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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勾出浅浅的弧度,漠然道:“多谢。”
扶光一点也不在意我的反应,端庄的转身,向着殿内一抬手,“左掌门,请。”
左殇的眼神划过我们的方向,只是一瞬,与她一同走了进去。周遭的温度陡然下降,五月的天,冷如寒霜。
“师弟,进殿吧。”
萧慕对着闵言颔首,侧过身对我道:“进去吧。”
“好。”
大殿内端了十几方席,细细看去,左殇的身后并没有我的位子。众人皆已落座,愈发显得我等的突兀。扶光安然坐在上首,好像眼里根本没有我们的存在。
连素走到我的旁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井栾起身跑了过来,笑得很是随意:“前辈,我一时有些不舒服,想要离席又觉着不妥,不知前辈可否替我顶上一阵子,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的席面正在萧慕的右后方,若是我坐过去,便是正好坐在了左殇的对面。和萧慕一起。
片刻,我摇摇头,感激的看她一眼:“井栾,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向来不习惯这样的场面,正想着要如何找借口溜走呢。你快回去吧。”
“可是先辈”
“回去吧。”
井栾抿着嘴角点点头,一步两回头的走了回去。
“素儿,咱们去看看扶摇山的风景。”
外间的空气清新干净,深吸一口气,合身的桎梏尽除。自由的馨香飘散在空气中,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很久都不曾有了。
“素儿,怎么不说话,之前你不是还吵着要看扶摇山的风景吗?”
连素追上来利落的答道:“不想看。”
“为什么?”
“姐姐,你就一点没有感觉到生气吗?”
我笑出声:“有什么好生气的。”
“明明是扶光掌门亲自给你下的帖子,方才她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是故意的又如何?难道你要在这扶摇山和她理论吗?”
连素被噎,仍是不忿道:“那姐姐也不能白白受了这口气吧。”
我没有答话,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连素在后面追个不停。直回到凉亭才坐下来,她仍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素儿,如果你走在街上,突然窜出一条野狗将你咬了,你会怎么办?”
她不明所以:“找到它的主人说理啊。”
“对嘛,就算是说理,也是找它的主人,难道你要和狗去理论吗?”连素的表情怪异,我继续道:“至于你说的出气,这狗咬了你,难不成你还要咬回去。”
她连忙摇头。
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我拿起手中的小石子,一颗一颗的扔进流水中,嘴上在笑,心里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今日的扶光不过是雕虫小技,与当年神界的几位帝姬比起来,差着何止是十万八千里。如今我虽没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当年在神界之时,碍着那些人的身份,我傻乎乎的言听计从。在蟠桃会上端茶递水,下水去捡掉落池中的手帕,做人肉垫子去拿树上的羽毽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次不是她们故意为之。
只怪风水轮流转的太快,自我被封为天尊,几位帝姬见着我都得绕道走。我不是没有想过报复,我毕竟不是圣人,年少的心总归是气盛,可哪怕是还回去了,我的气又能解几分。
当年太谒知晓了此事,很是不屑的讽刺我。我与他的关系虽冷成了冰渣渣,可就凭他那冰坨子一般的冷脸,和几位帝姬的关系也好不到哪去。
“狗咬狗,一嘴毛。”
是他给我们下的评语。
我虽在心里问候了他的祖宗十八代,可也觉着说的有几分道理。
后来又想了想,他哪里来的祖宗十八代。
太谒只有一个妹妹,古宁上神。
那是一位气若幽兰的女子,皓肤盛雪,笑生百媚。
在神界众多的女神仙中,她是最有灵气,也是最爱笑的一个。她笑起来的时候,就像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儿,倾国倾城,却给人一种恬静、安宁之感。
她也很爱花儿,天帝封了她作花神。她喜欢在仙裙上绣上不同的花色仙草,绣得最多的,是九幽草。
有一次,我被二帝姬使唤去做粗活。搬着个头比自己还高的重物,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人,我吓得手忙脚乱,东西摔了一地,乱的乱脏的脏,二帝姬的侍女开口就骂,分毫不留余地。
“听闻这位小仙君是受天帝令,镇守在瑶清池的,你们怎得让她擅离职守,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我从没有听过那么好听的声音,柔柔的就像一团棉花糖。她没有怪我撞到了她,反而为我打抱不平。
第一次,有人为我说话。
二帝姬的侍女强撑着开口,语气很是傲慢:“她整日在瑶清池不思进取,我家帝姬罚她做些差事作为惩罚,怎得不行了。”
古宁上神笑了笑,好像连天光也变得柔和了:“她做错了事自有天帝处罚,莫不成二帝姬已经承袭了天帝之位,未曾通知于本上神?”
侍女脸上的骄横之色已起,梗着脖子不敢接话。古宁上神将目光转向我,潋滟的双眸闪着如母亲般的温暖。
“我带你回去。”
她伸出手将我扶起,我傻呆呆的跟在她的身后。
“傻丫头,不管别人如何看轻你,你自己不能看轻你自己。该反抗的时候就得反抗,何必把自己拘束起来。”
古宁上神为我拍去周身的灰尘,悉心细致的嘱托着,她捧捧我的小脸,给我久未有过的安心。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偏偏落得那样的结局。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她当初没有选择那个人,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不一样。
第61章 扶摇(四)()
如果。哪里有那么多如果。
捧着结果的殇,做着如果的梦,到头来也不过是空悲伤一场。
水面被石子溅起涟漪,很快又能恢复平静,我看见一袭白衣独立溪边,玉树风姿,面容清冷。
他好像察觉到我的注视,偏过头打了个招呼,我嫌弃的回了个白眼,转回桌子的方向。
“古长老,你怎么来了,论道大会结束了吗?”
