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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长歌-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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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七郎一怔,缓缓的道:“若是别家女郎行此事,你俩踌躇也就罢了,那是杨氏阿毓,还有何怪哉?”说着桓七郎面上浮起微笑,对身侧下仆道:“分五车米粮出来,给杨氏女郎送去算是我这二兄助她散财。”

    下仆领命,转身去行。

    桓七郎朝着不远处,并肩而立的杨毓与王靖之走去。

    祺砚低低的道:“桓氏郎君分明可自博清名,却愿将米粮送与女郎,再以女郎之名送出?”

    静墨展颜而笑,秀美的脸颊微微泛红道:“桓氏郎君出身高贵,何须博名?”静墨微微垂眸一瞬,笑着道:“女郎这二兄是个好的。”

    桓七郎不知自何处寻来一柄羽扇,他头戴漆冠,身着一袭华贵的芽色锦袍,配上他那与生俱来的不可一世、雍容华贵的气度,颇有些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他将手摆了摆。王靖之接过桓七郎手中的红色小笺,展开一看,清高淡雅的脸上展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杨毓淡笑着看着王靖之,缓缓的道:“裴将军?”

    王靖之将手中的小笺递给杨毓,杨毓接过来,入目是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静候,傍晚来舟。”

    杨毓亦是展颜一笑,轻缓的道:“我等于路上耽误许多时候,竟能在此与裴将军汇合,岂非缘字使然。”

    桓七郎终于喘匀气息,挺直腰背笑道:“此一路,有阿良在前探路,我们所行已是最安全的路。如此思来,阿良在路上定遇了更多磨难,也不知随他先行的士族是否周全。”

    阿良?这称呼让杨毓不禁怔了一瞬,旋即,她垂眸微笑。都说上无寒门,下无士族,却有裴良这寒门之子,虽不通人情世故,虽沉默寡言、不善言辞,却能靠自身英武无匹的刀剑,身居高位,也得到似桓七郎这般士族子弟的侧目。

    杨毓自顾自的沉吟着,却发觉头顶传来一丝灼人目光,她微微抬起头,看向那眸光来处。

    那双眼深邃而澄澈,那个人爽朗清举,飘然若仙。

    见杨毓抬头看来,王靖之微微扬起双唇,粲然一笑:“卿卿何以幽思?”

    杨毓眸光转向河州砂石边,笑着道:“想起廉公,廉公一生征战沙场为人持重,垂暮之时却被赵王猜忌不受重用,终在楚国郁郁而终。英雄气短,美人迟暮,令人神伤,思及此处,毓恨不能死在当下,免得垂垂老矣受人白眼。”她这语意情凄意切,神情却令人觉得极洒脱,本是悲伤感怀之言,反倒令人觉得此女决绝淡漠。

    淡看生死,玄对山水。

    桓七郎笑着,双眸尽是憧憬与欢愉道:“阿毓恁的多思,待到了金陵,二兄伴你去见见那淮水风情。你再不会将生死挂于嘴边,届时,只怕你恨人生苦短呢!”(。)

第一百六十三章 重见裴良() 
杨毓扬唇而笑,刹那芳华间,莹白细腻的肌肤如同蒙上一层莹莹之光。她踏着高齿木屐,向前行了几步,站在将边。一头青丝倾泻于背后,身体随着江风吹拂的方向微微展开双臂,感受着带着淡淡涩味的风。

    她的表情放松又自然,便是这不落痕迹的气息,让人格外觉得舒心,体迅飞凫,华容婀娜。

    桓七郎呆呆的看着杨毓的侧影,只觉得整颗心豁然疏朗,世间怎么有如此特立独行的女郎啊!她生于低微,却毫不在意。她屡屡陷入死境,却总能云淡风轻的化解。她胸怀宽宏,敏思狡黠,勇敢果决,风神清隽。

    杨氏下仆赶出整整十车米粮,正在流民身侧一一分发着。

    樊明正与众位士人坐在一边饮茶清谈,突见流民中的人声热闹,一眼便认出主持分粮的是杨固尘未过门的正妻,杨毓的贴身侍婢。

    随着樊明侧目,众士人不自觉的也纷纷转眸看去。樊明皱眉道:“十车米粮价值几何?”

