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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杨毓双颊绯红一片,娇糯的喊了一声。
:“何事?”王靖之蹙着眉,转眸看向杨毓。
这时,他才恍然发现,整个大殿中的士人,皆用一种奇怪的,黠蹙的,调笑的眼神看着自己。王靖之耳根略微泛起粉色,负手而立,慢条斯理的道:“诸君何以这般眼神?”
杨毓微微一笑,对方才被王靖之点到名字的左公道:“左公且安坐,此处需左公坐镇。”
老士人笑着道:“伴女郎走一趟老朽倒是不惧,只是无奈老迈骑不得马,若女郎真带我同去,怕明日此时也到不了九江城。”老士人揶揄的道:“郎君关心则乱,点错了兵。”
王靖之拱拱手道:“靖之羞愧。”
杨毓转眸看向王靖之,灿然一笑,缓缓的道:“樊公乃是郎君得力之人,阿毓不能再将樊公霸着,便请表兄一人与初一郎君随阿毓走一趟即可。”说完,她一扭身,迅速的逃离了这满室暧…昧目光。
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众人还未醒转之时,耳边传来一声骏马嘶鸣,马蹄哒哒而去之声,佳人不再,徒留满室士人嗟叹。
王靖之眸光深远的看着早已佳人不再的门口,门外黑云压城。他微微蹙眉,侧目看向樊明与徐茂,缓缓的道:“若借不来兵,今日靖之与诸君便要陨落于此处,将那信送去金陵吧。
二人了然的点点头,起身对城主略施一礼,转身踏出门外。
一阵凉风猛然吹过,徐茂面上略有些踌躇,低低的道:“这封信终于要寄出了。”
樊明神色朗朗,笑着道:“只需在今上心中埋下一颗种子,它自会慢慢生根发芽。”
二人相视而笑,脚下的步履逾发快了几分。
杨毓身披这一件素色披风,腰间挎着一把短剑,跨坐在枣红骏马上,狂风乱作,杨毓压低身子,尽量不让冷风灌进口中。
杨固尘亦是压低身子,跟在杨毓身后,两骑快马不敢有丝毫停歇的朝着九江城飞驰而去。
这般行了许有一个多时辰,身侧已然是漆黑一片的树林。
:“前方何人?”一声怪里怪气的呼喊自前方传来。
杨毓微微蹙眉看去,两个士兵身披兽甲,骑在马上,正站在二人面前。
杨毓一勒缰绳胯下马儿突然受到阻止,前蹄几乎立在半空,发出一声嘶鸣,才停了下来。
杨毓看看身侧的杨固尘,她唇角微笑着,双腿微微夹夹马腹,马儿悠悠的向前两步,杨毓着白裳,在遮天蔽月的树林里特别显眼,那两个士兵一见杨毓不过是个女郎,唇间扬起淫邪的笑容。
一士兵笑着道:“貌美小姑,何以乘夜赶路?”
杨毓微笑着道:“更深露重,军爷不也夙夜行路?”她的小手抚上腰间的短剑。
另一士兵道:“深夜寂寞,小姑不如与我二人暖暖身子?”
杨毓微笑着道:“好啊!”她猛然抽出腰间的短剑,冲着那士兵脖子砍去,下一瞬,没有丝毫迟疑的反手刺向另一士兵的胸口。
“噗”的一声,剑身刺入**的声音。
杨固尘看着杨毓不过转眼间就将两个胡人士兵杀死,他愣了一愣,对半空喊道:“见杨毓遇险郎君也不出手么?”
空中传来一个冷峻的声音道:“郎君吩咐,若九江王对杨氏阿毓不轨,我可取之性命。”
换言之,九江王以外的人出现,他是不管的。
杨毓此刻心急着去九江城,哪有心思与他拌嘴,冷声道:“这二人定是鲜卑人的路探,再不快走,来的就是前锋与大军。”
杨固尘恨恨的冷哼一声,对初一表示不满。
二人再次赶路,选择了另一条稍微崎岖的路走,两个时辰后,终于赶到了九江城。
王侯封地,富贵非凡。
:“城下何人?”守城士兵冷声呼和着。
杨毓抬头喊道:“琅琊王氏之人,前来求见九江王。”
士兵冷声道:“凭证!”
