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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是在眺望远方……其实不过是在注视那个咖啡馆老板留给她的咖啡馆罢了。
……
“有几件事是我可以肯定会在二零零八年发生的。”
夏洛克的眼神有些幽深:
“麦克罗夫特的发际线会后移,体重会增加五磅,雷斯垂德会和玛丽分手,郝德森太太会和一个已婚之夫坠入新的恋情并经历一场残酷的背叛。”
路德维希:“……”
五年后的二零零八年真是太黑暗了。
“而更为肯定的是,你目光此刻的落脚点,那个咖啡厅老板给你留的咖啡厅的屋顶花园会杂草丛生,如果你不打算请人修剪那些半常绿灌木的话。”
……
安和的咖啡厅,屋顶花园种着小丛灌木,在三四月份时,会开紫色的花朵,她在刚来伦敦的时候还看见过那些花。
那时她还不知道艾瑞希就是安和。
……等等,开紫色花的半常绿灌木?
紫阳花不也是开紫色花的半常绿灌木吗?
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脑海似的,刚才夏洛克说的话,和安和托莎士比亚给她带来的遗言,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件事,忽然就被她联系在了一起。
……
——“他说,如果你以后还去我店里买东西,就让我告诉你他最喜欢的日本作家是渡边淳一,但这位作家的文笔现在还没有磨练出来,如果再给他五年,他的作品将出乎你的意料。”
——“郝德森太太会和一个已婚男人坠入新的恋情并经历一场残酷的背叛。”
……
二零零八年。渡边淳一。已婚男人。新的恋情。背叛。
还有……紫阳花。
夏洛克的话是引子,一旦把这一切联系在一起,安和最后留下的话就不再难解。
……
在他们两人共同的记忆里,在五年之后,还未开启的二零零八年,渡边淳一出版了一部关于婚外情的小说——《紫阳花日记》。
安和费尽心思想要留给她的,不是书,也不是新的密码。
是紫阳花。
……
紫阳花被东方人所喜爱,可西方这种绣球型的花朵并不多见。
他为什么要说紫阳花?
在欧洲什么地方,在世界上的哪个角落里,她看过紫阳花?
……
“哦,维希,我只是提醒你整理花园而已,你露出的表情太过震惊了。”
她的神情震惊,可夏洛克却没有半点吃惊的样子。
就像她在他们的谈话中突然沉思,又在沉思后露出一副惊愕表情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
夏洛克微微笑了:
“你想到什么了吗?”
“啊?”
路德维希的思绪被他打断,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
“不,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她当然想到了什么……她想起来她在欧洲的什么地方看过紫阳花了。
就在不久之前。
不是在她反反复复,匪夷所思的梦里,而是在卢浮宫之下,在拿破仑的密道中。
隧道两边一样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不过不再是拿破仑的大事记,而是各式各样的花。
雏菊,玫瑰,香草,还有……紫阳花。
她当时正跟在她母亲后面,还疑惑了一下,为什么这种日本人喜欢的花会出现在拿破仑的密室?
现在想来,壁画上这簇紫阳花或许根本不是几百年前的陈迹,而是安和后来自己绘在壁画上的图案,为了掩人耳目才做旧成几百年前的样子。
紫阳花,是安和留给她的地标。
而地标之下,一定埋藏着什么。
……
藏着什么呢?
“……我和你父亲补全了罗赛塔石碑丧失的部分,发现其中有一句话是‘诸神的名字向人类隐藏’……”
诸神的名字?
她母亲在地道里说的话,仿佛回声一般在她脑海里响起。
……
“……这就是拿破仑从埃及得到的多东西,是这个密室真正守护的珍宝,外面那些赝品不过是障眼法……”
“……那是一串黑色项链,上面刻着十四个神的……”
……
她想起来了。
路德维希站在原地,只觉得全身冰凉。
……
在安和生命最后的两天里,他曾粗略地提及的一样东西,被她重视过,最后又因安和的死而被她故意漠视了。
那是一条项链。
“一个日本学考古的朋友请我去上埃及做翻译,在街头遇见一个卖首饰的人,看见他有一对项链很漂亮,就顺便和他买了过来……会到这里,大概是项链的附加效应吧。”
安和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毫不在意。
他只是躺在病床上,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指,轻轻地笑了:
“毕竟是法老戴过的项链,上面还刻了埃及十四个神的名字,贵重一些理所应当……世界上有那么多事情无法解释,想明白了,也就不奇怪了。”
……
她想起来了。
当线索被串联在一起,当真相像是水中的船锁一样,拉开尘封的闸门时……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拿破仑密室真正守护的,被她父母用生命埋藏的珍宝,是一条项链。
一条黑色的,刻着埃及十四个神名字的项链。
第174章 一条短信()
——“世界上总有一些力量是现在的人们无法承受也无法解释的,它会带来太大的动荡,它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我和你的父亲愿意用生命去保守这个秘密。”
路德维希手里夹着烟,窗外的空气里带着潮意。
那是从五月的海洋上吹来的风,已经深入陆地,却仍带着最初风起的地方,那基围虾,牡蛎,和盐的气息。
她沉默地站了一会儿。
而夏洛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说出他意料之中的话。
“我要去一趟法国,先生。”
路德维希忽然把烟按灭在茶几上,于是茶几上多了一个小小的黑印子。
她走到衣帽架旁边,从他的大衣边拿下自己的包。
“我突然想起我上次离开时冰箱里还有食物没有收起来,灯也没有关……我回去收拾一下。”
夏洛克坐在沙发上,眼神从她身上撤下:
“今天和明天都不太可能。”
路德维希穿外套的手顿了顿:“为什么?”