    一年老士人缓缓的道:“大抵三五百条人命罢。”

    樊明本就因杨毓所为而感动不已,一听这老士之言,更觉得杨毓的行为高洁。他下意识的寻找杨毓的身影,转眸看向江边,正瞧见杨毓唇角微勾,双目缓合,双手展翅,裙裾挂角翩飞。

    樊明大笑一声,慢条斯理的道:“此女真性情,美仪容,尚自然,爱智慧,如何能不令人倾心侧目?”

    一侧的众士人一听此言,也纷纷看去。老士人笑着,漫不经心的道:“轩轩如朝霞举,峨峨如松下风。”

    这位士人说杨毓风神如朝霞升起,气度如松下之风华。

    樊公眸光一闪,看向那神色淡然的士人,咧唇一笑道:“善。”

    樊明之所以这般看着这人,实在是因为这人的身份特殊。这人乃是春秋左丘明之后。提起左丘明可能过于生僻,若说起此人所作左传是否就熟悉了呢?

    得此人一句这样的评语,杨毓今后在金陵的日子该是不会如聊城那般艰难了。

    分发米粮的祺砚一边将米袋递给一妇人一边同情的道:“省着些食。”

    妇人双手接过米袋,双目含着泪,隐忍着哽咽道:“谢贵人。”

    祺砚笑道:“我哪里是甚贵人,将十车米粮分于你们的是我家女郎杨氏阿毓。”祺砚有意将声音放大,使得周围正感恩戴德的流民都听的清清楚楚。

    杨毓缓缓收回双臂,转眸看向王靖之与桓七郎,笑着道:“方才一时着相,体感自然,突觉茅塞顿开。”她扬唇而笑,齿如齐贝,双眸清亮,流光溢彩之间风流韵动。

    王靖之眸光一亮,笑道:“如何?”

    杨毓微微扬起头,眸光熠熠生辉的道:“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字字珠玑,光彩灼人。

    杨毓这句话出自道德经,原意与字面之意相同,放在三人对话之中看来,意思却又多了一层,杨毓是说,人生地,地生天,天生道,道存在于天地宇宙,亦存在于人心,人心即能包含天地宇宙,又有何不能改变?何必在意往事?

    :“原来杨氏阿毓之名取自钟灵毓秀,透彻如卿,谁敢与卿一辩。”桓七郎看向杨毓,耳根微红道。

    杨毓微微摇摇头,笑着道:“道存人心,一日不读玄,阿毓便口不能言尔。”这是一句含蓄的谦虚之言。

    王靖之笑着,慢条斯理的道:“唯心使然足矣。”

    :“是。”杨毓微微点头。

    站在不远处的一个众少年用难以言喻的痴迷目光看着杨毓,偶尔窃窃私语。

    杨毓还记得,去年杨姝举办宴会,在洛水旁她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目光下之时,那时那些少年也是目光灼热的瞧着自己的,那时的目光是估量和不屑,似随时可占为己有一般。而短短一年之间,那些人的目光转变为敬佩间夹着浓浓的发乎于心的爱重。

    杨毓不自觉的挺直了腰线,微微扬起头,宽袖中的双手自然而然交握着。

    用过昏食,士族们整装待发。

    波涛汹涌的江涛拍打着岸边,过了午后,江上的薄雾已然散去,正值黄昏,一轮红日散发着华彩将天际与远处的江水染上耀眼的羞色,。

    江面上出现了几个黑点,由远至近。江水被木浆拨弄于舟后,发出清脆的水声。

    :“有舟来矣!”桓秋容一手指着不远处,一手兴奋的拉着杨毓的衣袖。

    杨毓目光散发出惊喜,双唇缓缓展开笑道:“来了。”

