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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稍微翻看账本,脸上火辣辣的,搬出一等将军府后,他也是知道银钱花得有多快,又有多难赚银钱。如今,他瞧着账本上记载的那些东西,还有后头写的银钱,还有那些东西的去向,他有些气愤,又有些丢脸。
史湘云见贾宝玉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拿过贾宝玉手上的账本,稍微一看,她的脸色就黑了,袭人倒是敢在大房这边作威作福,还耗费了那么多银钱。
“都是一家人,计较这些做什么。”贾老夫人皱眉,她早就知道大房的人不喜欢袭人,更不喜欢袭人待在这边生产。可是因为她的缘故,大房只能忍着,却没想到大房还做了一本账册。
“要真是计较,我啊,就该让宝二爷付了这些银钱了。”王熙凤看向贾老夫人,挥着帕子,在那儿笑,“宝二爷还年轻,袭人又住在荣庆堂生的孩子,以后呢,湘云要是怀孕了呢,总不能让湘云又住到荣庆堂吧,总得让他瞧瞧,日后也有个对比,知道该怎么做。”
贾老夫人听王熙凤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却也没有办法,要是史湘云怀孕了,她倒是想接史湘云过来。可是她的年纪老了,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年活头,再听王熙凤这话,就是她到时候还活着,也不好让史湘云住过来了。
“嫂子说的对,让爱哥哥看看,他日后也明白。”史湘云心里极为不舒服,她知道王熙凤分明就是说他们的不是,让袭人待在大房这边生产也就罢了,竟然还让袭人花了那么多银钱,“爱哥哥,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贾宝玉现在就想在地上找一个缝躲进去,袭人怎么就花了那么多银钱,上面竟然还写着袭人让花家拿了东西去。
那些东西都是大房的,袭人怎么就那样呢,贾宝玉忽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袭人。
“你们去瞧瞧袭人吧,这么多年,总该收拾好东西了吧,别又要几天。”王熙凤端起桌上的茶杯,她可不怕别人说她无情。他们大房都已经留了袭人那么久,再住下,真真是不行。
王熙凤真不乐意外面的人说袭人的孩子是贾琏的,就袭人那模样,长得是不错,只是这个心黑了点。一个对旧主那么无情的人,留在身边就是一个祸患。
两刻钟后,袭人便跟史湘云过来了。袭人早已经收拾好东西了,袭人明白不管她有没有收拾好东西,今天都必须离开,大房的人不可能容许她再继续住下去。而袭人也不愿意继续住下去,她还想抓着贾宝玉的心呢。
“我送送你们吧。”王熙凤起身。
“多谢嫂子。”史湘云道。
贾宝玉的脸色不大对,现在看到王熙凤,他就想到刚刚看的账本,觉得很丢脸,不想站在大房的人的面前。可是王熙凤不要他付银钱,只是让他看看,他又很无奈。
贾老夫人倒是没有多开口,也没有说要留着袭人生的女儿。她也算是有分寸的,她以前留过贾宝玉,却不好再留一个婴儿,婴儿还是得在父母的身边为好。
“老祖宗。”袭人走到贾老夫人的面前,下跪磕头。
王熙凤瞧着袭人那样,心想这一位倒是会装模作样,他们都在京城,日后又不是见不着面了。再者,当初是贾老夫人让人让袭人吃那么多,导致孩子过大,以至于袭人难产,日后很难再怀孕。
而袭人没想是贾老夫人的设计,就想着是大房害了她。王熙凤可不想再看见袭人,袭人就不是一个好的。
