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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他戴上墨镜,把上方向盘,“你乖乖儿的,这件事,我保证咱能做成。”
看着他嘴角那丝不怎么像好人的笑,苗伊觉得心里有底了,“嗯,谢谢你。”
他伸手过来给她调了调安全带,“嗯,这倒没变,嘴儿甜,那咱就别换说法儿啦。”
嗯?他这么一提,想起小时候,苗伊有点难为情。原以为是个玩笑,可是他把着方向盘一点让步的意思都没有,没办法,苗伊只好嘟囔着把那个时候她基本一天要说三遍的话再说一遍:“小叔叔最好了。”
“哈哈”
时隔这么多年,她的小声儿居然越来越好听了,感觉真有意思,南嘉树边笑边发动了车。
一路往外开,大越野的发动机声像要出征一样隆隆的,黑墨镜,粉衬衣,地下车库里也这么拉风。苗伊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趁着这动静小心地问,“那个戒指钱怎么算?”
南嘉树看都没看她,笑,“苗小一,一直憋着这句呢吧?”
苗伊的脸一下红了,“也不是就是,怕不能退。”
“放心,到时候还给我就是了。”
“嗯嗯,”苗伊赶紧点头,“离婚的时候我还给你。”
“打住啊。怎么还没嫁呢老想着离?你小叔叔就那么没有吸引力啊?”
苗伊笑了,脸倒更红。
出到露天路口,他看着对面的红灯,“记住:不能老说‘离婚’,不定哪天就说秃噜了。”
“嗯。”
再有,唯一那一次,自己胡搅蛮缠,惹急了他,屁股上挨了他一巴掌。她声嘶力竭地哭,哭恼了,惊动了舅舅和他家阿姨,他被狠狠骂了一顿,好几天都不许再来带孩子。
后来还是苗伊腆着脸跑到平台上去哄他,他也就勉强接受了,毕竟,没有小灯泡,他还怎么跟女生约会?当然,这个就不要作为细节了。苗伊笑笑。
收拾好厨房,苗伊去看了看外婆,老人在有滋有味地看戏曲重播,铺了床,打开电暖气,这才回到自己房间。
写字台上的书搬到地上,单留了大砖头字典和速记本。两个显示屏,其中一个已经暗得调到最大亮度也费眼睛了,琢磨着这次稿费来了是不是该换个屏幕?社里机房有淘汰下来的,大概50块钱能搬一个回来。
点了眼药水,开始工作。
手头的活儿是凌海易科翻译公司的,苗伊早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是几家小翻译公司的兼职员工,而易科是凌海知名的老牌翻译公司,规模很可观,本来是从不使用兼职的,但是因为苗伊的老师是那里的资深顾问,之前做活儿一直带着她,所以她现在算是易科的在册临时员工。
总的来说,公司对她还算满意,从最初的学生价千字60涨到了现在的105,按照她这点经验,已经算是飞速了。而且,经常可以像全职员工那样分到大部头的活儿。
老师说是因为她的双专业,技术性翻译本身就很吃香,再有,她的远油经验可不是随便能找到的,如果她愿意做口译,会更好。关于这点,苗伊还是保留,再缺钱也不能接。
在外面做私活儿,翻译社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涉及社里机密和工作时间,一般不管。可是,抛头露面,哪怕就是假日,一旦有人知道她是远油的,就太不专业了。
这次的活儿交稿期还有两周,翻了一下稿子,进度把握得还好,算上自己校对的时间应该可以按期完成。今天的量做完,还有一个小翻译社发来的两篇使用说明,这个用不了一个钟头,算算如果手快点,大概三点前能全部完成。
苗伊泡了一杯黑咖啡,苦得牙都打颤。其实她不该喝任何饮料,可是太需要咖啡因,尤其是现在七八点的时候,能困死,不过过了十一点,就像猫头鹰一样,特别精神。
正为了一个技术点在翻资料,床头的电话响了,苗伊头都没抬,可那铃声很执着地响着,一遍又一遍,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抱着字典轻轻吁了口气,按下免提。
“苗伊!!你有钞票了是伐?我哪能不晓得你现在这么牛x啊??既然这么牛x,还在老子面前装什么可怜?!”
娄小云。
苗伊的发小、邻居,从小学到初中的同学,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她一切的朋友。
娄爸爸是做木材生意的,家里就这么一个独生女,从小就是小公主。在小叔叔冲着电话吼刘天昊的时候,苗伊就料到她会以同样的气势喊回来。
“小云,你听我说”
“说什么??你几斤几两我还不晓得??”
娄小云本身的声音分贝很高,又混合着烟的沙哑,气势超强,“假婚套房子,亏你想的出!倒来倒去,弄得好了最后也就二十万!还得分五万手续费给男的!我要不是看你急疯了、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才懒得管你!好容易给你找了个不要手续费的,你可倒好,把人家赶走了!”
苗伊愣了一下,“你知道他不要手续费?”
“怎么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个才介绍给你的!想着让你们自己谈,你好心当成驴肝肺,还特么说什么前男友回来复合??你戏精啊?装也装个靠谱点的,谁特么要你啊?!”
那边的声音要气死了,苗伊完全能想象如果娄小云现在就在眼前,一定会压倒她开掐了。“好了,刚旅行回来这么大火气。是我不对,好不好?你先别生气,听我解释。我是骗他说前男友复合,可有结婚对象这件事是真的。”
“哼,你厉害啊,在哪个网上勾搭的?是要钱还是要人啊?”
“都不要。是我在桃圃这边隔壁的邻居。”苗伊顿了一下,“邻居家的叔叔。”
“叔叔??”娄小云叫,“弄个老头子,你以为翻译社领导都傻子是吧??弄丢了工作,我看你怎么死!!”
