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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太用力,电梯晃动了一下。
季鱼惦着脚,双手捧着他的脸,拼命地吻他。
随着楼层上升数字递增,电梯狭窄逼仄的空间,变成了一个火炉,空气瞬间被烘热,变成沸腾的热流。
“嘀!”
电梯到达楼层的声响,把电梯里几乎焊接在一起的两个人暂时分开。
海坤拉着她走出电梯,往楼梯里走。
他腿长,脚步很大,走路的速度快得像疾风,季鱼一路跑着才能跟上他,走到最里面的房间门口,停下来。
海坤一手牵着她,一手掏门卡开门。
门一打开,他迅速转过身来,又把她托举着抱了起来,退入房间里,迅速把门踢上,反锁。
季鱼双脚腾空,双腿自然而然环住他的腰,高出他一个头,低头吻他,后背又撞在了门上。
海坤用身体把她抵在门上,腾出双手,把身上的夹克脱了,往地上一抛。
季鱼听到“唰”地一声响。
她身上运动服的拉链被拉开,转瞬被脱掉,抛向一边。
她随手抓住他t恤的领子,往上拉扯,一直扯到头部,两人热烈辗转缠绕的唇齿才彼此断开。
他的t恤被她脱掉,上身,她里面也只穿了一件运动背心。
两人气息急喘,对视片刻,双双抱住对方,剧烈起伏的胸膛,彼此碾压。
季鱼抱着他的头,闻到了一股皂荚的香味,吻住他的头发。
海坤长臂环保住她的腰,宽大的手掌,贴着她的身体,在她脊背上摩挲片刻,低头,隔着一层软软的布料,咬住女人丰满挺立的胸。
季鱼被他咬住的刹那,浑身一颤,连带着心也在颤。
海坤抬头,看着女人的眼睛。
他身体这么压着她,身体某个部位已经胀得要炸裂。
女人身体有些凉,他体内却像有火在烧,烧得他周身燥热,也烧掉了他最后一丝理智与忍耐。
他抱着她快步走向里间的大床。
从门到床的距离,季鱼脱掉了她身上的运动背心,再次抱住他的头和他接吻。
刚走到床边,两人身体几乎同时跌落在床上。
他一边吻她,一边把两个人身上剩余的衣服一一脱掉。
被思念煎熬数日的两个人,都有些迫不及待。
他腰身一顶,狠力一推,瞬间全根没入,仿佛带来一股飓风,灌入她身体内。
“嗯”季鱼咬住唇,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像被遁入虚空中。
许久,她才把破碎的意识重新聚集。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也是关上的,只有房间廊道的灯光照进来,光线有些暗。
马路上传来机车鸣喇叭的声音,有路人追逐的声音,也有街边摊贩叫卖的声音,和客人讨价还价的声音。
所有这些声音,都是她熟悉的。
季鱼有些激动,她的船长,风尘仆仆,从海上,来到了她的世界。
——
杨泰铭从海边离开后,驱车直奔市中心的一家茶馆。
到了茶馆,贾永成已经坐在角落最隐蔽的卡座等候多时,不时朝门口张望,一惯表情清淡的人,此刻看起来焦虑不安。
杨泰铭一进来,贾永成立刻站了起来,朝他挥手:“老杨,这里。”
两人各自坐下来,服务员过来点单之后,贾永成迫不及待地进入主题:
“既然他已经回来找你,不管你怎么反对,我必须告诉他小鱼的真实情况,让他自己离开,刻不容缓。”
“不行!”杨泰铭语气同样坚决,“海坤今天是来找过我,他只是来问我,枇杷为什么会背着他和我联系。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等他找到幸存者,我再告诉他。”
“我们能等,小鱼等不起,她又掉进他这个坑里了,越陷越深!”贾永成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强行克制住:
“我不能看着她重蹈覆辙过去痛苦的经历。”
服务员给他们上茶,离开之后,杨泰铭才接他的话:“小贾,你太心急了。”
杨泰铭年长贾永成几岁,以一种长辈的口吻劝慰他:
“我能理解,在季鱼的问题上,你很难做到客观。但你应该不会忘记,当年如果不是海坤,你们都活不成。他当时也只有十八岁啊。”
“”贾永成顿时语塞。
“所以,你不能只担心季鱼会想起过去的事情,无法承受心理创伤,就不顾海坤要承受的痛苦负担。他也不容易,他承受的心理压力,不比任何人小。这么多年,你也看到了,为了追踪黑鲨,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过的是怎样的艰苦生活?”
杨泰铭声音有些哽咽,眼眶也湿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把激动不已的情绪平复下来,摇头叹息:
“我相信,你跟我一样,都不会想到,世界这么大,他们竟然还会在日本遇见,再走到今天这一步。这大概就是他们的缘分吧,命运怎么拆都拆不散。”
贾永成始终沉默,最后这句话把他激怒:
“杨队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消极了?我不相信什么缘分,什么命运,我只知道,他们在一起,小鱼不会幸福。你也是长辈,你愿意把你女儿嫁给一个未来有这么多不确定因素的男人?”
他不等杨泰铭反驳,据理力争:
“他是个男人,如果连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能承受,算什么男人?当初他提出那个方案,我就反对,他这样做不是智慧,是懦弱!”
“嘭!”
