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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撩夫日常-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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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道身影缠斗在一块,一高大俊挺,线条冷硬带着侵略的俊美,一翩翩清越,俊逸出尘,就连交手都显得赏心悦目极,更遑论那名男子是一手谦让,仿佛就是为了让她尽兴了似的,半点看不出凶险。

    可姜淮却是被『逼』到了绝路,那口气快撑不住,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而对面男子仿佛就等着她支撑不下去的那刻,脸上神情显『露』愉快。

    变态——

    “你斗不过我的。向我投诚罢。”

    “你休想——”那倏然欺近的身影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牢牢钳制,姜淮被扼住咽喉,那频临死亡的感觉太过清晰,几乎难以喘息。

    砰——砰砰——

    巨大的爆破声在不远处响彻,轰得地面微微颤动,姜淮在昏过去的一刻被放开了桎梏,踉跄半跪着稳住了身子,耳畔轰鸣声不绝,伴着漫天的火光重影,血水混着汗水模糊了眼前。

    只瞧见一道模糊的人影急冲自己而来。“阿妧——!”

045() 
姜淮好像做了个冗长的梦; 梦里头扑面的热浪一波一波袭来; 整个人被炙烤得昏沉; 却舍不得从梦里醒来; 那道身影踏着火光而来; 如身披万丈霞光; 耀眼夺目至天地都失『色』。

    可终归是梦; 姜淮醒来望着头顶的帐子出神好一会儿,咧开了一抹苦笑。能来的,除了庄朔还能有谁……

    此时; 军帐外兀的传来动静,姜淮掠了旁边隔着的外衫罩上喝问了一句“谁?”。

    “是我。”庄朔的声音响起,却是规矩候在外头。

    “进来。”姜淮听着声音瞬时垮下了肩膀; 身子一放松才骤然间觉到痛; 是浑身骨头都被打散了重新拼凑的痛,疼得她趁着没人龇牙咧嘴了会儿; 直到庄朔掀开帘子进来时立马端得一本正经。

    “怎么样; 感觉如何?军医说你右臂那扭伤得厉害; 还有好几处凶险的; 堪堪避过要害; 不然真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庄朔说道。

    姜淮闻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心说乌鸦嘴,可不差点就栽在了人家设好的陷阱里头,不过眼下问得还是最紧要的事; “咳……我这是怎么回事?”

    庄朔显然不是聪明那挂的; 左右没领会她那意思,“……啊?”

    姜淮一指自己身上,那里头仅剩单薄的亵衣,难得起了一丝羞臊。

    “嗐,你说这个,反正又没啥可看的,瞎紧张什……”庄朔话没说完,迎面就砸过来一木枕手快接住,“嘴没兜住,阿妧别动怒,你这情况是一等辛秘,自是不能让人发现的,我找了个哑婆子给你换的。”

    姜淮吐了一口气,又没忍住顺手掷了旁边扫尘的掸子过去。

    庄朔一手捞一个还显得老神在在,在瞧见姜淮脸上因为活动泛开的红晕时咧了憨厚傻笑,“别闹别闹,你那手还不利落,等你好了,想怎么揍都成。”

    姜淮拢上了衣服,不知是身上『药』物的作用还是旁的什么竟是觉得有些凉,“昨个放火烧的……”

    “就是那南蛮子的粮仓,强三儿看错了地图兜兜绕绕反碰到两个守门的,直接放火烧了,要不走了那条路也不能撞上你,谁知道那地图根本就是假的!”庄朔想到昨儿个那情形还是气得不行,恨没逮到那个『奸』细,否则何止是军法处置,该千刀万剐了。

    “看来运气还不算差。”姜淮自嘲地笑了笑,只是那一点笑意根本未停留片刻就淡了去,沉下神『色』,“设陷阱引我入局的那人,是乌孙的王子。”两次,这人出现的两次都给了自己极大震撼,使得姜淮在提起他时仍有一股心悸感在,仿佛是环伺在四周阴暗里的毒蛇,她本能地觉得危险极。

    庄朔诧异,“乌孙?他来这做什么?”

