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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毓将衣衫穿好,在此坐到外间的软榻上,桓七郎踏进门来,阿九就守在门外,见桓七郎进门,便将房门关上。
杨毓抿了一口热茶,抬眼看着桓七郎:“二兄,这两人交给你了。”说着指指地上晕倒的两人。
桓七郎衣襟微凌乱,不明所以的看着地上的两人,他上前几步,翻过两人的脸,顿时愣在当场。
:“怎么可能?”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杨毓。
杨毓放下手中的茶杯,转而起身,她侧着身,半张被火舌****过的疤痕直冲进桓七郎的眼中,桓七郎恨意顿起,一脚踹在地上的一人身上。
:“哎!”那人受重击,轻呼一声,慢慢醒转,桓七郎却不理,接二连三的狠踹在二人身上,二人晕头转向的受到攻击,刚想反抗,抬眼一看是桓七郎,纷纷浑身颤抖的萎靡在地。
:“七弟,莫打。”
:“七弟莫要打了!”
二人一边痛呼着,一边求饶。(。)
第九十五章 心狠手辣()
杨毓缓缓地踱步上前,对地上抱头鼠窜的两人施了一礼,轻描淡写道:“五郎,六郎,阿毓可有何处得罪二位?”
二人听见杨毓的声音,一人顾不得阻挡桓七郎的追打,匍匐上前,抱住杨毓的脚,哭喊道:“阿毓快救我!”
:“救你?”杨毓偏着头,神情似乎听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一般,接着道:“你俩放火烧帐,将我毁容,今日又手持尖刀上门取我性命。我还要救你?不过被人唤了几日琴仙,你便真当我是仙女?”这话一出口,分明是笃定害自己的人,就是这两人了。
桓七郎一听这话,不由得怒气横生,双眼赤红的蹲了下来,抓住桓五郎的衣襟吼道:“说!为何害阿毓?”
桓五郎哭喊道:“不是,不是,我没有!”
桓六郎放开杨毓的脚,匍匐着跪在桓七郎脚边,面色凄苦的哭道:“我二人只是闹着玩,没想害人,七弟信我!”说着浑身不由得颤抖,眼中的巴望也深了几分,两行泪水沿着堪比女子的娇美容颜潺潺流下,虽是男子,却真不禁让人叹一句梨花带雨。
桓七郎一口怒气堵在胸口,双颊憋的绯红,转头看向杨毓道:“阿毓,这两人交给你了,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杨毓看向桓七郎,声音似水沉静道:“当真?这可是你桓家郎君。”
桓七郎冷笑一声,轻飘飘的道:“不过妓子生的下人,甚桓氏郎君?”
:“好。”杨毓扬唇而笑,她转过身,看向地上的两人,侧过脸将伤疤骇人的右脸对着两人,笑着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我这小姑子,最是心狠手辣,锱铢必较。”说着,杨毓端起榻几上的烛台,缓缓的拨弄着蜡烛上的火苗。
桓五郎见状,骇的止住哭声,沉下脸,对桓七郎道:“你便不怕到了金陵阿翁问起我二人?”
桓七郎转过脸,笑着道:“你当你二人是什么?阿翁何以问起?”他轻笑着道:“便是问起,这乱世之中,死个把人算得甚?”
桓五郎转眸看向桓六郎,两人面容相似,一母同胞感情自不必说,他再抬起头,对桓七郎道:“我全说出来,你能放六郎一条生路么?”
桓七郎看向杨毓,杨毓却恍若未闻一般,自把玩着烛火。
桓七郎转眸道:“不能。”
:“七郎,求求你!放六郎生路,我保证,他一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求求你!”桓五郎以头触地,久久的没有抬起来。
烛火“啪”的一声冒出一点火星。
杨毓转过头,轻慢的笑道:“若说出实情,你二人皆可活。”
:“阿毓!”桓七郎蹙着眉看向杨毓。
杨毓轻笑着低下头道:“你言说,他二人交由我处置,不要后悔。”
桓七郎一瞬不瞬的看着杨毓,重重的点头道:“是。”
桓五郎桓六郎一听杨毓的话,心间顿时一松,桓六郎跪着行了两步,他微微颔首道:“你说话算话。”
杨毓放下烛台,转眸笑道:“其一、你是我囊中之物,没有资格与我讲条件。其二、我一向言出必行。”
:“好!”桓六郎笑着,道:“是王凝之,是他要我二人杀你。”
:“王凝之!”桓七郎听到这个名字,正是杨毓猜到的那个,不由得看向杨毓。
杨毓便看着桓六郎,依旧笑着,轻飘飘的道:“为何?”
