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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是一群汉子,好不容易遇着家农户,人家怕他们是坏人不肯搭理他们,一路上,他们是分着他带的饼子过去的,去到那边,买了米剩下的钱没有多少,他舍不得花,又买了十多张粗粮饼一路吃着回来,口渴了只得找河里的水喝,苦不堪言。
老花担心他们把红烧肉夹完了,夹了两块搁自己碗里,凉着喂米久,回道,“你娘还惦记你呢,你不打招呼就走了,她担心你没吃的,念叨了两三回,往后你走哪儿说一声,多带些吃的在身上,否则你娘不放心。”
周士武讪讪笑着,但笑里分明带着满足,“我记下了,娘身体不好,我怕她硬要出门送我,一不留神灌了冷风怎么办,第一回出门没经验,往后就好了。”
老花专心喂米久吃着饭,可能有几日不见的缘故,米久直勾勾凝视着周士武,眼里透着陌生,周士武朝他拍手,吓得米久缩了缩脖子,转身往老花怀里拱,老花嗔了周士武眼,“先让他吃点东西,否则肚子饿睡不着,你要带他,明早我带他过来。”
可能和黄菁菁相处久了的缘故,老花说话处事愈发随意,周士武想了想,缩回了手,“明早我去地里转转庄稼,三弟和三弟妹在家忙坏了吧。”
话题引到庄稼上,周士仁和刘氏答了几句,吃饱了,大家又开始闲扯,刘大离得远,急着回家,没有久留,抱着自己换下的衣衫就回去了,和黄菁菁说家里有事就派人捎口信,黄菁菁让刘氏送送他。
待赵吉瑞和赵二两两口子离开,黄菁菁和老花也准备回去了,周士武买了些绢花和女孩子喜欢的草编的镯子,桃花跟梨花欢喜不已,不肯去新屋,黄菁菁碎碎念了两句,和老花前后出了门。
周士武扶着黄菁菁他们,说起买米的事儿来,米的价格果真比清源镇低很多,不只是米,那边栽种桑树,养蚕织布,布料也便宜,要不是他带的银钱不够,得多买些回来。
他给黄菁菁和老花买的是成衣,料子『摸』着比麻布细腻,颜『色』是翠绿『色』,穿着显精神,他见过人穿。
“我又不是没有衣服穿,花那个钱做什么,我看你给桃花梨花栓子都买了礼,米久呢?”黄菁菁由他扶着,低头看着脚下的路,低低问道。
周士武一滞,抬眉看向前边的米久,“米久多大点,不会玩,等他大些我再给他买。”
“有你这么当爹的?我看二两给田子都带了东西的,他现在不能玩以后就不能玩了?”黄菁菁没个好气,想起罗氏说的亲事,她和周士武提了提,周士武不甚喜欢,直言道,“米买回来了,我和三弟要急着磨佐料粉,有了牛车,去外镇卖方便,手里事情多,哪儿有空闲说那些。”
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了,周士武没想过再娶的事儿,他有儿有女,媳『妇』无所谓了,左右一家人过得开开心心就好,贸然娶个媳『妇』回家,他还得担心桃花有没有挨打,米久有没有吃饱穿暖,后娘狠毒,他不想桃花和米久过得不好,“娘,这种事随缘吧,您给我的钱花得差不多了,总得先把钱挣回来再说,下半年栓子要交束脩,挣不了钱怎么办?”
