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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虽有不古之心,但毕竟是本王的王后,还望皇帝能看在大齐与那伽国世代交好的情面上,让本王将王后带回那伽国厚葬。将此事秘而不宣,免得说出去被一些有心人士加以利用。”
对于萨纳尔国王的请求,谢正卿倒也深感赞同,毕竟那伽国是大齐友盟中最强大的一个,若是让人以为两国间有了嫌隙,对两国皆是不利。
谢正卿佯作沉重的点点头,较之先前,面色明显凝重。
第 202 章()
看着一地狼藉;谢正卿重重的叹了一声;既而语气深沉的说道:“早知如此;朕倒宁可是我大齐失礼;未为国王送行;那样也不会发生这等惨事。”
一听此言;萨纳尔国王不免觉得惭愧;连忙上前解释道:“皇上何出此言?若非此事引出这个毒妇,本王还要日日与这毒妇同床共枕,想想真是后怕!”
双方各自下了一步台阶;谢正卿也觉得如此便算圆满,便道:“事已至此,还望国王节哀顺变。至于此事;朕也不欲再做追究了。”
转而又对在场众人命道:“凡敢将今日大殿之事传扬出去的;一律问斩!”
在场陪同的官员与奴才们立马纷纷跪地,齐声道:“谨遵皇上旨意。”
萨纳尔国王回国时未再摆什么仪仗;也没有公布王后死讯。直到一行人临近那伽国时;才传出王后旅途劳顿;小病久拖;最终薨逝!
等这消息传回大齐时;不多久身处佛华寺的前太后也听闻了。她面佛流泪;绝望至极
“哀家本以为远离朝堂之争,至少可以保住儿女一双命。奈何他们兄妹二人还是前后病死于去那伽国的路上哈哈哈哈”前太后突然大笑起来,笑中显露疯迹。
病死?谁信呢。
最后她朝着门外重重跪下;那是太庙的方向;绝望的忏悔道:“我无用,既替朱家看不住大齐的江山,也护不住自己的一双儿女我是罪人。”
说罢,她便起身冲出庙堂,跳下了院中深井!
先太后命绝于佛华寺的消息传进紫禁城里时,正批阅奏折的谢正卿将手中的朱笔停了一瞬,很快脸色又恢复如常,继续批阅下去。
先太后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必有此下场,自行了结无疑是她最体面的出路。如此,先帝的这一方算是了尽了,再无余孽。
谢正卿想到自从福成公主当堂而亡后,苏妁一直闷闷不乐。但他也知道,苏妁并不知那卖主的侍婢是他的人,也不知一切都是他设的局,一个除尽他心中先帝余孽的局。
故而苏妁的不快,只是因着又一个生命的陨落,还有那一切以政局为先的帝王之宠。
批完最后一本奏折,谢正卿将朱笔挂起,奏疏合上,这才看了看一直跪于玉台之下,等他回复的宋吉。
谢正卿没提先太后的葬礼,而是吩咐道:“命司礼监着手准备春闱之时泰山封禅之事,封禅之后朕与皇后直接下江南,沿途水路为主,无需各州县府衙接应。”
宋公公面上一怔,皇上的决定来的这般突然,完全没有任何预兆。泰山封禅之事的确历朝历代新帝登基之时都会有之,但起码提前数月开始准备。而眼下已是冬末,再有一个多月便是春闱之时。看来皇上特意挑了这么个日子进行封禅,也是对考生的鼓劲儿,对贤能的看重。
“是,奴才这就下去通知司礼监着手准备。”说罢,宋公公便退了下去。