“因为麦克罗夫特封锁了从英国到法国的所有线路,除非你乘坐直升飞机飞过去。”
封锁?
路德维希皱眉:“出了什么事,先生?”
“一点小事。”
夏洛克勾起唇角:
“一条一条钓鱼太慢了,我们决定撒网,而如果想一举网住所有的鱼,就要先把河流围住,使它变成鱼塘。”
他抬起头:
“你很急?”
……
“……不急。”
路德维希笑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把包放回去:
“过两天去也是一样的。”
……她母亲说,这是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力量。无法解释,无法承受,象征动荡。
所以她要瞒住,如果她瞒得住的话。
夏洛克或许对这些东西不以为然。
那么,麦克罗夫特呢?
……
浴室里一片平静,没有水声。
他的小女朋友洗澡的时候,总喜欢泡在水里伪装尸体,如果他不打断她,她可以一动不动地在浴缸里呆两个小时。
据她说,她喜欢在水里思考。
但显然,她奇特的思考方式并不利于她养伤……再泡一会儿,她肩膀上受伤的骨头里就要长出苔藓来了。
……
浴室外一片平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看来福尔摩斯先生又进入冥想状态了。
路德维希躺在浴缸里放松身体,看上去懒洋洋的,但她的大脑里正进行着飞快的运算。
忽然,她放在浴池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路德维希拿起手机,看到上面只有简单的两个词。
“help。sh”
“……”
路德维希立刻从水里站起来,把水龙头打到最大,哗哗的水声掩盖了她出浴池的声响。她迅速披上浴袍,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头柜边,拿起。枪。
自她学会用。枪之后,夏洛克就在她床头为她备了一把小巧的女用。枪,后坐。力很小她可以轻而易举地使用。
他始终没有问她为什么会用。枪。他没问,她也就没说。
但现在……
路德维希举起枪,蹑步走到门边。
门外什么动静都没有。
她顿了一下,枪。上。膛,咔嗒一声,她随即一脚踹开门。
枪。口正对着夏洛克。
他正安安稳稳,毫发无伤地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虚空中的一点,双手相合放在下巴下。
“你好,维希。”
他并没有看她:
“你为什么要把枪。口对着我?”
路德维希:“……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从客观物质上来说,这里有我们两个人,但如果你的第二人格再度出现,那么这里就有三个。”
夏洛克纹丝不动地坐在沙发上:
“而且身为你的合法伴侣,我不得不提醒你,麦克罗夫特的监控正开着,鉴于他现在正主持医保集会,应该派了人在监控器前盯梢。”
“……”
路德维希慢慢拉紧了因踢门而散开的浴袍,并没有放下。枪。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先生。”
“哦,维希,把。枪放下,你想谋杀我吗?”
“我很想,先生。”
路德维希仍举着。枪:
“你给我发了一条‘救命’的短信,我持。着。枪冲出来救你……你却坐在沙发上发呆?哦,先生,不要告诉我你是软组织挫伤起不来了。”
枪。在她手指上打了一个转,她把它塞进浴袍的腰带里。
在她枪。击过夏洛克之后,她不敢把枪。口对准他太久,尽管只是玩笑。
……
她平复了一下方才紧张的呼吸:
“这种狼来了的把戏总有一天会出问题的。”
“help可不仅仅只有救命一个含义。”
夏洛克平静地说:
“帮我发两条短信,一条发给雷斯垂德,一条发给麦克罗夫特……”
“等等。”
路德维希打断他,难以置信地说:
“你特地把我从浴缸里拽出来,就是想让我给你发短信?先生,你有空使唤我却没空发短信?”
“因为使唤你我只需要打一个词,而通知雷斯垂德和麦克罗夫特则需要十六个词。”
“……”
路德维希出离了愤怒:
“手机就在你口袋里好吗?”
“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
“除了撒网捕鱼,我还有一条鱼要钓,这条鱼狡猾,独立,不受拘缚……想要把这条鱼收进网里可不容易。”
夏洛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他幽深的眼眸落在她身上,就像绳索一晃而过:
“而在钓鱼之前,我自然要思考怎么做钓竿。”
“……你真有闲情逸致。”
路德维希按住太阳穴,从夏洛克口袋里拿出他黑色的万能小手机:
“再有下一次你就等着在咖啡里喝出氰。化。钾吧……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