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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得了黄菁菁附和,心头愈发开心,要不是黄菁菁看得起二两夫妻,她们家还烂着呢,赵家分了家,她和老头子跟着老大过日子,平日照顾田子,老大媳『妇』颇有微词,说她只给二房干活,连着三儿子四儿子对她都有不满,但是有什么法子呢,不能不管她孙子啊,徐氏要照顾孩子还要干田地的活,怎么撑得下来。
如今好了,二两不惧怕外人的眼光,和徐氏一块出门干活,往后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她也算能放心了。
说完这事,秦氏才想起没见着米久,不由得问道,“米久跟着他花爷爷去割猪草了?”
她听徐氏说起过,米久一直扔给老花照顾,老花割猪草也背着的。
黄菁菁左右手抱着麦秆,轻轻拍了拍,回道,“老花最疼爱他,走哪儿都带着,背篓装满了,他就喊老二老三背回来,有他照顾米久,不知省了我们多少心。”
老花心思细腻,把米久照顾得很好,这几日忙,栓子和桃花也懂事了很多,拿着镰刀,帮着割猪草,照看梨花,否则她们还得分心照顾几个孩子。
秦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凑到黄菁菁耳朵边,小声道,“我看他是个好人,你有没有想过。。。。。。”余下的话,秦氏没说出口,她想黄菁菁明白她的意思。
人到了年纪,儿子儿媳再贴心,终究不如老伴懂自己,而且米久毕竟不是老花亲生的,照顾不会尽心尽力,若黄菁菁和老花凑一起过日子,米久就算是老花孙子,照顾自己孙子,还不得什么都紧着?
尤其,老花长得好看,哪怕乞讨多年,脸白白净净的,看着比城里人的皮肤还好。
黄菁菁抬着眉,一脸不解,“想过什么?”
秦氏一噎,见她面『露』茫然,黑白分明的眼神透着疑『惑』,料到是自己想多了,忙岔开了话题,“没什么,他照顾米久,你们给他吃穿,人情上两清了。”
“哪儿两清了,他是个好人,当年多亏了他,咱们欠着他大恩情呢。”恩就是恩,没啥好难以启齿的。
秦氏认同这话,心里不佩服黄菁菁是假的,一个『妇』人,把恩情看得这般重,换作她肯定做不到,人都有贪小便宜的心态,她自己也有,但在黄菁菁身上,全然感受不到,只看到黄菁菁满满的精气神,和不服老的态度。
秦氏坐了会儿就回去了,黄菁菁没刻意送她,让她给徐氏捎个话,后天晚上过来吃饭,后天赶集,她要置办茶杯等物件,顺便买些肉回来打牙祭,把徐氏他们叫过来,一起热闹热闹。
秦氏答了声好,举起田子的手朝黄菁菁挥了挥。
黄菁菁继续忙把麦秆上残留的麦子拍干净,然后拿稻草捆好,一把一把顺着柴篷堆好。
秦氏未说完的话她没有多想,谁知傍晚老花回来,时不时盯着她看,眼珠子溜溜直转,黄菁菁以为自己衣服没洗干净,低头检查番,蒙了些麦秆须,其他还好,“老花,看什么呢?”
