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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反面教材全解-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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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君茹这一招可谓正中要害,她对枕边人非常了解,萧英不在乎名声礼教,对亲缘感情也很淡,但是唯独在乎权势。现在有人告诉他,他的长子日后会克制他的仕途,而且这件事已经露出了隐隐的苗头,以萧英宁可错杀一百的性格,只会将这一切扼杀在摇篮里,而不会心存侥幸。

    吴君茹看到萧英已经动摇,于是添了最后一把火:“侯爷,方才大师还说了,萧景铎克家克亲,所在之处血光不断。你看他来侯府才多久,就已经有两桩命案了。”

    萧英还在犹豫,他虽然不喜欢萧景铎的桀骜,但那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不到必要情况,萧英并不想放弃长子。他踱步到书房外,看到萧景铎就站在廊下,看到他出来,眼中浮出嘲讽的笑意。

    “我以为定勇侯能在千军万马中全身而退,应当不会被这些鬼神之说迷惑才是。侯夫人也实在是用心良苦,为了赶走我,竟然买通这么多人。”

    “放肆,不可对大师无礼!”吴君茹大声呵斥,然后转过身去跟和尚道歉,和尚摇摇头,示意自己不介意。

    “看来上次没把我冤成凶手,侯夫人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你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你以为买通和尚,故意说一些不利于我的话,就能如愿将我赶走,将嫡长子的位置让给你的儿子吗?”萧景铎不留丝毫情面,高声将吴君茹的心思抖露出来,“说要祛邪的是你,请和尚的是你,现在说我不利于家宅的也是你,你让众人评一评,你此举究竟何意?”

    “侯爷!”吴君茹连忙转过身,晃了晃萧英的胳膊,“你可要信我啊!就算你不信我,也该信大师才是!”

    “人是你请的,谁知道你有没有搞鬼。”萧景铎讽刺一笑,故意激萧英,“定勇侯该不会连这些关节都想不通吧?”

    “行了,都别说了。”萧英猛地抬高声音,喝止争论不休的萧景铎和吴君茹。儿子不可轻易放弃,但事关他的仕途,也不能马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项安,我记得今日安国寺也在做法事,你带着我的官符,去安国寺请一位大师过来。”

    “是。”

    萧景铎放下心,不屑地看向吴君茹,眼中是明晃晃的鄙视,你也只有这些能耐。

    吴君茹则有些慌乱,萧英居然这样执拗,安国寺的和尚没有打点,这该如何是好?

重生() 
这些和尚毕竟是吴君茹找来的;萧英即使不喜长子的桀骜;也不会就这样偏听偏信。他唤来随从;吩咐道:“项安;我记得今日安国寺也在做法事;你带着我的官符;去安国寺请一位大师过来。”

    “是。”

    没一会;项安一路小跑着回来,他附在萧英耳边说了一句话,萧英大惊;立刻快步到外面迎接:“竟然是清源寺的明觉大师来了,快里面请!”

    明觉大师是出了名的得道高僧,他学识深厚;佛法精深;几年前被皇帝软磨硬泡、半劝半抢地请回长安。本来皇帝打算将大师供奉在安国寺,但是明觉认为长安太过喧闹;不利于修行;所以执意不入长安。皇帝无法;只好将明觉安置在清源寺。清源寺坐落在终南山上;和长安遥遥相对;在此既可以静心礼佛;又能便利出入长安,于明觉于皇帝都是好事,明觉大师也就没有再推辞。

    萧英没有想到;这次安国寺作法事竟然将明觉大师请了过来;更没想到明觉大师居然亲临侯府,他既惊又喜,连忙迎了出去。

    萧景铎站在屋檐下,看着萧英恭敬地指引着一位慈眉善目的僧人往里面走。他默默放了心,看样子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应该不会被吴君茹收买,今日之事算是过去了。

    可是明觉大师走到书房门槛前时,却突然停住,不肯再往里走。他隔着书房院门,遥遥和萧景铎对望,然后他低下头,双手合十,长长道了声:“阿弥陀佛。”

    “大师?”