看着宋吉躬身退去的方向,谢正卿的眼神渐渐微眯起来,心下已开始祈盼着这趟江南之行,能让苏妁的心释然下来。
忙完政务,谢正卿回了皇极殿,看到苏妁正在待他用晚饭。
苏妁对他温柔的笑,帮他拉动椅子容他坐下。她如过去那般待他,只是眉眼间却有着掩不下的疲惫感。
那是看多了生死之后的一种无奈。
谢正卿撩了撩龙袍坐下,眼神由苏妁的脸上移向膳案。上面摆的皆是苏妁平日里爱吃的,这些时日他特别叮嘱了膳房,必要按皇后的喜好来做。这紫禁城里旁的地方或许难以让她舒心,但饮食上至少不能再令她厌烦。
可是苏妁只看了一眼面前碟子里的菜肴,侧头淡笑着看向谢正卿,“好了,想要吃什么,臣妾自己会夹。”
臣妾?这略显疏离的口吻让谢正卿的心又寒了些许,登基以来,他都从不忍在她面前自称为‘朕’。
“好。”谢正卿只淡然的应着,放下手中玉箸,不再献那些无聊的殷勤。
接着他想到有件事大约能提起苏妁的一丝兴趣,便笑着对她言道:“对了妁儿,今日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说罢,谢正卿无比期待的望着苏妁的侧脸,期待能看到些她的表情变化。然而她的脸与先前无异,带着淡笑,却只是礼节性的。
苏妁也放下筷子转头平静的问道:“噢,是何好消息?”如果可以选择,她根本懒得问。如今这宫里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呢?每日不死个人便是极大的好消息了。
可是她也明白,谢正卿夺这皇位也不是凭着一己私心,他何尝不是为了大齐百姓和谢氏先祖?杀那些余党,也不过是为了坐稳这张龙椅。何总自从他登基以来轻徭减赋,亲贤远佞,他又有什么错呢?
说到底,苏妁心里也从未怪过谢正卿,她明白,只是她一介妇人,看不得那些杀伐果断的场面罢了。
谢正卿唇角的那抹笑意晕化开来,饶是强撑,也依旧明媚至极。他温柔的说道:“妁儿,再过一个多月,春闱之时,你便陪我去泰山封禅。之后我带你去江南游玩,你不是一直说最想去江南?”
苏妁脸上微微怔了怔,她只是意外,谢正卿如今做了皇帝,怎还会为她考虑这许多。接着便笑笑,应道:“好。”
谢正卿笑着揽过苏妁,抱在怀里,眸中却流露出几分失落。连他考虑许久的江南之行,都不能勾起她的愉悦之感了。
第 203 章()
许是察觉了谢正卿面容上的失落之意;苏妁忙欲移开话题;笑望着他问道:“皇上方才不是说有两个好消息?”
谢正卿脸上显露出片刻的迟疑;接着便笑笑;“是啊;再过十日便是谯国太夫人的寿诞;我准备在宫中设宴;将谯国太夫人接入宫来庆寿,并特许苏家那些无功名在身的远亲,也可在当日进宫贺寿。”
御赐在宫中办寿宴;这可是无上的荣光!苏妁又安能不知?然她眸中也只闪过了一瞬因受宠若惊似而生出的光华,接着便化作平静后唇边的一抹笑意,谢了恩。
苏妁这偏于平静的反应;谢正卿毫不意外。其实这事原本也算不上第二件喜事;他原本想要说的第二件喜事,是长乐宫终于修葺好了。可是此话到嘴边;谢正卿却突然调换了。
原本他想在苏妁进宫之前将所有有关先帝的事情解决;奈何总有拖延之处;还是让她目睹了几场触目惊心的血腥场面。如今她对他本能的疏淡;他如何舍得放她回长乐宫住?