老花被她惊了一跳,急忙敛下目光,“没,没,我给米久洗澡去。”
从早到晚,老花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黄菁菁隐隐觉得有事发生,只是无论她怎么问老花就跟哑巴了似的,目光闪烁,缩着脖子往后边缩,好像她会揍人似的,只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忙,她想着把后院布置番,腾出个隔间,放张躺椅,按捏时方便些,她去集市转了圈,却什么没买到,只买了茶具和几条肉,绕去周士文的铺子,周士文上回被抢的银子拿回来了,临镇的天源镇有户人家做席面,问黄菁菁乐不乐意,正是农忙,加之周士武挨打之事,黄菁菁寻思着问周士武拿主意。
从镇上回来,经过村里,听着马婆子家传来骂声,马婆子重男轻女,把女儿卖了,剩下两个儿子,大事小事都紧着儿子而不把儿媳当人,这不又骂儿媳好吃懒做了,她没停下来,回到家,老花抱着米久睡觉,看见她,忙躲回了屋子,黄菁菁上下端详两眼,没事人似的干活去了,把买的茶具拿出来泡在水里,肉拿出来搁着,这才准备干活。
麦穗脱粒完成,再晒两个太阳就能去镇上缴税了,今年家有进项,黄菁菁让他们把麦子留下,缴税给钱就是了,刘慧梅年后生孩子,栓子去学堂念书,多留些粮食在家,周士武觉得不划算,面粉贵,麦子卖得起价格,过些日子水稻成熟,可以把水稻全留下。
黄菁菁把晒麦子的凉席展开,屋里的老花轻手轻脚走了出来,畏畏缩缩凑到黄菁菁跟前,老生常谈的问道,“四娘,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黄菁菁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冷声道,“什么风声?”
老花不吱声了,帮她掀着凉席一角,沉默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没什么,随口问问。。。。。。”
“随口问问一天能问二十几遍,什么话就坦坦『荡』『荡』说,一个老爷们,跟个老娘们似的。”黄菁菁放下两下,拿竹耙将麦子推开,手脚麻利,老花站在原地不知做些什么,脸红了红,忐忑不安回去了。
午饭后,她把买回来的猪蹄洗干净炖锅里,随意问起老花的反常,生火的刘慧梅神『色』微僵,黄菁菁看她神『色』有异,面『色』凝重起来,“出什么事了?”
“没。”刘慧梅下意识的答道,话脱口而出才惊觉不妥,有些事,不是她当晚辈能过问的,尤其和老花有关的事儿,更轮不到她开口,添了把柴放灶眼,她斟酌道,“花叔人好,带着米久出门干活,村里有些人调侃了几句。”
黄菁菁想了想,大致猜到没什么好话,没往心里去,若要事事计较,哪儿计较得过来,让刘慧梅生炒菜锅的火,准备弄个红烧肉,栓子和桃花嚷嚷好久了,刘氏这几日忙坏了,是该给大家补补身体,逢着周士武挑水进屋,她便把天源镇做席面的事儿说了,“你大哥问我的意思,我是不准备去的,你要去的话托人给你大哥送信,让他答复人家。”
周士武眼神亮了亮,小心翼翼观察着黄菁菁神『色』,“天源镇离这边近,去的话不费时辰,只是农忙,我一走,家里的事儿就落到三弟三弟妹身上。。。。。。”
做洗面挣的钱多,他舍不得放弃,尤其知晓农忙后黄菁菁要修缮屋子,他更想多挣些钱回来。
黄菁菁没想那么多,“你想去就去,土挖得差不多了,我帮着栽红薯藤不是问题,只是毕竟是外镇,凡事多留个心眼,你大哥不知想了什么法子把抢的工钱拿回来了,你自己多上点心。”
周士武端直脊背,满脸自信,“娘,您放心,我会留心的。”
四十多桌席面,傍晚赵二两和徐氏来家里吃饭,他说了这事,赵家分家,赵二两分到的地不多,已经忙完了,赵二两自是要跟着去,周士武让他给赵吉瑞捎口信,忙得过来的话就一起,这次他备了镰刀,让赵二两和赵吉瑞带个防身的物件,以防遇着类似的事情。
田地的活忙完了,徐氏来帮黄菁菁的忙,黄菁菁没说什么,倒是村里又有长舌『妇』说黄菁菁表面上给孙子找干爹干娘,实则是想找个干活的,刘慧梅怀着身子,从不下地干活,养尊处优,和镇上的大『奶』『奶』似的,倒是徐氏帮着忙前忙后,黄菁菁充耳不闻,周士武去外镇干活,回来后收获不小,说秋收完了,娶亲的有好几家,同一天的就有三户,清源镇的人家知道他们做席面,但天源镇的不知道,他趁着空闲的时候自己出门打听才打听出来的。
