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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撩夫日常-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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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飏,定定凝向一旁长身玉立的俊逸男子,一双杏仁大眼里压抑不住的满心欢喜与崇拜。

    而站在当中完全被无视了的姜少飏:“……”

019。阴招() 
一桩案子因牵涉长乐郡主持续发酵轰动京城了大半月; 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对此津津乐道。那幕后主使顾青棹被除贡生之名羁押天牢; 轮番问审都消极地沉默以对; 却又意外被爆出成绩作假迫人捉刀代笔的丑闻; 名声一落再落; 如同跌进了臭水沟里再翻不了身。

    得月楼临雕花窗子的二楼; 一张梨花木的圆桌上摆了几道精致点心,适逢小二送上清茶,一样貌出『色』的年轻男子弯着嘴角吩咐; “再来一壶蜜桂花。”

    坐在他对面的锦衣男子挑了挑眉,便听他促狭打趣的声音道,“不知沈姑娘可还满意在下点的。”

    沈崇眉峰轻颦; 面容冷峻。“滚。”

    姜少飏拍桌毫不客气地大笑; 最是喜欢逗弄他这好友,成日板着一张冰川脸多无趣。

    沈崇耳畔似有一道俏皮声音说着她四哥偶尔会发病说的胡话千万不要当真; 他望向姜少飏; 淡定拈了块糕点尝; “有病; 吃『药』; 别放弃医治。”

    “……”姜少飏没得到意料中的反应; 反而被噎了一遭,收住了笑『摸』着鼻子,“这话怎么那么像我家阿妧的调调。”

    沈崇『摸』向糕点的手一顿; “朱粲那事你早知道?”他口中的朱粲正是替顾青棹代笔之人; 此人天赋颇高,可惜被误在了朱粲手里险些落得自缢明志的下场。只是朱粲正好被这人救下,时机正巧。

    “也没有多早,你知道他有一个妹妹生得不错……”姜少飏发觉好友变了神情,掩饰地咳嗽两声,“当然还是出于爱惜人才的本意,我看过他的文章,以两江水患为切点见解独到,如何也不能折损在一个李鬼手上。”

    沈崇沉『吟』,“那日,我在天牢外看到秦世宗。”秦世宗乃秦相二子,常伴于四皇子左右,见他出来却避开绕走……

    “秦世宗就是去收拾烂摊子的,当初也是他将顾青棹举荐给四皇子,现在恐怕悔得肠子都青了。”姜少飏轻啜了口茶,摇了摇头。“四皇子,看人的眼光不行。”

    沈崇闻言未『露』意外,只不过他的说法映证了心中猜想。顾青棹毕竟凭的不是真本事,为人又有几分小聪明,仗着行事骄傲自大。有心表现,便设局拿姜淮的名声作赌注或拉拢平阳王府,又或是以此打压,不管是哪个成了,对四皇子俱是有利,自以为瞒天过海,殊不知是个错漏百出的死局,被姜少飏早早惦记上。

    “对了,这事儿还得好好谢谢你,你不喝酒,就以茶代酒,感谢你及时仗义出手相助。”姜少飏举起茶杯道,沈崇那日出现可谓周全,无论是赵家那庶女还是手下拘来的『奸』侩商人,免了不少麻烦。

    “郡主有恩在先,平昭兄客气了。”沈崇双手端了茶盏轻轻叩响。

    “这只是其一。”姜少飏此时沉凝了神『色』,无比郑重,饮尽后又斟满了一杯,“还有之前那一桩,犬戎细作渗入引起圣上重视,着五皇子严查,果真是与郎家牵涉颇深,抽丝剥茧又揪出十数名潜伏颇深的异国贼子。”

    “而原先这份功劳该是子阆你的。”

    沈崇在听他提及五皇子微微一顿,当朝几位皇子,太子中庸怯懦,二皇子好大喜功不避锋芒,四皇子野心勃勃,六皇子生『性』散漫喜好游览河山,而这位五皇子在朝野大抵是最低调且最琢磨不透的一个……

