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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纤长艳丽的护甲轻轻拂过姜淮面庞,冰冷的触感令她微微颤动了下,那儿是她之前被画轴刮到的地方留下一细小伤口,轻微发痒。
“姑娘家的脸怎么能有伤,去取本宫的玉容膏来,仔细别留了疤。”周皇后拧着眉心收回手,当即吩咐道。
反倒是正主颇不在意,“不知怎么招的,没那么严重,大夫说过两日会消的,无碍。”
“那便好。”周皇后放心地点了点头,取了玉容膏与她,“既是拿了,就收下备着罢,不过下回可得自个当心着些。”
姜淮颔首应下,还没闲话几句便听见太监通传徐贵妃到,周皇后准见,后者方是匆匆而入,见着姜淮稍顿住身形,先是给周皇后请了安。
那一袭金黄『色』的云烟衫下笼着逶迤拖地的黄『色』古纹千水裙,举手投足皆是风情,难怪久富盛宠。姜淮如是想到,自然也看到了刚才她有话想说却又不便说的样子。
“小郡主也在,隔着年没见好像又长高了,这小模样是越来越招人喜欢了。”徐贵妃习惯抬手。
姜淮拈了一块红豆饼刚好阻下了她捏向自己脸蛋的动作,“贵妃娘娘也越来越明艳动人,吃个红豆饼补补气『色』呢。”
徐贵妃没能得逞,看着手里被塞的点心又搁回到桌上,“这般甜的惯不了口,不消说,定是姐姐给你开的小灶,这嗜甜的口味倒是跟我那外甥像。”
姜淮垫了个七八成肚子,本打算让林姑姑拢一食盒的,听到这话突然就卡了壳儿。
徐贵妃噗嗤笑了一声,被周皇后扫了一眼才辛苦忍住,小姑娘家什么心思都挂了脸上可是有趣。
周皇后轻咳了声道,“喜欢吃,就多带些回去。”
“不、不用。”姜淮又想到了这几日困扰自己的事,忙是拒绝。
然在场的都能瞧得出那欲盖弥彰的意味,也就笑笑不戳穿了。徐贵妃因为记挂的事略有些心不在焉,姜淮察觉,便借着受不住打趣提了告退。
“今儿也就是想得紧了才召你,既然身子刚好那就在家好好休养。有空多来宫里陪陪本宫。”周皇后觑着她叮嘱道。
姜淮颔首保证,只是临了出门却被林姑姑塞了一食盒闹了个红脸,飞快奔出了凤鸾宫。
“郡主,郡主您慢些,这化了雪的路……”最后滑字还没说出口,那名宫娥就眼睁睁看着姜淮脚下一个打滑往前去,神『色』大变,“郡主——!”
“小心。”伴着一道清润声音在耳畔落下,姜淮不稳当向前的身子就被一强悍力道扶住。
姜淮缓过心神,忙是将手臂从那人手里抽回,道了谢。
“不记得我了?”来人噙着笑,在姜淮面前投下颀长阴影。
姜淮怔愣,这人瞧着年纪与虞忨相仿,身姿俊挺,着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端的是意气奋发。
“当年捡了两块御花园里的圆石子骗我是舍利,害我被父皇揍了一顿……”
“六……六皇子!”姜淮蹙着眉随着记忆被唤起诧异唤道,随即便感到一阵脸热,时隔经年,他……还记得啊……
司马琰笑容更甚。“上回赏梅宴就没见着你,母后说你身体抱恙,可好些了?”
姜淮想起幼时坑他坑过不少,记『性』这么好,不知记不记仇……“谢殿下关心,已经痊愈了。殿下定还有事,阿妧就不打扰了。”
“殿下?”他嚼着这两字,像是陷入回忆道,“小时候每回我手里落了什么好东西,你就一口一个六哥哥,真叫人怀念呐。”
姜淮却是有些没脸,表面绷得一本正经,好像完全想不起这事儿似的。
司马琰几乎要忍不住大笑,如今的阿妧可比小时候还要有趣得多,轻咳了一声后道,“这一遭走了几年,也去了不少地方,每次看到新鲜好玩的就忍不住想到叫我六哥哥的小骗子。”
姜淮咧嘴微笑,呵呵,不提这茬也许我们还能做朋友。
司马琰看她不为所动,又道,“还有从寮国回来带来的『药』,听说治伤痛效果极好,想着你也许会用的到,要不要……”
“要!”
