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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睡不着。”戚长安手臂撑在栏杆上,看着远处亮着的霓虹灯,忽然开口道,“今天是我父母的祭日。”
一来就是超纲题!徐洛阳快速思考,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安慰,但他以己度人,觉得其实没什么好安慰的,语言太苍白了。
于是徐洛阳转了个身,上前两步,张开手臂给了戚长安一个拥抱。为了不让杯子里的水洒出来,他姿势稍微有些别扭。
徐洛阳抱完了就想退开,却发现戚长安反手就抱住了他,明显不准备放手。他想了想,也就继续端着水杯,艰难地保持住了姿势。
抱吧抱吧,把温暖分一点给你,让你能少难过一点。
隔了十几秒,他才听见戚长安的声音,又低又哑,“其实我不确定,自己到底难过,还是不难过。”
似乎并不需要得到回答,戚长安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对我父亲没什么印象,他总是不在家,每天都很忙很忙,也很少和我说话。而我母亲……她很爱哭,我记忆里她经常都在哭。”
会哭着喂他吃各种各样的『药』,会哭着让他配合医生的检查和治疗,他日复一日地被困在病床上,听着母亲不断说着爱他,但这份所谓的爱,却让他觉得恐惧。
发现戚长安整个人都在轻微地发抖,像是极力压抑着心底的情绪,徐洛阳动作轻缓地把人推开,“长安,你等我一分钟,我去拿个东西。”
没过多久,徐洛阳又跑了回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戚长安掌心里。
“我妈以前告诉我说,要是心里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可以悄悄告诉石头,然后把石头扔得很远很远,这样,那些不开心的事,也都会离你很远很远了。”徐洛阳眼神专注地看着戚长安,“长安,你要不要试试?”
低头看着手心里很小的两块石头,戚长安不想拒绝徐洛阳。他拿了其中一块,握了半分钟之后,用力地远远扔了出去。
石头被抛出去的瞬间,就看不清踪影了,戚长安忽然觉得,压在心里的阴霾像是真的松了一瞬,让他得以喘息。
第二天早上,徐洛阳正系着围裙在厨房煎鸡蛋,一边止不住地打哈欠。
已经九点了,他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去叫戚长安起床,一不小心又回想起昨天晚上,他陪着戚长安在阳台吹风吹了半个多小时,蚊子不咬戚长安,就集中火力咬他,『露』出来的脖子和手臂上到处都是红点,十分惨烈。
正在这时,响起了门铃的声音,徐洛阳心里蹦出了一个不太好的预感,磨磨蹭蹭地去开门——果然是郑冬。
这时运是有多不济!
郑冬站在门口,看着徐洛阳右手拿锅铲,穿着睡衣,腰上还系着围裙的装扮,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还是心理素质绝佳的徐洛阳先打了招呼,“郑哥早上好啊!哈哈哈,好久不见!”
就在这时,戚长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洛阳,我好像听见有人按门铃?”
看着从卧室走出来、和徐洛阳穿着情侣睡衣和情侣拖鞋的戚长安,再看衣领边沿还『露』出了些红痕的徐洛阳,郑冬心里一跳,人都不好了,他压低了声音,“徐洛阳你解释解释清楚,这是个什么情况?!”
————
徐闹闹的小情绪:
不要难过,我把小石头分给你。
看了眼桌上还没扔的餐盒里面,浸了辣椒油的猪头肉和麻辣鸡丁,徐洛阳无比顺溜地给自家经纪人报菜名,“白灼菜心,水煮花菜,白糖拌番茄,还有半碗白米饭。”
“哎哟很自觉啊,”郑冬的语气听起来还挺满意的,但话锋一转,“拍个照片来看看?”
“……”
徐洛阳表示,虽然此题超纲,但一切都还在预料中。手速飞快地把早就准备好的照片从相册里翻出来,给经纪人发过去。
完美通关!
“不要骄傲,保持住这种艰苦朴素的精神,”郑冬又念叨了几句,换了话题,“住的还习惯吗?”
“挺习惯的,剧组找的地方很干净,贴了新墙纸,我才到的时候还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就是蚊子多,非常多。”说着,他又往小腿上喷了两下花『露』水,被蚊子咬了的地方瞬间就不痒了,神效啊!徐洛阳看了眼瓶身的标签,准备再去买几瓶回来。
“蚊子什么的忍忍就过了,有什么缺的少的就给我列单子。你整个九月十月我都空出来了,安心住着,听张导安排。”
“郑哥威武!”徐洛阳笑起来,放松地靠到沙发背上,“不过直接空两个月出来,又推了好几个合同,你没被公司怼吧?”
