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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光而行,看不清面上的容貌,佟雪却在瞧见那人的第一眼,便断定他是李炎无疑!
地道里遇见的人果真是他!
身子猛地一晃,她急忙扶住门框,方不曾跌倒。
眼角猛得迸出一股酸意,她想起了在地道里,妹妹那般依恋地躲在他的身后,朝她投过来的那怯怯一瞥。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手狠狠揉了揉眼睛,迎面走了上去。
今生,他们初相识,不管前世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她都不愿与这人有一丝瓜葛。
“我妹妹在何处?”在李炎走近时,她绷着脸,一脸漠然问道。
感知到佟雪强烈的敌意,李炎亦皱了眉头,冷声道:“我离开时,她正守在姑娘床前。”
佟雪醒来时,屋子里并无一个人。
“现今她房里。”佟雪面色瞬间变得一片雪白,双膝一软,跌倒在地,“你怎能让她一个人留在屋子里!”你知不知晓她一心只想寻死!
泪水忍不住眼眶里滑落,她痛恨自己此刻的脆弱,尤其在这个人面前。
李炎面上果真露出不耐,“我离开不到盏茶的功夫,且回来时未曾见到人影,她定还在这摩罗堂内!”
佟雪用手背抹干眼泪,抬头看着他,“那你帮我把她寻出来呀!”
若非她是定远侯府的姑娘,李炎铁定转身拂袖离去了。
哪有这般一副命令的语气求人帮忙的!真是嚣张跋扈地紧!
“请姑娘先起来我进去。”他没什么好声气地说道。
佟雪抿着唇,双手扶着门站起来,站到一旁。
李炎先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又跑出去查看了厨房与正厅及卧室,未曾发现佟霜的踪迹。
他想起在地道里,那小丫头的请求,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他匆匆返回书房,跑到书桌后面,蹲下身拧开柜子里的机关,石墙应声而开。
一直立在门边的佟雪似得到某种心灵感应般,忽然抬脚往打开的那扇门奔去。
“绣绣!”她大喊着奔入密道,趴在栏杆上,一眼就瞧见了蜷缩在一片血泊中的那个小小身影。
“绣绣!”她发出凄厉的叫喊,叫不慌乱地跑下阶梯,在下到一半时,右脚忽然踏空,整个人滚了下了楼梯。
李炎跟进来看到的就是,佟氏姐妹,一个像个雪球般往下滚,一个生死不明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他心里一紧,跟着匆匆跑下楼梯。
“绣绣!”佟雪连滚带爬地来到佟霜身边,颤抖着伸出手指,抚上她的鼻息。
然而此刻她心痛如绞,手指不住颤抖,根本无法探知佟霜是否还有呼吸。
“你怎么这么傻!”她喃喃低语,抬头,泪眼朦胧对李炎道:“请你帮我探探她的鼻息。”
“我并不知她会这般做,否则不会将她一人留下。”李炎在她身边蹲下,清冷的面上露出一丝愧疚。
佟雪目光专注地盯着李炎探向佟霜的手指,牙齿不受她控制地相互碰撞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用力抿了抿唇,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我妹妹她可还有声息?”
李炎收回手指,看着她,点了点头。
“请帮我去通知定远侯府的太夫人,她今日在府里上香,多谢公子了。”
“已告知了小沙弥。”李炎说着,垂下头,掀开外衫的一角,用力撕开雪白的中衣,扯下一块布,按在佟霜额头处的伤口上。
听闻佟霜尚有声息,佟雪缓缓恢复镇定,终于不颤抖了。
她挪了挪双腿,开始摸索佟霜身上其余的伤口。
除了额头,不曾有其余的地方流血。
“莫乱动,按着此处!”意识到她在做什么时,李炎皱着眉头,大声说道。
佟雪抬眸看了他一眼,终究顺从地将手按在佟霜额角的那处伤口上,并掏出帕子,替她擦着流至脖颈的鲜血。
李炎是学武之人,对于被查看伤处,自有他的一套办法。
在他眼里,佟雪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小丫头,若一处不慎,用力稍重,对于佟霜此刻的身体,只怕都是极重的璀璨。
他从脖子开始动作轻柔地在佟霜每一条骨骼上摸过,随着他的手一路往下,神色变得愈发严峻。
“胸腔处的肋骨断折,下腹亦断了两根,双臂骨折,双腿断裂。”他低声说着,情绪跟着变得低落。
胸腔处的内骨断折,若戳到内脏,只怕华佗在世,亦药石无医。
佟雪动作一顿,沾着泪滴的双睫如蝴蝶的羽翅,轻微地颤了颤。
她垂下头,将帕子对叠,用干净的那一面擦着佟霜身上的血迹。
她此刻的异样的平静李炎生有些诧异,继而又释然,心想或许她并不知这伤如何地重。
此刻的佟霜虽有声息,却已与死人无异,只待将这几口气出完,只怕就。。。
想起这小丫头有着一双倔强的眸,他忽然觉得有些难过,心口似乎被一根绳子捆着,压迫着他,使他生出不适之感。
又忆起她一心寻死,他心里不禁生出丝迷惑,这般小的孩子,如何就生出寻死的念头呢?
“绣绣不会死!”就在李炎寻思他是不是应该将小丫头从地上抱起来时,佟霜忽然出声了。
李炎瞅了她一眼,沉默着,弯下腰。
“你做什么?”佟雪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将她抱到上面去。”李炎偏头看了那只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力道之大,竟让他感觉到刺痛。
真不像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她受了严重的内伤,不可轻易移动,你不是大夫,我信不过你!”
。。。。。。。。。。。。
抱歉今天发晚了,因为最近太忙,然后我把存稿用完啦!
