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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了麦克罗夫特两秒钟。
在这两秒钟里,麦克罗夫特的笑容堪称英国最迷人微笑。
而夏洛克的眼睛,是一贯深邃的灰宝石。
如果路德维希看到这个场景,一定会在心里默默地掀了白金汉宫的屋顶——
兄!友!弟!攻!
相!爱!相!杀!
腹黑权势哥哥和腹黑傲娇天才弟弟的cp不要太带感!
你们这么般配怎么可以不在一起!
……………………我们的女主脑洞太大不能直视的分界线…………………………………………………………
可惜再迷人对夏洛克也毫无作用,他回过头,略微刻薄地说:
“——难以置信你竟然派了两个小分队去调查一个未成年法国人,这个数量对付法国总统都够了。”
“我只是想知道,让你放下阿联酋潜进英国境内的特务分子不管,亲自为之跑去法国的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麦克罗夫特呷了一口茶:
“但是很遗憾,这一趟调查,除了知道你的法国小朋友童年有些孤独,成长历程相对平庸之外,没有什么特别发现——她唯一引人注目的地方,大概只有她极端无组织无计划的特质了。”
夏洛克嗤笑了一声:
“你当然不会有什么发现,这是我的实验对象,麦克罗夫特,如果这么简单就让你发现端倪,在我们的无规则国际象棋小切磋里,你就不会输得一败涂地。”
麦克罗夫特微笑:“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夏洛克。”
夏洛克瞥了他一眼:“记忆犹新。”
“恕我直言,如果你继续像现在这样,每天沉溺在类似连环凶杀案之类无聊的小事里,很快,我们就可以再切磋一次了。”
“至少我不用每天跟在一个愚蠢的老女人身后,为她处理层出不穷的麻烦。”
麦克罗夫特轻柔地放下茶杯:
“女王是一位优雅而有见解的女性,不仅如此,她最大的优点,在于她擅长隐藏她的见解——这恰恰是你所缺乏的……”
夏洛克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如果你无聊到有时间关心法国儿童的童年问题,和我的性格缺陷,那么我可以给你增加一些工作量。”
他微微勾唇,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跳动着:
“据我所知,你上次插手法国和西班牙谈判,已经让你被法**事情报局盯上了?……恭喜,麦克罗夫特,你有的忙了。”
夏洛克的语气听不出有什么愉悦的地方,但显然这件事情让他心情不错。
“真荣幸……我不知道你还会关心我的事。”
夏洛克盯着手机皱了皱眉头,一边跳下沙发一边低低地,飞快地说:
“上次你拜托我黑进法国情报局时不小心看见的——主要是因为你的照片就挂在危险人物首页,它太大了,红字,加粗,黑桃花纹……想不看见都难。”
“红字?加粗?黑桃?”
麦克罗夫特放下茶杯,表情不动,却恰到好处地表达了他对法国这种行为的不屑:
“法**事情报局的网页做的太花哨了,这样的种族不足为虑。”
夏洛克在茶几上四处找笔不到,只好在黑。
麦克罗夫特:“我上星期和你说的希腊半岛谈判峰会,你……”
“再说。”
夏洛克扔下手机,粗暴地切断了电脑数据的传输源,麦克罗夫特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却听不到声音。
随即,他化为了一片花白的点。
夏洛克把视频倒回到之前的某一段。
路德维希的声音,通过反截取的无线耳机,清晰地传进夏洛克的耳朵里——
“……他坦诚不虚伪;他做了许多值得称赞的事——虽然他自己不这么认为,但从不以此夸耀……”
“……他对于真相的执着令人感动……”
“……但在我看来,夏洛克…福尔摩斯才是活的最真实的那一个……”
“……可夏洛克…福尔摩斯不是,无论旁边的人对他有多少嘲讽和误解,他至始至终都在做他最想做的事,不是吗……”
夏洛克盯着电脑屏幕,眼睛像伦敦灰色天空下,无波的潭水。
他紧紧地盯着路德维希的一举一动。
路德维希说话时,习惯手指在膝盖上有节奏地敲打——这一点和麦克罗夫特倒是很像。
她说话的声音不断传来——
“……夏洛克…福尔摩斯只要有一个优点就够了……”
“……而我也不太可能把一个智商超过爱因斯坦的人当做我的朋友——能做室友已经让人意外了……”
“……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我称赞他,不过是基于客观的评价罢了……”
……
夏洛克抿着唇,把这段视频,从头到尾又放了一次。
他一边看,一边在他的小黑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下一串数字。
然后他把视频倒回到路德维希离开的那一秒。
屏幕上,在路德维希走后,麦克罗夫特转过身来。
他背着手对着藏在他身后巨大画像里的摄影机,微微一笑:
“看见了吗?夏洛克,你的小朋友可不是一匹容易被驯服的马。”
他优雅地坐在方才路德维希坐过的地方,双腿交叠。
——也是摄影机正对着的地方。
铺满半面壁画墙壁的巨大壁画,维多利亚女王的眼睛藏在灯光的阴影里,垂眉敛目。
在高清摄影机的拍摄下,不要说面部细微的表情,连毛孔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好好试探一下你的小朋友,夏洛克,如果她愚蠢地隐瞒了今天和我见面的事,就说明——”
麦克罗夫特的右手无规则地敲打着膝盖,有时仅仅是颤动,有时是真实的敲打。
他愉悦地笑了。
“——她动摇了,她在认真的考虑是否决定忠诚于我,是否要以一个监视你的间谍的身份,呆在你身边。”
……
一般人们在说话时做的无意识小动作,该是像麦克罗夫特这样,毫无规律,只会随着说话的节奏和心情的起伏而改变。
而且左右手的动作,不能说完全对称,也应该相差不大。
夏洛克看着笔记本上的一串数字。
右手——
一,二,三,四,二。
三,四,五,三。
然后她熟练地换指,大拇指穿插到手指中央,开始循环。
左手,则一直在敲击中指。
……
夏洛克放下笔记本,藏在长长睫毛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把深谙于心的旋律表现在无意识动作中,这在长期学乐器的人之中十分常见。
路德维希敲击手指的方式,特征明显。
那不仅仅是无意识的动作,那是一段旋律。
那是巴赫的《d小调托卡塔》。
第22章 贝克街同居小记五则{番外}()
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与路德维希…路德维希小姐的同居小记。
1。
路德维希小姐发现,和福尔摩斯先生的同居生活十分规律。
每天早上七点,路德维希打开房门,一定会看见穿着睡袍的福尔摩斯先生坐在沙发上,眼巴巴地等着早饭。
“牛奶和燕麦?”