    “这位小施主杀孽太重,贫僧不便再往里走,就此告退。”

    萧景铎讶异地挑起眉,吴君茹也惊喜地朝明觉大师望了一眼:“大师,你此话当真?”

    “不可无礼!”萧英高喝。他回头看了萧景铎一眼,目光中已经带上审视和怀疑,然后,他才转过身,继续恭敬地将明觉送到府外。

    杀孽太重?萧景铎惊讶,这怎么可能?堂堂清源寺的大和尚,居然会说出这等无头无脑之话,真是荒唐。

    等萧英送走明觉后,吴君茹扬眉吐气,跟在萧英身边不住劝导:“侯爷,你看明觉大师也说了,萧景铎确实煞气太重,留在家里恐怕不利于侯爷的仕途。依我看,要不将他送到佛寺里,让佛祖来杀一杀他的煞气,正好他要守孝,侯爷你看,这可是一举数得!”

    吴君茹说这话时,竟然一点都不避着萧景铎。其实也不需要回避,萧景铎十分清楚萧英的为人,一旦确定有人会危及他的权势,萧英会立刻将苗头掐死,不留丝毫余地,萧景铎显然不会成为例外。

    他不想再听下去,扭头朝外走了。

    定勇侯府西南处的一方院子里,一个少女躺在床上,悠悠转醒。

    程慧真睁开眼睛,迷蒙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看着自己稚嫩的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我,重生回来了?”

    萧素听到屋内有动静,连忙掀帘子进来。萧素一进屋就看到程慧真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像被魇了魂一样,当时萧素的泪就下来了:“阿真,你还好吗,你别吓阿娘!”

    “阿娘?”程慧真转过头看着萧素,表情还是愣怔的。萧素被吓得不轻,抱着程慧真就哭:“二房那个杀千刀的贼丫头,竟敢推你,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程慧真揉了揉额头,一时还反应不过来这是何是何地。“阿娘,现在是多少年了?”

    “启元二年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们在侯府?”

    萧素更惊奇了:“对啊,阿真你怎么了?”

    “定勇侯府还是承羲侯府?”

    “阿真,你莫不是摔傻了?我们现在在你舅舅家定勇侯府,长安里没有承羲侯府。”

    没有承羲侯府?怎么可能呢,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超品侯,长安里唯一能世袭罔替的爵位,连许多公府都比不上承羲侯府的风光。程慧真笑容中带着苦涩,可惜,承羲侯的一切荣光和她已经没关系了。

    随着萧素的话,程慧真也慢慢回忆起当下的情况,是了,她记得刚来舅舅家那年,她和萧玉丽因为首饰发生冲突,萧玉丽发狠推了她一把,她不小心磕到石头上,昏迷了好久才醒,原来,她竟然重生到自己七岁这年。

    才七岁,真好,许多东西都来得及改变。程慧真有些出神,她一时还不敢相信这等好事居然降临在自己身上。程慧真又愣了片刻,倏地悚然一惊,她抓住萧素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扣到萧素肉里:“阿娘,现在大表兄还在舅舅家吗?”

    萧素几乎都要被气笑了:“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大表兄不住在家里,还能去哪儿?”

    “那他现在在哪儿?”程慧真急切地询问,甚至都顾不得自己额上的伤。她好不容易能重来一回,这一次,她一定要抱对大腿!

    说起来程慧真也觉得委屈,她前世将宝压在吴君茹所生的儿子身上,对萧景铎从来没有关注过,任谁都会觉得四郎君才是侯府的希望,大郎君萧景铎已然是一枚弃子,可是谁能想到,最后真正发达的居然是他!

