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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误会他吧
“我刚刚”
“我知道。”
百里鸣岐走到无是非面前站定,他就这样沉默地盯着他,无是非被他盯得浑身发毛,百里鸣岐才说:“她就是你在早饭时一直盯着的那个?”
无是非一听他这个意思就知道百里鸣岐是误会了,急忙解释:“没有!她是我熟人,我们以前就认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饭桌上看见个姑娘我就能惦记上?我是色魔吗?!”
百里鸣岐没说话,无是非被他的沉默硬生生从与故人相见的伤感中拔离出来,然后迅速陷入气愤——百里鸣岐还真是有本事让他在最短时间内气成球。
“他是石头的姐姐,你可别想歪了,影响人家女孩子清白名声。”
百里鸣岐突然冷笑道:“是吗,那你还给人家擦眼泪,你这只手就该剁了。”
无是非气结:“你!”
“我如何?我说的不对么?”
百里鸣岐讲完之后,自己反倒突然沉默下来,他看着无是非,那双眼睛里寂静无波,与昨天晚上的时候有些像,但是又不一样,也与平日里都不一样
他看着他许久,问道:“无是非,你想过那种日子么?”
“什么日子?”
“功成名就,娶妻生子的日子。”
“”
百里鸣岐没等他回答,又道:“你不用犹豫,这是人之常情,你之前不也说过,比起刀尖上舔血,更想安稳下来。是,你现在有无法抛弃的身份,但是你如果想,也不是没有办法帮你。”
无是非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惊呆了,他说不上哪里不好,百里鸣岐说的都是好话,他说的话都在为自己着想,但是无是非高兴不起来。
“我可以让你在九皋家消失。”
——已经分不清他是在威胁自己还是想帮自己了!
“你放屁!我只想为我师父报仇!”
他说完抬起手恼火地将百里鸣岐拂开:“走开!”
百里鸣岐被推开,无是非就从他身边向远处走去,他站在原地看着无是非的背影,眼见他越走越慢,最终停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这才开口:“报完仇之后呢?”
“”
“你要一辈子都待在九皋家么?”
无是非背对着他看着远处的地面,吞咽一下——他可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他从小只会得过且过,过了今天不想明天,因为明天总会到来,等明天到来了自然就知道怎么处理。什么打算啊,人生规划啊,他从来不去想。
想的太远,反而会很累。
无是非听到自己身后有脚步声,百里鸣岐停在他身后,他低着头压低声音说话,呼吸喷在他头发上:“无是非,你要一辈子待在九皋家吗?”
“我我不知道,我没想过。”
“那我替你想?”
“老子不用!”
百里鸣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再逃走:“如果报了仇,就没办法再用这个理由搪塞,对不对?”
无是非猛地扭过头,两只眼睛冒火地盯着百里鸣岐:“我说不定活不到那时候,报仇的时候我就死了呢?!我不想想那些有可能遇不到的问题,你别逼我,没想过就是没想过。”
刚刚在饭桌上还装跟他不熟,现在倒是过来管东管西了,呸!谁乐意搭理他。
百里鸣岐用力抓住他的手不让无是非挣脱:“好,那我换个问题,你喜欢女人么?”
无是非被他吓得睁大眼睛:“你你你这是什么问题!”
百里鸣岐冷着脸俯视他:“你可以当成是私人问题来回答。”
无是非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声音越来越小:“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嘭!”
无是非话音刚落,就被百里鸣岐按着肩膀狠狠摔在墙上,他离得很近,无是非看出他眼睛里有血丝,百里鸣岐的声音冷得像冰窟窿里的水似的:“回答我!”
“”
百里鸣岐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在隐忍什么似的,阴暗的光线里,无是非看不太清他的脸,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他被百里鸣岐这个样子弄得说不出话,无是非觉得自己这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是错,都会惹事儿,他还不如沉默下去。
许久,百里鸣岐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好像把什么压进了心里。百里鸣岐声音微微沙哑,却异常认真:“无是非,我以后一定不再招惹你,你也别来招惹我。”
无是非感觉肩膀上的力量松开了,被抓疼的骨头却更疼了,一直连着骨头缝疼到心里。他看着百里鸣岐走出去老远,难受得要死,无是非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做点什么,比如问问他,不再招惹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站住”
无是非突然像一颗炮弹一样冲了出去,用力抱住百里鸣岐的腰。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下一步就应该给对手一个倒栽葱过肩摔的力量,让他尝尝自己的厉害。
好在他忍住了。
无是非松开百里鸣岐,转到他身前,皱着眉盯住他的脸:“我没说我喜欢女人!我不知道你说的喜欢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没有!你少胡说八道。”
百里鸣岐低头看一眼被他死死拽着的袖子,面无表情道:“说话就说话,你拉着我做什么。”
“”
“松开。”
无是非“哦”了一声,慢慢松开手,百里鸣岐用力震了一下袖子:“哼。”
他哼完又丢下无是非走了,后者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急忙跟上去:“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等等我!”
“你知道什么了?”
“我不喜欢女人”
“然后呢?”
无是非犹豫了一下,凑到百里鸣岐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他说了之后做贼心虚,左右看看四下无人,然后撒腿跑了。
百里鸣岐看着他跑远的背影,突然勾起唇角。
第57章 流氓本色()
鱼幺文
“我刚刚说了什么啊我这个傻逼!”
