那样孤寂和萧索,“不是我不想相信你而是我做不到我无法忘记你一剑刺向柔儿的景象我的妻子,亲手杀了我的妹妹”他抬起头来,看着那一弯新月世上之事,大多都是如此不完美吧!
“这样的场景,日后大概总会在我的午夜梦回中闪现,也许你觉得你没有错可是我却觉得你已经不可救药了你的心太冰冷了!我觉得无论我怎样去做,都无法温暖它”
司马潇潇看着耶律齐的身影越走越远她想要喊住他,她知道一旦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就要永远的失去他!
侍卫们看着肃王抱着死去的柔公主,他们纷纷拔出刀剑,以为樱花林中还有刺客。
“滚!”耶律齐大喊道。
侍卫们看着秦相和谢老将军。
谢老将军长叹一口气,对着大家摆摆手,侍卫们慢慢散了。
他走到耶律齐身边,“齐儿潇潇她”
“让她走吧!”耶律齐抱走柔儿,向着德雅殿走去。
柔儿一向是爱美的,她一定不愿意自己这样就走,他要回去,为她换上美丽的衣服,让她美丽地离开。
司马潇潇很累,她踉跄地退了两步,靠在那棵巨大的樱花树上,她的手紧紧扣住树干,用力到指甲被粗粝的树干崩飞,指尖血肉模糊
可是她依然没有松手就像已经麻木到不知道痛一样
她就那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耶律齐抱着柔儿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想要嘶吼出声,让他不要走!
可是,她的声音就如同消失了一样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但是她没有擦她舍不得擦去因为要珍惜这一秒她担心擦眼泪的动作,会错失耶律齐的回头,可是他一直没有回头,就这样决然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最后只剩下这月光下黛粉的樱花在夜风中纷飞
她的唇动了动,却依然没有发出声音,她缓缓地闭上眼睛,靠在树上,倾听着耶律齐远去的脚步声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她的五感这样灵敏,她可以在看不见他的时候,依然听到他的声音因此也清楚地听到他的话“让她走!”
“让她走!”
司马潇潇忽然用满是伤痕的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原来一个人的心是真的会碎掉的她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司马潇潇的泪水决堤一般从眼中涌出,她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用力到出血她用尽全力来抑制住自己的哽咽
是你不相信我的!
是你先放弃我的!
你既无情,我便休!!!
“我错了!是我错了!我说柔儿不如你是你不如柔儿啊!我也不如柔儿!”她看着被不知哪里飘来的乌云遮住的新月,大笑出声。
“哈哈哈!”
谢老将军听着樱花林中司马潇潇泣血的笑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便追着耶律齐的脚步,走了。
“咳——咳咳咳!”司马潇潇剧烈地咳嗽着,忽然一口血喷了出来!
她的心被耶律齐一字一句击得粉碎她捂住自己的嘴,手指紧紧箍在自己的脸上,鲜血从她脏污的指缝中流出。
她长长地叹息一声我走!我走!!!
第154章泪()
司马潇潇第一次清醒地认识到,原来,不是爱就可以了。
她以为只要她爱他,他也爱她,他们就可以一辈子幸福。
原来事情不是她想得这样简单他们之间似乎隔了千沟万壑
她已经无法走进去了就这样吧!
世上有许多事情,都会事与愿违
终有曲尽人散时,悠悠我心空悲切
司马潇潇用长剑支撑起自己,然后看了看这棵巨大的樱花树,似乎耶律柔还在那里微笑着同她说话,让她保护好耶律齐和德妃。
她落寞一笑,“不是我不想而是他不愿对不起,柔儿!我要走了!回到我该去的地方!”
司马潇潇就这样,慢慢走着
身边不时有侍卫巡逻走过,却都是远远地绕开了她。
当月上中天的时候,她终于走出了王城,她一瞬间有些迷茫,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忽然,她看到一辆马车停在外面,提亚从上面跳了下来!
他看着一身是血的司马潇潇,快步上前,“这是怎么了?”
“没事。”司马潇潇低下头,阻止自己那不争气的眼泪。
没有看到耶律齐,提亚也没有问,他将司马潇潇扶上了马车,“是肃王府的人通知我来的。”
“哦。”司马潇潇靠坐在马车里,手摸着那柄剑,似乎那上面,还有耶律柔的体温。
“你去家里等,我去把阿平和刘婆她们接出来。我们离开这里。”提亚沉声说道。
“好。”
提亚赶着马车去了石朵开的茶楼,如今已经深夜,茶楼却灯火通明,石朵等人看着提亚扶着满身是血的司马潇潇走进来,顿时炸开了锅。
石朵一脚蹬开一边的凳子,“老娘去找他算账去!”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出门!
“回来!”司马潇潇哑着嗓子说,“我累了,你帮我沐浴,天一亮,我就离开。”
“你!”
提亚拉住石朵的手臂,对她轻轻摇头。
“妈的!多亏老娘还没把这些盘店的银子给那个王八蛋!明天我们一起走!”石朵看着大家伙儿,“你们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愿意留下的立刻通知所有人收拾东西!”