“回去吧,日后若是有空,再带大姐儿过来陪陪我这个老婆子。”贾老夫人挥手,有些惆怅。日后,荣庆堂这边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身边的这些亲人都走了,至于大房那边,即使他们每天过来给她请安,贾老夫人也不大愿意瞧见他们。
王熙凤送贾宝玉等人到了门口,看着他们坐上马车离开。
“可算是送走了。”平儿开口,“这要是留下来,还不知道得花多少银钱呢。这些人也是不知礼数的,也不懂得说几句客气的话。”
“他们比较单纯,比较直率。”王熙凤没有因为史湘云和贾宝玉没有说客气的话就不高兴,她又不是真的指望他们给她银钱。史湘云本就是那样,一直都比较直率,别人都说了那些话,那么她何必客气。
王熙凤觉得史湘云这样挺好的,只要知道史湘云性格的人,都不会跟她计较这些小事。只是史湘云跟贾宝玉之间的相处就不是那样了,贾宝玉现在对史湘云还好,会觉得史湘云直率纯真。可要是贾宝玉喜欢上其他女人,便会认为史湘云的性子比较尖锐。
偏偏史湘云这样的,估计也无法去参加科考,因着史湘云以前的那些作为,史家也不大可能帮衬史湘云。接下来的路,就得史湘云自己去走。
“这倒也是。”平儿附和,“宝二太太没出嫁前,便是一个直接的人。你说了什么,就是什么,她也直接,没必要那么客气的。”
“要是那块宝玉懂事一些还好,要是不懂事,只怕日后也有波折。”王熙凤转身回府。
此刻,贾宝玉、史湘云和袭人坐在一辆马车上,袭人抱着孩子。不一会儿,孩子就哇哇大哭起来。
贾宝玉本来想说几句话的,听到孩子大哭起来,就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
“爱哥哥,大姐儿可是你的女儿。”史湘云见贾宝玉不大耐烦,便道,“我是嫡母,她也算是我的女儿,日后,还得叫我一声母亲呢。”
“二爷。”袭人看向贾宝玉,女儿哭了,她又只能多哄哄女儿。她看到贾宝玉皱起眉头,就知道贾宝玉不大耐烦,“孩子还小,马车又有些颠簸,她才哭的。”
袭人想说她的女儿是个乖巧的孩子,可是孩子还小,确实容易哭啼的。她先前只想着贾宝玉会喜欢女儿,却没想到贾宝玉会不会厌烦孩子的哭啼。
“那你就想办法让她安静一些。”贾宝玉没有带过孩子,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处理。他做过哥哥,可是那时候他还小,根本就不知道探春和惜春如何哭啼的,再者有奶娘照顾,要是她们哭啼,他还能直接离开。
贾宝玉现在也不大记得小时候那些事情了,等他有了记忆,贾探春和贾惜春也不怎么哭啼了,倒是能一块儿玩。
“等到了家里,也就好了。”史湘云瞥了一眼袭人,“现在且忍忍,爱哥哥,女儿哭一哭,才有活力,你应该高兴才对。”
贾宝玉高兴不起来,之前才看了王熙凤给的账本,心里正烦着呢。现在又听到女儿哭啼,他就更加心烦。袭人为他生了一个女儿,他现在又不好说袭人的不是,心里烦闷不已,没处发泄,只会更加烦闷。
荣庆堂,鸳鸯站在贾老夫人的身边,瞧着贾老夫人神情落寞,只好安慰几句。
“都在一个京城,他们过来也方便。”鸳鸯道,“他们也是有心人,会过来瞧瞧您的。”
“就是他们能过来,又能过来几次呢。”贾老夫人心里清楚,贾宝玉已经搬了出去,自然不能经常过来。她又想到王熙凤拿出来的账本,她的宝玉看了那些东西后,只怕日后越发不愿意过来了,“那个本子袭人到底是花了不少吧。”
贾老夫人揉眉,她不喜欢大房,之前也没想着补贴袭人,就想着让厨房多做些吃的给袭人,厨房用的是公中的银钱,没成想,大房竟然都记着。
妙玉()
听着贾老夫人的话;鸳鸯着实无奈;袭人何止是花的多;还让花家带东西回去。鸳鸯到底是丫鬟;在贾老夫人面前提了一句;老夫人不管;那么她又能做什么。