虽说长乐宫依旧是谢正卿的后宫;自然不如这皇极殿般顺理成章的时时能见;夜夜相伴的。自问待苏妁移去了长乐宫,若是面色冷些,他好意思天天赖着去么?便是硬着头皮去了;也自己觉得不是那么个事儿。如今非常时期;还是将皇后安置于他的殿内,才更觉踏实。
翌日谢正卿上朝之际,苏妁原想多睡一会儿,却听到帐外总是有些窸窸窣窣的动静。本以为是宫女来收要清洗的衣物之类,但等了一会儿声音还是一直在,苏妁终是起身撩开帐子往外看了眼,见站在衣柜前的竟是霜梅。
“霜梅?你在收拾什么?”这动静响了有一阵子,显然不是取放东西而已。
霜梅见苏妁醒了,带着一脸雀跃的跑到龙榻前扑跪在榻前:“娘娘,长乐宫建好了,奴婢想着先帮您整理下衣物,这样移宫时也省心一些。”
苏妁脸上微微一怔:“长乐宫建好了?”问完便是眉头浅蹙,怎么没听皇上提起。
“是啊,听宋公公说昨日工部尚书便给皇上禀报了。”霜梅根本想不到皇上是有意瞒着皇后,还无心将宋吉给卖了。毕竟宋公公也只当这是喜事一件,皇上没特意嘱咐,他便也没多想。
“噢,既然这样,等会儿你随我去看看。”说着,苏妁起床更衣。好歹是她这一辈子要安身的地方,总是想先看看是什么样子。
待用完早膳后,苏妁便在霜梅与平竹的陪伴下参观了新宫殿,心底隐隐生出感动的情绪。长乐宫的外型再如何崇隆靡丽尚在其次,她感动的是宫殿内的细处。
主寝殿的陈列虽然皆是奢华至极的东西,但摆放却按了她的习惯。比如床布置于寝殿的东侧,且头朝北。梳妆台布置于西窗旁,而西窗外植着大片她最爱的牡丹,如此一来她被下人伺候着梳头时,便可赏到窗外的美景,不会觉得闷。俗话说一天之计在于晨,这不禁能带来一整日的好心情。
而这屋子里其它家具的布置顺序,也皆与她出嫁前的闺房相同。相信住起来该是毫不陌生的,不论想找什么也可手到既来。
回皇极殿后,苏妁见皇上业已下朝,在等她用早膳。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没有告诉他自己已然用过一回了。
“这么早去哪儿了?”谢正卿奇道。先前回寝殿时听下人说皇后一早出去了,他还疑惑。
苏妁觉得今日心情极好,说起来倒也不是因着一座新宫殿,而是在那边牡丹看的多了,便莫名觉得宫中有了些生机。她笑着卖了个关子:“你可是有事忘记告诉我了?”
谢正卿不由得脸上怔了怔,既而茫然的干笑一声,问道:“妁儿指的是何事?”
“我刚刚去了长乐宫。”苏妁直言道。
闻听此言,谢正卿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只是那抹失落很快便被他伪装出的一道光华遮掩,“噢,昨日工部的确是来禀报长乐宫修葺好了,只是看过后仍有几个细处我不太满意,想着等再完善些告诉你。想不到你自己先听来了。”
谢正卿的那些细小表情,丝毫不漏的落入了苏妁眼中。在一起那么久了,她自然看得懂他。她原本还以为他只是忘记了,但先前的那个反应让她明白,他是有意推迟告之。
苏妁陪着谢正卿又用了一回早膳,面上不表露什么,心下却一直在思忖着他为何要这么做?一座宫殿,早几日晚几日又有多大区别?
这点儿问题苏妁一直考虑到饭毕,最后她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尽管这个可能性听起来有些无聊。但左右也只有这一个答案了:谢正卿想要留她继续在皇极殿多住几日。
饭后谢正卿说想陪苏妁去御花园走走,苏妁却说先带他回寝殿看样东西。谢正卿纳闷的跟了去,一入寝殿,苏妁便反手将门关上,将跟在二人身后的公公宫女皆挡在了外头。
被挡在门外的宋公公一脸黑线的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过身去冲一众宫婢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别守在门口了。
谢正卿脸上怔了怔,一时有些想不通,苏妁的所有东西皆来自内务府,能有什么稀奇的宝贝给他看?“妁儿,你要给我看什么?”
苏妁诡秘一笑,兀自往龙榻帐内走去,而谢正卿就立在原处等着。
可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苏妁取什么东西出来,迟疑了下,谢正卿也往龙榻走去。
撩开榻前厚缎的帐子,顿时一股子温馨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