    “我不过是提了一个思路,余下如何是平昭兄自己的本事。”沈崇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温度降下,适好入口,却因错过时机泛凉后回了苦味。他应了一人,要保沈家周全。

    “让平昭担上风险该是我过意不去。”

    姜少飏见他又恢复那死气沉沉的样子,亦是想到了里头那层内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咱们俩个有必要这么客气来去的么,合着这回是我受益欠你一个人情,将来你若有需要召唤一声即是。”

    沈崇睨向他,视线余光里却映入一抹火红身影,依旧是那般张扬肆意,心神恍惚地道了个好字。

    姜少飏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去就看到了与虞忨站了一道的五娘,还不出几言,就见五娘想撩袖子,而依着前者的神情……似乎越是来劲儿了。

    “虞家那小子还真是揍不怕。”姜少飏微微眯着眼觑着缠上阿妧的傻小子,始终是看不顺眼。

    “也只因对象是长乐郡主罢了。”沈崇的声音冷清地若局外人,看着底下两人平淡扫过一眼便未再关注。

    “那你这回破例给他们冬暮堂的讲学是为何?”姜少飏像是漫不经心地提起,眼神却停留在了沈崇身上,“这小妮子得了个乙等,这两日翘着尾巴尖儿走路,可是高兴。”

    “同样,我也高兴。”沈崇抿了口茶,嘴角现了轻微笑意。“能让春梧堂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吃瘪,不值当么?”

    姜少飏稍怔后点头,他们在时春梧堂哪是这个风气,如今还真是一届不如一届,合该被挫挫锐气,但……“你也不是会费这个精力的人。”

    沈崇神情淡泊,“当初是谁托我照拂的。”仿佛是回应好友的质疑,随后又道,“这桩既是惠及冬暮堂,同样也于我有利。当然,你若是想表谢意,就……再欠我一人情罢。”

    “……”姜少飏哑然,好像回回是他占上风的事仔细思忖又不是那么回事的感觉愈来愈强烈。

    沈崇依旧悠然饮茶,只是茶入了口却有些不知其味。

    良久,姜少飏的声音幽幽传来,“当局者『迷』,旁人看得清的东西,身处其中的未必清楚,反而做些弄巧成拙的事,你说是也不是。”

    沈崇猛地对上他惯于洞悉人心的目光,心头陡的一跳,在那一刻回避过视线,让沈牧打包点心,只道是事务在身提了告辞离开。

    “……”

    午后闲适,阳光透过菱格雕花的窗子铺撒,慵懒微醺。沈崇从二楼往下放缓了步子,在旋转楼梯的侧口正好能瞧见厨房一角,仿佛被笼上一层微绒的暖『色』,他只看了一眼便大步出了得月楼。

    偌大的厨房里,姜淮兀的抬头像前门楼梯那看过去,只来得及看到一片青『色』衣角,并未在意,又专心和面起来,一抹脸留下几道面粉印子,活脱脱一只小白猫。

    姜淮一察觉到旁边投来的目光,当即抬首恶狠狠道,“看什么看,不是说要给你祖母做点心食,还不赶紧的。”

    虞忨回神,皱着眉头看她捏的面团,“你又是给谁做的,就你做的能吃么?”

    “反正不是给你吃的。”姜少飏的声音陡然出现,噙着笑意走到了姜淮身旁,一面给姜淮擦了擦脸,“果真是病一好就关不住你,我就好吃这一口,不过也舍不得你亲自做,意思意思就成了。”

    “四哥……”姜淮心说我不是给你做的,不过看着她家四哥的眼神到底没敢说出口,哼哼应了。

    虞忨闻言心思稍稍回落,老老实实地唤过人,实则对这一向笑眯眯却又一肚子坏水的姜四哥颇为忌惮。

    这般,就在姜少飏‘亲切’指导下,姜淮很快就做好了小方糕,且在前者品尝过夸赞了一番后满心欢喜地装呈好先一步溜没了影儿。

    ……

    这厢,马车的车轱辘嘎吱嘎吱压着通达路子往国子监的方向去,端坐于马车里的人灌下的一壶桂花茶像是在腹中发酵发酸,随着颠簸晃晃『荡』『荡』忽视不得,脑海中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景挥之不去。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正是值当的好年纪,而他……沈崇的眸底因回忆骇然云涌,历久弥新,无意抓握边缘的手握紧又松开,终是复于平静,将那所有情绪都蕴藏于眼底。