袭人当时怀着贾宝玉的孩子;已然是半个主子。
鸳鸯跟袭人说话,袭人好几次都没听进去,只认为鸳鸯是丫鬟;认为自己跟鸳鸯不同了,认为自己跟了贾宝玉就不一样。袭人还想着贾赦那么老,贾宝玉那么年轻;到底是自己找的人好;才让鸳鸯那么不喜的,鸳鸯就是嫉妒她。
“花了便花了;也没下一次。”鸳鸯安慰贾老夫人。
“大房跟宝玉的关系到底是疏远了。”贾老夫人叹息;她就是想着那些人多顾念着贾宝玉一点;可是事与愿违;他们对贾宝玉都很冷。
“各家有各家的难处。”鸳鸯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这样的话;“宝二爷到底是二房那边的,大房这边一直贴补宝二爷,心里到底不是滋味。大房这边有小少爷;小小姐;需要银钱的地方也多。”
贾老夫人转头看向一旁的鸳鸯,“你以前可不说这些话。”
“宝二爷他们没在这边,您可在。”鸳鸯一心为贾老夫人考虑,“不是奴婢要说主子们的不是,可是宝二爷那边确实已经不错了。别说是大房,就连二房那边都认为您偏心了。”
“可不就是这样。”贾老夫人心里清楚,鸳鸯说的对。
可是她老了,就想对贾宝玉好一些,不想去顾虑其他的。她这个老婆子这么老了,那些人总得孝敬她,哪怕她再偏心,他们都得敬着,也不能随意说她的不是。
贾老夫人就是仗着这一点才那么偏心贾宝玉,而且这些儿孙里,就属贾宝玉身份最低了,贾宝玉以后又不能参加科考,哪里有出头之日。要是她这个做祖母的不为宝玉多考虑考虑,那谁会为宝玉多考虑呢。
“一个个都认为我偏心,可他们也不想想宝玉那么聪明,要不是衔玉而生”贾老夫人说着又叹息了,“说来,宝玉那么不喜欢读书,他父亲也逼他了,他还是不愿意。”
所以哪怕她再说贾宝玉原本应该是个有出息的人,都没有几个人附和她。
贾老夫人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可是她就是这么想的,想是她为了贾家才把贾宝玉养废了,想她要是在贾宝玉小的时候就多顾着贾宝玉一点,多教导贾宝玉一些,贾宝玉现在也不会如此。
这些想法都是贾老夫人自己的想法,不是其他人的想法。其他人就只看到贾老夫人偏心贾宝玉,看到贾宝玉衔玉而生给家里带来的隐忧。
“您都看的明白,只是”鸳鸯没有说下去,她知道贾老夫人懂得的。
这些年来,贾老夫人对贾宝玉那么好,都是因为贾宝玉从小在贾老夫人的跟前长大,贾老夫人觉得自己亏欠贾宝玉的,认为是她把贾宝玉养废的。
“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贾老夫人挥手,“以后,我这儿就清冷了。”
“奴婢们都陪着您呢。”鸳鸯道。
“剩下的那些东西,日后,给兰哥儿留一些吧,还有大房那边。”贾老夫人手里还有一些东西。她原本是想等自己去了之后,把那些东西都给贾宝玉的,可现在想想却又觉得不大妥当。
瞧瞧王熙凤今日的所作所为,表面上是让贾宝玉熟悉熟悉,实际上就是在下逐客令,让贾宝玉以后莫要再让他府上的人在大房这边住那么久,耗费那么多银钱。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大房跟贾宝玉生疏了。贾赦和贾琏他们也不管这些的,就任由王熙凤胡来。
贾老夫人也明白,贾赦和贾琏也跟自己生疏了。如今,也没有什么好挽救的,只期望他们能对贾宝玉好一些。
几天过去,贾宝玉便有些受不了,袭人住的近,孩子的哭啼声也近,弄得他经常半夜被惊醒。
一个清晨,史湘云见着贾宝玉没有什么精神,直截了当地问,“可是被孩子的哭啼声吵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