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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第二天一早，凌云就坐上了回程的飞机。
他并没有什么行李，大白天的也不想在飞机上睡觉，索性又翻起了那本书的影印版。
三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凌云收起书，准备等待飞机降落。
因为他和叶子都没有托运行李的关系，倒是能比其他人稍稍早一些离开机场。
凌云并没有告诉凌宇璇他今天就会回来，如果说了的话，程子谦必定是会让人来接他的。他还记得凌霄昨晚的话，如果可能的话，还是应该尽量不要给别人添麻烦才是。
只是，凌云确实是低估了自己的知名度，刚刚走出机场，两个人就被团团围住，不知媒体们是从哪里得了消息知道他会在中午的时候出现在机场，一个多小时之前记者们就已经等在这里了。
叶子一个人护着凌云渐渐地显得有些吃力，身边围着的人太多想要走出去无疑相当困难，叶子见状不由得有些急了起来，眼看着人越聚越多，不仅是记者，有些歌迷影迷甚至是路过的人也都正在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在众多记者同时发问而显得有些嘈杂一片的声音中，凌云还是很清楚地听到了似乎是从人群外围传来的声音，“麻烦借过一下。”
众多记者自然是不为所动，但是那人还是很快极富技巧地一路穿梭走到了人群的中心，一把抓住凌云的手，扬了声音，“很感激大家的关心，但是凌云接下来马上还有工作要忙不便久留，过两天宇璇会针对这场巡演召开一个简单的新闻发布会，到时候会邀请大家参与，还请大家到时候捧场才是。”
程子谦拉着凌云努力地穿过记者们的重重包围，好不容易才上了停在机场门口的车，三个人都显得有些狼狈。
程子谦坐到驾驶座上，休息了一会儿才发动了车子，却是没有再说话。
凌云略有些忐忑，却不好打扰认真开车的程子谦，直到车子停在他们所住的酒店门前，才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经过这一路的时间，程子谦的表情早已恢复了一贯的平淡温和，“没什么，但是凌云，下次再有这种事要提前通知我们才是。”
凌云只低声应了一句，叶子在一边忍不住开口，“对不起子谦哥，其实我们也是不想给大家添麻烦，只是没想到机场居然有这么多记者在。”
程子谦只温和一笑，“还好这次是今天一早剧组那边有个年轻的导演打来电话，我们才从他那儿知道你们已经上了飞机，宇璇害怕你们遇到记者这才让我过去看看，没想到还真让我遇见了。”
凌云不觉把头埋得更低，“麻烦子谦哥了。”
叶子拍拍他的手，“好啦好啦，这件事怪我了，以为自己跟着凌云就都能搞定的，没想到见到这么多记者还是慌了神。”
程子谦笑笑，示意他们先下车，“好了，没事就好，我去场地那边，你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凌云你一会儿有空去趟阿初的房间吧，他从昨天晚上就嚷嚷着说说找你有事。”
凌云回到自己房间把放下就去戎靖初房间门口敲了门，很快，还穿着睡衣带着一脸未醒的睡意的戎靖初拉开了门，看见凌云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诶，凌云？你不是说过两天再回来吗？”
不知道怎么在三言两语之间说清楚昨天回去的这些事，凌云也就只是笑笑，“没什么事就回来了，我听子谦哥说你有事找我？”
戎靖初想起什么似的一把就抓住了凌云的手，“对了对了，你回来得正好，来试着唱唱这首歌！”
凌云有些诧异，“这么快就填好词了？”
戎靖初不由分说地将他拉进房间，伸手就去开电脑，很快，音乐响了起来。
凌云低头看了看戎靖初塞进自己手里的那张纸，本能般地合着拍子试唱了起来。
一曲终了，戎靖初脸上的神情渐渐兴奋起来，“果然，太完美了！”
凌云脸上的神情也振奋起来，“是啊，阿初，这歌词是”
他的话还没有问出口，戎靖初已经开口打断了他，“不愧是哥亲自操刀写的词啊，凌云你相不相信，这首歌将来一定会红遍大江南北的！”
凌宇璇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快要晚上八点，没来得及吃饭，直接就去了戎靖初的房间。
戎靖初还在拉着凌云练歌，平素看起来不着调的人遇到工作，竟是十足的认真。
他一遍又一边地放着音乐，仔细听着凌云的唱腔，时而叫停和凌云念叨几句让他重新唱过，时而蹙紧了眉，手指忍不住在桌面上敲敲打打，似乎在思索节奏。
凌宇璇推门进去的时候，两个人竟是都没有发觉。
跟在凌宇璇身后的程子谦忍不住笑道，“凌云，阿初认真的样子有没有吓到你？”
戎靖初这才发现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哥，子谦哥，刚回来？”
凌宇璇点点头，“嗯，今天晚了一些，你们吃饭没有？”
凌云很实诚地摇摇头，戎靖初却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说怎么这么饿呢？原来晚饭时间过去这么远了！”
程子谦一脸无语地盯着他，“你这也太迟钝了吧，凌云也是，都这时间了怎么不叫着阿初一起去吃饭？你跟那小子完全不用不好意思的。”
凌宇璇却是不自觉地蹙了眉，声音也严厉了几分，“阿初，我之前交待你的话都忘了是不是？”
戎靖初低下了头，“对不起，哥，我”凌宇璇事先曾经告诉过他，这几天他们两个都不用去现场只在酒店里练歌，凌云的胃不好，让他一定要盯着凌云准时吃饭。
凌云虽然不明所以，但看眼前这架势也能猜出七八分这事多半是和自己有关，赶忙上前一步笑道，“是我自己忘了时间，现在想想还真有些饿了，师兄，子谦哥你们吃过饭没有，不然咱们一起去吃吧？”
程子谦赶紧应声，摆明了是为戎靖初解围，“嗯，我们也还没吃。我在回来的路上就通知餐厅帮咱们准备饭菜了，赶紧过去吧。”
