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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菲怔了一下,在大脑里过了一遍主持人的话,脸色通红地慌忙坐下,比刚才的状态还不好。
石嫣噗哧笑出声来,戳戳李诗雨,让她看杨菲的出丑。
李诗雨被石嫣这样一戳,也回过神来,附和地笑笑,跟着众人的掌声,伸出手给裴敏鼓掌。
没想到,裴敏居然能获得最佳女配。难道,范淼淼要捧出两个一姐?
李诗雨把目光投向前排,看着范淼淼,试图从她的背影中看出个究竟。
却只见范淼淼转头看着裴敏,眼睛亮晶晶,巴掌拍得格外用力。顾明正倒是没转头,还是那副样子,只能看见他乌黑的短发。
“恭喜了!”文静拱手,冲裴敏行了一个怪模怪样的礼,笑着说道。
裴敏从座位上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领奖台。
杨菲全心看着裴敏,从头发丝到脚底,好像要把裴敏整个人看透,都顾不上摄像机还在拍她。
等到裴敏走到台上,杨菲的嘴角才终于扯出一丝苦笑,伸出手鼓掌,一下比一下重。
主持人见裴敏站定在领奖台,赞美道,“怪不得大家都说天上地下唯有一个何卿。我今天见了裴敏,也是这样认为。小波,你说是不是?”
小波听了这句话,马上接道,“是,是,是!敏敏今天这身衣服,给我的感觉就是何卿再临。”
“哈哈,何卿走了,裴敏还在。这就是演员带来的角色魅力!今天我看见裴敏,都不想让她走。”
“娜娜,那可不行,台下颁奖的那位就等不及了。”
台下颁奖那位,裴敏扫视了一下全场,视线落在范淼淼脸上,嘴角慢慢勾出一个明艳动人的笑。
娜娜听了小波的话,笑了几声,道,“有请顾明正,顾总上台颁奖!”
裴敏美目眨了一下,当下有点反应不过来。
顾明正?刚才别人领奖的时候,自己数过,明明是按照顺序上台的,轮到自己,应该是范淼淼上台才对,怎么会是顾明正······
范淼淼瞧着准备起身的顾明正,轻声笑道,“这个人情,你可要早点还给我。”
顾明正点点头,朝领奖台走去。
…………
顾明正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奖杯,一步一步地走向裴敏。
裴敏看着顾明正走近,心里赞了一句少年好颜色。顾明正身高腿长,穿上西装,别有一番味道。
裴敏对顾明正倒是没什么怨恨,只是有时候会替原主叹一声可惜。
“小波啊,顾总这样,说是来领奖的男主,我也相信。”主持人娜娜打趣道。
“可不是嘛,两人站一起,天生一对,都能演偶像剧了。”
顾明正往日是最讨厌这样的调侃的,今天听了这句话,倒是没生气,反而嘴角往上勾了勾,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裴敏笑了笑,选择继续保持沉默。
顾明正,对她而言,太年轻,也容易冲动。如果找恋人,从来都不是自己的首选。
“废话不多说,请顾明正给裴敏颁发最佳女配!”
顾明正上前一步,平视着裴敏深如墨色的眼睛,伸手把奖杯递给裴敏。
“两位不来个拥抱吗?”是那位女主持人的提议。
顾明正闻言看了裴敏一眼,见她身子微微往后倾,是抗拒的表现。
顾明正想了想,还是伸出了手。
裴敏抬眼跟顾明正对视了一下,看到他眼中的歉意,犹豫了一刻,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
拥抱自己做不到,握手还是可以的。
主持人倒是没看出来什么,只是觉得两人握手来的太过短暂。看起来只轻轻握了一下,顾明正就立马松手走人。
顾明正已经回到了台下,看着站在聚光灯下微笑的裴敏,手里似乎还残留着滑腻的触感。
小波笑道,“敏敏,有什么要跟大家说的吗?”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裴敏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每一个奖杯都见证着大家的付出。”
90|百里番外()
师父常说,为医者要懂医。
这句话我从三岁听到十三岁,着实有些腻歪。
我是一个孤儿,是师父和大师姐在出谷的时候捡到的。后来听师姐话里的意思,师父原不打算捡我。
若不是见我白白嫩嫩,不哭不闹,窝在包好的红褥里,只拿着那一双黑葡萄样的眼珠瞅着他,他才懒得管这样的闲事。
每每听起来,我都要在心里感谢一下我的父母,虽然遗弃了我,但好歹给了我一张好脸,能让铁石心肠的师父都软下来。
师父留着长长的胡子,长长的眉毛,眼睛大而垂,鼻梁很正,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无欲无求,仙风道骨。
好多得了怪病的有钱人看了师父这模样,三分的信心瞬间变成了十分。病情刚有点起色,那些人就上赶着给师父送钱,个个夸师父是神医。
也就他们人傻钱多,被师父坑了还不知道。我学医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有些病只一副药就可以,完全不用半月半月地吊着。
是以,我从不觉得师父多好,医术多高。
自我记事以来,师父一直对我比较苛刻,认错一味药要被师父罚画草木图,记混了脉证更是要被师父写打油诗花样嘲笑。
哼!简直是为老不尊,跟书上讲的一点也不一样。
不过,他对大师姐却是和风细雨,宛如一个慈祥和蔼的爷爷。给她扎小辫,给她买花衣,我经常在一旁羡慕地直眨眼。
神医谷很大,只住了三人,谷内有机关,很少有人能闯进来,我很少见外人,凡事都是从书上学的。
在谷里的日子,漫长而又短暂。
谷内的藏书很多,倒也不闷,只是我脑子太好使,看一遍基本就记清了大概,看两遍就背好了全文。
师父对此一点也不开心,反而有点不服气,常常变着法考我,因为他年轻的时候背得可没有我快。
等到我把师父的藏书看完一遍,我都到了十五岁。
师姐比我大不了多少,已经有了少女心思,对那个受伤闯入谷中的少侠照顾得格外上心,每天都给他做好吃的,还给他缝衣服。
别说师父看了不开心,我也不开心。好好的师姐怎么一遇见情爱,就不管我了呢?