桓六郎低下头,声音有些不确定道:“自是因王靖之钟情于你,他身为王氏族长,怎能忍受这样的事发生在眼前。若只是钟情,大可不必理会,关键是,王靖之竟因此有了归隐之心,他归隐王氏损失太大。”
:“我懂了。”杨毓喃喃道:“我原就知晓几分,却偏要听你亲口说出来,也是无趣。”
:“阿毓。”桓七郎想要安慰,却见杨毓已扬起头,笑着。
她重新手执烛火,站起身来。
:“你作甚!”桓五郎一见杨毓神情不对,马上警惕的一边拉着桓六郎,一边问道。
杨毓走的慢极了,让人感觉似乎被放在温水中,渐渐,渐渐加热。
终于走到二人面前,她扬扬手中的烛火,满不在乎道:“不过是让你们尝尝,火的滋味,怕甚?”她半张脸笑的清艳动人,半张脸骇人冷酷。
:“不要!”桓五郎大叫一声。
杨毓扬着唇笑的邪魅,双眼点漆如墨,暗光浮动清亮无比,烛火却直冲着桓五郎的脸而去。
桓五郎侧脸被烛火撩的瞬间一片通红,一挣扎,悠长的发丝又碰到烛火,转眼间便烧了起来。
:“五兄!”桓六郎惊叫一声,顾不得杨毓,手忙脚乱的想将火扑灭。
火,沿着发丝,蔓延至头脸,只一瞬间的事情。
桓五郎惊叫着,满地打滚的惊叫着,嘶吼声划过夜空,如同野兽一般的嘶叫。半面头脸焦黑一片,惨烈的叫人心颤。
杨毓歪着头,看着哭号挣扎的桓五郎,低低的笑道:“此番六郎要好好看着,当初,我的脸也是这般的。”她的语速极慢,是真的很认真的观察着桓五郎脸上伤势的变化,顿了许久,杨毓接着用她那清亮的声音道:“起初泛红,灼痛。而后焦黑,晕死过去便不知是何痛。”
桓五郎的皮肤逐渐冒起一串串的水泡,水泡泛红泛黄,大小不一,看着晶莹剔透又令人浑身膈应。
杨毓笑着道:“泛起水泡,刺痛,发麻。”
:“阿九!”杨毓叫了一声。
始终守在门外的阿九推门而入,面对凄惨的桓五郎却没有丝毫的目光停留,只看着杨毓道:“玩够了?”
杨毓轻笑一声道:“将他们送进这镇中最好的妓馆。”杨毓瞟了一眼桓六郎。
桓六郎只觉得浑身森寒刺骨,目光木然的抱着痛呼不止的桓五郎。
杨毓轻笑一声,轻佻的道:“你看六郎,生的面如削玉身形如柳,多美的玉人啊!”她叹了一句,估量着着道:“可三十两银子吧?”
阿九轻笑一声道:“值得三十两。”(。)
第九十六章 规劝桓七()
:“好。”杨毓赞同道,接着转眸对桓六郎道:“你身无长物,便凭着美色,为你五兄赚取请医者的钱吧,也不用想着尽快治好,阿九会告诉老鸨,一旦你五兄治好了,就再烧一次,如此反复着。你又不忍他受伤病折磨,又怕他好了之后再被伤害,若我是你该怎么办呢?”杨毓垂下眸子,认真的想了想,转而笑道:“若是我,会亲手杀了五郎,再自杀,以全恩义,仇嘛,便下辈子报吧!”