无是非坐在桌边;正抱着脑袋骂自己,他想到刚刚那个场景就觉得脸上一阵一阵得发热。那些话虽然确实是他真心话,但是如果不是百里鸣岐将他逼迫到那个份上,无是非也不会一松口就说出来。
如果时光可以倒退,他希望可以退回去掐死那个自己。
百里鸣岐在门口站了半天;就见无是非趴在桌子上一会儿用拳头砸自己的脑袋;一会儿往桌面磕自己的头,连他站在这里都没注意到;看来是真的很懊恼。
他看了许久;忍不住出声:“再磕刚认的几个字也磕忘了。”
无是非听到身后声音猛地回过头,也不知百里鸣岐站在那里看着他多久了;不会全看到了吧!
“你、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要去赏雪吗?还不走”
他说到最后声音低下去,无是非自己都看不惯自己——尴尬什么尴尬,扭扭捏捏的,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百里鸣岐进了房间在他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随后便皱起眉:“怎么是冷的?”
“昨天晚上倒的茶,肯定都冷了,我给你去倒点热水。”
“不用了。”
百里鸣岐制止他;这才回答他刚刚问的那个问题:“大哥与司齐门主已经出发了,我没有跟去。”
他心里想;幸好没跟去;不然也不会看见无是非跟那个女孩子在走廊外面说话;也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当时他在饭桌上刺了无是非一句,他脸上不痛快,百里鸣岐心里也不痛快,他本来以为自己不痛快是因为无是非对他态度轻忽,骂了他之后,却发现原来来自于自己的恶语不仅伤害他,也伤害自己。
百里鸣岐抬眼看向无是非,后者正好也抬起头偷偷看他,两个人皆是一愣,无是非反应比较快,急忙扭开脸:“那个,我去倒水。”
——现在他倒是只有尴尬,没有记恨了。
无是非对自己人一向宽容得很,当年在大钟寺的时候,大师兄明里暗里没少找他麻烦,无是非每每背地里骂他一通,却从来没放在心上,比起他,百里鸣岐那几句说他没文化的“恶语”反而不算什么了,无是非当然也不放在心上。但是他对不熟的人就特别小心眼,别人惹恼了他,无是非一定会当场找回来,不把他打到爹妈都不认识,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或许他从小没人教养,遇见师父之前已经形成了稳定的三观,养成两副面孔,对人对事双标得厉害,无是非从来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以至于熟悉他的人觉得他心软,不熟悉的人觉得他心狠手辣。
但是百里鸣岐不一样,他从小就受着良好的教育,家人多是君子品性,风光霁月,他自然也如此,所以就算无是非不计较,他自己心里也有个疙瘩。
他犹豫许久,轻声说道:“早饭时候,我说你败兴是我口不择言,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无是非本来在倒水,听清百里鸣岐说的话差点将热水泼到手上,他急忙将茶壶放在桌上:“嘶——!”
百里鸣岐听到动静立刻站起来:“怎么了?”
“没事没事,没烫到。嗨都过去了,提它干嘛啊我都没当回事儿。而且你说的也没错,我本来就不会吟诗作对,跟着你们去也是无聊。”
无是非拿着茶壶过来,放在桌上:“你坐啊。”
百里鸣岐这才在桌前坐下,无是非捧着茶杯吹上面的热气,吹了半天轻轻吸一口,温热的茶汤滑进喉咙里,烫得人舒坦极了。
“委员长,你难道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才不去的?”
百里鸣岐见他瞅着他时两只眼睛黑亮黑亮,眼角弯弯的,好像永远带着笑意,不由也舒展开眉头:“美得你,我有正事要办。”
无是非想起昨天晚上他说的所谓“正事”,不由轻轻哼了一声:“你的正事没我可办不成。”
“啧,那你帮忙么?”
无是非笑了笑:“好啊,总之我要回一趟地龙湾。不过咱们得换身儿不显眼的衣裳,我现在这副样子,也不知道飞鸦的人能不能认出来,还是伪装一下保险,委员长你说呢?”
百里鸣岐知道无是非对于地龙湾的情况以及流氓之道比他懂得多,自然同意,他思索片刻:“这里有卖衣服的地方么?我们去买两身。”
“买什么买啊,当然是去跟叫花子借。这里别的没有,叫花子特别多,你给他们两个大子儿,买他们一身衣裳,他们只有高兴的份,咱们穿着也低调,方便做事,何必去店里浪费银子。”
“”
“怎么?面露难色什么意思,不敢穿啊?嫌脏?”
百里鸣岐冷哼一声:“你敢,我为何不敢。”
无是非笑着站起身,伸个懒腰:“那就走吧,正好我也想活动活动筋骨,不然都要生锈了。”
百里鸣岐看他一眼:“我们是去查案的,不是去打架,你克制一下。这次还是要低调行事,只我们二人知道便好。”
“知道知道”
无是非跟百里鸣岐走出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跟上去两步:“委员长,你借我点钱呗”
百里鸣岐看向他,无是非急忙解释:“不是,那个石头还小,还有耳朵胡同的人我回来一趟,得照顾照顾他们。但是我现在身上没有现钱,你借给我,我以后发钱了,每个月的钱全部给你,我一分钱也不留。”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