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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口的李那哥歉然道:“那个我以为是白衣吊死鬼”
那白衣妖怪勃然大怒,“他妈的你说谁是吊死鬼?本公子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为江湖美男子前十,你竟然说我是白衣吊死鬼?你他妈的才是王八大头鬼!”
话说到这份儿上,陆剑池恍然大悟,“原来阁下是‘方氏’的大少,‘多愁公子’方多病!怪不得”下一句及时刹住。他心道怪不得瘦得如此稀奇古怪,方才真的将他当成了妖怪。
方多病怒目瞪着李那哥,“他妈的你躲在这种鬼地方做什么?这人是谁?你新招的”
李那哥忙道:“误会、误会,这位是武当派的高手,我们在道上遇见,志同道合,一见如故,所以一起在此,绝非事先安排杀你的杀手。”
方多病闻言一怔,瞄了陆剑池一眼,“你是”
陆剑池抱拳道:“在下陆剑池,武当白木道长是在下师尊。”
方多病点了点头,“你是白木的徒弟,武当弟子果然名不虚传。”
陆剑池知他是名门之后,语言客气,“方少也是李那哥李兄的好友?”
方多病道:“李那哥?李啊正是正是,李莲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本是要来找那一代神医李莲花的,结果莲花没有找到,楼里只有他的那个啥?”他瞪了李那哥一眼。
李那哥道:“李莲花的同村的表房的邻居。”
方多病连连点头,“正是,我和这位李兄也并不怎么熟。”
李那哥连连点头,“正是,正是。”
陆剑池道:“不知方少如何找到此地?”
方多病凉凉地道:“这破村来来去去不过二十几家,每家都找过一遍,待到半夜三更,自然就寻到这里来了。”他瞪了李那哥一眼,“你们两个,半夜三更在这里找女鬼吗?”
“我们本是要来吃饭的,”李那哥道,“结果客栈关门,房内更有许多奇奇怪怪的痕迹,好像有鬼。”
方多病道:“这里本来没鬼,有你这个大头鬼在,自然就有鬼了。本公子一路进来,什么也没看见。”
李那哥正色道:“鬼这种东西,自然不是凡夫俗子随随便便就可以看见”
方多病哦了一声,“莫非你看见了?”
李那哥道:“这个自然也没有。”
陆剑池道:“方少刚刚进来可能不曾细看,这客栈留有许多古怪痕迹,好像曾经发生过一件惨事。”
方多病东张西望,“什么惨事?”
陆剑池托起手中的铜炉,“这里发生过一场武斗,而似乎每间房间的人都突然不见了。”
方多病道:“打架不管是输是赢,自然打完就走,难道打完还留下吃饭?又不是李莲花”
李那哥道:“但这里是客栈,如果不是客栈中所有人突然搬走,怎会将所有痕迹留下?要不然就是在某年某月某日,这客栈里所有的人,不论男女老少、武林高手或江湖百姓,突然之间统统死了。”
方多病张大嘴巴,“这个有谁能在短短时间内杀死这么多人,尸体呢?你说人死了,尸体呢?”
“没有尸体。”李那哥道。
陆剑池点了点头,“或许等我们看完所有的房间,就能知晓发生何事。”
方多病道:“呃一定要看?”
李那哥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问:“你也怕鬼?”
方多病呛了一口,“咳咳,陆剑池,当先开路,我们这就去搜查房间。”
陆剑池微微一笑,手持剑柄走在前头。此地虽然阴森可怖,说不出的诡异,但他堂堂武当弟子,自幼受道门熏陶,心气清正,并不畏惧。
方多病和李那哥走在他背后,待陆剑池走出三五步,方多病悄悄撞了李那哥一下,低声道:“死莲花,好端端的天下第一神医不做,装什么‘李那哥’?”
“李那哥”低咳一声,“那个我名字还未说完,陆大侠要把我当作‘李那哥’,我也没有办法何况他想象中的那位李神医我本也不大熟”
方多病瞪他一眼,“原来你是怕他发现你是个不通医术的伪神医。”
李莲花叹了口气,突地悄声道:“你信不信这世上有恶鬼?”
方多病摇头,“不信。”
李莲花喃喃地道:“我本也不信,不过不过看这客栈如此离奇古怪所有本该留有尸体的地方,尸体全都不见了也许”
方多病为之一抖,全身寒毛直立,“你说这里本该留有尸体?”
“我只是这样直觉,”李莲花摇了摇头,“这里有死过人的气味。”
方多病呆了一呆。他和李莲花相识这么久,这个人还从来没有说过这种不着边际的话,“死过人的气味?”
李莲花的目光不住往四周看去,“嗯死过许多人的气味并且——”他的脚步微微一停,从东边走廊上的空隙往外看了一眼,“要凝神小心,这客栈里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走。”
方多病脸色顿时变了,“有什么东西?”
李莲花仍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一个脚步很轻的、体积却不小的东西,我不知道它是个子很高或者是飘在半空,总而言之,它要比我们高上两个头。”
方多病干笑一声,心中一股寒气冒了出来,“那会是人吗?被你越说越像鬼了。你怎会知道?”
李莲花叹了口气,喃喃地道:“如你和那位陆大侠这般勇气可嘉、专心致志、毫不防备,自然留意不到房间以外的其他动静,你听到外面树上的风声没有?”
方多病点头,“自然。”
李莲花瞪眼看他,“那现在我们在树对面,这么大的风声,那棵树不生树叶,中间也没有什么间隔,为何没有什么风吹到走廊里来?”
方多病张口结舌,“这个”
李莲花道:“什么‘这个那个’?”
