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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重重的点头道:“我家乐宣君开办宣学,令庶民之子能够入学,又组建赤甲军,给了庶民活路。还有许多庶民在南迁途中得过乐宣君恩惠,可谓深得民心,所过之处,皆是载歌欢呼!”
王靖之有些急切,他问的不是杨毓的风光,只是,她好不好。
信使却自说自话道:“那日宣学开学,数百庶民士族儿郎前来,甚至还有女郎慕名而来”
王靖之抿着唇,微xiào的听着,那个意气风发,张扬清艳的女郎,一点点,出现在他眼前。甚至斟了一杯茶推到信使面前。
谢元朗有事来访,听闻有竹山县来人,直接坐在王靖之身侧听了起来。
整整一日。
信使终于回客舍安歇,谢元朗笑道:“王司空许久不这般开怀。”
王靖之脸颊微微泛红,连带着耳根发粉,抿着杯中的清茶道:“她,终于原谅我了。”
谢元朗眯着桃花眼道:“她终有回来那一日,你要保重身子。”话说了一半,他接着道:“城墙终于加固完成,沿江各城储粮完毕。阿翁让我传话来说,桓亮与琅琊王已然不睦,只需一个理由,就能使二人争端。前秦苻洪正式与鲜卑王慕容喾发书意欲结盟,不过,鲜卑王还未回信,许是有其他思量。”
王靖之微微蹙眉道:“苻洪此人难就难在兵多将广,慕容喾。”他微微顿了顿:“深不可测。”
谢元朗赞同的点点头:“此人怎么就能藏得住呢?当今天xià,五胡各个争先恐后,只有他,静静蛰伏,休养生息,悄然的扩充兵将,收购粮食。若非羽弗慕的前燕落在他手上,我几乎忘记他这个人。”
王靖之微微扬起唇笑了。
:“王司空笑什么?”
王靖之转眸看向谢元朗:“谢中正不觉得此人似谢公安?”
谢元朗微微沉吟一瞬:“行事作风,真是如出一辙。只是,我阿翁要更坦荡,且二人所谋不同。”
:“依你看,谁弱谁强?”
谢元朗笑着道:“若慕容喾静等着大战触发,渔翁得利,结果不需多言。他却恰恰没忍住,自然不及阿翁老练城府。”
王靖之眸光闪烁:“正是。”
次日一早,慕容喾的资料都送到了谢安案前,谢安哑然失笑道:“竖子。”
:“家主十五郎君回来了!”
外面的下仆喊着,谢度踏着轻快的步伐进门来,抱拳,双膝跪地:“叔父!”
看着谢度风尘仆仆,清瘦,精神却极好,谢安笑道:“舍得回来?”
谢度抿唇道:“侄儿去了竹山县,见了毓姐,她教我许多,叔父,阿度错矣。”
谢安怅然道:“回来就好,回去歇着吧。”
:“是。”
谢安长叹一口气道:“这女郎,也不知何时能再见。”
盛夏的蜀地,金乌如熊熊燃烧的炭火,炙烤着大地。
杨毓背负着行军重甲跑在最前面,双腿如同灌铅了一般,甲胄内的衣裳早已汗湿了好几回。
:“君,歇歇吧。”
杨毓转眸看向乔巫,笑着道:“若是不跑完,朱盛岂不笑我?”她大声喊道:“是也不是!”
朱盛咧着干裂的嘴唇,笑着道:“君歇息吧!征讨天xià该是大丈夫来做!”说完,大笑着跑到杨毓身前。
杨毓抿着唇道:“你们都是我的兵,我这女郎就是压你一头,你当如何!”说着她足下发力,奋力追赶。
樊明与邱永二人并肩而立在高台上。
樊明微微沉吟,道:“你为何来竹山?”
邱永道:“唯心所愿,便来了。”
樊明低低的笑了笑道:“是么?”