    姜淮摇头,也是那时她去救沈崇听他说的,不过确认了人,心底涌起稍许不安躁动,诚如庄朔问的,那人来必是抱着目的……

    “想来,敌人比我们想象的要多……”

    “现下城里正『乱』着,我烧的时候就看粮草不多,估『摸』也是顶着用,现下烧没了必出『乱』子。”

    姜淮微微眯起眼,整了整衣衫,套了一身玄墨深『色』的将军服,“整军,破城!”

    那一句声令下,姜淮亲率众将士袭城,应了平凉城易攻难守的话,城门不出半日即破,姜淮身罩银片胸甲坐在战马上,墨衣黑发,手执长戟,反手银辉耀动,携着锐利杀气,一骑当先。

    兵刃见血,没入身体,再拔出,防御,进攻,浴血奋战。姜淮反手抹去溅到脸上的温热『液』体,在目光里化开一片血雾。

    “杀——”

    “杀——”

    杀声震天,兵刃相接声不绝,姜淮分不清身上的血迹是自己的还是旁人的,也不知手下添了多少亡魂,可骨子里那股与战场响应般的颤栗争鸣令她几乎握不稳手中的长戟。

    就像是……为此而生。

    那一张张热血的面庞,声声呐喊,充斥耳膜。守家卫国,死亦无悔无憾。

    她正大杀四方,一柄长戟执在胸前灵活若蛇,俨然是一位凶悍战神,与那首领酣战不下数回。庄朔偶然回头看见,分明瞧见她那一抹隐杂着兴奋的神情,像是受了感染一般,手起刀落,同样是不输。

    “让这些该死的南蛮子都见阎王报道去!”

    “杀——”

    姜淮一击得手,挑落对方兵器,从马身上一个飞旋踢出直接将那人一并踹了下去,回身正正落在奔回的战马上,稳稳当当,长戟指向,居高临下的睥睨。“犯我大梁者,杀无赦。”

    正举起长戟,只听铮的一声嗡鸣,凌厉破空的响动过后,一支羽箭撞在了她长戟头上,另一支正正『射』中那人的胸口对穿,不到一瞬,那人便口吐鲜血而亡。

    姜淮几乎是立刻隔挡胸前,就看到了箭矢来的方向一行人坐在高头大马上,为首那乌金华服的男子脸上挂着似笑非笑,仿佛是颔首冲姜淮致意。

    “撤!”

    随着那一声喝令下,原还散『乱』无纪的南召军如同有了主心骨,随着那一行人突破重围,竟也杀出了一条血路,落荒而逃。

    他们……胜了。

    姜淮却不敢松懈一分,那支撞落的半截羽箭就收藏在行军囊中,仿佛是用作时刻提醒之用,自己还有个强劲的敌人。

    半年,连夺两城池,沿途收复国土,将南蛮子打退至青淮关外,愈是『逼』近南召王城。数次交锋,胜仗有之,败仗亦有,刀枪无眼,这般之下姜淮的成长几乎是肉眼可见。

    期间,她同那乌孙王子也交上过手,只是一次都未能从他手上占得便宜,却也没有第一次时那般惨烈,就像是被人掌握着一个度,双方保持在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姜淮想不透那人,索『性』也不去想,只是在『操』练上愈发刻苦,同时暗中派人于途中四处打听父亲和六哥的下落,零零总总,竟是隐约拼出了父亲与六哥失踪前所经历,确实指的南召王室,但姜淮不信父亲会叛国,却只能止步在瑶城外窥不得。

    两军驻守相对,一方蠢蠢欲动,一方铁血镇压,互不相让。姜淮就驻守边城一晃一年,战事不停,战士不归。封赏却是接踵而来,官衔也是一升再升。

    两年后……

    姜淮饮着造型怪异的烈酒,迎着携着黄土的西风,对着黑漆漆不见明月的黑夜,在墙角呸了一口带着沙沙的酒,带着一腔抒发不得的情怀默默抹脸回了屋子。

    然尚未关上门没多久,就听营卫传报:“将军,将军,京城又来人了!”

