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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妧!”苏霓娇嗔了一声,小脸染上薄薄绯红,“你又故意……”说着一跺脚端盆出去了。
“阿妧……”姜少飏唤了一声,似是无奈,
苏回收整好器具,瞟了过去,“怎的,总不能说你是难为情怕羞罢。”当她没看到刚才那举动么……
“……你走。”
“我不走。”苏回一点没有戳破真相的自觉,反而道,“当初要能干脆利落的,能是今日这局面?”
“……”姜少飏稍显沉默,半晌启口却是岔开了话题,“御和楼那日你中途离开就没回来是和二皇子那桩有关罢?皇上已下旨,二皇子被判流放漠北,明日押离。”
苏回对这一结果并不意外,且还知情,前些时候司南王入宫她便在场,司南王亲自递呈上‘罪证书’,受二皇子『奸』『淫』者血泪而著,一句具可当庭对峙便让一直喊冤的二皇子再无可辨,景和帝勃然大怒通斥逆子,判处流放到底还是念及一丝血脉之情。
“对比文书,日子可追溯久远,从那时候起就一直未被人发现,多亏了一人,那人还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御和楼里即有他的手笔。”
“四哥是指二皇子的那些幕僚?”
“那些人是张氏一族费尽心思招募的,所以即便二皇子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也能稳稳坐在那个位置上。”姜少飏顿了顿,“而那些人里头属宗英最有能耐,几次三番化解了四皇子的攻势,助力二皇子争夺皇权。而此人,现下却在四皇子那。”
“他背叛了二皇子?”
姜少飏摇了摇头,“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了张氏恩情,便没理由帮扶……那样一人。只是四皇子如何说动他的,倒叫人有些好奇了。”
“出了这样的事,怕是再能耐也救不了。二皇子已废,原先势力必定被瓜分离散,那岂不是……”
“这便是最有趣的地方。”姜少飏笑说,可笑意却未达眼底。
“嗯?”苏回听他话里有话,催促道,“四哥就别跟我卖关子了,快说。”
“张氏失势,势必牵连,然一些附属的世家却在急求出路,两派之争已是不死不休之境,断不可能被四皇子纳入,唯有再寻个足以匹敌的……”
“司马……琰?”苏回小小惊呼,这倒是没料到。
姜少飏投去赞赏目光,“正是,不过这次他们学聪明了,在四皇子残暴不仁上做文章以凸显六皇子,算是将六皇子拉下水了。”
“司马琰不争,不是不想争,而是树大招风,尤其在没有根基之下,一催即毁,他不得不退。”
“近来来找父亲和大哥的不少,平阳王府一向是效忠皇上,而今更是中立不问世事,然威信仍在,小叔旧部亦是不容小觑,曾令皇上忌惮的,却叫几个觊觎上了。六皇子以你为由,可是常来。”
刚好行到门边的人猛地僵住了身影,推门的手停在半空如被烫到一般缩了回去,眼眸渐是暗淡。
……
夜沉,风声呜呜,树影斑驳摇晃,衬得大理寺天牢一片阴森鬼意。
天牢内燃了火把,照得墙面上的影子拔长了许多,弯弯扭曲。
“什么人!”看守牢房的狱卒正打着盹儿乍一看见,猛地跳起来喝道。
来人一袭黑『色』斗篷,并未『露』面,倒是后面跟着的小丫鬟走上前塞了那人一锭银子,“差爷行个方便,让我家主子同那里面的说个话,不费多少功夫的。”
那人手里被结结实实塞了个银元宝,喜上眉梢,紧忙往怀里一放,给人上去开了最里头那间的牢门,“进去,你说的,别耽误太久啊。”
话落,便提上来佩刀朝外边走了段儿,盯着牢房里,也是不敢全然放心的。
里头的人蓬头垢面呆呆坐着,听到动静兀的抬眸,『露』出半张可怖面庞,令那小丫鬟倏然惊叫出声。
“瞎叫唤什么,出去。”斗篷主人喝斥了一声,是个娇柔女声,赶了那丫鬟去外面。
自己则往里面走了两步,除下斗篷规规矩矩唤了一声,“姑姑。”
“承不起。”沈徐氏牢牢盯着她,头上珠玉琳琅可见风光,语气森寒,“四皇子可疼你?如此陷害你的姑姑换来的荣华富贵你享得可安?”
