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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这样的语气去酸他,最难过的还是她自己。她说得很潇洒,背过身的一刻,心里却一阵猛地发酸,但是燕若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伤心。
我不伤心,不难过……她一次一次地告诉自己,然后深呼吸。
她假装自己不会为他有什么牵起来可绕地球一圈的情人难过;不会因为突然来了一个未婚妻而醋坛子打翻;不会因为他的若即若离而变得患得患失……
他们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因为从最开始也许就是她自作多情。
罗迦特是何等聪明的人,他怎么看不出燕若的口是心非?
她看着他那令人心醉的面孔,那满是柔情的眼,她的内心几乎又是一阵抽痛。
既然他还是什么都不说,那这样僵持着也没有意义了。
他沉默着,慢慢松开了抓住她的手。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落入了谷底,连落地的声音都没有。
她上一秒打算要走,但是当他真正放开自己的时候,她却又心碎了一地。
原来她终究还是没有罗迦特这样果断。
他怎么能……如此轻贱她的感情!给了她希望。又一把扑灭算什么?
从她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他便用自己的魅力吸引着她。若有若无的触碰,时不时不留痕迹的挑逗,无时无刻摆出一副让人万劫不复的迷人微笑……让人觉得他虽然公务繁忙,但是对自己关心却无处不在,这就有更加体现了来自他的重视……这是情场猎人们惯用的伎俩,而显然罗迦特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猎人。
待她慢慢沦陷时,又出现一个未婚妻,给了她迎头一击。
空气似乎已经被冻僵了,薄雪凉人,冻住的时间不长也不短,足够他下定决心。
罗迦特微微别过头不再看她,眼眸和他瞳孔上呈现的世界一样冰冷,他稍吸一口气,最后风轻云淡地说出:
“我为我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马车为你备好,你随时都可以离开。”她不是要走么,那就成全她吧。事已至此,即便他曾经有过霸道的征服欲,也不过只是可有可无的游戏,该结束的时候,没有谁舍不得谁,他不见得就真的那离不开她。
他劝自己冷漠,劝自己放手,他做到了冷酷绝情,至少这一刻是这样。
他还有自己的宏图霸业,怎么能够顾得上儿女情长?对于情感这类东西,他最开始就拿捏得当,他精确地计算过自己对她可以付出的情感,不会太多。
他心里已经有一个一辈子都珍爱无比的人,燕若不过是她的替代品,替代品可以有千千万万个,但是都不值得他付出真心。
燕若,不是他厌倦了,而是他明白不能是时候该放手了。
作为一个成熟稳重的王者,他确实够理智,够果断。连人世间最难以把握的情感,他也可以做到完美掌控。他布下天罗地网,而自己却可以随时抽身。
燕若惊讶地抬起头,眼里还是满满的泪光。她料到这个结局,但是却依旧为他的绝情感到震惊。
可她看到的却是他决绝的背影。
这一刻她心里面猛地抽搐,又气恼又悲楚。
感觉就像是小时候丢失了最爱的洋娃娃,心里面无缘无故地缺了一块,却无法再弥补这份伤痛。
风里雨里,他风衣飘飘,冷漠淡然,没有留给她一点念想,确实,这次不再给予她任何希望了。
他真的没有留下自己,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
她到底是输给了黑木百香,还是他的政治野心?
第23章 飞蛾扑火()
燕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房间里的。她回去的时候,喉咙生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缇娜为她准备了热水,她像一颗黄豆一样,泡在水里,皮儿似乎都要泡皱了,但是她却依旧望着对面那扇半开半合的窗出神,她觉得自己可能什么也没想,仅仅是麻木而已,她没有理由留下来了。当初说了那句话,虽然一半出于嘴欠,但一半却是在赌,她想要故意说出那样的话来激一下他。可是她赌输了,所以就什么也没有了,一切努力都将要付诸东流。
她起身擦干身体,穿上浴袍卧在床上,忙碌的缇娜依旧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因为她觉得燕小姐一直是这样,看起来很傻很天真,但是时不时又郁郁寡欢,缇娜已经见怪不怪了。
直到缇娜听见清脆的敲门声。
缇娜小跑去开门,站在门外的仆人的音量不大,但燕若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殿下已经为燕小姐备好了马车,燕小姐随时都可以离开。”
霎时间,燕若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随后便是缇娜拉着她问‘为什么要离开’之类的,可是她已经蒙了,脑子一片浆糊。他倒是办事很有效率,说一不二呢。
该来的还是来了。
缇娜问了几声无应答之后,也不再问了,反而坐在了燕若身旁,气鼓鼓地说“您走了,我又是孤单一人了。”
燕若这个时候被她消极地一埋怨,竟然心顿时就软了半分。
“缇娜……”她原本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
“燕小姐离开了陛下,但是回到家人身边也算是有所得,可是我却……”缇娜的下半句话虽然没说,但是燕若也猜得到。
“家么?我的家是什么样子,我的故乡是什么样子……我也好想回去。”燕若似乎在喃喃自语。
“燕小姐我应该祝福你,不是么,你还有无限的可能。”缇娜突然握住了燕若的手,笑着说。
“傻孩子……你比我更有希望。”燕若摸了摸她的头,她这幅样子像是一个长者在鼓励小孩子,弄得缇娜诧异至极。