黄菁菁想想也是,罗家教养不错,罗雪能干,只是和周士武合不合得来不好说,“成,忙过今年再说吧,你回来了休息两天,休息好了再说其他,别累出了『毛』病。”
“娘,我知道的,您放心吧。”
周士武归家,黄菁菁心里石头落了地,至于亲事,周士武不乐意就算了,米久太小,万一罗雪藏得深,遭罪的还是两个孩子。
赵吉瑞把外边夸得跟人间仙境似的,很多人都想去瞧瞧,田地里,话题满是绕着外边如何如何好展开,老花在菜地干活,不少人询问他是不是真的,老花没有去过,哪儿清楚,和黄菁菁说起,黄菁菁道,“咱十里八村都有富裕的村子和穷苦的村子,哪儿有赵吉瑞说的夸张,没准他们运气好,去到的地方刚好是富裕些的地方罢了。”
地势不同,庄稼的产量不同,自然就有吃得饱饭和吃不饱饭的,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稻水村土地算不得贫瘠,但也不算肥沃,勉勉强强能糊口,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想去外边闯闯,有门路的话还好说,走错路进了深山,连块地都没有,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怎一个惨字了得。
老花听到这话,脊背生寒,“那你怎么让老二去了?”
“他目标明确,有利可图,又赶着牛车,出不了多大的『乱』子。”黄菁菁弯腰除着草,后边刘氏来了,说是卖猪的人家专程来问她买不买猪,黄菁菁站起身,抖了抖鞋子上的泥,擦着额头的汗道,“我和你花叔商量过了,从早到晚没啥事,今年养两头猪,过年自己吃一头,卖一头。”
猪圈没有围出来,买猪的钱她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做生意的,手里不能不留点银钱周转,她把手里的杂草扔在一边,和刘氏走了出去,依着去年的规矩,赊了两头猪,五天后抱过来,她要先把猪圈围起来再说。
围猪圈的时候,刘大刘二都过来帮忙了,两兄弟都是沉默寡言的人,干完了活也不留下吃饭,黄菁菁喊了几回,让刘氏出面留人,两兄弟说什么都不肯,黄菁菁没法,只得让周士武往后开些工钱给他们,她不喜欢欠人情,郑氏嫁进王家,整天被王婆子压制着,几乎不在村里走动,上回后黄菁菁就没见过郑氏了,对刘大刘二,黄菁菁也不知说些什么。
猪圈围好,两只猪抱过来养着,她和老花找着事情做了,天天背着背篓去田野里割猪草,桃花和梨花跟着她们,一家老小结伴,惹得村里的人羡慕不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从没听黄菁菁骂过人,老屋新屋都没有过争执,村里有人说,难怪人家越过越红火,全家人齐心协力,日子可不得越来越好?
黄菁菁听了只是笑着一笔带过,儿子儿媳有事情做,知道自己要什么,有什么好骂的?
只是刘慧梅让她心里有些不痛快,大双小双的百日宴,依着她的意思在村里请客,请个十来桌的样子热闹热闹,刘慧梅给周士武捎话说在镇上办,理由是周士文的朋友都是城里的人,在村里办酒席,要人家特意跑一趟,不太好。
但黄菁菁不是不了解刘慧梅,她哪儿是怕人跑一趟,是怕村里的人吃了她一顿还差不多,镇上的院子就那么大,顶多安置得下四张桌子,堂屋了安置一张,才五张,要是村里的人一窝蜂过去,连个打转身的地儿都没有。
况且,光是周士文的朋友就能凑四五桌了,她们还去什么去?
“娘,我听大嫂的意思是在酒楼买五桌席面送到门口,钱她们自己出,说是大双小双的大日子,她当娘的肯定要尽心尽责些。”周士武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为难,秦氏很早的时候就说过大双小双的百日宴要请她了,赵卫村和赵卫国两家已经随了礼,不请他们的话说不过去。
黄菁菁在灶前生火,让周士武『揉』些面粉,摊饼子吃,沉『吟』道,“她的心思我懂,大双小双住在镇上,你大嫂眼里他们也算半个城里人,回乡下办百日宴,恐怕觉得面上无光吧,这件事我再想想。”
周士武不好多言,要他说是刘慧梅来事,如果直接在酒楼办,他们去多少人都坐得开,那么小的院子,不太好。
“娘,不如问问大哥的意思,他没表态呢。”大房的事儿,周士文能做主,他觉得把原因和周士文一说,周士文一定不会同意在镇上办的,“娘,我明天卖佐料粉回来,我和大哥说吧。”
黄菁菁点了点头,温声道,“你大嫂若是喜欢,就两边都办,镇上办一场,村里办一场,咱家不比以往了,哪能不和人打交道?”