徐宛屏顿时眼泛水光,“姑姑,我也是不得已,当时那情形若是不推说你出来,在这儿的便是我了,你看我,我好不容易才达成心愿嫁给四皇子,怎能就此结束了。”
沈徐氏看着她像看一个疯子,“徐宛屏啊徐宛屏——我以前还真小看你了。”这话是咬牙切齿说的,想她为了徐家连自己儿子都……可都换来了什么!
“姑姑莫担心,在这处也是安全,我不会让您有事的。”徐宛屏吃吃笑了起来,似乎对所说之事甚是笃定。
此话一出,沈徐氏一顿,狐疑瞪着她。
“只要姑姑把那册子所在告诉我,您定然能安全无虞。”徐宛屏目『露』精光,声音低低柔柔像是诱哄。“其实这事是姑姑不对在先,我们本是一家人,为何还要防着这一手,若是落了别人手上,岂不于我们不利。”
“您看,二皇子已经垮了,再无人能同殿下争,这天下将是殿下的天下,而你我,自不可同日而语。”
沈徐氏始终未有应答,眼眸沉沉似是思量,徐宛屏便又再接再厉许下重利,实则心里厌恶极她这不人不鬼的样子,若非殿下交代,她绝不想再多看一眼!
“平儿……”
“嗯?姑姑您说。”徐宛屏作是乖巧。
“你附耳过来,我再帮你最后一次。”沈徐氏像是被说动,招了招手。
徐宛屏大喜,走上前去,正凑她跟前兀的耳朵一痛,几乎是被生生扯下的力道,她尖叫着疯狂打向沈徐氏想救出耳朵,连门口的小丫鬟都冲过来帮忙,奈何已经来不及被生生咬去一块血肉。
沈徐氏呸的一口吐了地上,嘴上鲜血淋漓,眼神阴鸷,“徐宛屏,你当我不知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我们会一块下地狱,一个都跑不了!”
“你、疯子!等着死罢!”徐宛屏一看狱卒也上来,且耳朵痛得难忍,忙是盖上斗篷匆匆离开。
背后,是沈徐氏放声大笑,回『荡』牢内生出凄厉错觉。
一抹身影悄然出现在狱卒身后,一个手刀便将人劈昏了过去,站在了沈徐氏面前,笑音夏然而止。
074()
沈徐氏死了; 在牢里畏罪『自杀』一头撞死了; 等交接班的狱卒发现时已是一具冰冷尸体。要说这案子已经拖了小半月没有进展; 如今这一死倒是突兀了; 又因是沈崇之母再次掀起了议论。
“要我说那沈徐氏和周夫人无冤无仇; 兴许是正好约着一道喝茶了; 谁料出了人命; 心慌意『乱』之下跑了也未尝不无可能。”
“你说得简单,要没猫腻她至于畏罪『自杀』,那六皇子可不像前任大理寺卿那么好糊弄; 铁定是查到了什么……”
两人从医馆门前闲话着行过,正好引得站在里头的人怔怔望了过去。
“苏老爷、老爷?”医馆掌柜的唤了两声,“您刚选的这批『药』材还是照老规矩一会儿就给您送府上去?”