“缇娜,说说你的家吧。我还不知道呢。”燕若一问,缇娜立刻把所有的不愉快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我的家啊……我有三个姐姐,一个哥哥,我的的镇子像童话一样,站在我家的屋顶,就能眺望那碧蓝的地中海……”她笑着,说了很久很久,然后渐渐睡着了,连睡觉的时候都笑着,但是笑着笑着,眼角却突然掉了一滴眼泪。
回到书房里,罗迦特已经忙碌工作到了深夜,在此期间没有一个人来叨扰他。
他的心却没有想象的那么平静,他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全是一些杂乱的画面。
是时候该冷静冷静了吧,他闭上眼,靠在椅背上,但是眉头依然紧紧地皱着。
从遇到她,接近她,还有那些意外的瞬间,此时仿佛抹上了一层光泽在他的脑海里播放着,他用力驱赶,那些画面便支离破碎。他捏紧拳头,心中慢慢的溢出一丝丝的酸楚,还有烦躁不安。
她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但是又很熟悉,让他虽然依旧保持理智,但是却渐渐有点动摇,这真的很危险,他心中有个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孤魂抬头,暗火渐燃,苍茫的天地有不安分的因子在躁动。他刻意忽视,内心的黑暗湖泊就越是在摇晃。
“罗迦特?罗迦特……”
三月天,阳光明媚,姹紫嫣红,他听见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在呼唤他,那样地梦幻,迷离,那音色如乐曲一般,带着回音。而她弯弯的眼里满是温和的笑意,伏在他的身旁盈盈地看着他,她那如墨般的长发徐徐晕开在清水里,淡粉色的莲在她的裙边绽开。
他看不清她的脸,只有朦胧的轮廓,却都是光线的虚影。
她的全身被笼罩在柔和的光晕里,让他不禁想要去触碰。当他指尖微微触碰到的时候,那光影却立马消散,最后重归灰蒙蒙的苍穹。
他睁开眼,心骤然一缩。
原来这才是自己的世界,而这个令人心碎的世界里没有她。
自己该去哪里,才能找到她?
罗迦特抱住疼痛欲裂的头,一串串火苗燃烧着他的理智,这是他自己的野心,但是也是枷锁,他在乎权利,那荆棘便将他捆得越来越紧。
而到了现在,这一切已然不是他能够说了算的。
他的耳边传来滋滋的噪音,像是一个炸弹在他的耳边爆破一般,突如其来的耳鸣更是加重了他的烦躁。
当费尔南推开门的刹那,正好看见散乱一地的文件,和破碎的玻璃台灯。
“王兄……您这是……”他很少看见他大发脾气,此刻他都蒙了,到底是前去说些什么还是把门关上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呢?
“只是没怎么控制住。”他淡淡地回答道。
这时,费尔南才注意到墙角那些断裂的黑雾烟气。
看费尔南在一旁犹犹豫豫,罗迦特依旧如同往常那般冷静地说道“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你真的……放她走了。”
“她走了?”罗迦特指尖微微一动,房里的一切便恢复了原样。
“是的,刚走。”
他翻动纸页的手停了一刻,却又自然而然地被他掩饰过去了。
费尔南看到他如此态度,真是疑惑了。
上次自己劝他放弃救燕若,罗迦特却一副不要江山要美人的样子。那个时候费尔南觉得罗迦特对燕若没那么简单,但是此刻他却这么轻易地就放她走了。现在从他的脸上看到的满是不在乎和绝情。
“王兄,我有些搞不懂,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罗迦特却依旧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似乎什么事情对他来说都是这样,牵动不起他任何一丝情绪。费尔南有点生气,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舌头在嘴巴里打了个转儿,什么也没有说。
不过,这是他罗迦特的事情,跟自己有什么相关呢?
想到这里,费尔南压制了自己心中那小小的不满,深吸了一口气。
也许事情就会这么简单。以前费尔南以为罗迦特也许会对这个女孩子有所不同,但结果依旧与前几次雷同。
正当他这样想着,准备报告重要的公务时,修管家却有些着急地推开门。
费尔南很少看见修管家这样气喘吁吁的样子。
只见修管家平定心神,回到原来那个恭敬地状态,镇静地说道“殿下,约翰在门口。”
约翰?不是指派给燕若送行的那个司机吗?
罗迦特预料到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快叫他进来。”
接到指令后,一位身着黑色制服的少年便赶紧走了进来,只见他垂着头,有些怯懦地说道“殿下,本来我是接到通知护送燕小姐的,但是当我准备好车子的时候,她的婢女却说燕小姐很早就出发了,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约翰觉得自己办事不力,会被怪罪,因此越到后面说得就越小声了,可是他还没有说完,就见罗迦特起身朝自己这边走来。
“王兄,你这是要去哪里?”费尔南本来想拦住罗迦特,他想自己也许能帮上什么忙,可是罗迦特却一声不吭地朝门外走去,速度之快,费尔南拦都拦不住。
约翰却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发现罗迦特绕过自己时看都没看他一眼。约翰小小地做了一个双手合一的喝彩状,还好自己被忽视了,太好了!
等他一睁眼,却发现费尔南狠狠地望着他,约翰一身寒意,赶紧鞠了几个躬逃离了现场。
燕若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会坐错车,她气呼呼的,拉着行李在门口站着,不一会就从一辆车上下来了一个人,向她鞠躬,本来语言就不通,她没多问就直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