杨毓来得急,哪里有什么凭证。
她微微思索一瞬,突然一笑,自怀里取出王靖之送与她的白璧环佩,举起对士兵道:“此乃琅琊王靖之贴身之物,尔等还不开门迎客!”
士兵愣了一愣,城门外的分明是个小姑,那周身的气度却如此不凡,再听她语言无处不透着高贵门楣的不可一世,再无停滞,迅速的开了城门。
杨毓低低的松口气,将环佩细心的送回怀里,紧贴着胸口放着。
马儿悠悠的进了城,杨毓掸掸衣袂上的尘埃,神色朗朗的跨坐在马上。她眉间再无一丝心焦,反而有些往日春游般的悠闲。
杨固尘微微夹马腹,马儿与杨毓并肩,低低的道:“阿毓,时辰不多矣。”
杨毓轻声道:“若想让我全身而退,表兄一切行事需听我的。”
杨固尘沉吟一瞬道:“我知晓了。此刻起我便是你的下仆。”
杨固尘是何等清高自傲之人,却在今日,再三言明心甘情愿做杨毓的下仆。杨毓此刻却无心细想这些。
不肖一刻,二人已然到达城主府门口。
天光逐渐转亮,杨毓心中焦急,脚下的步子却压得极慢极缓。
下仆带领着二人兜兜转转的进了府里。
转角间,杨毓仿佛又回到前世,这熟悉的地方,她曾在此生活半年之久,每日卑微求存,婉转谄媚。
思索之间,已经进了二门。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悠扬的琴声。(。)
第一百五十三章 性情差矣()
:“贵客气度出尘,容止艳丽,不知是王氏何人?”侧方带路的下仆哈着腰,满脸谄媚的看着杨毓问道。
杨毓在鼻尖微微发出一声不悦的冷哼,并没有回答。
杨固尘冷声训斥道:“我家女郎的身份也是你这低贱之人能问的?”
下仆面色一冷,腰弯的更深,声音微微颤抖道:“是是是,奴失言。”
说话间,走到了木质长廊的尽头,耳边的琴声逾发的悠扬。
下仆在厅堂门口伸出右手,作出请的姿势,垂着头,哈着腰,无比恭敬的道:“女郎请自进去吧。”
杨毓身子微微僵了僵,再次踏在这座噩梦的牢笼,她顿了顿。
接着,腰背挺得笔直如松如竹,面容似欺霜赛雪,原本艳丽的容颜显得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艳。
抬起左脚,踏进富丽堂皇的厅室。厅堂中四处华灯烛火,将宽敞的屋内照的灯火通明。上等的细羊毛织成柔软的地毯,铺在中央,大殿两侧分别立着四根朱红木梁,木梁上雕刻着麒麟踏雷纹。
烛火之下,一曼妙艳丽的红衣女郎,坐在中间,素手高抬低转拨弄着七弦琴,琴声悠长动听。
杨毓抬眼看去,只见正对着大门的高处,一个人正慵懒的斜倚在软榻上,他眯着笑眼,大腹便便,气度雍容怠懒,圆脸无须,笑眼模样正是杨毓所熟悉的九江王。
杨毓站在堂下,一身清艳耀眼。
门外的下仆一双贼眼滴溜溜的打量着杨毓凹凸曼妙的身姿,不忿的“啐”了一口,转身离去,口中低低的嘟囔着:“甚贵女!今晚躺在王爷身下,还不是一个骚媚样儿!”说着,似乎还嫌不够,复又“啐”了一下,甩着袖子走远。
天空似随时遇发作的猛兽一般,狂风肆虐着。
九江王笑眼看向杨毓,心间一震,脸上露出兴致勃发的模样,他笑着道:“女郎何不上前?”