顿时,整个大厅的人全部清空了,大家都是奔着司马潇潇和石朵,她们是大家的救命恩人,谁要单独留在这陌生的地方啊!如今,她们可是一家人。
提亚去肃王府,找了刘婆,刘婆速度很快的收拾好东西,提亚抱着司平,刘婆背着剑书,乔氏和乔雁抬着剑画,然后刘婆她们很简单的收拾了司马潇潇的东西。
乔氏轻轻开口,“潇潇的嫁妆”
刘婆摇摇头,“没有什么了,初入都城,潇潇担心小朵的银子不够用,能变现银的都换了银子,至于家具摆件,日后看了也是伤心,我们也不差这点儿,其他的都是谢城主准备的,留在这里也算是物归原主!身外之物,不必介怀,只要大家在一起,我们就什么都不会缺!”
乔氏点点头,她倒不是惦记这些银子,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让潇潇的东西,便宜了别人。
柳十三在一边看着她们的马车离开肃王府,她的唇角控制不住地轻轻上扬。
石朵为司马潇潇洗漱的时候,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霹雳吧啦地掉,让司马潇潇顾不得自己继续伤心转而安慰起她。
“我没事!习武之人,谁没受过点伤啊!”
“你这是一点儿嘛!是一点儿嘛!你看看你的身上,看看你的手!除了脸上没有伤”刚说到这里,石朵就发现司马潇潇脸上醒目的巴掌印!“他竟然敢打你!反了天了他!”
司马潇潇低下头,“算了我不想提他”
石朵看着浴桶中泛起的涟漪,她连忙道,“不提,不提!”
“你能不能给姐姐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石朵小声说着,“你这样什么都不说,我实在担心而且,日后平儿也会问啊!”她轻轻擦着司马潇潇的头发,“我们是一家人,你什么都不说,大家都会担心你的”
司马潇潇轻轻一叹,将事情经过给石朵讲述了一边。
石朵气得双手紧紧绞住布巾,各种脏话咒骂在她的心里翻腾,但是她知道,此时的司马潇潇已经伤心欲绝,她不能再添乱。
她喝了一口水,平静一下心情,“来,潇潇!我扶你出来,这药浴的水都凉了,小心吹风,我给你把伤口包扎好!我们明天天一亮就走!”
司马潇潇被扶着跨出浴桶,泡了药浴之后,她反而浑身酸痛,她知道,这是正常现象。
石朵用纱布一圈一圈缠着她的伤口,慢慢地,竟然将她全部缠了起来石朵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看着眼前的司马潇潇,除了那私密之处,她身上哪有一片好皮!这些都是为了救他妹妹!否则,以司马潇潇的伸手,何至于如此!可是他却一点也不珍惜。
司马潇潇拿过床边的帕子,给石朵擦脸,“哭什么,很快就会好的,我一点儿也不疼。”
“我疼!我疼不行吗?”石朵眼睛红红地看着司马潇潇,“算了,说了你也不会听,你个倔牛!想好了没?明日我们去哪里?”
司马潇潇低下头,“我想去北疆”
那里,曾经是他们想要远走高飞的地方,如今他再也不会去了吧!
就这样吧
“好。”司朵坚定地点点头,“去北疆!正好还没有去过呢!”
“那里听说很冷,你们”
石朵用力攥住司马潇潇的手,“潇潇,我们是一家人,你看看那些娘子和孩子们,他们都义无反顾地决定跟着你走,你就是我们的主心骨,只要有你在,我们就是一个家!抛却那些伤心的事吧!人生就是这样,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挫折呢?老天就是把你生得太完美了,所以才会让你的挫折比别人更大,这是老天对你的考验!当你跨过这所有的坎坷,你就会永远得到幸福!”
司马潇潇笑着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
石朵吓得赶快抱住司马潇潇,她不断地顺着她的头发,“没事的,已经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对不起,让我哭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司马潇潇哽咽着。
“哭!随便哭,把所有的伤心哭出来,你就会只剩下快乐!”
石朵眼圈红红的,如果耶律齐在她面前,她真是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而此时的耶律齐,正在让侍女们给耶律柔梳洗换衣。
他坐在柔儿房间外的长廊上,抬头看着夜空,似乎那黛粉的樱花在他眼前飘落,在那漫天花雨里,是伤心欲绝的司马潇潇和满身是血的柔儿交错的脸。
慢慢地,天空露出了鱼肚白,耶律齐站起来,动了动僵硬的双腿,他一回身,就看到双目通红正担心地望着他的德妃。
“母妃?”
德妃的喉头动了动,“柔儿”她低下头,用力攥住自己的手。
耶律齐走过去,轻轻抱了母妃一下,“您还有我”
德妃的手紧紧抓住儿子的衣襟,痛哭出声。
耶律柔的房间被人打开,侍女和嬷嬷走了出来,耶律齐挥退她们,扶着德妃走了进去。
他看着像是睡着了一样的柔儿。
“七哥!”
“七哥!”
“柔儿?”耶律齐看着床上的柔儿,以为她会在下一刻张开眼睛,对着他调皮地眨眼。
他走上前,轻轻摸着她已经变得冰冷的脸,知道她再也不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