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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让他滚的。
滚就滚。
本来他就没想要和他睡一个屋子。
这下正合他的心意了。
顾子墨气恼的一边系上腰带,一边往别院正门走去。
这个时辰,已经很晚了。
可他能怎么办,这偌大的别院却并无他的容身之处。
“顾大人,您怎么会来这儿?”
顾子墨正懊恼漫漫长夜该如何度过,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他看去,这人不正是之前驾车送他来别院的马夫吗?
“是你?你怎么穿上侍卫装扮了?”
“小的本就是别院的侍卫,那日是奉命接殿下回别院的,所以临时充当了马夫。”
“原来如此”
顾子墨盘算着,忽然灵机一动,“你那日所用的马车,还在别院吧?”
“在的,顾大人您要用吗?”
“嗯,我有事需要回一趟王府。”
“今日小的当值不便离开,不过可以托我要好的兄弟护送顾大人回王府。”
“那边有劳你了”
“顾大人客气。”
顾子墨顺利的坐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抵达王府已经是子时之后了。
回到墨园,顾子墨才算是稍稍放松了下来。
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不得入眠。
想来也怪自己,高长恭近日里看上去的确温和了许多,可自己却忘了他本身就是一个极其不好相处之人。
是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
怪不得别人。
还是找个时机,离开他最好。
自从高长恭受伤害已经打消了一些要离开念头的顾子墨,此时不禁又开始想要离开了。
斛律须达来膳堂时,见高长恭面前的食物纹丝未动,不解的上前,“殿下,今日的饭菜不合您胃口吗?”
“派人去叫他来用膳。”
已经是午时了,却还不见他身影。
莫不是还没起?
“殿下说的他是?”
高长恭冷冷的扫了一眼斛律须达。
“是顾大人吗?”
“嗯。”
“顾大人他恐怕不能来用膳了。”斛律须达说完,有些诧异的望向了高长恭,“殿下,不是您昨夜让人连夜把顾大人送回王府了吗?”
“”
高长恭平静的脸色微微沉了沉,嘴唇微动,却是没说什么。
顿了顿,他依然没动筷子,只是淡淡的道:“昨夜他离开时,可说了些什么?”
“这个得问过昨夜执勤的那个视为,因为马车便是他给顾大人安排的殿下,需要我现在传唤此人过来吗?”
高长恭蹙眉,抬手制止了他,“不必了。”
高长恭看了一眼面前的食物,竟是毫无食欲。
斛律须达夹了一块杏仁酥递到了高长恭面前的碟子里。
“殿下,这是顾大人特意为您从王府带来的点心,您不尝尝吗?”
高长恭眸光微微闪烁了下,冷冷的瞥了一眼斛律须达,“谁允许你动本王的杏仁酥了?”
“殿下,我是给您夹,我可还一口都没吃呢”
高长恭冷着脸,将整盘杏仁酥端了起来,起身便要离开。
斛律须达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高长恭,“殿下,您是不是想顾大人了?”
高长恭脚下步伐微顿。
斛律须达继续道:“其实顾大人是一个很善良的人,若是他生了殿下的气,只要殿下哄一哄,他定会原谅殿下的”
高长恭转过身来,望向了斛律须达狭长的黑眸微眯,“你昨夜又偷听了?”
“殿下误会,我只是听人说顾大人从您房间里衣衫不整的出来,然后抹着眼泪要求视为送他离开了而已”
“他哭了?”高长恭的声音里掺杂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
“嗯,听说眼睛都哭肿了呢”
高长恭眸光低垂,没再说吭声。
斛律须达叹息了声,道:“殿下您哪里都好,就是人太冷了,总是把什么都闷在心里,其实您明明就很关心顾大人,为了他以身犯险,为了他命人做了那么多他喜欢的饭菜给他却不让他知道您说您这样,顾大人他怎么可能会”
“无需多言,你退下吧。”
高长恭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似是不想在听下去。
斛律须达看了一眼面色疲惫,双眼满是血丝的高长恭,摇了摇头道:“殿下您多少还是吃一点吧,昨夜怕是您也没怎么休息好,若是在不好好用膳,只怕身子一时半会便难以痊愈了,前方战事吃紧,随时可能与周国交战,还望殿下保重贵体。”
顾子墨醒来时,已经是午膳时间了。
高文也是天亮了才知晓他回来了。
顾子墨开门,便看到高文一脸关切的模样,“子墨公子,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哦,在别院睡不着,就回来睡了。”
关于高长恭和他昨夜发生的事,顾子墨觉得和高文说也是无济于事,只会让高文瞎担心罢了。
“原来如此。”高文显眼信了,笑着对顾子墨道:“公子饿了吧?在下给您准备好了膳食”
“不用麻烦了,我打算出门了。”
顾子墨前脚刚离开王府,高文便立即召来了暗位,“速速飞鸽传书给殿下,子墨公子已经出门了。”
看来是自己多心了,殿下和子墨公子这几日处的正好,又能有什么事呢?
第六十四章血书()
顾子墨回了趟顾家,爹娘并没在家,他的心情有些低落。
打算去看看常青,到了常青的布庄,还没进门便听到里头唉声叹气:“这可如何是好,不行的话,就把布庄盘出去吧我们也去乡下避避风头?”
