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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婢!那日你将本宫推下水时,可想到会有今日?那日你让本宫呛了多少口水,今日就要百倍千倍的偿还!在偿还完这些前,你这条贱命还得留着哈哈哈哈~”
仔细搀扶着怡嫔的翠蓉,见娘娘看的高兴,便再度发号施令:“再按下去!”
那两个小太监接了指令又按着苏妁的头进入水中,苏妁在水下不住的挣扎,可也拗不过两个男人的力量。
正在这时,常伴怡嫔身侧的另一名宫女急急跑来,脸色煞白的跪下行礼。
“出何事了?”怡嫔见她这副慌乱样子,不免奇道。
“娘娘!”那宫女急急起礼后,上前附耳言语了几句,接着便见怡嫔脸色难堪的扶着她和翠蓉的手往门外走去。
见娘娘和翠蓉都走了,那两小太监便松开了手,容苏妁浮上水面喘息几口。
这厢怡嫔出了暗室,让翠蓉帮自己整了整衣裳和发髻,这才仪态端庄的进了正堂。
“宋公公。”怡嫔嘴边虽挂着抹欢迎的浅笑,但心中却在彷徨,宋吉怎会突然造访她的钟粹宫?难不成方才那个贱婢说的竟是真的
第七二章()
宋吉只朝怡嫔微微颔首;怡嫔便招呼他就坐;并着人奉了好茶款待。
在这紫禁城里明面儿上一个是主;一个是奴;但偏偏皇极殿又是这紫禁城里的一个变数。谢首辅党坚势盛;照拂着皇极殿内的一众下人也都高人一筹。
怡嫔自是想用心招待;可宋公公眼下哪有功夫寒暄磨蹭;一落坐便直切正题:“怡嫔娘娘,杂家今日特来叨扰,是因着皇极殿有人在紫熙苑走失。而您这钟粹宫离紫熙苑最近;便想问问有无哪个下人见到过面生的姑娘。”
刚端到手里的茶杯抖了抖,怡嫔遂又将其放下。心中忐忑,面上却是从容的朝翠蓉吩咐道:“你去将宫里所有人叫进来;供宋公公问话。”
说罢;怡嫔还挑了下左侧的眉眼。宋吉在她右手边儿,翠蓉在左手边儿;是以这个微妙的动作也仅翠蓉看进了眼里。
“是;娘娘。”翠蓉福身后退下。她自然明白娘娘这是有心瞒下那贱婢的事;便给下面的人吩咐下去;谁也不许乱说。
怡嫔则趁翠蓉去叫人的空档;边邀宋公公喝着茶;边漫不经心问道:“不知这位能让宋公公特意跑一趟的宫人,在皇极殿内是何职务?”
她原想着那贱婢顶多就是宋吉手底下用惯了的旧人,却不料宋吉答道:“是首辅大人非常重要的一位客人。”
闻听后;怡嫔再次陷入心慌意乱;思量着能让谢首辅请去皇极殿做客的,怕是来头不小!只是想这些时,她脸上还是那副早已如面具般不动声色的淡然。
很快翠蓉便带着十来个宫女和四个太监回来,自己也混入他们之中站为三排,行了礼后便垂首恭立着等宋公公问话。
“你们今日可有见过一位十五六的姑娘,穿着一身儿水蓝色满绣海棠花儿的云缎衣,长的是极其标志。”其实宋吉原本觉得‘妩媚’更贴切,但想了想这终究不是个雅词儿。
他扫了眼,见众人纷纷摇头,没有一个人见过。
“行了,那你们之后也留意着些,若是万一碰上了,立马来皇极殿报信儿,有重赏~”见此处已无价值,宋吉只得抓紧再想别法。
怡嫔娘娘在翠蓉的搀扶下亲自将宋吉送至门口,然后遣散了宫人们,往暗房走去。
路上她不放心的问翠蓉:“叮嘱他们管好嘴了吗?”
翠蓉信誓旦旦道:“娘娘放心!奴婢业已放过狠话了,谁敢对外提那个贱婢一句,立马割了舌头!何况咱们宫里的人都是有”
听了这话,怡嫔悬着的心落下了小半,只是脸上也不再强掩下恐慌作戏。翠蓉看着,也不免多嘴问了句:“娘娘,她既然真是皇极殿的人,为何您不干脆将她放了?”