二人目视前方,不约而同的笑了山风猎猎,吹得广袖翩飞,二人之间萦绕着难以言说的迷雾。
阿晗同挎着竹篮来到军营门外,看着军营内嬉笑热络的景象,笑着对杨劲道:“郎主又五日不曾回家,这些衣裳是我新作的。”
说着递上另一个竹篮道:“这有些家中做的腊肉,让兄弟们尝尝。”
杨毓等人跑过,正巧看见这一幕你侬我侬,笑着打趣:“阿劲,你家妇人舍不得了,快回家看看吧!”
:“就是,就是!”一旁的兵士道。
阿晗脸色微红,一把将两个竹篮放到杨劲手中,转身就跑。
杨劲痴痴的看着娇妻远去,回头骂道:“李峰,揶揄我妻,看我不打你!”
李峰嘻嘻一笑,转身就跑,甚至越过朱盛和杨毓。
杨毓努着嘴道:“瞧瞧,多精神!今日起,每日再加一个时辰!”
:“君!饶命!”
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喊叫声。
杨毓低低的笑笑。
乔巫冷声喊道:“嚎个屁!没见乐宣君身先士卒?女流之辈尚且能做到,你们嚎甚!”
杨毓转眸看向乔巫:“乔将军此言是瞧不起吾这女流之身?若不与我战一场?”
乔巫连连求饶:“君饶命。”
朱盛笑道:“瞧,乔将军遇上我家乐宣君还不是连声求饶!”
:“哈哈!”
疏朗的笑声响起。
下晌,众军分别训liàn。
今日正轮到杨毓带斥候训liàn,乔巫乃是步兵出身,就连副将袁毅也是一样的,对于骑兵训liàn之道,还是邱公列下了项目,再由樊明整改,形成了现在的每日训liàn。
斥候,乃是侦查所用之兵,之所以称其能够独自成军,乃是因斥候必是身手矫健之人,无论行军还是偷袭,都是强项。
那么,训liàn的科目,较于其他兵士也就多了许多,除了打破僵化的拳术,锻炼精壮的体魄,更要锻炼身体协调与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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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此七郎尔()
重装跑、障碍跑、野外求生、投射、泅渡、侦查战术、拳术、攀爬、手语、旗语、侦查与反侦察,等等。
:“君,今日该训练泅渡。”副将袁毅道。
杨毓抿着唇道:“我,不会水。”
袁毅自顾自道:“乐宣君是否换身衣裳?”他诧异转眸看向杨毓:“甚?”
杨毓一本正经道:“不会水。”
袁毅哑然失笑:“君竟然有此弱项?”
杨毓翻个白眼道:“请袁副将教我泅渡。”
袁毅一听杨毓这般语气,连忙垂下头:“末将领命!”
下晌,杨毓换上一身短打麻衣,因为初学,没有似其他兵士一般着轻甲,就这般,一行人策马来到沅水岸边。
杨毓一马当先,不施脂粉,只那神采气度,就能轻易夺去所有人的目光。
:“乐宣君,乐宣君!”李里正家的二子李凯,远远的招手。
杨毓侧眸看去,笑着点点头。
李凯昂起头对一边的少年道:“瞧,我说认识乐宣君,没错吧!”
少年一头黄发,眸光翠色,这才转出了墙角,笑着道:“好,你说的句句实言,这肉送你。”
李凯提着肉,笑着跑回家。
阿伊不远不近的跟在众兵身后,淹没在了跟随而去的庶民人群中。
众将士嬉笑着跃入水中,如游鱼入海而去,杨毓站在水边,踌躇着,却是不敢下水。
袁毅笑着道:“乐宣君下水吧。”
杨毓一咬牙,猛然扎进水中。
接着,四周的水不断的灌进口鼻,四肢就是不听使唤,前世的记忆一股脑的跃然而出。
:“不要!”
