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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护今上,是朝臣的本职,谢安并未觉得自己的作为有什么,轻飘飘的说完这句善后的话,他默默的退回百官之列。
司马桐略微沉吟一瞬,扬起一如往常的笑容:“六品“都尉”杨秀听封。”
杨秀虽看出了朝堂上的风波,也暗自为司马桐的故作聪明捏了一把汗,然而此事却不容他多管。他笑意盈盈,越众而出,双膝跪地:“臣在。”
司马桐笑着道:“阿秀离朕甚远。”
杨秀微微怔了怔,悄悄抬眼,正对上一双狡黠的眸子。他唇边轻笑,躬身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再次跪下身来:“臣杨秀,叩见陛下。”
司马桐满意的点点头,道:“六品都尉杨秀,晋五品伐蛮大将军。”
:“谢陛下隆恩。”杨秀昂首挺胸,拱手道。
司马桐笑着眯眯眼睛道:“杨将军,自即日起,金陵安防的重任,就在爱卿肩上了。”
:“臣领旨。”
这是将杨秀留用金陵,暂不外调的意思了,一个五品的将军,麾下三万兵马,又是天子近臣,杨家,今时不同往日矣。
匆匆论功行赏之后,在金陵的世家贵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裴良领着西府军带着黎仲离开了金陵。
与此同时,朝中正热议着迁都回到洛阳云云。
杨秀带着圣旨高调返回杨府,一路上艳羡不断。
杨家人早已在巷子口准备好鞭炮,翘首以盼,刚看见杨秀纵着高头大马转过街角,祺砚笑着道:“放炮仗!”
:“哎!”
点着鞭炮,霎时间声音震天彻地。
满地红红绿绿的碎屑,硝烟味儿钻入鼻尖。
住在附近的皆是金陵的高门大户,小孩子们看着新鲜,也抛弃了往日的规矩礼教,纷纷驻足观瞧着。
杨秀见到家人的迎接,也是乐得如此,挺拔的腰背更直了。
:“阿姐!”他利落的翻身下马,迎上前去,一边双手握住杨毓的手,一边竟然双膝跪在地上:“阿姐!你好吗!”
杨毓惊讶着道:“快快起身,成什么样子!”一边扶着他起身。
:“阿姐!阿秀终于在金陵有一席之地,不日我便将这整条巷子盘下来,阿姐的“朱衣巷”,阿秀决不食言。”
:“堂堂的五品朝官,天子近臣,哪能跪我一个妇人!你快快起身!”
杨秀眼眸含着热泪,摇摇头道:“阿姐教我做人,教我为官,为了杨氏奔波劳碌,我跪阿姐理直气壮。谁敢揶揄半句,我手上的刀绝不容他!”
杨毓生怕杨秀的官威折损,但听杨秀这一番话,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好,阿姐承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后院生变()
杨毓生怕杨秀的官威折损,但听杨秀这一番话,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好,阿姐承了。”
杨秀粲然一笑,放开了杨毓的双手,一头触地,而后站起身来:“阿姐,你好吗?”
杨毓笑着点头:“甚好。”
杨秀长高了,似乎比从前健壮很多,方才人群拥挤,也没看清,这么近的一看,眉眼长开了,比两年前清隽许多。
他微微蹙眉道:“阿姐,听闻你要与王家结阴婚。”
杨毓笑道:“是啊,我早就与他定下了,他死了也逃不掉。”她的语气有些小女孩般的娇蛮,语调那么软糯好听。
杨秀表情凝了凝,道:“好。只要阿姐开怀,都好。”
一个中年士人,穿戴的很是整洁,上前道:“恭喜高邻升禄,小小礼物,还望笑纳。”一旁的下仆递上一个红色绸缎盖着的托盘。
虽然看不清红绸下面盖着什么,看大小形状,该是玉石摆件或是镇纸一类的物件,这种东西,价值最难估计。
杨秀朗然拱手道:“刘家大兄,多谢啊,我今日才返家,改日登门叨扰,大兄可不要厌烦。”
那士人大笑着道:“你这小促狭,升禄也还是未改分毫。”说着,留下礼物,与杨秀寒暄几句,便离去了。
这边刚走,又有几户人家送礼来,杨秀意义谢过,留下名帖,这才与杨毓返回府中。
重逢身有战功,已然在府外不远处另外设立了新府。将杨秀送回了巷口,刚想离去,便见到祺砚一脸不悦的指挥着杨府下仆,将地面收拾干净。
他倚着马,笑看着她,道:“怎么,我不同你问好,你便不理我了?”
