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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要心虚?!
戚长安走后,徐洛阳的生活按部就班,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只是一到下班时间,会习惯『性』地给对方发一条“我下班了,来找你吃饭”的信息,等发出去了,又手忙脚『乱』地撤回。筷子会拿两双,早上从卧室冲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喊一声“戚长安”,然后慌慌张张地问自己还有多久迟到……
每次反应过来戚长安人还在国外时,他都会愣上那么几秒。
所以在电话里,听郑冬提起戚长安,徐洛阳下意识地看向关紧了的卧室门,隔了几秒回过神,“郑哥你刚刚说什么?”
“我刚刚在问,最近几天你见过张导吗?”
“没见过,我知道张导和编剧还有几个剧组的人也在秦里镇,但他们藏得挺严实的,我和戚长安一次都没碰到过。”两人已经合作了好几年,徐洛阳敏感地从对方的话里察觉到了什么,“是出了什么事吗?”
“还没确定,但我想着,还是要先和你说说。”郑冬没怎么犹豫,直接开口,“你记得石原浩吧?”
“记得啊,有一次上通告还碰见过。”徐洛阳努力把与这个人相关的记忆从脑子里扒拉出来,“好像人长得还不错,是海映传媒的人。”
海映是他们的对头公司,两家日常互怼。
“就是他,我收到消息说,石原浩的经纪人正在接触张导。”
徐洛阳一顿,马上反应过来,“他想抢我的角『色』?”同时,脑子里的人物关系瞬间串成了一条线。
石原浩的经纪人吴毕,是海映传媒经纪人部门的金牌,当年他之所以往上窜这么快,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把当时的影后云舒,从柚梨娱乐挖了过去。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郑冬和吴毕就算见面,也都把对方当空气。
而这一次,郑冬和徐洛阳把云舒坑得翻不了身,吴毕必然是想把场子找回来。
“消息是这样的。”郑冬知道徐洛阳心里向来拎得清,所以什么事都是两个人商量着来,“吴毕瞄准的,就是你手上这个角『色』。最开始张导选你和戚长安担双男主,看重的是戚长安逆天的演技,以及在国际电影节评委会那里是熟脸,差不多就是得奖保证。
但戚长安的短板也很明显,只有两部作品,不接代言不接综艺也不接采访,话题度很低。而你的演技虽然赶不上戚长安,也没拿过什么正正经经的大奖,但票房号召力强,炒话题关注度也高,粉丝基础和路人缘都很好。所以你和戚长安就是互补关系。”
徐洛阳接话,“张导的目标是拿奖,所以戚长安肯定不会换。但我不一样,有很多人可以替代我来演这个角『色』。”
他向来都很清醒,虽然他确实正当红,但当红的不止他一个。
“对,”郑冬直言,“比如石原浩。吴毕就是看清了这一点,所以一直在疏通关节。”
徐洛阳也没说什么“签过合同,第一波热度也已经炒起来了”之类的话,临场换人都不少见,更别说现在还没开拍。要是真换了,还可以带新的话题起来。
“我这两天找时间约张导吃顿饭,看看情况。”
“我也再去听听消息。”说完,郑冬忽然换了个话题,“我之前看见,你微博更新了和戚长安的合照?”
瞬间就懂了郑冬的意思,徐洛阳直接回答,“我答应过戚长安不拉着他炒cp宣传,再说就算我把古城cp放到了热搜第一,通稿满天飞,剧组和资方要换人还不是会换。”
“嗯,那好,听你的。”郑冬向来尊重徐洛阳的意思,又叮嘱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随手把手机丢到沙发上,徐洛阳看着外面乌沉沉的云,“又要下雨了啊。”
蒙特利尔。
戚长安到家时正好十二点半,他在摄影棚泡了整整五天,赶戏赶得天昏地暗的,整个人都恹恹得没精神,脸『色』看起来更苍白了几分。
管家姜姨让佣人接下他的行李,语气带着几分拘谨,“洗澡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长殷少爷今天没有去公司,在会客室等您。”
“会客室?”戚长安『揉』了两下太阳『穴』,“告诉我哥,三十分钟之后我就去见他。”
“好的,长安少爷。”
等戚长安换了一身衣服去会客室,就看见一个老熟人坐在他哥对面,转身就想走。
戚长殷像是背后长了眼睛,“长安,不要想着假装自己没来过。”
脚步被迫停下来,戚长安沉着一张脸,坐到了他哥旁边,朝对面棕发蓝眼的中年人点点头,“霍尔曼医生,很高兴见到您。”
霍尔曼当了戚长安整整十四年的主治医生,很了解对方心里对医生的抗拒和不信任,笑着回答,“您应该并不那么乐意见到我,不过我很高兴,您的身体状态比我预估的要好。”
他直接切入正题,“我从您的生活助理梁先生那里得到反馈,您在大约十天前,病情复发过一次?”
“是,起始症状是胃痛,之后突发高热,右眼只能看清约一米内的东西,右耳完全丧失听力。”戚长安的语气冷静又客观,不像是在描述自己的病情,甚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又把当时的情况细致地描述了一遍,霍尔曼做好记录之后就起身告辞了。会客室里只剩下兄弟两人,两个人还都是不爱说话的『性』子,一时间有些沉默。
戚长殷比戚长安大了六岁,又常年身处高位,但总是会在弟弟面前刻意收敛,他先开了口,“直接从加州飞回来的?”