    一张出尘面庞愈发冷峻决然,伴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没入风中,眸中之『色』愈发晦暗难懂。

    “来人可是沈夫子?”几乎是在马车驶入集贤门的同时,车外响起一道童子稚嫩的声音。

    沈崇撩帘,看向着了一身粗布衣衫的学童,“何事?”

    童子恭敬请道,“祭酒大人请沈夫子前往一叙。”

    这一任的国子监祭酒是京中原四大世家的吴家吴郢,与前任徐增庆早前就有嫌隙,而徐增庆乃是沈崇的小舅,有这层关系在,沈崇在国子监里的待遇颇是一言难尽,相安无事且好,若是牵涉其中总有滋事扩大的嫌疑。

    “小兄弟,你可知道那位大人何事传唤?”沈牧机灵地抖了一块碎银给童子,道是跑腿的辛苦费。

    那童子受了银子,一把塞了怀里,“这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我走的时候瞧见曹夫子在那提到孙司业,那孙司业不是告老还乡,前些时候就回去了?”

    那童子不明白的,沈崇却是心中有数,下了马车便往无渡阁去。果然,还未靠近便听到曹夫子那公鸭鸣的嗓子正激昂说着什么,走得近了方听清楚是个人的宏图大志以及颇显高明的溜须拍马之词。

    待童子通报,那高昂的声音立时收起,沈崇入内,一眼就瞧见站在吴郢身旁的曹夫子,后者见他神情犹是愕然。

    “大人。”沈崇作揖,不卑不亢。

    曹夫子也同时看向吴郢,神情不甚明朗。

    “好了,人到齐了,我便一道说了。”吴郢命人奉上茶,这会儿功夫才觉得耳根子清静了些,请了二人入座。

    曹夫子闻言心里咯噔,原来极有把握的事情此刻突然不确定起来,一面坐在了吴郢右手边,扫过甚是年轻的沈崇心生不甘。

    “想必二位都清楚司业一职如今空缺,该是要找人填补,考核诸位功绩,属二位出类拔萃,且难分伯仲。”吴郢含笑睨向沈崇,“冬暮堂有此成绩实在出乎老夫预料,沈夫子你功不可没。”

    曹夫子一怔,联想到日前放榜时冬暮堂的分值竟是超过了春梧堂,一众卷子泄『露』学子作弊一说,他还正要跟祭酒大人提一提却不想是与沈崇有关。

    “大人过奖,学子既是国之栋梁,为师者教学是尽本职。朽木尚可雕琢,何况是璞玉。”沈崇之言算是高赞了,不过当中确实不乏,好比摇光公主之流。

    吴郢颔首,“其实早前我便在为这桩苦恼,无法决断,还是得人点拨寻了一妙法。”

    沈崇缄默,心中微有迟疑。

    “什么……妙法?”曹征语气微冲,他早前就听说故这两年来自问兢兢业业,而吴郢改了口径的说法更是让他不服气,总好像那位置原先是他的,却被沈崇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法子抢夺。

    吴郢似乎是满意所见,唇角隐匿一丝『奸』猾笑意,“既是难以抉择,不妨让太后娘娘决断,眼下华诞在即,各处筹备。四皇子提议的蹴鞠比试得了皇上应允,不过单单几位皇子率队角逐略显枯燥,便应邀派出两队一同参赛。”

    沈崇的眉头皱得愈紧。

    “比试重在参与,意在强身健体,最后哪队入了太后的眼,司业一职便归谁。”吴郢扫过两人反应继续道,“考虑曹夫子年事已高,便只需做率队助威之责,而沈夫子得四皇子举荐,圣上钦点上阵,可要好好准备了。”

    文人大多四体不勤,岂不为难。曹夫子似乎是想通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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