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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花轻轻拍着米久的屁股,说话不由得压低了声音,“怕是认床,他挨着我,都是他睡里边我睡外边,昨晚没来得及和你说,他睡觉,你把他的褥子垫在他身。下,别裹着他,裹着他睡,他不舒服。”
黄菁菁抱怨,“哪是裹着他,倒下都不肯。”她抱了一宿,这会儿双手酸得厉害,后脑勺一抽一抽跳得疼,上了年纪,经不住熬夜,这会儿头晕脑胀。
老花看她不舒服,把米九放在里侧,站起身,让黄菁菁在他床上躺一会儿,黄菁菁真提不起精神,顾不得他睡过的酒味重,待老花一出门,她就脱鞋躺了下去。
周士武要去灶房做饭,被老花拦住了,“昨晚还有许多剩菜,我来弄。”
往后就他做饭了,哪能让周士武忙。
周士武略有狐疑的看着他,“花叔会弄饭。”
“会的。”老花不想多说,去灶台下坐定,抓了背篓里的树叶,掏出火折子,点燃后扔进灶眼,然后往里添易燃的柴火,灶眼顿时升起了滚滚青烟,火少旺了,他才往里添竹杆木头……
周士武放了心,他要挑柴去镇上卖,农闲了,能挣些钱是一些,没吃饭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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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新,怕来不及,待会改错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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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你娶我吧()
老花热好饭菜; 屋里的二人还睡着,小河边传来细细碎碎的说话声,该是结队来小河边洗衣服的人,因着米久在屋里睡觉,他担心黄菁菁睡太熟有人把米久抱走了而不知; 故而想着把院门关上; 自己去后院扫落叶; 刚走到门边,屋门被人撑开; 『露』出张略为陌生的脸来。
老花拧起了眉; 当即要大喊,周四快一步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怂着肩膀道; “花叔,是我; 周四; 您不记得了?当年您经过俺村,夸我生得好看来着?”
周四虚着眼; 左右张望,一副做鬼心虚的模样凑到老花跟前,“花叔; 我知道您中意我娘; 村里人说您和我娘要成亲了; 您娶了我娘; 我就是您儿子了,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周四右脸颊乌青,眉心留了两道细细的疤痕,弯腰驼背,毫无站姿可言,老花沉了沉眉,不急着吭声,周四只当老花默认了,脸上一喜,“花叔,我好几天没吃过顿饭了,您给我点银子花呗,罗家的人四处找我,吓得我东躲西藏不敢『露』面,真快饿死了。”
老花左右手趴着门,站在两门的缝隙中,没让周士义进去,平静道,“饿死了找点吃的才对,钱能吃吗?”
周士义故作委屈的抹了抹泪,一个大男人,竟然哽咽了声,“花叔,您不知道,罗家说找到我的话不会让我好过,缺胳膊断腿是少不了的,我想着攒点钱离开稻水村,没有路费啊。”
老花认真想了会儿,走出门,轻轻拉上,顺势落了锁,周士义不明白他的举动,凑上前问道,“花叔,怎么了,您没钱是不是?”
“不是,我带你去个地方。”老花的动作放得很轻,指了指小河边洗衣服的『妇』人,示意周士义小点声,又比了比侧边方向,示意周士义去屋后说话,周士义不明就里,亦步亦趋跟着他走,走到树林里,老花忽然弯腰捡柴,四周安静,周士义说话没顾忌,嗓门大了,“花叔,您到底有没有钱,我娘那人抠门,把钱当成命根子似的,您若没钱得开口才行,您不开口,她不会给您钱的。”
老花捡起根树杈,站起身,左右挥了挥,呼呼空响了两声,周士义觉得莫名奇妙,上前两步,老花忽然转过身来,温润的眸子尽是肃杀之气。
周士义一怔,拔腿就要跑。
老花反应更快,伸腿将其绊倒在地,骑在他身上挥起了棍子,声音刻意压制着,小小的,却带着盛怒,“你还敢回来,你娘为你们『操』碎了心,你就不想她过一天好日子,我替她收拾你。”
一棍子两棍子落下,揍得周士义哀叫连连,老花捂着他的嘴,叫他叫不出声来,树上的鸟雀扑打着翅膀,震下几片树叶,屋后离前边有些远,『妇』人们听到支支吾吾的喊声,以为是从院子里传来的,便没当回事,说起老花家昨日吃的席面,满嘴余香,嘴馋之余,不由得惋惜周家丢了席面的生意。
老花揍得周士义鼻青脸肿,浑身瘫软,无还击之力了才松开他。
绷着脸,缓缓起身,敛了眼里煞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润。
周士义面如死灰的躺在地上,捂着脸缩成一团,老花背对他站着,修长挺拔的身姿显得高大无比,他丢了断成一小截的树杈,整理着自己衣衫,警告道,“若你再敢借着四娘的名义在外为非作歹,我打得你手脚残疾,然后扔进山里喂狼。”
话完,他抬手『摸』了『摸』自己颧骨,疼得他皱起了眉,中途挨了两拳,这会才觉得疼,看不出来,周士义饿了几日还有力气还手,他抽了抽嘴角,徐徐回了。
去到前院,河边洗衣服的『妇』人向他打招呼,他淡淡回以一个笑,找出钥匙开门,从容淡定,脸上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反手落上门闩,到后院扫落叶去了。
隔着竹篱笆,他恍惚看到个人走向周士义,他把人搀扶起来,损了两句,“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如今可好,闹到你二哥跟前,有你好果子吃。”
周士义浑身没劲,任由人扶着,弯腰吐了两口痰,吐出少许血丝来,“村里人说他待人随和,想着他救过我,一定不会见死不救,没想到。。。。。。”
他娘都一只脚迈进棺材了,还有人肯娶她,真是枯田都有人耕。
