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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活了下来。
海坤原本想找到幸存者的家人,通过家人再去找幸存者,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可眼下的情形,出乎他的意料。
按照孟宜柯母亲的说法,他回到夏威夷就病重,病到奄奄一息的地步,连医生都查不出什么原因。
他母亲认为,他是在荒岛上生活太久,回来以后,无法适应人群生活,也不能适应水土和气候变化。
这意味着,他如果再去荒岛上把孟宜柯找回来,不但帮不了他,很有可能会死。
海坤心情有些烦躁,脚底往下,把油门踩到最底。
车子很快又回到了登船回斯宾塞岛的港口。
海坤再次把车退掉,买了车票,登上船,给郑淙打电话,想了解一下他留在船上堵截那两个黑衣人的情况。
此前他一路被两个黑衣人追踪,他也认出其中一个是枇杷。
如果只是枇杷,郑淙肯定能应付,但还有另外一个,身高体壮,他不知道郑淙会不会有危险。
海坤躲在船上的男士洗手间内,一直无法脱身之际,没想到郑淙也跟上了船,混进了旁边的女士洗手间。
两个洗手间对着大海的方向,各有一个小窗户,郑淙提议,他们两个玩一出狸猫换太子,把衣服对换。
海坤趁乱离开,再回到岛上,去找孟宜柯的母亲。
郑淙留下堵截他们,尽量拖延时间。
海坤虽然也担心郑淙打不过那个人,但当时情况太急,他没有想到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依计行事。
海坤拨了好几遍电话号码,一直无法接通,放下手机,又看到了那条未读短信,立刻打开看,看到季鱼发过来的信息,脊背瞬间冷到冰点。
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黑珍珠,他犹豫片刻,接了电话。
“坤哥,见到孟老太太了没有?我可是托了很多人才找到这么个人的,是你要找的人吗?”
“是。”海坤简单说了见面的情形,迅速把话题转移,“你想办法帮我去找郑淙,可以去医院看看。”
“我是准备去医院,不过,可不是为了淙哥,是为了坤哥你哦。”
黑珍珠一副邀功要赏的说话语气:
“你女朋友现在估计在医院呢。我回酒店的时候,听到前台都在议论,本届自由潜水世界冠军疑似患上减压症,被送进了医院。”
“”
海坤没等黑珍珠讲述季鱼打电话向她了解蓝鲸洞的事情,已经挂断了电话,奔向客船驾驶舱。
不久,整船的人都发现,船的行驶速度明显快了很多。
——
斯宾塞岛。
郑淙被救护车送到医院,直接进了急救室。
因为抢救及时,伤口的刀被拔出,大量输血以后,情况终于稳住,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被转送进了病房。
郑淙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他睡得模模糊糊,感觉有些渴,想喝水,想动,却动不了,听到有人叫“淙哥”,估摸着是认识的人,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水”。
“靠,老娘连坤哥都没伺候过,还得伺候你。”
黑珍珠从门口走进来,把手机收起来,走到床头柜前,倒了杯水,在床沿坐下来,把郑淙扶起来,喂他喝水。
郑淙身上没穿衣服,腰上缠了厚厚的纱布,坐起来,被子滑到了腰间,露出左边腰碗口粗的一团血迹。
“不是吧,怎么好像还在流血?”黑珍珠惊呼,有医生过来,给郑淙例行检查,忙追问,“医生,他不会死吧?”
“差一点就死了!”医生表情严肃,大概以为她是家属,严厉训斥她:
“怎么能那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枪伤都还没好全,又来一刀,是铁人吗?刀再插进去一公分,他必死无疑!”
“”黑珍珠喂郑淙喝完水,把水杯放回床头柜,刚要分辨,医生用听诊器在听诊,抬手止住,示意她安静。
医生仔细听诊完,转头向旁边的护士交代了几句,安排她们什么用药,最后又看向黑珍珠,让她马上去补交医药费。
“他不是我我不是他”
黑珍珠指指郑淙,又指指她自己,看着医生掉头离开,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还是到乖乖到楼下交钱去了。
病房里住着两个病人,又进来一个护士,两个护士站在两张床之间,交头接耳,似乎在议论什么。
她们说的是英文,郑淙模糊中,听到她们说到一个单词,freediving(自由潜水),两眼突然打开,竖着耳朵听她们讲话。
自由潜水冠军疑似患上减压症,有生命危险,被送进了医院郑淙惊坐起来,掀开身上的被子,要下床。
护士用不太灵光的中文阻止他,让他好好躺着,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郑淙坐在床沿,抓住她的手臂,用力摇晃,问道:“她在哪?你们说的那个自由潜水世界冠军,有生命危险,她现在在哪?”
护士看他好像眼泪就要掉下来了,试探着问:“她是你的亲人吗?”
郑淙摇头,又点头,又摇头,他也不知道季鱼算他什么人,应该就是普通朋友。
他忽然想起昏迷前,他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心里愧疚不安,可一想到季鱼现在可能有生命危险,如果不去看她一眼,他估计后半辈子都会不安。
郑淙决定,再看她最后一眼,以后他要再胡思乱想,直接去寺庙出家做和尚!