这时二人已走到暗房门外,怡嫔伸手将门推开个缝儿,看着躺在水桶里气息奄奄的姑娘,反问道:“折腾的还剩下半条命了,此时送回去,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翠蓉旋即领会。宫里谁不知皇极殿的人不能轻易开罪,便是在外犯了事也不能擅自惩罚,故而若是此时将那贱婢送回,非但讨不了人情,反而还会结下梁子。
“娘娘,那要如何处置她?”翠蓉蹙眉发愁,如今放也是祸,留也是祸。
却见怡嫔嘴角勾起个诡诈的笑容,配之眸中狠厉,令人望而畏葸。
“这世上,只有一种人不会开口告状。”
翠蓉错讹了一瞬,颤颤巍巍道:“娘娘是打算杀她灭口?”
这些年翠蓉跟着怡嫔虽也没干什么好事,间接死于她们手下的人也不是没有,但如这般直白的动手去杀,尚属头回。
听到翠蓉话里带的畏惧,怡嫔似有不悦,转头斜她一眼,诘斥道:“我们今日不杀她,她转过头来就要给我们添麻烦!”
“是是是!奴婢知道了,娘娘息怒。”翠蓉连忙认错,想想方才那贱婢水刑之时,皆是她在发号施令,上回打那贱婢耳光的也是她!若真让那贱婢跑回皇极殿告状,怕是最倒霉的就是她了!
毕竟怡嫔怀着皇子,又抬了位份,没人敢将一位主子怎么样,那么最终拿去给皇极殿平复怒气的,八成就是她。
念及此,杀了这贱婢倒是对她最有利的。
“娘娘,那咱们何时动手?”翠蓉眼中精光闪动,到似有了期待。
怡嫔望着那木桶里许久不动一下的人儿,面色无波,“今夜,你带着两个可靠的太监将她投在紫熙苑的水井里,伪造成自戕。事后给那两个太监每人五十两银子封口。”
翠蓉也顺着怡嫔的视线往里看了看,眼中带着几丝兴奋的建议道:“娘娘,反正那贱婢都没几口气儿了,不如直接将她溺死在水桶里,再投井,免生枝节。”
她想的是夜里静谧,扛着这贱婢出去时万一叫上两声,总是招惹麻烦。
“不行!”怡嫔刚毅果决道。既而垂眸将手捂在小腹上轻揉了一圈儿,慈母之心溢于言表:“这种时候,钟粹宫里绝不可结怨气。”
翠蓉这方意识到自己忽略了这茬儿,便赶忙附和着:“是是是,还是娘娘思虑的周全,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见怡嫔离去,翠蓉将暗房的门锁上。
苏妁这才缓缓抬起头来。被凉水浸透了的发丝不停的往脸上嘀嗒着水,她脸上挂着快要干了的泪痕,和大哭过后的冷静。
方才的话她都听到了,她们明明知道了她是皇极殿的人,却还是要今晚除掉她。
紧抿着冻的发紫的嘴唇,苏妁心中从没有像此刻般这么期待一个人!明明只是罪臣之女进宫为质,可她却莫名的相信他,依赖他。
她相信他定能看到她留下的东西
宋吉快到皇极殿时,见首辅大人的坐驾刚刚落停。
谢正卿自车辇上跳下,宋吉则边急急的跑着去追,边喊道:“大人,大人”
回头见是宋吉追上来,谢正卿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褖:“找到了吗!”
