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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魂诀乃魔界秘法,岂是一般的魔灵能够解除。当日南凌身上的幽暗之气,便是一般的魔界使者都不能掌控,左殇运导自如,自身也未受任何的损害,这还不能说明吗。”
“笑话。本座还是第一次听说,越是厉害的人越有问题的,古长老这番言论,还真是有新意。”
扶光振振有词,一字一句,都在为左殇辩驳。闵言与萧慕凝眉站在旁边,穆訾的脸上满是怨怒之火。
“扶光掌门可不要自欺欺人的好。”
“哼。我扶光立世,自始至终只讲一个理字。这噬魂诀的厉害是你古长老说出来的,我等无从查证,左掌门到底是怎么救南姑娘的,这一点也不好说。至于你说的幽暗之气,我倒是想问问,为什么南姑娘能够操纵幽暗之气你不去询问,反而是抓着左掌门不肯松口。”
“那”那是因为他知道我的来历,更是因为,我还有更大的用处。
“南姑娘与古长老的亲近我等都看在眼里,莫不是古长老看到她与左掌门成双入对,心生嫉恨,所以才寻机诬蔑左掌门不成。”
“笑话。”太谒一甩衣袖,全然没有神君的仪态。
左殇不发一言,只是看着他们吵,不解释,不开口。我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一下子,没有站稳。
“南凌,你怎么来了。”是萧慕最先发现了我。
左殇转过身,立时迎过来,不到五步,停住。
我心中一凉。
“我听说你们怀疑左殇的身份,事情因我而起,我怎么能不来看看。”
他抚慰一笑:“算不上怀疑,只是有些疑惑罢了。你的身体还没有全好,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摇头。越过萧慕,向殿中的方向走去。
闵言看了看萧慕,总算是开口:“古长老所说并非毫无道理,但是扶光掌门说的也在情,但凭治伤这一点就说左掌门是魔道中人,确实不妥。”
萧慕应和:“师兄说的不错,此事事关重大,若是没有十分的证据,十足的把握,我等自然不能冤枉了好人。”
我稍稍心安,感激的向萧慕点头。太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忽然,祭出了一件法器。
是映魔镜。
我心道不好。
映魔镜一旦照在魔族与妖族的身上,天光聚集之下,原型立时显现。修为稍差的小妖小魔,更会立时被金光灼伤。是专门用来分辨高阶魔族,收伏低阶妖魔的法宝。
我忘了,灵虚境虽毁,太谒手上,却仍有许多当年的神器。
该怎么办。我有些慌。
听见穆訾问:“这是什么东西。”
“能够分辨是非的东西。”太谒冷着声回答。
“只要将此镜映照在此处每一个人的身上,若是有人显现出不一样的形容,孰是孰非,确罔立现。”
我皱紧了眉头。“左殇。”心里默然地喊。
身边之人不为所动,平静的开口:“不用了。”
第80章 反戈(四)()
目光聚集之处,五味纷杂。扶光高傲的头颅渐渐放下,看着左殇的眼神,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萧慕圆场:“左掌门,古长老应当也是想弄清楚事情,只要你愿意配合,今日的误会可不就迎刃而解了。”
太谒冷笑:“是神是魔,一照便知。莫非你是不敢,怕露了马脚。”
我走上前:“既然古长老如此说,神魔显现于镜中的法相自然不同,那不如就从我开始,看看左掌门与我等有何区别。”
走过来的脚步停住。
“你伤势未愈,便是法相不稳也属正常,还是换个人的好。”
“哦?我第一次听说,原来人受伤后法相也会随之产生变化。那左掌门早前为了救我,法力自然也受到了影响,那即便是与常人不同,也当是情有可原的了。”
“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难道六界之中,还能有第七种法相?”
“他是”
“不用再吵了。”
左殇忽然出声,所有人都看着他,有些人幸灾乐祸,有些话呼之欲出。
我按压下心中的躁动,很怕从他的口中听见。所谓的真相。
“我并非仙界中人,古长老说的不错。”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承认,明明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他为什么不选择辩解。就连太谒也是疑惑万分,可更多的,是目的达成的欣喜。
左殇的坦白实属意料之外,可对于他而言,这一点也不重要。
“诸位都听见了,他自己已经承认,还有什么好说的。”
扶光已经愣在原地,萧慕不可置信的望着我,穆訾眼中的火焰愈演愈烈,好像眼前的人,与他有着血海深仇。
闵言冷着脸问:“左掌门,你可知道你方才说的话,会招来什么样的后果。”
“我知道。”他答得毫不犹疑。
太谒得寸进尺:“既然左殇已经承认,诸位作为仙界正派,难道不该做一个修道者该做的事吗。”
什么叫该做的事,杀了他叫该做的事?