护士似是被他搅晕了,眉头皱得厉害:“既然不是亲人,你自己现在身体状况刚稳定下来,不能随便动。”
护士要扶着他躺下来,郑淙直接把她推开,起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撞见黑珍珠。
黑珍珠扶着他的手臂,他却一把推开她,像喝醉了酒一样,跌跌撞撞往外走。
“你这是要去哪?”黑珍珠小跑着跟上来。
“”郑淙说不出话来,一手撑着腹部,一手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往前走。
有生命危险,那应该是在重症监护室之类的地方,他四处张望,寻找指示牌之类的标志。
“你是要去见季鱼吧?”黑珍珠瞧见他这副焦急的模样,已经猜出七八分,“这是人家坤哥要急的事情,你急什么?”
“你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郑淙拽住她的手腕,急急地追问。
“我也只知道一半啊。在酒店听到她们说这一届的自由潜水世界冠军被送进医院,我就跑过来了。路上接到坤哥的电话,让我来医院找你。这不,刚给你交完医药费,还没来得及去打听呢。”
“快扶我去重症监护室”郑淙拽着她往前走。
“你还要不要命啊?”黑珍珠要把他拉回去,却根本拉不回去。
这死男人,明明是个快要死的人了,力气大得却跟牛一样,反过来把她拉着往前走。
无奈,黑珍珠只能扶着他往前走。
走到半路,遇到一个护士,黑珍珠问了她重症监护室在什么地方。
护士让他们一直往前,走到走廊尽头坐电梯,告诉他们到几楼,绕几个弯,怎么绕,很详细地给他们指了方向。
黑珍珠扶着郑淙继续往前走,不时看向旁边气喘吁吁的病人,额头上冒着汗。
他现在穿上了衣服,也不知道伤口是不是还在流血,她看不到,只是在旁边骂,骂郑淙吃了操心米,关他屁事,吧啦吧啦。
就这么几层楼的距离,中间还是坐电梯,他们到达重症室门口,竟然花了近半个小时!
重症室门口。
简婕正焦急地等在门口,走来走去,不时在门口停下来,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向里面的人。
走廊另外一个方向,跑过来一个人,跑到入口处停住,一脸惊惧的神色。
“坤哥?你也来了?”黑珍珠看到海坤,兴奋地朝他挥手。
海坤却毫无反应,整个人像石化了一样,眼睛紧盯着重症室的方向,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第85章 haper 85()
重症会议室门口,简婕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打破了持续片刻的死寂。
“季鱼?你个混蛋,你死哪去了?你有没有一点点作为运动员对于比赛最起码的尊重?”
简婕捞起电话,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臭骂: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缺一项比赛也能拿冠军?我很清楚的告诉你,现在冠军不是你,是任萍萍!”
简婕再次转头,看向病房里静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罩的人,咬牙切齿:
“你们两个怎么就完全相反呢?任萍萍这个死人,为了拿个冠军,命都不要,现在真快要成死人了。”
电话另一头,季鱼已经回到酒店楼下,知道比赛已经结束,所以才急着给简婕打这个电话:
“简教练,我知道,没有按时赶到现场参加比赛是我的错。但我要向组委会申诉,争取加时补赛,我会解释没有准时参赛的原因,希望你能帮我传达这个意思。”
“什么?你确定要补赛?”简婕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明显充满喜悦。
她余光瞥见,走廊两端的入口,有两个男人死死地盯着她,一边向她走近,表情有些疑惑,继续讲电话:
“这样也不是不行,可以试试,不过好像没有先例诶,我的手机,你谁啊,抢我手机干嘛?”
简婕的手机已经到了海坤手里,她是第一次见到海坤,并不认识他,但对郑淙有些眼熟,比赛期间经常看到他出现在酒店楼下。
海坤拿着手机,却半天没说话,电话里的人“喂”了半天,最后像是想起什么,问道:
“海坤,是你吗?你也在医院?你是不是以为患减压症被送进医院的人是我?怎么可能,我这么厉害,潜水对我来说,跟吃饭睡觉一样,绝对不可能出事”
“季鱼”海坤极力平复内心复杂的心情,“你站在原地别动,我马上过来。”
“哦,好啊,我就在酒店门口。”季鱼似乎听出他声音异常,“你别担心,我给你们发的信息,一定吓到你们了,等你到了我给你解释。”
“嗯。”
海坤把手机还给简婕,转身就跑,边跑边冲黑珍珠喊道:
“贺小姐,快把他扶回房间去,我再来医院之前,你别走,帮我照顾好他。”
“遵命,坤哥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黑珍珠对着海坤的背影,立了个军姿,看起来很兴奋。
郑淙同样是喜悦的,原来只是虚惊一场。他内心其实也有一股冲动,追上海坤,跑回酒店去但双脚纹丝未动。
黑珍珠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扶着他转身,往回走:
“你又想去凑热闹啊?掂量一下你自己的本事吧,瞧你这病恹恹的模样,你跑得过谁啊?”
“大姐,让你的嘴巴歇会行吗?老子饿了,我要吃烤乳猪、生鱼片、红米饭、椰汁虾、烧烤、可可椰子粽”
黑珍珠打断他:“大哥,谁买单啊?我的钱都给你付医药费了。”
“你坤哥啊,他不是还会来的吗?不是让你伺候我吗?老子心里不爽,一定要把他吃穷!”
“没错,”黑珍珠会意,笑道,“这么点吃的,还比不上一个女人值钱吗?老娘支持你,先送你回房间,马上去买。”
“真买啊?”郑淙也只是图个嘴上痛快,他其实什么也不想吃,“算了吧,买来了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