凌宇璇点点头，也没再向戎靖初发难，“那快走吧。”
吃过了饭，凌宇璇安排好明天让凌云和戎靖初继续留在酒店里练歌之后就让凌云先回房间休息，自己却是跟着戎靖初回到了他的房间。
看着跟在自己身后进了房间里自顾自坐下的凌宇璇，戎靖初苦着一张脸，凑到凌宇璇身边讨巧道，“哥你知道的，我一听见曲子就什么都忘了”
凌宇璇笑笑，十足的清雅，“我是知道，所以当时特意嘱咐了你很多遍。”
戎靖初自知理亏，也不再争辩，“的确是我不好。”
这样内疚懊恼的神情出现在戎靖初经常神采飞扬的脸上，的确有种非常违和的感觉，凌宇璇扬起手想去拍拍他的头，却意外地发现戎靖初眼神一闪，似乎是想要躲开，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又最终没有动，眼神却是虚了起来，看向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嘴唇抿得很紧。
片刻的疑惑后，凌宇璇一把将自己眼前半蹲着的戎靖初拉了起来，“怎么，以为我要打你啊，在你心里哥就这么不讲理？”说这话时，他的声音里有鲜明的笑意，却是在戎靖初看不到的角度，任由自己的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心疼和感慨。凌宇璇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很失败的兄长，伤害了一个凌云还不够，连阿初也逃不了吗？
戎靖初的声音闷闷的，“嗯不过也是应该的”
凌宇璇只觉得心里一沉，他突然间很怕，怕戎靖初会说出诸如“反正凌云是你亲弟弟你想着他甚至是因为他而责怪我都是应该的”这样的话，只是，片刻之后，他听见戎靖初的声音，带着些真真切切的自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半点都疏忽不得的事，居然就硬生生地忘了，好在这次凌云看起来没什么事，不然我真是”
就这么简短的几句话，凌宇璇更加心疼起来，虽然，他神色里并没有露出半分情绪，声音里还带上了些许的促狭，“你都这么说了，我再罚你可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戎靖初低着头，声音没什么底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凌宇璇朗声笑了起来，“那好，就罚你明天好好陪凌云练歌，后天一起去场地那边我来验收你们俩练习的成果。明天练习的时候你可跟凌云交待好了，如果达不到我的要求，你们俩就都给我小心点儿。”
戎靖初闻言终于笑了起来，“放心，我们一定不会给哥这个机会的！”说着又想到什么似的，“对了，哥，今天试唱的时候我又改了改曲子，要不要现在把新的谱子改出来给你？”
凌宇璇点点头，“也好，歌词又需要调整的地方吗？”
戎靖初已经自动自发地走到了书桌前，也没有回头，“不需要，只是哥不是要为凌云伴奏吗，所以把新的谱子给你就好了。哦对了，还有，哥你当时填词的时候没取歌名，我觉得，不然这首歌就叫兄弟吧，好不好？”
第22章 二十二、何必（）
严格说来，程子谦进圈做艺人助理的时间算不上有多长，却是因为从凌宇璇刚刚签约am开始就被公司指派做了他的助理并且这几年一直陪着凌宇璇直至他终于走到今天的位置成了万众瞩目的国际巨星的关系，在公司里甚至是在圈里受到的礼遇都很高。
不得不说，程子谦的确是做事极其周到的，不仅排练的相关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条，前前后后的后勤工作亦然，甚至，一上午的忙碌过后，午休的时候还没有忘记拨了个电话给戎靖初让他千万别再忘记和凌云一起先去吃饭。
凌宇璇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一直听着程子谦在打电话，直到看他挂断了电话，不由得笑道，“你对那两个小子还真是尽心。”
程子谦顺手把手机放回上衣口袋里，约莫是因为休息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缘故，轻松的语气里难得地有些促狭，“那可不，你是没看见昨天你自己那表情，脸黑得像是要吃了阿初似的，今天再惹了你我看那小子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凌宇璇靠在沙发靠背上，相当安闲的模样，“你少编排我，阿初可还什么都没说呢。”
程子谦伸手去拿放在一边小桌上的盒饭，将其中一份递给凌宇璇，然后自己也拿了一份坐回去，“你确定那小子是没说而不是不敢说？”
凌宇璇喝了口汤，也不急着吃饭，“要不然，今晚回去咱们问问他？”
程子谦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愣了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算了，我们还是不要为难阿初了。”
午休的时间不长，两个人都很快吃完了午餐，程子谦自动自发地起身收拾桌子，一边不忘交待一句，“半小时之后上台，重新走一边开场，你现在先休息一下吧。”
凌宇璇随口应了一声，却是也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休息室角落的置物柜前，伸手去拿自己随身带来的手提包。拿到手里之后，却也不打开，只是一个人怔怔地出神。
程子谦收拾好桌子之后便走到了他身边，“怎么了？”
凌宇璇反应过来，只淡淡一笑，把包放回了原处，“没什么，子谦，你也休息一下吧。”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程子谦不自觉地蹙起了眉，然后，他伸过了手，拿过了那个提包，没有打开，但是语气异常肯定，“带都带出来了，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