    可惜那时已经为时过晚,程慧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错过潜龙,与荣华富贵失之交臂。现在既然她回来了,那她绝不会再做错事,她记得萧景铎少年时过得颇为艰辛,只要她对萧景铎施以好处,以萧景铎有恩必报的性格,日后必不会亏待了她。

    不,仅仅做萧景铎的恩人还不够,她和萧景铎只差了三岁,而且还是表兄妹,若她稍微用点心,未来的承羲侯夫人岂不成了她的囊中之物?程慧真越想越兴奋,对的,就要这样,她毕竟是成过亲的人,对付年少时期的萧景铎,对她而言还不是手到擒来。

    程慧真变得急切起来,生怕被别人抢了先,她用力摇着萧素的手,仰着头问道:“阿娘,大表兄现在在哪儿?”

    “你问他做什么,他被大师批命太硬,留在府里有碍家宅,你舅舅已经商量着要把他送到寺庙了。”

    没错,大表兄年少时确实有过这样一遭,大名鼎鼎的漠南都督年少是过得颇为凄苦,甚至被逼离家宅。前世时她只懂得和萧玉丽、萧玉芒争夺衣服首饰,何曾正眼看过这位落魄的大表兄,可是现在程慧真改主意了,她要从小就和萧景铎交好,做他黑暗里的光,绝境中的火,等萧景铎发达后,她就可以做承羲侯夫人了!

    打定主意后,程慧真几乎一刻也等不了,现在简直是最好的时机,若她去求一求舅舅,让萧景铎留在侯府,而不必去寺庙里受苦,萧景铎该多感激她?而且萧景铎留在府里,她也能抓紧时间和萧景铎培养感情,这简直一举多得!程慧真掀开被子,立刻就要往外面走,萧素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要去做什么?难道你想去看那个命硬的表兄?我的儿你可别傻了,抓紧时间讨好你舅母吴君茹才是正经事。唉,阿真,你要去哪儿”

    程慧真急吼吼地去刷萧景铎的好感,可是她找了一圈,清泽院、书房都找了,也没有见到萧景铎的身影。

    “大表兄去哪儿了呢?”程慧真喃喃自语。

    萧景铎并不知道有人满世界找他,他正独自一人坐在树上,失神地望着远方。

    这棵树栽在角落里,正好对着后街。人坐在树杈上,视线可以穿过侯府,穿过坊墙,一直望到长安高大的城墙上,然而再远的就看不到了。萧景铎每次心情不好就喜欢爬树,坐在高高的树上,似乎俗世的烦恼都离他远去,他不必背负母亲的仇恨,也不必面对莫测的前程。

    现在萧英正在和吴君茹商量将他扔到那个寺庙里妥帖,萧景铎可以想象到,最后的他要去的寺庙一定偏僻无人,宛如活死人狱。然而可悲的是,他明明能预料到未来,却对此毫无办法。

    萧景铎再一次怀疑自己,他真的能改变命运吗?对抗萧英和吴君茹,对现在的他来说简直难于登天,他甚至在想,或许秋菊说的是对的,他人微言轻,妄图抗衡萧英本就是一个笑话。

    萧景铎心情沉重,他随手折下一枝树枝,百无聊赖地朝街上扔去。

    萧景铎郁郁地往大街上扔垃圾,他一边抛一边想,幸好现在街上无人,要不然,脾性暴躁的长安人民一定会跑过来骂他。

    萧景铎这个想法刚落,他就看到一匹马朝他冲来,马上似乎还披着鲜妍的锦绣。

    谁家的马没有关好,居然跑出来了?

    随着马一步步靠近,萧景铎却愣住了,他猛地直起身,表情也严肃起来。不对,这是惊马了,马上的人有危险!

偶遇() 
萧景铎三两下跳下树梢;落在侯府高墙上;正好这时失控的马从街上跑过;萧景铎踏在墙上跟着跑了几步;然后纵身一跃;直接扑到惊马上。

    马上的人似乎对骑术略通一二;一看无法控马;她就立刻俯身,牢牢抓在马鬃上。这倒方便了萧景铎,萧景铎紧紧勒住缰绳;强行逼着马停下。

    这匹骏马似乎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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