第037章 求助()
“侯爷,恕下官无能为力。”
佟雪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听到这种话了。
从大佛寺回来不过两个多时辰的光景,从宫中的太医到回春堂的莫大夫,无不表示对佟霜的伤无能为力,有的甚至连药方都不敢开,就灰溜溜地提着药箱告辞了。
佟雪忍着全身各处的酸痛,固执地待在房间里,看着大夫来来去去,一颗心由最初的仿佛放在火上烤捉,到如今一片出离的平静。
“父亲,你可还记得何姨上次惊马落水一事?”佟靖玄送客回来后,佟雪立刻迎了上去。
既然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他们也只能像何永婵上次一般,堵一把了。
佟靖玄点了点头。
“是沅江长公主的那位马前卒给何姨接好了断骨。”佟雪一脸期盼地看着佟靖玄道。
佟靖玄神色凝重地叹了口气。
他又如何不知。
只是上一次,人家是主动过来帮忙,今日他几乎将宫里和京中有名望的太医寻了个遍,佟霜受伤的消息早已传开来去,沅江长公主若有心帮忙,早便与上次一样,主动派那马前卒前来探望。
“绣绣的伤毕竟比何姨重,或许那位马前卒也无十足把握,故不曾冒昧前来。”佟雪观察着佟靖玄面上的神色,斟酌着话语说道。
佟雪能想到的,佟靖玄自然也想到了。
然而,沅江长公主身处深宫,等闲并不好见,他又委实不愿陆氏进宫,此事若告知定远侯太夫人,不定沅江长公主会不会着恼。
那位马前卒临走时,可是口口声声说过,公主有交代不愿他会接骨这件事传扬开去。
陆氏一眼便瞧出佟靖玄心中所想,霍然从座上起身,“我拿着侯府拜帖进宫求见沅江长公主!”
佟靖玄猛地将目光转向她,“不可!”
陆氏面色瞬间涨地通红,“为何不可?”
佟靖玄嘴张了张,声音忽地软了下去,“归晨,定会有其他的法子可以救绣绣。”
陆氏忽然掩面痛哭出声,“若真有其他的法子,你倒是想出来呀!思明,绣绣是我们的女儿,但凡有一线希望,我都要去试试!”
佟雪见母亲忽然失态,心中一慌,忙走上去拿帕子替她拭泪。
“娘亲莫哭,您要保重身子。”
孕妇情绪波动过大,对肚中胎儿极为不利,现下佟霜已经生死不定,若陆氏再有个三长两短。。。。。。
见陆氏哭了,佟靖玄也变得焦躁起来,在屋子里转了好几个圈儿,最后一咬牙道:“我去!我去求皇上皇上出面!此事公主想要瞒着其他人,却断没有瞒着皇上的意思,我去跟皇上说那马前卒来府里一趟!”
陆氏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你一定要将人带回来!”
佟靖玄弯腰捏了捏陆氏的胳膊,神色专注看着陆氏道“在府里等我回来!”又转向佟雪:“阿锦,陪着你母亲,等爹回来。”
佟雪点点头,看着父亲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父亲脚步急切,瞧着怎么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意思。
父亲似乎极为忌惮母亲进宫。
在她前世的记忆力,除了宫中必须出席的宴席外,母亲几乎不曾带她到宫中走动过。
佟雪见母亲痴痴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不由劝道,“母亲快莫哭了,伤了身子,阿锦看着心疼。肚中的弟弟知晓母亲伤心了,也会不开心的。”
待佟靖玄的声影消失在院门外,陆氏果真立刻不哭了。
她轻柔地捏了捏佟雪的手,拉她到一边坐着,上下打量她道,“阿锦可有受伤?听韩国公世子说,你当时滚下了楼梯,待会儿让何姨给你看看身上可有淤青。”
何永婵与珍珠一道在小厨房熬药。
原本有珍珠便够了,然她坚持亲自前往,想必是不愿以身坐轮椅的模样出现在太多人面前。
佟雪摇了摇头,“儿无事。”
陆氏复将头转向床上,看着昏迷不醒,脸色惨白的佟霜,那双眼瞬间蓄满了泪水。
“母亲,哭泣伤神。”佟雪起身环抱着陆氏的腰道。
陆氏点点头,用力将眼泪逼了回去。
“怎么我才去趟马场,就听闻绣绣摔伤地这般重?”屋外,威远将军夫人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视线往屋中一扫,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怎么就你们孤儿寡母在?”
又如一阵风般疾奔到床前,见着佟霜昏迷不醒,面无血色的模样,又想起一路上听到的那些传言,整个人便如点着的炮仗般,瞬间炸开了,“不过去上了个香,绣绣究竟是如何伤得这般重的?府中其他人都死了么?独留你俩守在此处?欺负我们威远将军府没有人是不是。。。。。。?”
威远将军夫人还待再说,陆氏忙起身,无奈地将她的话打断,“母亲一直守在此处,我和思明怕她身子熬不住,好说歹说才将人劝回了暖苍堂,思明现下进宫求皇上去了,女儿知晓,您心中担忧绣绣,您一路奔波,先坐下来喝杯茶。”
陆氏话落,翡翠伶俐地倒了一杯茶,呈上来,佟雪则走过去,扶着威远将军夫人的胳膊道:“外祖母先歇歇。”
听见女儿这般说,威远将军夫人脸上也有些难为情,忙借着佟雪给的台阶坐下,接了茶大口喝完,将茶杯往桌上一隔,她面上虽因先前一路疾奔,依旧一片潮红,神色倒冷静了些。
“快与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此时,屋中待着的俱是陆氏的心腹,威远将军夫人便没什么顾忌。
她可不信,佟霜在大佛寺跌了一跤,会变成这副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