“眼下怎么办,你娘和二哥他们不出门做席面,方子咱是拿不到了,连钱都捞不到。”男子扶着他,一脸嫌弃的朝后边走。
老花竖着耳朵,趴在竹篱笆前,目不转睛看着外边。
“我能有什么法子,我大哥到处找我,不敢去镇上,村里也不敢太嚣张,我算是穷途末路了。”周士义歪着身子,被周士仁打掉的门牙惯着风,吐字不甚清晰。
男子道,“瞧你这德行,身无分文,媳『妇』又跑了,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多省事,先说好,我是不收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要死要活和我没关系。”
男子甩掉周士义的手欲离开,周士义反手将其拉住,“别介啊。。。。。。我再想想法子,我娘手里有钱,她不会不管我的。”
二人嘀嘀咕咕走远,老花隐隐觉得还有事发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拿起棍子,呼溜溜冲了出去,好在周士义受了伤,速度慢,很快就被老花追上了,这下老花没手下留情,抓着周士义一顿打,连那个男子也不放过,闹声大,吸引了地里干活的人,李菊帮着刘氏割红薯藤,听说老花和人打架,拉了刘氏就朝那边跑。
老花『性』子好,说话温声细语,好端端的如何会和人打起来,她边跑边喊,孙达他们跟着追了过去,就看见老花捋着袖子,骑在陌生男子身上,左一拳右一拳的揍着,而旁边,周士义拖着一只腿,急忙后退。
孙达怕老花把人打出个好歹,弯腰把两人分开,朝周士义道,“周四,你还敢回来呢,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二哥三哥到处找你呢。”
上前拽着周士义就朝周家走,周士武隐隐透『露』过,周士义不能留在外边,否则还会生事,周家的生意是如何没了的,村里人尽皆知,如今周士义跑回来自投罗网,依着周士武和周士仁的『性』子,肯定不会放过他。
周士义嘴里连连求饶,一个劲求孙达放过他,余光瞥见边上的刘氏,周士义噗通声跪了下去,“三嫂,你可要救我啊,我知道错了,是这个老头子啊,他想娶娘霸占娘的银钱啊,娘辛辛苦苦攒的棺材本,不能两个人花啊。”
周士义倒打一耙,污蔑老花居心叵测,惦记黄菁菁的钱,甚至说老花不是当年给他们钱的乞丐,听得老花眉头紧皱,拳头松了紧,紧了松,白皙的脸上氤氲着浓浓怒意。
刘氏素来没个主意,心肠又软,周士义料定刘氏会帮亲不帮理才敢这般大声,孙达拽着他领子,另一个天青『色』直缀的长衫男子被人左右架着朝周家的方向走。
“周四,你就别作妖了,花叔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清楚,你狼心狗肺不懂感恩,你说花叔不是就不是了?周大周二周三都说花叔是当年帮助你们的人,你咋成这样子了啊。”孙达忍不住为老花说话,周家兄弟,周大秉『性』最是耿直,绝对不会胡言『乱』语,他说老花是,老花就一定是。
周四却睁眼说瞎话,实在令人气愤。
“三嫂,你一定要帮我啊,我是三哥亲弟弟啊,不能让我被他打死啊。”他跑的时候崴了腿,此刻钻心的疼,大半重量都承在孙达身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刘氏握着镰刀,低声道,“四弟,什么话你还是对娘说吧,她说了算。”
语声刚落,人群背后传来道清冽的询问,黄菁菁抱着大哭不止的米久,眉目冷然,“干什么呢?”
听到黄菁菁的声音,周士义面『色』凄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双手捶地,嚎啕大哭道,“娘啊,您总算肯见我这个不孝子了啊,儿子知道错了,您要原谅我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啊。”
看清周士义的脸『色』,黄菁菁没急着出声,掂了掂她怀里的米久,米九咧着嘴,咿咿呀呀哭着,见状,老花快一步走向黄菁菁,顺势接过孩子,背过身,上下微晃,轻轻哄着,小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
他原本打算揍周士义一顿,叫他知难而退,往后不敢回周家找麻烦,没料到他们是早有预谋,防患于未然,他可不得把人揪出来。
孙达松开周士义,一行人踏至旁边地里,等着黄菁菁开口,黄菁菁最是得理不饶人,甭说什么亲儿子不亲儿子,在黄菁菁眼里,就没这回事,只分好人和坏人,秋风扫过,刮起周士义脸上的浊泪,他痛哭流涕道,“娘呢,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打我骂我啊,我知道错了。”
他闭着眼,嘴巴张得有拳头大,嗓门洪亮,不像哭更像是小孩子无理取闹要糖吃。
黄菁菁头疼的厉害,委实没心思理会他这种人,劳烦孙达道,“罗家人不是在找他吗?他既然回来,劳烦你去罗家报个信,让他们过来拿人。”
周士义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瞪大眼,难以置信话是从黄菁菁嘴里说出来的,但黄菁菁就是说了,面容憔悴,无悲无喜,他心下大骇,爬到黄菁菁腿边,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娘,我知道错了,您打我,您骂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么多年,他娘从没『露』出过如此漠然的表情,他以为他娘会哭喊着揍他一顿。。。。。。
黄菁菁抽回手,看都没看他一眼,请两个汉子拖着他去周家,拿稻草搓的绳子把他们绑在桃树下,等着罗家的人来,周士义挣扎着要跑,目光怨毒的看着一脸冰冷而有些陌生的黄菁菁,浑身如坠冰窖,哆嗦着唇,喃喃自语道,“你不是我娘,我娘不会丢下我的,我在外闯了祸,她都会打我骂我,替我摆平,你不是我娘,你不是我娘。。。。。。”
“早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