方多病苦笑,“那自然是有东西挡住了风。”
李莲花又叹了口气,“那就是了,自外面那棵不生树叶的树到这里,树上、转角、走廊的缝隙、窗户,总之这一条直线上必定有什么东西挡住了风,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正在悄悄谈话,前边的陆剑池已走到二楼第一间房门口。房门挂着一把大锁,陆剑池出指捏住大锁,指上运劲,只听咯啦一声碎响,腐朽的锁芯断裂,他伸手去推,竟然推不开,心中奇怪。
方多病一晃身溜到窗户之旁,伸出玉笛哗啦一声捣碎一扇窗户,往里一看,“里面有床顶住门,过来这边瞧。”
陆剑池剑柄一撞,门边窗户打开,三人一起往房中看去。
二楼的第一间房间中飘满了破碎残落的符咒,床铺推到门边,顶住了大门,所有的窗户都以木板钉死,屋梁上悬挂着七八个八卦,屋里有两个佛龛,佛龛上供应着许多尊佛像,有些佛像竟是三人见也未曾见过的。然而纵然房间受如此多神佛保佑,封闭得如此严密,房中依旧无人,不知原来的房主是如何自这房间里出去的,徒留一屋无法解释的秘密。
三人翻窗而入,陆剑池道:“屋主好像在防备什么东西进来。”
李莲花自地上拾起一张残破的符咒,“这里也有许多‘鬼’字。”
方多病点起火折子一看,那半张符咒上大大小小写了十几个“鬼”字,奇形怪状,不知是哪门哪派的道符。陆剑池在房中转了一圈,轻轻跺了跺脚下,只听脚下地板发出空空之声,“下面恐怕有暗道。”
李莲花和方多病将地上符咒扫去,地上露出一个四方暗格,正好容一人进出。两人合力提起暗格上的木板,木板一提,底下一片幽黑。方多病将火折子掷下,顿时呼的一声火焰熊熊燃起,三人同时啊了一声,连退三步。
三鬼影幢幢
那地下暗格之中,仍旧贴满符咒,火折子掷下之后立即起火,然而骇人的不是起火的符咒,而是这地下暗格并非大家所想象的是一条暗道,而是一间仅容一人的狭窄密室。密室中一具干尸仰天而坐,手臂脚趾都已干燥贴在骨上,却未腐烂,干尸无头,那颈上的伤口层层片片,竟似有什么力大无穷的事物一把将他的头拽了下来。
方多病张大了嘴巴,“他、他”
陆剑池亦是吃了一惊,“怎会如此?”
李莲花轻咳一声,“有人把他的头拽了下来,你看那些撕裂的口子,好大的力气。”
方多病牙齿打战,“什么人有这样的力气?谁可以穿过木板拽掉他的头?”
陆剑池凝视那无头干尸,“这具尸体似乎有些奇怪。”那干尸衣裳整齐,虽然落满灰尘,却并未有多少血迹,断头之处撕裂的形状清清楚楚,陆剑池沉吟道:“好像是死后断头。”
李莲花道:“死后断头哎呀,死后断头胸口怎会如此一片一片像撕破的纸片一样?”
陆剑池被他一言提醒,恍然大悟,“对了,他不是死后断头,他是死后化为干尸之后,才被人拽下头颅,所以断口处犹如碎纸。但是谁把一具无头干尸藏在这里?他究竟是谁?”
李莲花道:“说不定他和楼下那女子一样,受不了这里的恶鬼,所以藏在这里自杀了事,而山上气候干燥,要是他服毒自杀,而服下的毒药能令尸体不腐,变成干尸也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方多病摇头道:“胡说、胡说!你怎知他服毒自杀?自杀有千万种,难道他不能上吊、不能跳河、不能拿刀子刎颈、不能绝食饿死、也不能吞老鼠恶心死?”
李莲花干笑一声,“这个”
陆剑池在那干尸身上一摸,沉吟道:“身上无伤,但就算一个人已经变成干尸,要把他的头从身上这般拽下来,也要相当的腕力,是谁把他的头拽下来,为何身体仍然留在密室里?他又是如何进来,怎么出去的?”
“莫非真的是鬼?”方多病喃喃地道,“走吧,这里阴风阵阵——嗯?”话说到一半,方多病霍然转身,看向身旁刚才被他打破的窗户。
陆剑池跟着看去,窗外一片漆黑,月光已偏,枯树影下,光线越发幽暗,外面什么都没有。
方多病依稀觉得刚才眼角瞟到了一件什么东西在窗口一晃,但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却说不上来。李莲花走到窗口,目注地上,本以为地上应当只有三人的脚印,结果走廊尘土虽厚,所留脚印却是七零八落,新旧皆有,竟宛若夜夜都有人在走廊奔波,根本辨认不出方才是否有人经过。
“快走快走,这里太不吉利。”方多病催道,“快些将房间看完,好早早回去睡觉。”
三人自房间窗户翻出。隔壁三间房间均是桌翻椅倒,墙上地上四处溅满黑色污迹,若是血迹,必是经过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但并无尸体留下。几人下了楼,绕至地下左边四房,第一、第二间房空空如也,第一间房间堆满了空酒坛子,第二间房间地上也有床铺桌椅的痕迹,却不见床铺桌椅,地上弃着一大堆布缦绫罗,却似是原先的被褥和床缦。
夜黑星黯,似有若无的光线照在每一扇紧闭的房门上,那本是平静的木色都宛若正在无声无息地扭曲、盘旋,人影映在墙上,比之往日平添七分诡异之气,落足之声越走越轻,越走越是恍惚,有时竟怀疑起究竟谁才是这客栈里的鬼来,如他们这般夜行,和鬼又有什么区别?正在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