“不是老头子,三十多岁。他正好回来办拆迁,看在老邻居的份上愿意帮忙的。”没有说小灯泡的渊源,免得再被这个家伙刨根问底。
“就完全没有企图??!”
“没有。我阿婆也在,舅舅家跟他阿姨家都是一个单位的,怎么会有企图。”
“你就是个智障!一个单位的算个p!现在血缘关系都互相坑呢,何况你个邻居!”
第86章()
看到这个的小天使;是不是不乖前面有漏买的章节啊
这两个月苗伊一直在忙着找人“结婚”,顾此失彼,根本不懂像小叔叔说的那种“以真做假”,能考虑周全地提前造舆论,也或者潜意识里觉得这件事根本就不会成;所以除了娄小云,她连一点迹象都没有显露。
记得那天在会场工作间休息;简风还开玩笑说,这次分房是一桩严重的歧视单身狗事件。当时她和他一起笑了;默认的笑。
现在她居然结婚了,是不是应该在告诉大家之前先告诉他一声?可是时间好像又有点太晚了。不是她不想说;是一切太快;她怎么会知道最后竟然嫁给了隔壁家的小叔叔
低着头;正午的阳光下自己的影子都踩不到;明晃晃地晒着。刚刚拿到结婚证的喜悦因为这后续一系列将要面对的麻烦变得有些淡
“苗儿;来。”
苗伊抬起头;见南嘉树站在院子当中正拿手机比量着。
苗伊走过去,正要开口问;被他一把揽进怀中从身后抱了。苗伊惊得仰头看他,就那么一瞬间;她已经被放开;扭回头;才见他手机上一张两人的自拍照。
照片上他笑得很帅;低头侧向怀里的人;她正仰起头看他,侧颜看不出惊讶的表情,嘴巴微微张开,平面的角度像是亲亲地贴着他的颈窝。他们依偎的身后隐约露出民政局盘满藤蔓的小楼,红墙绿荫,上个世纪中的古朴。
角度正好,很随意,很亲。
苗伊轻轻抿了抿唇,知道他这是在做证据,于是很努力把自己脑子里的混乱驱散。见他又张开手臂,她很乖地靠进他怀里,任他揽了腰,低头磕在她肩头,一起看着镜头。
一连串动作太熟练了,小叔叔就是小叔叔,随便一个pose都这么帅,甜蜜得她都快要信了。苗伊不觉抿嘴儿一笑,抬手轻轻地在他手中按下快门。
大概拍了五六张,他收起手机,“走吧,上车。”
“嗯。”
民政局到远油翻译社大概二十分钟的车程,上了车,他就开始教她怎样描述恋爱约会的细节,依然不能编故事蒙人。
苗伊为难,说这怎么可能?求婚是真的,照片是真的,可根本没有过的约会哪来真的?
“怎么没真的?”他扭头瞥她一眼,“小时候我见天儿带你出去,那不是约会是什么?”
啊?苗伊愣了一下,“你是让我把你和别人的约会说成是咱们么?”
“小笨蛋!”南嘉树笑了一下,大转过红灯,“首先,我和别人那也不是约会;你见过带着孩子约会的?有你在中间儿待着,还约个p啊。其次,你个小p孩儿,就是真看见约了又懂什么?现在让你复述还指不定要出什么笑话儿呢。”
哼,说的好像很嫌弃她这个灯泡似的,忘了当初是怎样求着带她出去做挡箭牌的。苗伊皱了下眉,“那你什么意思?”
这句话问出来,他居然没有马上答,直到拐到一条大树遮荫的小路上,才开口,“就咱们那个时候在一起的细节就够用。”
“啊?”这一次苗伊实在忍不住,“咱们的细节?”
“对啊,想想那时候小叔叔带着你是什么样儿,你照着说,能齁死一票人。”
噗,至于么?除了吃就是吃吃,人家哪个男女朋友是这样的?
苗伊正要反驳,忽然想起一件事。那也是秋天,周末小叔叔带她去跟一个姐姐看电影,是儿童非常宜的动画片,结果她还是很懂事地枕着他的手臂睡着了。
回来的时候背在他背上,睡得像条小死狗,等快到家的时候醒了,才发现错过了卖棉花糖的小店。当时她就哭啊哭,死活不肯回去。
大街上他抱着哄,她还是哭得东倒西歪、鼻涕眼泪的。没有手绢也没有纸巾他只好拿耐克运动服给她擦,最后依然拗不过,又带着她返回去。
那天天气很好,有很漂亮的星星。牵着手,一蹦一跳地回来。棉花糖很好吃,剩了一点,用手捏成一小团,黏黏地塞到小叔叔嘴里。
“这样行不行啊?”她没谈过恋爱,男女朋友在一起是这样甜蜜吗?女孩是不是太作了?
“怎么不行?你说男朋友抱着你一起玩水滑梯,谁会想到你只有四岁?”
这倒是的,那个时候,北方来的小叔叔很不适应南方的湿热,基本隔天就会去水上游乐场。即便男女同学有一堆,不需要小灯泡,苗伊也是必不可少的小跟班。
每次她都穿了救生衣,可小叔叔依然不会离开她左右。如果真的是男女朋友,那好像是挺甜蜜的,不过,苗伊问,“那咱们约会就都是玩儿啊?”会不会太高中生了?
“谁说的?你六岁生日,我正好回去参加会考。你个小傻子,非要留一块生日蛋糕,一直放在冰箱里,放了一个多礼拜。我一下飞机,大半夜的,你趿拉着拖鞋蹿过来端着那块过期蛋糕非要我在平台上吃。还得给你唱生日歌!”
噗嗤,现在提起来他还咬牙切齿的,苗伊笑,“可是你都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