    一众的士族小姑郎君围在水边,他们身着华衣,腰配香囊,江风吹拂间,衣袂鬓香,风流浮动。

    大舟缓缓靠近,自黑点变得越来越清晰可见,直到最后,连舟上人影来回行走也看的清楚。

    杨毓看着那个一身玄紫长袍,面容身姿如天神威严之人,他独立在舟头,双唇抿的紧紧的,突见在众士族之前长身而立的一袭青蓝,他绷紧的唇线微微一挑。

    杨毓微微颔首,身形微蹲,施了一礼。

    舟更近了一些,眼看着就要靠近岸边,杨毓这才发现,裴良脸上竟然多了一道伤疤,那伤疤自左眼内眼角蔓延到右侧鼻翼,应是几月前的伤,疤痕淡淡的泛着粉红,却让人不难看出,这伤疤当时是何等的可怖。

    究竟何人,竟能伤铁焰军骠骑大将军?

    杨毓眉心不自觉的蹙了蹙,杨毓这一蹙眉,裴良眸光闪了闪。

    “砰”的一声,大舟靠岸。

    裴良利落的自舟上跳了下来,径直朝着杨毓走了过来。

    紧接着后面的七八条舟全部靠岸。

    :“阿毓可好?”裴良微笑着,他的皮肤本就比寻常士族郎君黑一些,经过这数月的奔波,肤色又暗了几分,只那双宝石般的双目熠熠生辉,恁的神采飞扬。

    杨毓笑着又是俯身行礼,回道:“小伤小痛,现已大好,更盛从前康健。”她微微顿了顿,看向裴良脸上的疤痕,低低的道:“将军何以受伤?”

    裴良那双英挺的剑眉微微一皱,接着,满不在意的道:“路遇氐人,此间事多,一语不能概括。”

    氐人,能伤裴良之人,怕只有一个苻洪。

    杨毓扬唇笑道:“将军得此功勋于容,风神更劲。”

    杨毓说,裴良脸上的伤疤是功勋,受了这伤后,看起来风采更加英武不凡。

    裴良粲然一笑道:“这世间恐唯阿毓一人如此看待。”说完,他唇角的笑容凝滞住了。

    晋人喜以容貌判断一人,如今裴良却毁了容,杨毓眉间不自觉的一蹙。他虽然为人略显木讷,不善言辞,实际上却心细如发。

    杨毓听闻本该豪情万丈的裴良这一句话,总有些英雄气短的错觉。

    生于乱世,是裴良的幸运,若非如此,他怎有出头之日?生于大晋是悲哀,若非如此,堂堂七尺男儿,何必为容貌损毁而自艾自怜?(。)

第一百六十四章 泪洒长江() 
裴良顿了一瞬,抬眼看去。

    王靖之踏着优雅清朗的步子,慢条斯理的行来,他唇上带着浅笑,走的极慢极慢,那双深邃澄澈的眸子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着裴良。

    :“靖之!”裴良兴奋的叫了一声,几步走到王靖之面前,双手握住王靖之的双臂,朗声大笑道:“观你精神清朗,这一路行的可还顺畅?”

    王靖之笑道:“有你探路自然平顺不少。”他看着裴良脸上那块蜿蜒的伤疤,眉心动了动,缓缓的道:“何人伤你?”

    裴良笑道:“前秦小儿,不足为惧。”他转眸看看已然靠岸的大舟,下仆们将行装安放在马车上,又将马车赶到舟上。

    随着大批北方士族庶民南迁,北方胡人政权纷纷迭起,短短数月间竟崛起了十几个小国,将华北一带完全占领,至“渭水”、“泾水”晋人步步败退。

    鲜卑人羽弗慕立国号“前燕”占领昌黎、棘城、邺城、龙城、蓟城五城,自立为昌帝。

    氐人苻洪占据关中枋州、长安、晋阳、南安、黄州五城,立国号为前秦,自称三秦王。

    其他大大小小的政权十几个令人眼花缭乱。

    王靖之眸光定了定,略微思索一瞬,裴良竟未将被氐人相遇告与他,应是不愿他担忧,王靖之双唇抿成一条线,缓缓地道:“前秦式大,能平安无事便好,亏你缺兵少将也能带着那些士族脱困。待到金陵,我为你请功。”

    裴良想想那些士族的嘴脸,没来由的心中一阵厌烦,面色冷了一分道:“我一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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