046() 
京城来的人被安排在青铜镇的别馆; 听说路上遭了罪了; 又水土不服一直病着。

    姜淮心说哪回来的人没这经历; 尤其是宫里来宣旨封赏的; 故这回也当了是那些个人; 走个流程罢了。悠悠哉哉等了第二日才去; 合着; 还能赏赐出什么花儿来。

    她那般想,却在踏入别馆大门,看到庭院里站着的人时僵立当下。

    西风烈烈; 吹得那青玉袍子贴合颀长挺拔的身子,墨发冠玉,衬得那无可挑剔的面庞愈发显得苍白; 迎上她的目光; 那一抹高山远雪的清冷仿佛有了变化。

    “姜……将军,别来无恙。”

    那一称呼把姜淮的思绪一下子拽扯了回来; 她兀的弯起嘴角; “沈大人; 许久未见; 可安好?”

    沈崇怎么会不安好呢; 即便是她不打听; 也总有消息传来捎带上的。沈家前两年闹了一阵后宅不宁,后来不知怎的就有传闻沈传山被魔魇了,最后还是沈家的叔公出来主持大局; 推了沈崇当家主。

    沈家就此受皇上重用; 自此平步青云。三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曾为师徒,一日为师,恭敬有加,更多却是连陌生都不如的疏离,仿佛这三年时光带来的鸿沟无法跨越。

    姜淮等了半晌,都没等到他的回应,只察觉那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久久,仿佛她不出声,那人就会这么一直看着了。

    她清了清嗓子:“沈大人这次来是……”心下仍有些不适应。

    “奉皇上的旨意,特意前来犒赏将军慰问部下。”沈崇的嗓音有些沙哑,不知是病的还是旁的,只目光未从她身上错开半寸,以往那总是灼热追逐的眼神已经再寻不见,那种感觉就跟夜半梦回她离开时的场景交错,眸中暗涌翻腾,顿了顿,仅是贪恋注视。

    好像除了这,旁的什么都不想做了。

    姜淮觉得眼下这气氛委实有点怪了,尤其是旁边副官看他们的眼神都变得奇怪了。

    她稍冷眉眼扫了去,随行来的下属等自是眼观鼻鼻观心,一派威严同过往无异。面向沈崇时,稍敛了些,不过眉眼依旧清冷许多,“沈大人舟车劳顿,还是先好好歇下,晚些自是备好酒席为大人接风洗尘。”

    “歇够了,将军可否陪我一游,顺道叙叙旧。”

    “没空。”

    沈崇沉『吟』:“关于你父亲和你哥哥的……”

    姜淮错愕凝向人,随即在看到他脸上笃定神情时,呲了呲牙,“沈大人请。”

    沈崇看着她没说话,嘴角漾开一丝的清浅笑意转瞬即逝,随即眉宇覆了一层阴郁,跟着姜淮走。

    等姜淮回过神来发现把沈崇带出别馆后,冷静下来想捶了自己,后者跟在后面亦是一脸无辜。

    “那个……”

    “没事,走走吧,我还未有机会见识过。”

    姜淮语窒,干脆就带了沈崇在城里溜达起来。在遥城,几乎是无人不识姜淮的,这么走一遭,姜淮手里怀里都捧了乡民们自家产的东西,有的恨不得让姜淮把自家闺女都捎带走。

    “杀猪那刚买新鲜的,看你瘦的,拿去补补正好了。”黄大娘客气说,“要不是你们把南蛮子打跑,哪有我们现在安生日子过,拿着拿着,甭客气了。”

    “够了够了,黄大娘您别装了,我这拿不了。”回头一边偷『摸』把一小粒碎银子放进了她的布囊袋里。

    沈崇帮她搭了一把手,两人走开,轻轻笑了一声,似乎是感叹她的好人缘。

    “往外跨了河就是南召国,这边常年受连累,建好了一打仗又毁,毁了再重建,对于这太平盛世有多期盼,你没经历过不会了解的。”姜淮提了一句,却像是觉得说多,又沉默。只最后那句的口气分明是冲的。

    沈崇掩眸,“两方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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