太谒没有回话,连素丝毫没有感觉到不对,我的白眼翻了翻,某人轻哼一声开口道:“没去。”
“没去?空桑派也在受邀之列,你怎么可能没去呢?”
我想了想,刚才在殿里好像真的没有看见他。
“道法自在心中,哪是简单的几句论辩就能改变的。难不成你觉得今天天气不好,人家驳论几句天气就能变好了?”
连素愣着眨眨眼,又摸着下巴点点头:“说的有道理。”
我倒地不起。
这人还真能胡诌。
还真有人信他的胡诌。
“你来干什么?”我不耐烦。
“看风景。”
“”
看风景你不能到别的地方去看吗!
“这里风水好。”
“”
谁问你了!
我缓缓地进行着深呼吸,两只眼睛气鼓鼓的瞪着太谒,连素不明所以的望着我们俩,太谒回了我一个容光焕发的笑脸。
扶摇晚宴开始的较早,我们被弟子请去了正堂。太谒仍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好像很想看到我的笑话。
“南姑娘你们来了。方才我听弟子说了才知道,大会上没有准备你的坐席,真是不应该。我已经吩咐了下去,后两日会上,南姑娘可以不用担心此事。”
呵,是吗。
原来你是瞎的。
“扶光掌门不必在意。我本就无意参与这大会,只是连素想来观赏这扶摇山的风光,我才带她一起来的。”
眼前人的眼里划过一丝不忿,很快,消失无踪。
“南姑娘真会开玩笑。”
我这人从不开玩笑。
宴席上,我没有坐在左殇的身边,也婉拒了萧慕的邀请。正巧今日小元没有跟来,太谒的身边多了一个位子。我带着连素自如的坐了过去,他介不介意,不重要。
“此番有幸请到各位同道莅临扶摇,扶光倍感荣幸。此杯先干为敬,多谢诸位赏光。”
一杯下肚,连素的脸已经有些发红,我意有所指的望了望她,她讪讪地一笑,推开了手边的酒盏。
扶光走下主位开始敬酒,第一个敬的左殇。明明还没有开始喝,脸上已满是绯红。
“欸,你有没有觉得,掌门待左掌门很是不同啊。”
“当然了。听说今年左掌门要来,掌门不知道有多高兴呢。要我说啊,这两人地位相当,郎才女貌,若是配成一对儿,可当真是一桩美谈呢。”
“你们两个,小心被人听见。仔细掌门责罚。”
“哎哟怕什么,难道咱们说的不是事实吗?如果掌门能够嫁给左掌门,那咱们扶摇山的声势也能再高一重。”
“可是我听说,左掌门对那个很是不同呢。人家都住进崇吾山了。”
我感到身后的指指点点。
“那又怎么样,不过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仙罢了,怎么能和我扶摇山的掌门相比。”
“怕就怕啊,这越是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越是会使些见不得人的法子。”
连素皱了皱眉。身后的人还是不肯消停。
“你们说,若是让左掌门选,他会为了这个,而放弃咱们两派结盟的机会吗?”
“当然不会,凭她是谁,难道还比这山派的威名更加重要?”
连素恶狠狠地转头,我按住了她准备起身的手。
“这扶摇的酒还真是与众不同。”
讨厌的声音刺耳的响起,我斜着眼瞪了瞪身边人,他端着酒盏朝我得意一笑。
我别过头。
这扶摇的酒没有崇吾的烈,只有一股淡淡的醇柔之香,甘甜之下带着几丝苦涩,柔香萦绕,回味无穷。
伸手再添了一杯。
“南姑娘。”
手上的动作一顿,端着酒盏起身,“扶光掌门。”
“南姑娘非仙界之人,又是初来扶摇,扶光作为东道主,自然当来敬姑娘一杯。”
“扶光掌门客气了,我也不过是借机来赏赏风景,受不得这敬酒的。”
扶光端庄回笑:“南姑娘不必客气。来者是客,扶光定当替左掌门好生招待姑娘。”
我抬眼。
这话说的有意思。
“原来是左掌门让你来的,那这杯我就更不能喝了。”
“哦?为什么?”
“怎么说左掌门也救过我两次,要敬也是我亲自去敬他,怎能让他人代劳反来敬我呢?”
那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你算什么人。
扶光端着酒盏的手有些尴尬,面上仍是堆着笑,太谒凑了过来,举杯道:“扶光掌门操劳多日,古某先干为敬。”
“请。”
我自顾自的坐下。
“南姑娘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方才大会上我掌门与左掌门心有灵犀,连道经心法都趋同一致。而你胸无点墨,道法低微,怎能与左掌门相提并论。我掌门肯与你喝酒已是给了你莫大的面子,怎么,你还妄自托大不成。”
相缇一手拿着酒,一边滔滔不绝。连素忽然拿着酒盏站起,好像她再多说一句,那杯酒就能倒在她的头顶。
扶光难得的没有斥责她,相缇得意的看着我们俩,这里是她扶摇的地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