她挑挑眉间,微笑着道:“接下来的痛,我来告诉你,也让你有些准备。”她的目光冷静到极致,似乎是大人看着不懂事的孩子一般,接着道:“因天气闷热,皮肤偶尔瘙痒,而后的日夜,是撕心裂肺的痛,皮肤上附着一片腐肉,那时,你会闻到自己身上有腐烂尸体的味道。”她歪着头,脸上的神情极为欢欣,接着道:“刮去腐肉时,是噬骨之痛。五郎,六郎,你们可懂?”
杨毓看向一边的桓七郎,清亮的道:“二兄,我这样做可周全?”
桓七郎听着杨毓仔细的描述着这令人难以忍受,难以体会的痛,心间似有千把尖刀戳着他,而亲手做下这事的人,是他同父之兄,桓七郎本有些松动的心,在这一刻坚实如冰,那眸光射出的恨意,若能灼人,桓五郎两人早已被炙熟。
桓七郎挑着眉,眸光看向桓五郎与桓六郎,森寒刺骨道:“虽可做娈童,有些东西却太多余,既然下半生都用不到,便取下来吧。”
:“桓七郎!你太也可很!你杀了我啊!杀了我!”桓六郎一张脸煞白,冲着桓七郎吼着。
桓七郎拍拍手掌,自外面进来两个护卫,三人轻声耳语几句,两个护卫将桓五郎桓六郎拖出门外。
只听两声惨叫,桓七郎转身对杨毓道:“这样才周全。”
杨毓垂下眸子,沉吟一瞬,对阿九道:“烦请你帮我做完刚才说的事,有劳了。”
阿九点点头,悠然自得的踏出门外。
天边亮起晦暗不明的光芒,杨毓缓缓的坐下来。端看着烛火燃尽,轻声道:“二兄,莫要与王凝之为敌。”
桓七郎微微偏过头看向杨毓,眸光带着些调笑:“你会放过他?”他说完这句话,低低的笑了笑,接着道:“若你真这样说,我是万万不信的。”
杨毓看着窗外,笑了一声道:“他心思太狠,我的确无把握。却不能拉你下水,你要知晓,你身后是整个桓氏,决不能因我而与王氏冲突。”
杨毓转过目光接着道:“他既然能说动桓五郎和桓六郎,就是要洗脱此事与他的关系,虽可恶,却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王凝之实在可恨,我当他是挚友,他却暗地里害我阿妹,还将我桓氏子弟拖下水。”桓七郎紧咬银牙,愤恨的道。
杨毓轻笑一声道:“我便要做那莹莹白蚁,溃了他这千里之堤。”杨毓手不自觉的抚上右脸,毁容之恨,怎能轻轻放过!上一世隐忍一生,这一世,绝不!
:“阿毓已有计较?”桓七郎上前一步问道。
杨毓杨唇轻笑:“无,这件事,我要慢慢的想。”
:“你当如何?凭我的身份,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杨毓看着桓七郎道:“二兄,我知你是齐桓公之后,身份高贵,有些话却一定要和你说。”
:“你讲。”桓七郎稳下心神,坐在榻边。
:“你家门高贵,自认为士族比皇权更加大权在握。殊不知定要在朝堂中取得权利,才是真正的胜券在握。若没有这一层,便是到了金陵,世人也会踩低捧高。你不必不信,便看庾温,他身为庾氏之后,身份同样高贵,却因公主出行时挡了凤驾便被当街杀死,庾家可有为他讨回公道?”杨毓口中虽然侃侃而谈,眼神却清亮的看着桓七郎,观察着他的神情。
桓七郎有些迟疑,有些难以置信,缓缓的摇摇头:“无。”
杨毓看着他神情似乎受到打击,却道:“他真是因挡了凤驾被杀吗?”
桓七郎猛然抬眼看向杨毓:“不是么?”
杨毓扬唇而笑:“阿毓不得而知。只知道,若想真正傲立于世间,便要争取高位。一个人,是会被家族抛弃的,而一个家族的兴旺,要靠许许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