司马琰笑睨着她,抱胸等着。
姜淮憋了良久,“六、六……殿下。”可怎么都唤不出口的。原本不觉得有什么,可偏偏叫他这么一掰扯就生出一股羞耻感来。
“我同你玩笑的,走罢。”司马琰很是自然地与她并行,一道离开。
殊不知不远廊檐下,一抹纤细身影停驻凝视着他二人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小姐,亏您一直惦记她,她可倒好,这就和六皇子……”随在女子身后的丫鬟咬着牙齿气愤说道。
“铃兰住口。”苏闵儿赤白着脸疾斥,心头砰砰狂跳,却是因发现六皇子与姜淮在一起时的姿态神情与平日是不同的……
一旁的宫娥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直等远去的两人消失在视野方淡声催促,“苏姑娘,德妃娘娘还在等您呢。”
苏闵儿畏缩了下身子,亦是不明白为何会被德妃传召,揣着复杂惴惴的心思紧忙跟着宫娥向那巍峨宫殿去。
030()
夜深; 月被云层遮掩; 黑漆漆一片。一抹鬼祟的身影陡的贴紧墙壁; 轻松地翻墙而过; 惊起栖息树上的几只鸟雀扑棱棱飞走; 给那底下的劈头盖脸下了一阵冰雪雹子。
“……”姜淮抹开了眼上的; 看一眼对面不远黑漆的屋舍暗暗松了一口气; 朝着那方向『摸』了过去。
三更天,正是睡沉了的时候,屋舍的主子向来不苛责下人; 自然也就没有人守夜,反而方便了她行事。
姜淮闪身而入,从随身的乾坤袋里拿出瓶瓶罐罐摆在外面的圆桌上; 正要转身走的时候又折回去把东西搬到了临窗的书桌上; 又从袋里『摸』出一颗夜明珠照明书写。
只是刚写了一行就神情尴尬地停下了。
这罐子黑乎乎的是什么功效来着……
夜深人静,寒风吹拂; 淅淅索索的声音助长内心隐秘的心思。
姜淮下意识往竹叶帘子的隔断那望了过去; 里头黑黝黝的窥探不到一丝; 她来时只想着放下『药』膏就走; 此刻却像是被勾了魂儿似的慢慢起身朝着那里屋走了过去。
来了就……看一眼吧。
自那日分别起约莫过了有小半月; 临到国子监复学也是告假在家。她当初听了六哥一句未伤着要害; 便忍着未让人去打听,不知他……恢复如何。
她以平阳王府的名义送了不少珍贵『药』材来,应当不要紧了吧……她杵在帘子前; 一向果敢的人此时却停驻不前。手明明已经触到帘子; 不知怎的眼前又浮现起那攥着玉佩青筋毕『露』的手。
“阿妧?”一道清冷磁『性』的嗓音自姜淮头顶响起,携来几分春寒。
姜淮猛地一惊,下意识去遮脸发现了脸上的布巾后才镇定了些,假意充耳不闻地装成被撞破的宵小之辈妄图逃跑。
沈崇披着外衣甚是无语地凝着面前的人,方才那眼儿睁得圆溜溜的,再熟悉不过。他嘴角浮起一抹轻笑,连着这些时日来悬于心口的此时也都如尘埃落地,分外踏实。
姜淮故意粗着声音,连眼都不敢往他身上看,故作凶恶:“大兄弟,别『逼』着我劫『色』啊!”