“胡思『乱』想瞎『操』心,”郑冬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嫌弃,“我对你期望从来都不高,专心把戏拍好就够了,别的不用管,管了也是添『乱』。”
“是是是。”脸上的笑容扩大,徐洛阳翘着长腿,抛了抛手里的花『露』水瓶子,“那——”发了一个短促的音,不过还是没问出来。
郑冬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听他应了,就继续往下说:“之前戚长安那边联系我了,说明天上午到。你们眼看着就要一起住两个月,体验生活,等电影开拍进组了,又全是对手戏,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定要好好相处……”
抛上去的花『露』水瓶子一个晃神没接住,“啪”一声落在了地板上。后面郑冬说了些什么,徐洛阳都没太注意,脑子里全是“戚长安”三个字在瞎转悠,特别烦。
“……不要吃辣不要吃肉,要是胖了长痘了,等你回来,化妆师分分钟剁了你,到时候可别怪我不伸出援助之手。”
挂了电话,徐洛阳被郑冬说得心里不踏实,特意跑去洗手间照了照镜子,安了心,这才回来继续喷花『露』水。估『摸』着是这房子里的蚊子久了没开荤,没仇没怨的,昨晚一晚上,就给他小腿上弄了一串的蚊子包,痒的他想咬回去。
心不在焉的,花『露』水喷多了,都滴到了地板上。
戚长安明天上午就到。
徐洛阳莫名的有些紧张。;精彩! =
第五十一颗糖()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为百分之六十哦~谢谢支持正版; 比心 这一刻,他甚至在想; 要是戚长安需要吸食他的鲜血才能缓解痛苦; 他都是愿意的。
一年多以前,他机缘巧合知道了戚长安妖怪的身份; 那双眼睛如同烙印一样; 让他总是忍不住回想。隔了一年多; 他第二次见到戚长安,对方的眼睛变成了纯粹的黑『色』; 和人交流显得礼貌又疏离。
这之后; 他们同吃同住; 成了默契的好朋友; 他慢慢发现,戚长安非常敬业; 内敛又温柔,站在人群里; 永远都会是耀眼的存在。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被痛苦折磨; 虚弱、狼狈又无能为力。
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怀里的人痛到抽搐,冷汗一层一层地冒出来; 浸湿了衬衣。但他像是习惯了这样的痛苦; 忍耐着没有泄出一丝呻…『吟』。为了防止他再次弄伤嘴唇和舌尖; 徐洛阳干脆把自己的手指放到他齿间,让他咬着。
可这之后,就算意识不清楚,戚长安也再没有用力咬下去。
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战役,发现戚长安呼吸慢慢变得平稳的时候,徐洛阳陡然放松下来,自己背上也出了一层汗。
隔了快一分钟,戚长安才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徐洛阳,正想道谢,就听见对方有些惊讶地开口,“长安,你的眼睛——”
徐洛阳之前就发现了不对劲,和左眼比起来,戚长安的右眼明显没有焦距,看他的时候,甚至会下意识地微微向右偏头,用左眼来看,就像是右眼看不见了一样。
而瞳孔周围的一圈钴蓝『色』,再次隐隐可见。
一旦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回想起在秦里镇,戚长安晕倒在房间里那一次,好像也有同样的症状。
所以,每次病痛发作的时候,戚长安的右眼都会暂时失明吗?因此才会极度不安,他只是稍有动作,都会被惊醒。想到这里,心脏像是被钝刀扎了进去。
马上就意识到徐洛阳指的是什么,戚长安本能地把眼睛紧紧闭上,不敢睁开。
他忽然感到恐惧——如果徐洛阳问他,为什么右眼会忽然看不见,胃痛为什么会这么严重,或者,为什么坚持不去医院,为什么只吃自己带的『药』,他应该怎么回答?
他不想对他撒谎,但他也没办法说出,是因为从小,他的母亲就联合了家庭医生,说他身患重病,需要吃很多『药』,禁止他下床走动,不允许他步行只能坐轮椅,让他通过鼻饲管进食,切掉了他三分之一的胃……
在过去那段毫无尊严的时间里,他被禁锢在病床上,被各种『药』物破坏了神经系统和免疫能力,被手术刀割去了健康的器官组织,被自己的母亲切断了与整个世界的联系。
他说不出口,他甚至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些暗无天日的过去,特别是徐洛阳。
手掌轻轻拍着戚长安的背,带着安抚的意味——徐洛阳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动作非常轻缓,害怕力气稍微大一点,就把人拍散架了。
“我……不会多问的,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小秘密。”徐洛阳设身处地地想,谨慎地组织措辞,“对我来说,你只是戚长安,不管你以前是谁、住在那里、做了些什么,反正我认识的,是和我朝夕相处一个多月的搭档,是电影里让人移不开眼的阿回和西恩,是为角『色』付出很多的演员,是跳进湖里从狗爪下救我,送我平安扣,说我不在你就退出,带我去找场子的戚长安。”
感觉怀里紧绷着的人稍微放松了一点,徐洛阳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压下心里的叹息、酸涩与担忧,继续缓声道,“就像你从来都不会相信,网上那些关于我的消息和报道一样,我也认为,我认识的你,才是最真实的你。”
所以别怕。
戚长安抬起头,眼神很深,苍白的嘴唇动了动,轻声道,“谢谢你。”他有几秒的出神,随后声音变得坚定,“以后,如果我可以,”如果我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过去,“我都告诉你。”
“嗯。”徐洛阳从床头柜扯了两张纸,帮戚长安把额头的冷汗擦干净,微微笑起来,“那我等着。”
点了点头,戚长安疲惫地重新闭上眼睛,没几分钟又昏睡过去。
看着对方终于舒展的眉头,徐洛阳陷入了沉思——保守秘密太久了,也会不堪重负。
所以如果有一天,戚长安把自己是妖怪的真相告诉了他,那他是应该说他其实早就知道了,还是施展精湛的演技,表现出“震惊——难以接受——万分纠结——最终接受好朋友是妖怪”这一系列的心理路程呢?
也是非常伤脑筋了!
徐洛阳晚上没蹭戚长安的床,因为他坚持到十二点过,就饿得受不了了。
小心地从床上下来,确定没把戚长安惊醒,徐洛阳才开门回了自己房间,然后给卢笛发信息,问他睡没有。
卢笛回复很快,“在刷热搜,还没睡。”
“……”
看见“热搜”两个字,徐洛阳就下意识地看了眼放床上的小猪佩奇,觉得心好累,更饿了,于是火速回信息,让卢笛下楼帮他买份烧烤上来。
原本他可以自己下去,但戚长安的情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