“回大人,还没有但奴才已经派人去紫熙苑寻了,奴才刚刚也去了离紫熙苑最近的钟粹宫,知会他们都留意着点儿”宋吉憋屈着一张脸,见大人盛怒他也是吓得腿软。
谢正卿猛的一下撒开他领褖,对身旁的岑彦命道:“召集一百锦衣卫,对紫熙苑进行地毯式搜寻!不只找人,任何一点打斗痕迹皆不可放过!特别是血迹。”
“是!”岑彦拱手领命退下。
先前太监去御书房禀报时,业已将平竹捡回的那个令牌拿给了谢正卿看,故而他知道苏妁受了伤,那么血迹便不会只令牌上有,定还在别处留有痕迹。
“平竹呢!”谢首辅朝着宋吉吼道。
“平平竹这会儿还跟着太监和侍卫们,在紫熙苑里找人呐”宋吉卖着一张惨脸,结结巴巴的回道。
“去紫熙苑!”谢正卿转身又上了辇车。
辇车赶到后,宋吉连忙找来平竹,让她将事发经过仔仔细细又给大人讲了一遍。这时一百名锦衣卫也赶来,随即展开地毯式搜索。
莫说是每棵树皆做仔细检查,就连周边的花花草草皆不敢漏下。特别是平竹指出的苏妁所走的那条路线,更是一寸一寸的推进,不敢放过一只蝼蚁、半根杂草。
半个时辰后,终是有了发现!
“大人,有棵树前发现了一小片血迹!”岑彦来报,谢正卿立马跟了过去,心中既是惊喜又是沉重。
到了那棵树前,他先是在周边探查一番,见地上草石确有挣扎痕迹,接着便看到那一小片血迹。
这些正是苏妁以手抓那些荆棘乱枝而留。谢正卿倒也能分辨得出这并非利器所伤,随之稍稍安心了些。
“大人,您看!”岑彦指着树干的背面。
绕至树后,谢正卿便看到那淡褐色的树干上,有血迹划出的字样。虽很是潦草,但隐隐可辨认出左边的竖心偏旁,而右边的部首却有些杂沓,说不清是‘台’还是‘合’。
“让内务府迅速整理紫禁城内所有含‘怡’和‘恰’字的人名地名!”谢正卿朝着宋吉命道。
“大人,等等”平竹紧紧蹙着眉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血字,似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
第七三章()
谢正卿斜觑一眼平竹;眸中现出凌厉之色:“你可是知道什么?!”
平竹眼中夹着几丝胆怯与慌张;跪在地上禀道:“大人;前几日苏姑娘用膳时;曾有意无意的问过奴婢怡贵人的事奴婢不知这会不会关联?”
“怡贵人?”显然谢正卿并不知宫里有这么号人。
刚想往内务府去的宋吉则闻声驻下脚步;立马瞪大了双眼;好似确定了什么似的;急急折回来禀道:“大人,怡贵人如今已是怡嫔,所居正是离这紫熙苑最近的钟粹宫!要说真是钟粹宫的人所为;原因奴才虽猜不到,但就行动上而言确实是极其方便”
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血字上轻抚了下,谢首辅眸中随之愈发深沉。
“立马搜查钟粹宫!”
钟粹宫内;怡嫔正手捧热茶懒怠的斜在榻椅里;悠哉听着南府琵琶伎所弹的小曲儿。
笑着跟身旁的翠蓉念叨:“皇上也不知是从哪儿听来的,说是怀着身孕时多听些愉悦的曲儿;便能生出个博雅达观的孩子。”
翠蓉自然知道主子这是在炫弄圣宠;便赶紧迎合奉承:“主儿;这还不是皇上心里有您吗!其它嫔妃怀子时;怎就没听说皇上弄出这么多花样宠着哄着?”
怡嫔拿帕子掩上嘴窃喜;偏巧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噪杂声!那动静大的;怡嫔也不禁吓的直起了身子,看着翠蓉:“外面出何事了?”
还不待翠蓉转身出去探究,已有十几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闯进了正堂!他们退在两侧;在当中闪出一条道儿。
怡嫔被这阵势惊的站起身来;看着从门外进来的宋公公,心道难不成是自己先前漏了什么马脚,怎么宋吉竟去而复返了,这回还带来这么大的阵仗!
“宋公公?”她试探着唤了声,却见宋吉进屋后也只是将浮尘一甩,垂首恭立在侧。
再往门外看去,这回进来的是一位劲骨丰肌,品貌非凡的男人。不必说,能调得动宋吉与这锦衣卫的,自是只有当朝首辅谢正卿。
身为后宫妃嫔,素日里自是不敢盯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