纵然我们再怎么不开心,师父还是同意师姐跟那个少侠走了,因为师父觉得那个少侠是真心喜欢师姐的,能陪师姐很长很长时间。
师姐总要成家,不能总留在神医谷里。
师姐离开的那个晚上,师父在树下挖出了一坛酒,破例邀我同饮。
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以往都是偷着喝,一时要我光明正大地喝,总有几分羞涩。
那晚月色不好,星星倒是亮的很,风也挺大,把树上的花瓣吹的到处都是。
我跟师父坐在桃花树下,你一杯我一杯对饮。
我一直觉得师父的酒量比我好,可没想到最先醉的却是师父。
师父嘟着嘴,鲜有的孩子气,念着,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娃被猪拱了,还是个外来猪。还说我不争气,没能让师姐喜欢上。
我撇撇嘴,心中暗道,这也能怪我?!
感情的事,最是莫名其妙。
师父就是不喜欢少侠,没别的原因。但,那个男的虽然没有我好看,也比猪强多了。那些求医的可都说这个少侠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人称玉面冷郎君。
简直酸气冲天。
舍不得师姐就直说,我又不会笑话他。毕竟,我也舍不得。
不过,师父酿的酒真不错,好喝。
我问师父这酒叫什么,怎么酿,他理也不理我,一个劲生闷气。
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是谁啊,我是神医的得意弟子。只要多尝几遍,就能推出酿法。
我酿出了相同的酒,却不知道名字。酿了一坛又一坛,都埋在桃花树下。
师父问我为什么酿这么多,我当时特别认真地告诉他,我希望有一天能跟喜欢的人一起喝。
师父哑然失笑,摇摇头说,那你喜欢的人必然是个嗜酒如命的人。
才不是。我偷偷把那坛酒下面刻了字,其他的酒坛可没有。
师姐离开了,谷内又少了一个人。
纵然师父老也老得有味道,但整天看他那张脸,再好看也免疫。
因为过于寂寞无聊,我便天天盼着有人求医,最好是那种特别棘手的病症。
这倒不是我恶趣味,只是这谷叫神医谷。
神医谷,既然叫了出来,自然有它的道理所在。
我们谷内有三不医,具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因为师父说,如果求医者为富不仁,又爱钱如命。那就尽量多要,不出个千金万金,休想治好。反正我们医术高,没有我们治不好的病。
我记得师父说这话的神情,看起来很骄傲,但骄傲的让人觉得理所应当。这,也许就是神医的气势。
但……再好的医术,也抵不住生命规律,万物荣衰。
师父死了,死的时候是秋天。
窗外的秋风把叶子全部刮了下来,谷里的猿猴叫了一晚上,悲悲戚戚。我本来不想哭,却也流了眼泪。
德不近佛者不可以为医,才不近仙者不可以为医。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这话以前他也说,可我总觉得开玩笑的成分居多。
师父的才能倒是够了,德行上可一点也不像佛。
爱喝酒,爱坑人,没事还喜欢打野味,就算没见过佛,我也知道,佛才不是这个样子。
师姐走了,师父死了,神医谷就剩下我一个人,我自然要出去闯荡一下。
闯荡了几年,本事没学多少,人倒是救了不少。
那些人,一听我是天庸子的徒弟,都说我有师父之风。
那神情,太过自豪,我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其实是他们教出来的弟子。
我道,师父已经驾鹤西归,他们个个都哭得眼泪混鼻涕,比死了亲人还难过。
不出神医谷,我竟不知,师父在江湖中的名声如此之高。
不出神医谷,我竟不知,那坛酒的名字原叫女儿红。
师父不在,我自然是要跟师姐说一声。师姐倒是好找,毕竟那个少侠那么有名。
玉面冷郎君,住在鼓山的碧江山庄里,需要令牌才可以进。
令牌我有,是别人给的。
那次我救了一个公子,他说拿此令牌,碧江山庄始终正门相迎。
碧江山庄。师姐名为江碧,这样想来,应当过的不错。
可我猜错了,师姐不在碧江山庄,那个公子也不是公子,是碧江山庄的二小姐。
她姐姐是这碧江山庄的主人,而那个玉面冷郎君,是入赘进去的。
我质问他师姐在哪里?
他吞吞吐吐说,师姐太凶,哪个男人没有几个红颜知己?何况她根本不贤良,看见自己出去喝花酒都要训斥半天。
我又问他,那碧江山庄的主人能容你如此?
他倒是不要脸地笑笑,坦言说,人家家大业大,怎是你师姐一个孤女可比!
无耻至极!
我杀了他,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没有一点害怕,没有一丝恐慌,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他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然后气绝身亡。
师姐那样的人,怎么忍下去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