“你——”姜淮眼睁睁看着他伸了手过来,手中蓄力,却终归是没下得去手,被他摘去了面巾。
“是你『逼』我……”姜淮双手捂住脸,话还没说完,却被一股力道猛地一拽,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姜淮的鼻梁正正磕在他的胸膛,浸了雪的衣衫与包裹一起的氅衣冷热交融,氤氲眼前一片雾气。
浓烈的『药』味与男子身上惯是携带的冷香混成一种奇特的,令人『迷』醉的味道,而那拥着的身躯仅着了亵衣,源源不断的热意传递,仿佛要将人灼伤。姜淮醒神挣扎,“放开——”却兀的听见一声低哑呻『吟』,僵住了动作。
“伤还没好么,我刚才碰到了么?”她紧张地拉着人要往下查看,慌张抬首间撞入一双笑意盈盈的幽深眼眸中。
“你故意的!”姜淮气愤不已。
“未伤筋动骨不碍,还有阿妧的『药』,自然早早愈合了。”
“不是我送的,我爹差人送的。”姜淮辩称了一句,犹是气鼓鼓的,“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沈崇低咳了一声,“我只是不舍让你走。”
姜淮蓦然僵住,不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却是因光线晦暗看不清他此刻神情……
沈崇牵起她的手仿佛是绕开什么,直到走到书桌前点上烛火才松开。火苗微弱耀动,晕开一室旖旎橘黄,同时也照亮了姜淮脸上漫开的绯红,瑰丽惹眼。
良久,一声喟叹在寒凉夜风中消散,沈崇神情凝重稍许,“抱歉,还是将你牵扯了进来,还险些累得……”
“碰上了就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姜淮飞快说道,“救你也好,心慕于你也好,都是我情愿的事,你也无需因这些而勉强为难。”
“遵从内心本意又怎会是勉强呢。”沈崇微微拧眉,看着她紧咬住下唇倔强执拗的模样,突兀打断。
“嗯?”姜淮呆呆的,有些转不过来他这番态度。
“为何不来上学?”沈崇又问。
姜淮回过神,抿着嘴角倨傲『逼』视,“不想上就不上,我爹都不管你凭什么管。”
“一日为师终身……都要好好教导你。”
姜淮蹙眉,显然对这回答不甚满意,心生气恼,每回都是自己烧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这人却总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人怪牙痒痒的,思绪一转,姜淮看着嘴上叼着的手,却是已付诸行动。
“嘶——”
“我超凶的,跟你那个覃淼完全不一样,不会琴棋书画,不对,是姑娘家会的我都不会,就喜欢舞刀弄棒,说话也不温声细语,也不懂得怎么揣摩心思,当不了温柔解语花,可我喜欢你,没有那些虚虚绕绕,就只喜欢你……”
那碎碎叨叨,颠倒混『乱』的话语终是被一抹凉薄封住,化作呜咽破碎的呻『吟』,在寂静深夜里勾勒出几分旖旎的味道。
唇瓣相贴辗转反复,一点一点地厮磨描摹着,似乎要磨尽一切的温软与缠绵。姜淮腰身抵靠着檀木桌子,身后是冰冷的桌子,身前是要快要将她灼伤的热度,她的手不知该往哪里放,随着那一吻意识浮沉落在了劲瘦腰身,环了上去……
暗夜滋生了妄念与虚无,那掩藏于心底的情绪更是被放大扩散,汹涌席卷倒灌,根本无从抵抗,也不想再压抑。
沈崇眸中暗『潮』涌动,撬开她的唇齿,舌尖微微『舔』舐,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姜淮被吻得七晕八素,脑子一团浆糊,攀附着他的肩膀身子发软,想开口却是一声低低娇媚的呻『吟』,令那好不容易恢复的一丝清明溃散。
麻颤从肌肤相处的地方直入心底,姜淮倒吸一口冷气,受不了地仰起头,蠕动着被他压下的身体。
沈崇将她顺势压在了书桌上,眼眸愈发暗沉,一眼不错地盯着眼前女子,顺滑的乌丝铺在檀木桌上,宛若黑藻与肌肤的白形成鲜明对比,而那姣好面庞上红霞蔓延,视线之下美得惊心动魄。
姜淮亦是直勾勾地盯着沈崇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