“嗯,赶时间。”戚长安喝了口浓茶提神,“我答应别人一周左右就会回去。”
以为戚长安是和导演定好了时间,戚长殷见他神『色』疲倦,不忍心多问,“你先去休息,其它事情等你睡醒了再说。”
“嗯,吃晚餐的时候哥你记得叫我。”说完,戚长安就站起来转身往外走。
“长安。”戚长殷看着对方的背影,声音下意识地放轻了些,“再过几天就是爸妈的忌日,你——”
“我先回房间了。”戚长安直接打断了他哥没说完的话,表情冷凝。
等戚长安出了会客室的门,戚长殷嘴角『露』出苦笑——果然又心急了。
回到自己的卧室,戚长安顺手关上门,发现房间里的摆设半点变化都没有,甚至桌面上放着的书,都还停留在他走之前看的那一页。
仰躺在床上,戚长安很久都没动一下,过了差不多十分钟,他才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时间——秦里镇应该是凌晨一点半,不知道徐洛阳休息没有。迟疑了几秒,戚长安先打开微博,因为只关注了徐洛阳一个人,所以在首页上,他一眼就看见了对方最近的更新。
“睡不着qaq。”时间是十分钟前。
戚长安手指在“转发”的按钮上停顿了两秒,之后又放弃,直接拨通了徐洛阳的电话。
“长安?”徐洛阳的声音非常精神。
“嗯,是我。”心里紧绷着的弦慢慢放松下来,戚长安闭上眼睛,“睡不着?”
徐洛阳整个人都缩在毯子里,觉得戚长安说话的声音有点太苏了,下意识地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一点,“你看见我的微博了?实不相瞒,酝酿了半个小时睡意依然失败,我都在纠结,要不要起床去拖个地什么的,说不定劳动之后睡意就来了。”
在床上翻了个身,徐洛阳莫名就觉得戚长安有些不对劲,似乎特别疲惫,但又不完全是——只听着声音,就让他觉得有些难过。
“长安,你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只是我周围太安静了,想听听你的声音。
————
徐闹闹的小情绪:
第十颗糖()
听戚长安回答说没什么事,徐洛阳也没追着继续问,他自然地切换话题,说起了这两天在派出所里发生的趣事。讲到精彩的地方,还一个人扛五个角『色』,低调地显摆了一下自己扎实的台词功底。
直到戚长安说话的声音里也带上了笑意,徐洛阳才放了心。
不过想到戚长安孤身一个妖怪在国外,受了委屈都没地方说,还要拖着病弱的身体,辛辛苦苦地去补拍镜头,徐洛阳就觉得挺心疼的。而且国外的饭菜那么难吃,也不知道戚长安这个挑食大王每天能不能吃饱。
哦对了,妖怪之间应该也会有歧视,要是小可怜戚长安在那边还被本地妖怪排挤,那可怜系数简直呈指数增长!
又聊了几分钟,讨论完剧本人物,徐洛阳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要是以后我不当歌手也不当演员了,说不定可以去当个说相声的,到时候我开全国相声巡回演出,就给你送第一排最中间的vip票。”
戚长安笑声有轻微的沙哑,“我一定来,每一场都到。”
“那必须的,还得给我送花篮才行,最大号那种。”
或许是到了半夜,人都会脆弱不少,徐洛阳心里一直压着的情绪冒了一点出来,他很想告诉戚长安,他可能会被换掉,可能没办法保住秦朝这个角『色』,没办法和他一起演这个故事了。
但张了张口,他最后只是问戚长安,“话说,戚先生,你喜欢和我对戏吗?”
他想要得到肯定。
“喜欢。”戚长安回答得毫不犹豫,“和你对戏会上瘾。”
眼里忽然有些泛『潮』,徐洛阳拉了拉身上盖着的薄毯,蜷起身体侧躺着,声音小了一点,但依然轻快,“和你对戏也是,一不小心就会开启精神分裂式演戏状态,甚至有时候还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徐洛阳。”说完还强调,“所以真的特别喜欢和你演对手戏。”
所以我一点也不想放弃这个角『色』。
“嗯,我知道,”戚长安呼吸都变得柔缓,“因为我也是。”
这通电话讲了很长时间,一直等听筒里传来徐洛阳逐渐平缓的呼吸声,确定对方已经睡着了,戚长安才挂断电话。
他身体很疲惫,太阳『穴』发紧,一直都在隐隐作痛。但连续几天没日没夜地拍戏,还有根本没倒过来的时差,让他的生物钟彻底混『乱』了,过了很久才慢慢睡着。
戚长殷来叫戚长安起床时,一开门就听见了含混不清的梦呓声。他快步走到床前,在壁灯有些昏暗的光线下,就看见戚长安额头上布了一层细密的冷汗,眉头紧皱着,睡得很不安稳,明显在做噩梦。
俯下…身,等听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时,戚长殷的身形霎时就滞住了。
戚长安的声音带着尖锐的恐惧,不断地重复着“妈妈……我真的没有病……妈妈……”
戚长安从十二岁起,就一直在英国读寄宿中学,每年只回来两次,考入威斯敏特大学读商科之后,学业更忙了。后来因为一次机缘巧合,在伦敦被一个导演邀请去参加试镜,没多久就参与拍摄了《暴风雪》。紧接着,又拍了《绝望的猎人》,期间一直吃住都在剧组。
戚长殷以为自己的弟弟是因为拍戏太忙,所以才不常回家。他甚至心存侥幸,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四年,时间会冲淡一切,或许戚长安已经把以前的事情渐渐淡忘了。但今天,戚长安的梦呓让他清醒地意识到
——原来,只是睡在这个房间里,对你来说就已经是一种折磨。
藏好自己的情绪,“长安,起来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