“咖啡。”
“你的牛奶要不要热一下?”
“咖啡。”
“燕麦用什么泡?蜂蜜?糖?”
“咖啡。”
“……好吧。”路德维希叹了一口气:“咖啡就咖啡。”
沙发那边立刻传来——“两块糖。”
2。
而路德维希同学也发现,福尔摩斯同学对价格一点概念都没有。
夏洛克某天在饭桌上突然笃定地说:“你换了茶杯垫。”
路德维希白了他一眼:“谁的错?”
“我还是不能理解你为什么那么生气。”
路德维希顿了一下:“因为那块茶杯垫两百七十英镑。”
但事实上,当然不是这样,为了那两块茶杯垫,她付出的心力远远不止两百七十英镑。
但是她明智地对此保持了沉默。
“两百七十英镑和你生气有什么关系?”
“……福尔摩斯先生,你知道英镑和美元的汇率么?”
夏洛克皱眉:“那是什么?”
“……那你知道你上次烧掉的裤子的价格么?”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种事情?”
“我这么形容吧,你上次那条裤子够我买十五张茶杯垫,而我的茶杯垫够一个亚洲平民生活半个月,懂了吗?”
夏洛克兴趣缺缺地拿出手机,突然眼睛一亮:
“哦,黑市新开辟了市场,出售新鲜的尸体!”
路德维希:“……”
3。
并且,福尔摩斯先生除了对价格毫无概念之外,生活上简直像残废一样不能自理。
而在这种自理无能的情况下,福尔摩斯先生对卫生要求还相当高,几乎高到了洁癖的程度。
直到路德维希在贝克街住了一个星期以后,才明白,福尔摩斯先生究竟是怎么在这种两种情形完全对立的情况下生存的……
某一天。
“你的衬衫不是刚送来的吗?为什么丢在垃圾桶里?”
“沾了尿酸。”
“……只有袖口一点点,你可以拿八四消毒液漂白一下。”
夏洛克面无表情地说:“你是让我自己拿着一瓶消毒液,把手浸泡在水里漂白一件衣服?”
“……有什么问题吗?”
“有。”
他嘲讽地说:“你是怎么想出这么可怕的处理方式的?”
路德维希:“……”
4。
又是某一天。
“福尔摩斯先生,我记得你的床单是我几天前刚刚铺上去的。”
夏洛克还沉浸在厌氧菌实验里,过了几分钟才“嗯”了一声。
“那为什么我又在垃圾袋里发现了它?”
夏洛克带着鼻音说:“三天了。”
“……你昨天晚上又没睡觉?”
“我每两天要换一次床单——你昨天晚上忘记给我换床单。”
路德维希深吸了一口气:“不给你换床单你就不睡觉?福尔摩斯先生,我是你的室友,不是你的佣人!”
隔了一会儿,夏洛克才从实验里给出了一个反应:
“我不喜欢纯棉的床单,我喜欢鹅绒毛的床单,回来时记得带。”
路德维希:“……”
于是我们的兼职女佣路德维希小姐总结出,福尔摩斯先生洁净的生活完全是建立在——床单用过了扔,衬衫穿过了扔,杯子用过了扔……以及各种其他的扔法上。
而且没有干净水杯就不喝水,没有干净的碗就不吃饭,没有干净的床单就不睡觉……
……
福尔摩斯先生,你之前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_〒
5。
福尔摩斯先生和路德维希小姐在早餐时出现频率最高的争论,是手机的问题。
福尔摩斯先生端着咖啡杯,一边看报纸一边说:
“下午五点十七分到七点三十二分,你有时间吗?”
路德维希小姐一脸嫌弃地叉了一口意大利面:
“五点十七分到七点三十二分?福尔摩斯先生,感谢你这次没有精确到秒。”
福尔摩斯先生看着报纸:“不用谢——有时间吗?”
“如果是五点十七分到七点三十二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