“对不起,娘,这是爹留给我们唯一的东西,可孩儿无能,居然守不住”
“都怪我,若不是我执意要给你说那门亲事,也不会给你招来这么大的麻烦,是娘做事欠考虑了连累了你”
顾子墨听的云里雾里,大致却是明白了,常青的布庄怕是出事了。
朝着布庄迈了进去。
常青低着头,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客人,沮丧的道:“今日不营业,阁下请回吧。”
“是我,小清子!”
顾子墨见常青萎靡不振,黑眼圈很重,整个人憔悴了一圈儿,而一旁常青的母亲也是一脸愁容满面。
“子墨?”
常青抬头看到顾子墨,微微有些诧异,旋即正要开口,常青的母亲走到了顾子墨面前,上下打量着顾子墨,“好久没见了子墨贤侄你近来可好?”
“还是老样子”
顾子墨看了一眼布庄里的摆设,好多货架上都清空了。
“这是发生何事了?”
“此时一言难尽,罢了,不提也罢”
“小清子你和我还见外,快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说不定我可以帮上你什么忙呢!”
“就是,听说子墨贤侄现在任职与兰陵王殿下,或许此事会有转机也不一定”
“娘,你别说了!此事不宜把子墨牵扯进来!”
顾子墨见常青脸色很不对劲,蹙眉打断了他,“什么把我牵扯进来,你若当是我兄弟就别和我这般生疏!兄弟有难,我若能尽绵薄之力,自然义不容辞!”
“子墨贤侄真是个好孩子,其实这件事”
“娘!!”
“常婶你别管他,继续说你的”
“这事其实都怨我,当时若不是我给常青安排那门亲事,就不会出这么大的麻烦了,那个故友之女,她居然早有意中人,还是周国人,两人为了暗通款曲,便假意同意这门亲事,我是被蒙在鼓里,对此事毫不知情,现在朝廷来人,一口咬定此事我们故意为之包庇他们私通叛国哎,子墨贤侄你也知道,叛国之罪,那是要诛九族的啊”
“娘,你先回内屋歇着吧,我与子墨聊几句。”
不等顾子墨开口,常青伸手拉了拉常母,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在说下去了。
“好吧,那你们聊着,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常母有些遗憾的回到了内屋去了。
顾子墨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小清子,都什么时候了,在我面前你还这样藏着掖着!说吧,事情到底到什么地步了?”
“就像我娘说的那样”
“我看不止吧!若只是怀疑你们包庇他们叛逃,只要没证据,便不能定罪,你们是不是留下什么把柄了?不然为何要把布庄盘出去逃到乡下去?我方才在门口,都听到了,小清子,是兄弟就别瞒着我!”
“子墨,此事,你还是别管了,我不想你牵扯进来”
“行,你不说是吧,那我去问常婶!”
“子墨!!”
“你我虽非亲兄弟,可这么多年,我们也是肝胆相照过来的,如今你遇到事了,我怎能袖手旁观?而且,你忘了吗?我现在在兰陵王身边任职,今时非同往日,大不了我去求兰陵王帮你”
“此事兰陵王殿下是绝对不会管的。”
常青叹息了声,面色逐渐暗下。
“你都没说是何事,你怎知他不会管?其实他没我们想的那么可恶,他对我也还是不错的”
“你真的要让兰陵王趟这趟浑水?”
“若是他能救你,也不枉我被他圈禁在王府这么久。”
“可那个人是刘太尉,就算是兰陵王殿下,也未必能拿此人怎样”
“此事这么复杂?是邺城那个当今圣上的宠臣祖珽的义弟刘青云吗?”
“是,就是他。放眼整个北齐,还有哪个刘太尉是敢和兰陵王对着干的?此人仗着他义兄祖珽深得陛下恩宠,和祖珽一起独揽朝政,又是改革;又是削减冗员、罢黜奸佞幸臣等;其实他们无非就是借着改革的名义来保证自己的权势罢了,而兰陵王殿下在军中威望甚高,又手握重兵且不接受改革的限制,因此,一直让那二人极其忌惮,故而在当时兰陵王殿下邙山大胜回朝,便利用将士们和百姓们广为传唱的兰陵王入阵曲一事大做文章,以离间殿下和陛下。”
“真有这等事?可高长恭和陛下不是堂兄弟吗?”
“兰陵王殿下在陛下刚继位时,的确是极其受殿下倚重的,毕竟因为殿下和他是堂兄弟自然比外人多信任几分,可,却终是敌不过这奸臣的谗言啊因为祖珽和刘太尉的几番谗言,陛下对兰陵王殿下便有了猜忌,故而,殿下这几年便很少回邺城以防止陛下和那刘太尉大做文章”
“原来还有这等事你从未出过全墉城,又是如何得知的?”
顾子墨一直都只知道高长恭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睥睨天下的战神。
却从未想过他和当今圣上早已离心。
若是如此,高长恭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尤其朝中还有刘太尉那等奸佞。
“这些事,我是听一个邺城的亲戚说的,在加上这几年朝局的分析来看,很容易便能知道其中原委。所以,子墨你明白了吗?此事已经回天乏力,就算是兰陵王也救不了我,我已经认命了,若是我实在难逃这一劫,只有一件事,子墨你务必要答应我替我办妥就是将我娘送回乡下安全的地方,替我安排人照顾他你的恩情,兄弟我来世定当结草衔环相报!”
“我还是不明白,若是误会,解释清楚便好,对方没证据,又凭什么把叛国之罪加在你的身上,要治罪也不该是对你啊”
“人,确实是我放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