奇哉,怪哉!
这个木讷的家伙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祺砚翻个白眼,身子扭到一旁,一边手指着地面道:“那边,那边还没干净!”一边回话道:“哼,杨大人今时不同往日,这步步高升的,我这小姑子,区区下仆,哪敢高攀呢。”
重逢原本是个剑客,后来入了杨府为仆,自然是姓杨的。
他轻哼一声道:“不敢高攀?我看祺砚女郎是念着另攀高枝呢!”说完,他翻身上马,猛地打马。
骏马发出一声嘶鸣,奔向远处。
什么叫她念着攀高枝?
她,攀谁的高枝呢?
祺砚不明所以之际,正瞧见不远处,杨秀与杨毓对闻风前来的邻里互相寒暄。
这个呆子!
他,他怎么敢这样想?
双颊不自觉的通红一片,白鸢笑着问:“祺砚姐姐,你怎么了?”
祺砚轻哼一声,暗自绞了绞手中的衣角,这身衣裳,是女郎赐给她的金陵最时兴的缎子,早知这人如此不识好歹,她何必狠心将缎子扯了做衣裳?
:“祺砚!”一驾烟灰色帷帐马车停在巷子口,来人玉手挑着帘幕,喊了这么一声,一边的婢女上前挑开帘子,将人接了下来。
:“静墨姐姐!”祺砚目光大喜,再往妇人装扮的静墨身上看去,却见到高高隆起的腹部。喜悦更加,紧忙迎上前去道:“静墨姐姐有身子了?”
:“傻孩子。”静墨笑着抚上她的手,二人一边往巷子里走,一边笑着道:“都足足的八个月了!”
:“我原还想,怎么回了金陵好一阵子也不见你,原来是有身子了!女郎看见一定欢喜的紧!”
静墨眉心微微蹙起道:“我想回来住些日子,不知女郎能否允准呢。”
:“哪有不允准的,女郎定然欢喜。”下一瞬,祺砚狐疑的问道:“姐姐怎么忽然想起回府住了?谁欺负姐姐了?”
静墨笑着道:“没有。”
转过正门,进了小院,杨毓正与杨秀坐在木棉树下谈天,突见静墨怀着身子回来,杨毓又惊又喜,起身道:“你,你瞒的这般紧,是不想我开怀么!”
杨秀也起身道:“阿姐,你们聊着,我叫人备些瓜果给你们佐着。”
一群妇人聊天,他一个大男人,自然是要躲开的。
杨毓笑着点头道:“去吧。”
静墨祺砚这才分别坐了下来,杨毓笑着问:“几个月了?”
:“八个月。”静墨一边抚摸着肚子,一边道。
孩子,前世她没有,今生也还没有,有一个与自己和最爱的人血脉相连的孩子,是什么感觉呢?
她迟疑的瞬间,祺砚道:“静墨姐姐说要回府小住些日子。”
杨毓眉梢一挑,道:“怎么了?”
静墨本也不想隐瞒的,只不过方才有外人在不好开口。
:“他,他要纳妾。”
:“什么!”杨毓微微蹙紧眉头,当年静墨嫁给杨固尘,杨固尘多喜欢静墨啊!他怎么敢在妻子怀着身孕的档口提起这件事呢?