杨毓站在远处,双手放在小腹,小腿微微弯曲,端庄大方的施了一礼,微微抬眸看向高坐在上的九江王,扬唇笑的张杨,声音清亮的道:“杨氏阿毓,见过九江王。”接着,她朗声笑道:“许是阿毓孤陋寡闻,从未见过王爷这般招待女客的。”说着,她眸光扫向堂中间抚琴之姬。
九江王顿时朗声大笑,一双笑眼被脸颊上的肉挤的眯缝一条。
他眼睛似粘在了杨毓身上一般,连看也未看那琴女一眼,一挥大掌道:“下去。”
奏琴的女子垂着头俯身行礼,低着头出了门。
九江王一手拄着盘坐在榻上的膝盖,一手不自觉的抚摸自己的下巴,算计之色毫不掩饰。他笑着道:“女郎还不上前?”
就算已经箭在弦上,杨毓还是不由得迟疑了一瞬,深藏在宽袖中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握了握。
也只有一瞬间。
她扬起头,挺直腰背,踏着风雅中透着洒脱的步子上前几步。站在厅堂中间,杨毓眸光瞥向九江王,似不屑,似轻蔑。缓缓的道:“九江王不让客落座?”
九江王指着方才抚琴之女坐过的软榻,笑着道:“女郎自便。”
杨毓一拂袖,眉眼间生出一丝寒意,冷冷的道:“九江王不愿阿毓打扰尽管直言,何苦如此折辱!”她玉手一指那华丽的软榻,冷声道:“阿毓士族之女,此番前来九江城,是受琅琊王氏之托,怎能落座姬妾之榻!”
窗外零星的小雨终于坠落凡尘,滴滴答答的敲击地面。只是转瞬之间,欢快的小雨转为瓢泼大雨,雨声雷声不绝于耳。鼻间那股若有似无的潮湿味儿终于爆发一般,一股寒气,侵袭着杨毓的身体。
九江王面色一冷,笑眼微微一眯,眼中的兴致浅了几分,不悦的冷声道:“来人,为女郎搬来坐榻。”
一侧的下仆弯着腰背进来,将软榻重新换好。杨毓跪坐于上,明亮的烛火下,她的容色光彩照人,特别是那双流光溢彩的双眸,再添上眉心的一点朱砂痣,更是动人。
九江王估量着,打量着,一双笑眼不住的在杨毓身上打转,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那双笑眼自她的头到脸,到修长的脖颈,到丰满的胸口,到纤细的腰肢。
这种被人放肆打量,杨毓早已习惯,却还是不禁感到恶寒,好像吃了苍蝇般的厌恶恶心,她心中不悦,脸上的笑意却没有消散一分一毫,那双熠熠生辉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九江王。
他抿抿干涩的嘴唇,喉咙不自觉的咽了一口涎液,笑意盈盈的道:“女郎因何而来?”
杨毓唇角明媚的笑容更加浓了,声音似碎玉般清亮的道:“邛城受鲜卑大军攻打,阿毓受琅琊王氏靖之之托,前来借兵。”
提起鲜卑人,九江王眉头微微一挑。再听闻王靖之的名讳,他竟有些踌躇犯难了。不因别的,只是这人身份的确贵重非凡,乃是琅琊王氏的嫡长孙,若是真的不出兵营救,传到金陵,那些士族还不将他生吞活剥。他的眸光转向堂下软榻上清艳绝伦的杨毓,只觉得这女郎与他从前见过的女子万般不同。她的肌肤莹白柔滑如腻双眉浓淡得宜,双眸熠熠生辉,一点樱唇不点而朱,虽一身素袍,却掩不掉周身的瑰姿艳逸,且携着一身世外名士般的清傲狷狂气度。若能占有此女,那真是世间第一得意事!
九江王越看杨毓越是不凡,越看越觉得不可放过。他朗声笑道:“借兵不难,只是不知女郎打算如何回报于本王?”满目的淫邪必现。
终于忍不住出口了?
杨毓微微勾起双唇,笑着道:“若殿下偏要阿毓以物交换,阿毓身无长物,唯在帷幕后为王奏琴一曲。”杨毓眸光瞧向一旁,眉间尽是懊恼。那眼神就似九江王占尽便宜,极为不愿的模样。
九江王一挑双眉,大腹便便的身子略微倾斜的坐在软榻上,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