我怒不可竭:“敢问古长老,一个滥杀无辜的仙者,和一个惩恶扬善的魔族,哪一个,才是危害六界的祸害。”
众人陷入思考。
“滥杀无辜的就算是仙者,也肯定是受妖魔蛊惑的堕仙,表面上看起来惩恶扬善的魔族,背地里不见得没做过杀生之事。再说,就算他今日与世无争,难保将来有一日魔性大发,不给人间,不给六界在带来一场滔天之祸。”
“呵。”我已经不知是在笑还是在生气。他的理论深奥得扭曲,只怕就是佛祖在这里,也敌不过这番巧言诡辩。
好歹扶光回过神:“南姑娘说的不错,崇吾山自立派以来,从未做过对六界不利之事。虽说派内弟子多为妖精灵兽,但一向也遵从门规不祸害世人。若是此番我等只因左掌门的身份而至他于死地,于情于理,怎么都说不过去。”
“穆掌门,你说呢。”太谒忽然不再争论,反将话头引至穆訾。穆訾握紧的双拳掩于血染的长袖下,咬牙切齿的说:“这么多条人命,绝不能白死。”
“殒命的弟子都是死在镇魔石下的邪魔手中,和左掌门没有半分的关系。就算是报仇,也算不到他的身上。”
“扶光掌门就这么肯定,镇魔石一事只是偶然?”
闵言搭话:“此话何意。”
“不知道诸位可有听说过若须草。”
心里一咯噔。
“略有耳闻,当时只生长在神界的一种灵草。”
“不错。若须草自古仅生长于神界,而神界八万年前毁于劫数,世间本不该再有此物。可是你们看”
他从衣袖中不紧不慢的拿出那缕残叶,白白的,开始枯萎。
“这是?”
“这就是若须草。是我们在五峰塔的塔顶找到的。”
众人不明:“这和左掌门有什么关系?”
“没有了神界的灵泽,若须草早已绝迹。可听说,崇吾山上的花莲瑶台边,就堪堪种了两株。”他意有所指的顿了顿,“灵虚印被盗,塔中却有若须草的叶子留下。同日镇魔石被毁,仙派弟子死伤众多。诸位认为,是谁盗取了灵虚印,又是谁害了这么多无辜的性命呢。”
穆訾往前走了两步,衣袖上的浑浊落在地上,斑驳点点,鲜红艳丽。
“穆訾。”萧慕拉住了他。回身道:“师兄,我看此事事关重大,决不可轻易下结论。还是等我们慎重商议之后,再行决断为好。”
闵言点头。
“不可。”太谒立刻阻止,“事已至此,若是放虎归山,他岂还会这般束手就擒。”
“那依古长老的意思,是准备如何处置。”
“自然是除魔正道。”
“那万一左掌门是冤枉的,岂不是冤枉了好人。这样做,咱们和滥杀无辜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
“”
太谒与扶光没完没了的争执着,很久都没个结论。我不在意他们是否会伤害左殇,因为毕竟,没有谁能伤得了他。
我在意的是,左殇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辩解的承认了,更重要的是,他是为了救我,陪上了这么多年的心血。我真的不明白,或许,是因为愧疚。
他自始至终没再看我一眼,就像当年头也不回的哥哥。
“好了。不必再说。”终于有人出声打断这场闹剧,闵言高声说:“既然此事有待商榷,就先委屈左掌门待在天虞山地牢之中,待事情弄清楚了,再做他断。”
“那怎么行,左掌门一派之尊,怎么能进天牢那种地方。”
“什么一派之尊,他顶多就是个魔头。”
“古长老,你”
“好了。”左殇突兀开口。
“不用再说了。天牢在哪里,带路吧。”说完便走。
“左殇。”我终于喊出声。他的身影一顿,抬步便走。竟然连个眼神也没有给我。很多道目光直直射来,我看不见,也不在意。
走到门边的停下来,忽然道:“我的身份从来没有人知道,任何人。不管诸位如何惩治于我,请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第81章 反戈(五)()
我一个人呆在房里。
不想说话,不想见人。
房里没有点灯,只有窗外的光影,从黑白分明,到月夜幽深。萧慕来敲了好几次门,没有人应,自然没有人开门。地板很凉,在炎热的夏夜里,是绝佳的栖息地,我贪婪的坐着,一点也不想挪动。
太谒来过,隔着门,说了些话。我听进耳里的不多,大抵又是那些‘大道理’。
凭我对他的了解,他应当已经说服几派掌门,说不准,还要剿灭崇吾山,这场所谓的‘正邪之战’经他一手挑起,已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我本以为,凭借左殇在仙界的声望,不论太谒如何力陈,大多数人总是不会相信的。可没想到是,太谒手中竟有映魔镜,更没想到,左殇一口承认。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半句都没有的辩驳,就像当年舍弃我的哥哥,一抬手,打翻了往日的所有。
当年我没有问,哥哥也没有解释,到了最后,是现实将我们打散,还是环境使然,终归差了一个答案。
我来到地底龙渊,也就是天虞山的‘天牢’。以上古神龙族的气穴为眼,最是能镇压魔族的法力。
门外的弟子没有发现,我径自的走向龙渊深处,龙骨架列的牢笼之中,站着我此行的终点。
只见他背影淡然,一点也不畏此刻的处境,这座牢笼对他而言,根本不堪一击,能让他心甘情愿留下的是什么,我想知道。
他转过身来。
剑眉如初,身姿伟岸。
只是眼中少了一丝炙热,多了几分,距离感。
“为什么。”我问。
他撇开目光,十分漠然:“古长老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我不在意,你知道的。”
“别人会在意,你身边的,每一个人。”
“他们不是我,也代替不了我的想法。”
“可我在意。”左殇强声。
我不信。“在崇吾山的时候,你明明”
“我只是想知道灵虚印的解封之法,故意接近你。”
呵。我突然笑了。
“你编的故事不好,还是免了吧。”
他背过身,“你以为自己有多了解我,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