:“是,是仆射左侍家的庶女,人家也是委屈的,固臣也是不愿的,只是仆射左侍毕竟是上官,紧压着固臣一头,固臣不好明着拒绝。”
杨毓侧目看向静墨,恨恨的道:“是么?那你便大度些同意便是,何必回来耍着性子呢?”
静墨沉吟了一会,道:“男子三妻四妾理所应当,我早该做好这样的准备,日后他若有机会升禄,此事更是不可避免的。”
:“行了,这样的丧气话,不是静墨说得出口的。”杨毓蹙着眉道。
静墨努了努嘴,道:“奴,奴错矣。”
:“奴?你是杨固尘的正妻!是七品朝官的正妻!谁许你自称为奴的?”杨毓已经气得面容泛红,呼吸更急促了几分。
:“我问你,表兄与你怎么提起这事的?”
静墨略想了想,道:“那时我刚怀上四个月,他照常下朝回府,说了这事。”
:“那你又是如何回答的?”
静墨抿了抿唇道:“我说,郎主纳妾,天经地义,不必与我言说。”
:“你!”杨毓重重的拍了案几一下“砰!”的一声。
:“你为何不告诉他你不愿意?”
静墨眼眶微微红了道:“我以为,他是说笑。”
杨毓沉了沉气道:“祺砚,最晚今日酉时,表兄会来府上,到时你就让他直接来见我,静默不许回去。”
静墨微微点点头道:“那,我何时能随他回去?”(。)
第三百九十二章 谖草萋萋()
杨毓道:“我这一次要治好他的病,你若是敢轻易与他回去,再受委屈也不需回来了。”
:“我,我不回去就是,女郎别气。”
杨毓看她眼圈微红,在看她这大腹,眼看着就要临盆了,吩咐祺砚道:“去请个稳婆到府中小住,再请位擅长千金之术的医者来府上以备不时之需。”
:“是。”
天色逐渐昏暗,果然,杨固尘着人递上拜贴,在杨府门外等候着。
祺砚直接请他进到府中正厅,杨毓见到杨固尘很是欣喜,二人分别行礼落座。
杨毓笑道:“表兄,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看着杨毓风轻云淡,丝毫不提及静墨的事,杨固尘以为静墨并未将那事说出来,心中凌乱,却一板一眼的回答:“亭主封地甚远,自是难以相聚的,我府上都好。”
杨毓笑着道:“今日这茶是我亲手烹的,表兄品品。”
杨固尘讪笑着,端起茶盏,一股沁香扑鼻。
轻轻抿了一口,一股苦味儿袭上唇舌。
杨毓笑着放下茶盏道:“这茶是用谖草烹的。”
茶盏放在榻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杨毓面容含笑,缓缓的道:“焉得谖草,言树之背。背,北堂也。我辈信奉,谖草乃是忘忧草,若是种在母亲所居之处,可以令母忘忧。据本草上典记载,此草能滋阴补神气,通女子血气,是实实在在女子之草。”
:“亭主,你想说甚?”杨固尘不着痕迹的放下茶盏,面色有些难堪。
杨毓笑着道:“为母则刚。我虽没有生养,却一直将阿秀当做孩子一般。我明白静墨的心,你明白么?”
她说,静墨是个母亲,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是为了孩子。
杨固尘面色有些发红,道:“她已然同意了,我还能说些甚么?”
杨毓面色逐渐转成愠怒,淡然的推开茶盏道:“她是否愿意,你心中不明白?你忘记了静墨未嫁之时的模样?她自来沉稳大气,如今这般委屈,是为了孩子,更是为了你!”
见到杨固尘越来越沉默的模样,杨毓轻舒了一口气,尚好,还来得及。
她蹙着眉道:“今日她是不会与你回府的,你且先回去吧。”
说完,她伸出莹白的手,祺砚见机上前扶住杨毓的手臂,主仆二人扔下杨固尘,走出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