杨泰铭脸上表情震怒,一激动,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桌上的茶杯盖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贾永成,你抿心自问,为了季鱼,海坤付出的比你少吗?你可以说任何人懦弱,但绝对不能说他!你以为他是不能承受东方号上经历的事情,才选择忘记一切,包括季鱼在内?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是!他是怕他自己控制不住,再爱上她,他也不想她再痛苦。”
杨泰铭无奈地摇头,苦笑:
“墨菲定律,怕什么,来什么,你一个搞学问的,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这不是他的错,是造化弄人。”
“”贾永成无力再反驳,心底却仍然有个声音在滋滋作响,扰得他心烦意乱。
第71章 haper 71()
夜深;喧闹沸腾了一天的城市,终于安静下来。
银色月光穿过层层迷雾;笼罩着整座城市,给沉睡的大地,裹上了一层灰纱。
城市一角,酒店房间内。
房间里炙热的空气,渐渐冷却下来;地板上扔满了衣服;白色大床上,相拥躺着一对男女。
海坤躺在床上,许是习惯了海上的颠簸晃动;反而不适应陆地上这么平静安稳的环境,一直没睡着。
旁边女人均匀的呼吸,让他想起海上风平浪静的夜里,微浪涌动的声音;那是他最迷恋的曲调。
季鱼睡得并不安稳;似乎在做噩梦,虚汗不断;最惊恐地时候,还叫了一声“妈妈”,后来又带着哭腔喊了一句:
“洋洋哥哥;我是鱼;带我回家。”
海坤听到她的哭喊声;心像被钝刀在割一样痛;却不敢叫醒她,每次都只能紧紧地抱着她。
后来,她突然不叫“洋洋哥哥”,改叫他的名字,不停地重复一句话:
“坤,我是鱼,带我回家。”
海坤抱着她,轻抚她的脊背,顺着她的话在她耳边低语:“季鱼,我是海坤,别怕,我带你回家。”
他重复了无数遍,她才安静下来。
海坤起身下床,去浴室拿了热毛巾过来,擦掉她身上的汗。
后半夜她睡得安稳了些,不再哭喊什么,也没再出汗。
海坤安顿她睡好,坐在床沿,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早晨五点多。
他想起昨天在海边和杨泰铭的谈话,他说了那么多气话,有些不安,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没响两下,就有人接了,这个时间,杨泰铭已经起来跑步了,海坤大体也知道他的生活习惯。
“小子,不对,领导,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又来补充第四条啊?”电话里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
“没有第四条,昨天三条也收回。”
海坤想了一整晚,虽然很多事情还没理清,但能确信一点,杨泰铭和枇杷一直像亲人一样对他,如果他们要害他,不会等到今天。
电话里传来杨泰铭中气十足的大笑声,笑完以后,又反过来安慰他:
“放心吧,我一个长辈,是不会跟你这个晚辈计较的,你那个臭脾气我还不知道,跟你爸一模一样。”
海坤听他说话的语气,心情似乎没有受影响,悬着的心放下来:“杨队长,我是不是有个名字,叫洋洋?”
昨天杨泰铭只提到他和季鱼以前认识,但没有具体讲明什么时候认识的。
海坤的直觉告诉他,季鱼梦里叫的那个“洋洋哥哥”,很有可能是他,他们俩应该从小就认识。
杨泰铭的回答,证实了这一点。
原来他母亲姓博,在他刚出生不久就离开了他们,他父亲为了纪念她,让他随母姓,给他起名博洋。
“海坤,其实昨天你的反应,在我预料之中。你和季鱼不只是从小就认识那么简单,你父亲工作忙,没时间管你,不是把你扔在我这,就是委托季鱼母亲照顾。你六岁之前一直没开口说话,季鱼出生以后,你才说出第一个字,就是她的名字,鱼。”
“”海坤心口发热,转身看向季鱼。
“只可惜,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电话里传来杨泰铭叹气的声音。
海坤刚要追问发生了什么事,杨泰铭抢先发话:
“昨晚我也在想,抓黑鲨是一回事,你跟季鱼是另一回事,为什么一定要非此即彼呢?以前她小,承受不起,现在已经成熟了,为什么不试试让她知道‘东方’号上那些事情?”
“贾永成不会同意。”海坤不用问也知道,这个人是什么立场。
“是啊,小贾也不容易,为了照顾季鱼,付出了很多心血,季鱼能有今天,最应该感谢的人就是他了。所以,以后不管他跟你说什么,看在季鱼的份上,你不要计较太多。”
“我心里有数。”
海坤听出来,杨泰铭是在给他打预防针,知道贾永成肯定很快会来找他。
天色已经太亮,海坤听到季鱼翻身的声音,匆匆结束了电话。
季鱼醒过来,发现他是坐着的,有些意外:“又不是在船上,你起那么早做什么?”
“晨练。”海坤掀开她身上的被子,翻身压住她,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低声耳语解释,“清晨操练。”
“”季鱼瞳孔睁大,没想到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还有这么流氓的一面。
不只是嘴皮上耍流氓,行动上
她没穿衣服,他身上也只是在腰间裹了块浴巾,他把浴巾扯掉,和以往一样,没有任何前奏,直奔主题。
男人坚挺的桅杆,深入她幽深的海底世界,直探到底。
季鱼紧咬住下唇,双手抓住他的臂膀,微眯着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
他也凝视着她,身体没有动,双臂紧紧地抱着她,两个人的身体像螺丝和螺帽,严丝合缝地被拧在了一起。
“海坤”季鱼忍不住叫他,声音很轻,也很不稳,“前天我打你电话关机是不是在飞机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