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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在2011年前并不为外界所熟知的反政府武装力量,却能够在政府军的围剿战中越剿越壮大,反而牢牢占据了红星区这块根据地,缅甸政府军的战斗力由此可见一斑。而单纯从袭击哨所一事上来看,这种手法更像是果敢同盟军所为。因此,在没有直接指向中国的证据被发现以前,缅甸民盟政府就单方面认为是中国袭击了其边防哨所的说法,是十分幼稚的。
欧盟内部包括法国和德国在内的国家均认为,尽管从现有的证据来看,对中国是极其不利的,但在中国政府和缅甸政府均未能拿出一份堪称完整的调查报告以前,国际上不应该仅凭感觉就将两起事件联系到一起来。于是,在多个成员国未能达成一致声音的情况下,欧盟轮值主席国奥地利发表了一份措施严谨的声明:敦促中缅双方就事件展开周密而严谨的调查,制止事态向着进一步恶化的趋势发展。同时认为,中国作为有影响力的地区大国,理应对地区安全局势担负起应有的责任。
相比欧盟成员国的谨慎表态,美国政府则从事件一开始就显得态度极其模棱两可。白宫发言人在例行的记者会上,仅仅用“相关国家应该为地区安全局势负责”这样的话来回答记者提问。但发言人也表示,缅甸是美国在东南亚地区的重要盟友,美国相信缅甸政府能够处理好这次危机。而针对香港记者提出的关于仰光街头反华骚乱的问题,发言人则直接回答:“在民主的缅甸,人民有权利表达自己的诉求,并走上街头游行抗议。”
同欧盟内部存在的分歧一样,东盟内部的争吵更为激烈。泰国、柬埔寨和老挝等国家坚决表示,支持中国,而菲律宾、越南等国家则仍为,中国在军事实力大增以后,对地区安全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如果不对中国的行为加以“关注”的话,将对整个东南亚和南亚局势产生深远的影响。但各国依然无法就这次发生的事件拿出一个完全的应对方案来。
日本、韩国、澳大利亚、印度等国家也发出声音,多是偏向缅甸民盟政府的。28日,中国国防部再次召开新闻发布会,除了解答外界的疑问外,还就已经开展的调查工作向媒体做了通报。一支由国防部、公安部、国安部联合组成的20人调查团,将对发生在中缅边境地区的直升机境外坠毁事件展开联合调查。同日,外交部副部长、亚洲司司长刘超紧急照见尚未回国述职的缅甸驻华大使邦羽,就仰光街头针对在缅华人的暴力骚乱表达了中国政府的严重关切,并希望缅甸方面配合中国联合调查组对直升机坠毁事件的调查,以及无条件归还失事飞机残骸的要求。
当全世界都在为发生在东南亚的这场危机喧哗不止的时候,在太平洋彼岸的美洲大陆,位于美国弗吉尼亚州的兰利,美国中央情报局内部的行动处办公室,一场特殊的质询正在上演。
被质询的主角是一名身材高大威猛的特种兵,他上尉的名字叫亚当斯,埃蒙斯亚当斯。但自从这次,当他的脚刚踏上美国的土地的刹那,他就非常清楚地知道,他的名字就再也不会出现在海军陆战队的特种兵名单中了。
此刻的他,反背着双手,静静地坐在质询室中央冰冷的铁椅子上,认真地听着每一个问题。手上并没有被戴上手铐,但他依然习惯性地将手反背在身后,这在外人看来,就好像他被铐住了双手坐着一样,这样的场景不禁让人联想到电影中极为常见的重要犯人的审讯片段。他的眼睛也没有被蒙上布条,甚至没有审讯室里那强烈得让人睁不开眼的灯光,甚至还有些柔和。但,平静背后隐藏的无形压力,反而更让人难以承受。
“j埃蒙斯亚当斯,海军陆战队上尉。”混沌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原海军陆战队特种侦察兵大队第三分队队长,参加过阿富汗战争、2013年击毙基地黎巴嫩一号负责人、2014年阿根廷里斯戴尔号邮轮劫持事件等任务。最近一次执行任务是代号为‘上帝信使’的斩首任务。”
亚当斯点点头,表示认同自己的档案。“上尉,请你详细地回答,你和你的士兵在缅甸境内的作战过程。”亚当斯闭上了眼睛,他不想再次回忆让他无法平静的缅甸之行。在那次任务中,他和他的战友在撤离哨所的前夕,击落了一架低空返航的中国最新型武直…10g型武装直升机。但在随后的撤离过程中,突击队却意外遭遇中国方面派出的特种兵,由于他的疏忽和失误,导致掩护他和另外两名队员离开的其余七名突击队员全部丧生。按照原定计划突袭果敢同盟军指挥总部的另外一对特战精英,也在总河遭到伏击,在当前全球最先进、火力配置最强的中国最新型武装直升机的空中火力打击下,全队尽墨。而这次代号为“上帝信使”的斩首任务,一共造成了21名海军陆战队精英死亡,刷新了2015年美国军队本土以外单次阵亡的最高数字。
第二十一章 无法忘却()
亚当斯的眼皮跳了几下,他努力想睁开眼睛,但感觉很困难,不是因为那并不强烈的灯光让他难以睁眼,而是内心的痛苦和愧疚,让这个素以铁汉着称的队长,几欲不敢再面对这个令人痛苦的时刻,尤其是在接受质询的时候,更是他想逃避而偏偏无法逃避的。
“6月22日晚七时,我和我的队员,和另外一队海军陆战队成员一起,一共24人,从新加坡樟宜海军基地出发,分别乘坐专程从空军调来的两架cv…22a鱼鹰直升机,到达在安达曼海岸附近接应的阿拉斯加号远洋货轮,加满油后直飞位于缅甸西北部的果敢红星区。我们此行的任务目标是斩首,对活动在这一区域的果敢同盟军军事首脑机关实施秘密清除。”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对并不特别擅长说话的亚当斯而言,是件困难的事,他停下来想了想,努力地组织着自己的语言。“经过长达四个小时的绝密飞行,我们终于到达目标区域附近。根据任务需要,我们分为两个队伍,一队负责在村子外潜伏,另外一队由我带领,向靠近边境地区的目标渗透。”