前生死在水中的杨毓,对水有着难以言喻的恐惧。
不自觉的就难以动弹手脚了。
袁毅见状,赶紧扎下水中,到处寻找之时,却发现杨毓已被人救了出来。
杨毓脸上不知是水是泪,双手搂着那人的脖子,就如抓着救命稻草一般依偎着,浑身瘫软。
那人微笑着一边搂着杨毓双臂下方,一边游到岸边。
“咳咳咳。”
那人拍着杨毓的后背,让她吐出了腔中的水。
:“你。”
是他。
他肤色透明一般的白,几乎能看清血管。
一头发黄的发丝凌乱湿润的搭在肩头,翠色双眸凝视着杨毓:“如此惧怕,何必难为自己?”
杨毓讷讷的道:“身先士卒,不能轻易带过。”她微微侧头看着他,笑着道:“阿伊,今日不砍柴?”
他笑着道:“方才买完柴,跟着众人来看看。”他目光散发着让杨毓难以言喻的似曾相识,再配上那一笑。
杨毓心中和暖,笑着道:“多谢。”
:“保重。”阿伊转身离开。
杨毓看着他的背影,就觉得心间一痛。
阿伊突然转眸看向杨毓,笑着道:“小姑子被我这清隽容止迷住尔?”说完,笑着离开。
杨毓的笑容凝住了:“七郎!”
她双眸溢满了泪:“七郎!”她起身追去。
阿伊脚步一滞,已然进了人群之中。
喧闹的人群因杨毓突然进来而更加热闹。
一老叟笑着道:“乐宣君呛水了,给你擦擦。”送上一方洁白的素帕。
杨毓望着人群,眸中张皇失措:“是不是你!桓迨凡!”
那人已经不在了。
:“君,快起来。”袁毅匆匆赶来,将跪坐在地上,目光失神的杨毓扶了起来。
:“君,是末将不对,该先教你如何运水再让君下水的。”
杨毓垂着头,蹙着眉。
:“我,继续学。”
那一片翠绿的身影,倒在薄雪覆盖的深巷之间,胸口绽放着一朵妖艳的血色的花。这个情景早已映在了她的心中,无论如何也抹不去了。
他究竟是不是他?
就连她也能这样重来一次,为何七郎就不能呢?
至少,心中有了新的希望。
再次来到水边,一众将士浮出水面,一同给杨毓叫好。这般心思坚定,又大胆敢为的女郎,怎能不让世人侧目呢?
浮水之最的李峰,出身渔家,他小心的道:“乐宣君,莫惧,你越怕,越是动弹不得。”
:“好,不惧!”
袁毅一边示范着手脚如何运用,如何在水中换气,甚至让杨毓在水边将头埋在水中练习换气。
日暮之时,杨毓终于能在水中浮沉,虽不能持久,姿势也极为不雅,却勉强能下水了。
乘着被金乌染红的小路,一行兵将策着马,口中唱着蜀地民歌去往归途。
歌声悠长,杨毓不禁转眸看向波涛沅水,目光微微闪了闪。
是与不是,为何不说清楚明白,就这么离开?
杨毓抿着唇道:“明日斥候上山,替我寻到今日救我之人,寻到恩人,吾有重赏!”
:“是!”
金陵城中喧闹不已,为何?
一个怪异的年轻僧人来了,他不去佛寺修行,却整日徘徊在乌衣巷外对王司空围追堵截。
下朝后已经是午后,一顶华贵的双头马车缓缓驶进乌衣巷。
王靖之斜倚着软榻上,双目微眯养神。一身淡紫色绣飞禽公袍穿在他身上,让苍白的脸颊略有些血色,侧颜如玉,鸦发如羽。
:“支道游见过王司空!”
一个年轻僧人挡在车马前,他一身素白的僧衣,双眸深黑而明亮,面容冷峻,就那么肃穆的站在闹市之中,却似乎脱离了尘世。
王靖之微微蹙眉,道:“行之。”
车马滚滚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