苏回回过神; “好; 届时银钱一道结算。”
“苏老爷客气了,老主顾自是放心您的!”掌柜的摆手笑说道; “对了; 您上次托我打听的事儿有眉目了; 那奎木长在南召北境; 两年前就让大火烧了个尽; 原来叫鬼见愁; 是因那物毒『性』厉害不易采摘,几乎没什么人去收这些个,倒是几年前有个年轻后生花重金收这个; 还说是图个新奇。”
“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道听途说要真考据起来也难。”
“谢掌柜的劳心了。”苏回拱手道谢,心思却不在,还挂在方才道听途说的传闻上,一晃神的功夫却看到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而马车上坐着的人红衣乌发,神情冷若冰霜。
苏回大步出了医馆,在马市牵了匹马紧跟了上去。
甘『露』寺外,浑厚钟声回『荡』山林,惊起林间鸟雀扑簌簌而飞,扰了宁静。
苏回落在沈崇身后几步之外,一眼就看见了沈崇怀中所抱着的黑檀木匣子,暗下眸子,始终隔着一段距离尾随。这情形隐约有些熟悉,然彼时的心境却是不同了。
庙宇前,沈崇正同大师说话,不久便引去了后面偏殿,苏回听不清二人说了什么,只看到人没多久就进了偏殿里头,而苏回自是不便再跟随进去,一转身便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殊不知就在她转身未久,那本该在偏殿里头的人却站在了门口眺看,神情不明。
“黄粱……偏角……青莲刻,应当是这里没错。”苏回喃喃着来到一间禅房前,正好与口述之人所言吻合,可门房上了锁,反而成了难题。
“此处是禁地,寻常人等进不得,这位施主可是『迷』了路?”身后传来的声音温厚,慈悲若怀,一禅正站了其身后,似乎也是『露』了错愕神情,打量甚久才道了一句,“这位施主是……”
苏回原本准备好的措辞让人说了也就罢,再听到老和尚后头那话时神情『露』了一丝异样,那口气竟像是认识她一般,“大师?”
一禅仍是笑盈盈的,“施主的命格曾与贫僧算过的一位极其相似,不,应当说,是一模一样,孰料竟是这样的因果。”
苏回含笑,身体却不自觉绷起,“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大师是相看错了罢?”
“施主愿意这样认为亦可。”
苏回站在一禅对面,此时脑海里回『荡』的却是他方才的那句因果,眼眸渐渐涌现暗『色』,“大师这么厉害,可知自己命数会魂断何处!”话音落下的刹那,苏回手里的九骨鞭就缠上一禅的脖颈往后一拽没入廊下阴影,只稍稍一用力气,就能夺人『性』命。
“咳、咳施主,一、一念善恶……望、望三思……”一禅虽被桎梏,话都不利落,却不是畏死,反而悲悯看着她。
苏回紧的一下就把九骨鞭收了回去,只是握在手里,神『色』晦暗,“大师,世上的人分两种,一是安于天命,这种人的命掌握在老天爷手里;另一种只信命是在自个手里,与人争,与天争,誓死卫道。大师,是哪一种?”
她心里有怨,当初二婶求着门道为四哥算,算得了什么?为自己的算的那人又得了什么?天命何所依,天命何所归,想来在悲天悯人的神佛眼里只是一幕一景,何来普渡!
“施主所言在理,天有天命,还有气运,若是抱着强烈信念不被左右,便是势运,这即是施主的因,也是果。”
“少跟我说虚头巴脑的,弯弯道道我不想听,你把门打开。”苏回既是『露』了本『性』便不再掩,凶恶威胁道,“别耍花招,佛门净地,我也不想见血。”
一禅摇了摇头,惹得苏回紧了紧手,便要应对。
“施主误会,也、莫要紧张。”一禅先是出声,随即叹息了一声,“沈施主若有施主的见解怕未必会走到今时这地步,可这说到底又错在了时宜。”
“少说废话……”
“沈施主幼时经历丧亲之痛,本就不易对人打开心房,又因命格一事,处处克制,换句话说,他越是珍视什么他便越不敢,这种情感很玄妙,可情感这种东西又恰是最难控制的,当心中的渴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