黄菁菁看他野心勃勃,冷不防泼冷水道,“生意这么多,你还想全揽在身上呢,一口吃不成胖子,树大招风,有进项就够了,犯不着和人抢生意,遭了小人妒忌,防不胜防,秋收后要要修缮屋子,琢磨你花叔的地基,哪有时间东跑西跑。”
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周士武做事太招眼,肯定会惹来报复。
听了这话,周士武冷静不少,“娘,我知道了,花叔的事情重要,席面就不去了。”
天源镇夹在县城和清源镇中间,镇子大,有钱人更多,他试着抬高价钱一定有人乐意请他,只是黄菁菁的担忧不无道理,『摸』水过河,凡事太过急切一定会坏事,而且他不在,黄菁菁嘴巴上不说,心底哪有不担忧的。
挖土栽红薯藤刘大刘二依然过来帮忙,周士仁和刘氏劝了几句二人都不听,只得由着他们去了。
日子不紧不慢过着,黄菁菁自己都没发觉,来家里的客人多了起来,有时一拨有时两三拨,她请赵二两编了两卷席子,在后院围了两个隔间,她和刘氏都忙了起来,周家在十里八村都有了些名气,会按捏,会做席面,提及稻水村周家,大家都知道些。
徐氏常常过来帮忙,黄菁菁心头过意不去,每日给她三文工钱,让她别往外边说,村里人多口杂,黄菁菁不想闹得人尽皆知,按捏挣了多少钱,她从不与人说,便是刘氏和刘慧梅,也知道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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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直想专栏收藏2000的时候加更的,结果就是上不去~
后天加更吧~
其实人到了一定年纪,可能没有纯粹的爱情,我是指我们爸爸妈妈一辈~
所以男女主并不是那种爱情,而是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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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睡一张床()
农忙时节; 家家户户都抢时间,周士武和周士仁不敢懈怠,一大早起床去山里砍柴,天亮了去地里干活,早出晚归; 半个月下来; 脸明显瘦了圈; 便是黄菁菁,肩膀都单薄了很多,夜里倒床就睡,一夜好眠。
马婆子吃了暗亏,一直寻着报复的机会,奈何黄菁菁不出门; 整日在家; 其余的事儿交给刘慧梅和徐氏,她气得牙痒痒却无计可施。
这日; 从地里割红薯藤出来,见老花背着孩子从山里下来; 手腕垮着的篮子里有几朵菌子和许多野花; 身后围着三个孩子; 不是黄菁菁三个孙子是谁。
老花眉清目秀,五官耐看; 村里人议论很长时日了; 他孑然一身; 黄菁菁又守寡多年,两人同住一个屋檐,干柴烈火肯定耐不住寂寞,她凝视着老花片刻,心思微动,扯着嗓子哟了声,“是老花啊,你这整天背着米久漫山遍野摘花,比亲爷爷还好呢。”
周老头有四个儿子,一个没养大,更别论孙子了。
老花一只手托着米久屁股,米久长得很好看,眼珠又黑又亮,猛的听到尖锐的声儿,吓得僵直了动作,老花拍拍他的屁股,抬眉瞅了马婆子眼,眼里多少透着不满,马婆子拍腿,愈发阴阳怪调的叫喊,“真当自己亲孙子了呢,米久有你这么疼他的爷爷,可是福气。”
说归说,马婆子心头多少有些不痛快,不知黄菁菁走了什么运,一大把年纪了还有如此相貌堂堂的人随其左右,她撇撇嘴,故意逗栓子,“栓子,你花爷爷好不好啊?”
栓子从小耳濡目染,对马婆子甚是厌恶,抓着老花衣服,戒备的瞪着马婆子,“关你什么事,老寡『妇』,干你的活,信不信我让我『奶』揍你。”
被小孩子威胁,马婆子脸上无光,当即拉长了脸,“说谁呢,你『奶』还不是个老寡『妇』,怎么着,以为自己人老珠黄还有人看上她呢,水『性』杨花的臭老娘们,黑心肝,只知道勾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