“在这个过程中,一切都是按照事先预定的方案进行的吗?”扩音器里的声音再次响起。在厚厚的玻璃后面,没有人能够看清楚说话者的表情,亚当斯对谁在说话并不感兴趣。但他不得不再次努力地组织自己的语言,将记忆中最不愿释放出来的那一部分,尽量用最平静的语言说出来。
“是的,在我们行动之前,不,不是这样的。”亚当斯否定了自己的说法。“在第一队行动之前,一切看起来都是完美的。但这只是假象,一个美丽的死亡陷阱。没有人告诉我们,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不在我们的预料之中。”亚当斯说完,再次闭上了眼睛,用低得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是的,这一切都不在我们的预料之中。”
“j埃蒙斯亚当斯上尉!”扩音器里的声音继续传出。在玻璃后面,一个约五十岁的中年人还想继续叫亚当斯的名字,但旁边一位花白头发的人抬手,搭在了他肩膀上,示意他略停一停。
“按照事先预定的计划,二队从机降点出发,向边境哨所开进,没有任何交通工具,我们只得步行。在到达目标区域以后,我们联系上了我们的人。一队在村子外边潜伏,当我们到达以后,按照原定计划,两队开始同时攻击目标。”在整理了自己的情绪以后,亚当斯还是继续以平静的语气叙述着当时发生的一切。
接下来的时间里,都是亚当斯一个人在说话。在长达一个半小时的质询过程中,他几度不能继续说下去,但超强的心理素质还是让他将整个作战过程尽量详细的回答。
“最后一个问题。”中年人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与平板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将送话器往身前挪了挪,继续询问:“你并没有同那些中国佬直接近距离接触,甚至都无法看清对方的面孔,怎么在第一时间判断是中国的侦察兵发现了你们?”
“尊敬的先生,请别用中国佬这样的字眼,来称呼我们的对手。”亚当斯眼里闪烁着光芒,“他们绝对是我们不可以忽略的对手,是一群非常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愤怒让他紧紧地握紧了拳头,但亚当斯的表情依然平静。尽管无法想象那些东方人的真实面孔,但他在内心发誓,自己总有一天会再次和这群神秘的对手碰面。
“我以我在战场上阵亡的袍泽弟兄的名义起誓。”亚当斯再次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无论对手是谁,无论他在哪里,即便死去,我都会把他们从坟墓里找出来。”说完,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心里似乎不再那么痛苦,紧紧撰着的拳头也舒展了开来。
“j埃蒙斯亚当斯上尉,”扩音器里,那混沌的声音在继续说话。“今天的质询到此为止。在结束调查以前,你不可以离开这座建筑。明白了吗?”
“我明白。”亚当斯站起身来,“哐当!”身后的铁门被打开,两名西服男子来到他的身前,亚当斯将双手伸出,示意对方可以给他戴上手铐了。但两名西服男子却并没有给他戴上手铐的意思,其中一人在看了他一眼后,缓缓说道:“上尉,你只是被暂时拘押,在结束质询以前。”
亚当斯听完,冲这名男子友好地笑了笑,转身走向门口,两名西服男子随即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在亚当斯走出质询室的同时,三名质询他的人也起身收拾桌子上的资料和记录本,并离开房间。穿过长长的走廊,三人来到拐角处的一间房间。其中一人敲了敲门,旋即从室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进来吧。”
门被拉开了,开门的居然是一位非常貌美的中年妇女,“有结果了吗?”中年女人将门推开,示意三人进来,自己则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前,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米歇尔处长,和我们的分析结果一样,基本可以肯定,是中国的军队参与了这一起事件。”负责质询的中年男子递上了手中的记录本。
“还有什么是我们没有分析到的?”被称作“米歇尔处长”的中年美妇接过递上来的记录本,认真地看了起来,边看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哦!有一点,”中年男子以手扶额,“在亚当斯和两名陆战队员离开以后,曾目睹后续撤离的队员遭到中国的无人攻击机袭击,并当场死亡。相信是战场上的中国士兵呼叫了无人机来作为空中支援。”
“皮埃尔先生,你可以捡重点的说,我想我会继续听下去的。”米歇尔合上手中的记录本,放到办公桌上,抬起头来,冲皮埃尔微微一笑。
“是的,不好意思,尊敬的处长女士。”皮埃尔额头开始冒汗,他伸手进上衣口袋里,掏出手帕来,在额头前擦了擦,这才继续说道:“我暂时还没有新的结果,对不起。”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对总统先生说对不起。”米歇尔站起身来,端过桌子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小口,转身看着皮埃尔,“皮埃尔,你老了。”拿过桌子上的白色信封,递给了他,“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回到密西西比州,在那里安度你的晚年了。”
皮埃尔面如死灰,但他依然不得不用自己颤抖的手,接过米歇尔递上来的信封。他抽出信纸,是国务卿的亲笔签名,皮埃尔一看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