刘慧梅的心思她能体谅,毕竟是希望大双小双往后能体面些,但村里的人情世故不能忘了。
周士武顿了顿,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不合时宜,“行,我与大哥说说,娘,我吃了晚饭回去啊。”他一个人,懒得做饭,和黄菁菁他们一桌,人多吃得香些。
“吃就吃,谁拦着你不成,赶紧『揉』面,摊了饼子给米久炖鱼汤,时辰一到,他就该饿了。”小孩子不会说话,饿了只懂张着嘴大哭,有天哭得嗓子都哑了,为此,家里的水桶里没缺过鱼。。。。。。
“好呐。”周士武应了句,舀了半勺面,添了水『揉』着,说起外镇的生意来,他赶着牛车,到的地方多些,有些时候会进村,田地干活的村民也会买,出了清源镇,有钱人要多些,舍得花钱的人也多,运气好的时候一天能卖出两百多碗。
镇上混熟了,周士仁便不天天去了,只赶集的时候去,镇上办酒席的人偶尔会来村里买佐料粉,他们的生意又开始好了。
生意一好,就得在村里收篮子,周士武和黄菁菁说了声,便把买篮子的消息放了出去,大家懂得规矩,但凡赵二两说不行的,他们不会多说,老老实实带着回家了。
期间,稻源村的罗氏来过一回,询问罗雪和周士武的亲事,黄菁菁把周士武的意思如数转达了,罗氏遗憾不已,她数着日子十天后没人来村里心凉了一截,又怕黄菁菁有什么事耽误了,只要双方有这个心思,迟点相看没什么,左思右想,还是过来问问,谁知道,周士武没这个心。
得了回应,她唉声叹气的走了。
村里仍有人给周士武张罗亲事,黄菁菁不太热衷,大家不敢得罪她,只得歇了心思。饶是如此,新屋天天都有人,老花忙着写字,黄菁菁要割猪草,两头猪吃的猪草多,得多准备些,偶尔秦氏和徐氏会背些猪草过来,新屋的人进进出出,在外看着都是兴旺之势。
这天,太阳渐渐西沉,火红的晚霞如一条线将云山隔开,黄菁菁刚背着一背篓猪草下山,遇着周士武赶着牛车朝新屋走,桃花喊了声爹爹,周士武勒住缰绳停了下来,朝黄菁菁喊道,“娘呐,大哥大嫂回来了。”
周士文和刘慧梅各自怀里抱着个孩子,黄菁菁回了句,“下来了,你花叔在家,先过去吧。”
桃花和梨花把镰刀递给她,呼溜溜的跑下山去,黄菁菁担心二人摔着,在后边提醒道,“慢点,你爹和大伯能跑了不成,摔着弄脏衣服洗不出来穿着就不好看了。”
桃花果真放慢了步子,嘴里轻快的喊着爹爹,周士武应了声,跳下牛车,朝黄菁菁跑来,到了跟前,接过她手里的背篓,笑呵呵道,“我回来的路上遇着大哥大嫂抱着大双小双,他说东家没来得及进货,关一阵子,他和大嫂回来看看您。”
黄菁菁握着镰刀,好笑道,“我有什么好看的,大双小双年纪小,坐牛车的话风大,别灌了风着凉了。”
“身上搭着襁褓呢,不会着凉,娘,三弟呢?”
经过周家门口,见外边停着牛车,怕是按捏的客人没走,他和周士文没回去,直接来这边了。
“接栓子去了,栓子说他认识路,让老三别去接,但栓子多大的年纪,上秀村离得又远,路上有点事儿,咱在家啥也不知道。”黄菁菁细声说着,桃花梨花已经爬到牛车上坐着了,凑到刘慧梅身边,盯着大双看。
“娘。”周士文站在牛车边,伸手要搀扶黄菁菁,被黄菁菁制止住了,“你抱着孩子就是了,娘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