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季鱼不解,“你是觉得,我连自己的背影都分不清?”
“我不是这个意思。坦白告诉你,他画的这个女人是谁,我也不清楚,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
郑淙向她走近了一步,双臂靠在栏杆上,看着大海的方向。
“我们在海上一同漂了这么多年,海坤从来没有跟我讲过他的过去。我一直以为他是不愿意讲,后来才想到,他做海警的时候,大脑受过伤,以前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让他讲什么?”
季鱼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不敢相信,海坤会和她一样,是没有过去的人。
“也许他以前确实深爱过某个女人,这又能怎么样?他没了记忆,那个女人应该不至于跟他一样吧?如果他们之间真有那么相爱,为什么这么多年,没见那个女人来找他?可见她根本没把他当一回事。你凭什么觉得,一个男人要对一个已经视他不存在的女人痴情到底?你忘了歌词是怎么唱的?痴情最无聊。”
郑淙脸上浮现恨铁不成钢的笑。
“我还以为你有多潇洒,没想到也是个小气的女人。如果你介意他的过去,忽略他的现在,你还真是蠢。”
“你才蠢!”季鱼被他激怒,“我也没想真跟他怎么样。以前只不过无聊,觉得留在船上好玩,现在觉得留在船上更无聊。到了南舟岛,我就下船。他的过去和现在,都跟我无关。”
郑淙紧盯着她的眼睛,她却左右游移不定,一看就是在撒谎,但没戳穿她。
“行,那就一切回到原点。你们和尚不急,我他妈的急什么?老子又不是太监。算我白挨了人家的眼神刀子。”
他转身要走,季鱼移步挡住他。
“什么意思?你挨了什么眼神刀子?”她听不懂这些暗语。
郑淙无奈笑了笑,朝栏杆外大海的方向努了努嘴:
“姑娘,原本你跟他的事情,最不应该来问我。可你入了我逍遥派,我这个鼻祖实在看不下去,你跟那些一谈恋爱智商就为零的女人一样犯蠢。”
他指了指船头的方向,季鱼转回身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肖胜景正在船头拍海景,不时停下来,翻看相机。
“最后给你一个提醒,肖胜景的相机里,有一些很有意思的照片,你有时间可以去看看。”郑淙说完,绕开她,回房间去了。
季鱼走到船头,肖胜景看到她,立刻停止拍照,四处看了看,神秘兮兮的样子,压低声音问她:“季小姐,你找有什么事吗?”
“我想看看我们拍摄‘透明的棺材’那天,你拍的照片。”
“啊?!你怎么知道?”肖胜景如临大敌,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郑先生真是的,我都求了他半天,让他不要告诉别人。他怎么”
肖胜景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答应给她看,前提是,一定要保密,尤其不能让海坤知道。
季鱼为了能看照片,答应了。
肖胜景把照片往回翻,一直翻到偷拍海坤的那张照片才停下来,拿给她看。
照片是黑白的,背景有些暗。
一艘大船漂浮在大海上,船的周围有很多白色垃圾。
其中一间船舱内,窗户后面站着一个男人,偏着头,从暗处伸出来的一只手拿着纸巾。
季鱼再仔细看,似乎能看到,他在流眼泪。
她一时看不懂,这张照片能说明什么?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照片光影效果太有冲击力,她觉得很压抑,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
“季小姐,这张照片,我给它取名叫海之泪。海为什么会流泪,因为鱼死了,鱼为什么会死,因为海被污染。我打算到时候放进保护海洋生物的宣传片里。”
肖胜景一脸认真的表情,低声问她:
“你说,船长会不会同意?这次我不管了,他要是不同意,我就先斩后奏,因为太有意义了,让人一眼就能想到背后的故事,绝对不能浪费。郑先生答应我不告诉他,你能不能也帮我个忙,先不告诉他?”
季鱼点头答应了他。事实上,照片也没有露正面,不认识海坤的人,看了照片也不会知道,上面的人是谁。
她转身看向大海,脑海里浮现拍摄那天,她在海里,睁开眼就看到海坤,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她很熟悉的情绪,恐惧。
季鱼依稀记得,在滨海市的酒店,她被他掐醒,同样看到了这样的眼神。
她心里有些乱,不确定她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更不知道,她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以后才不会后悔。
季鱼在甲板上转了一圈,回想起很多被她忽略的细节。再次走到船尾,海坤也在,手里拿着一块硬板,正在记录什么,显然又在观海况。
她一出现,他似乎就觉察到了,但没有回头看她,手中的笔停顿片刻,继续写写划划。
季鱼犹豫了几秒,走到他身边,看着他写的内容:风力,蒲式风级,5;海况等级,4。
她看不懂,见他面色凝重,忍不住问他:“5级风会怎么样?很危险吗?”
海坤头也没抬:“暂时安全。”
“你怎么看出来的啊?”季鱼没话找话,她在他房间看过很多气象资料,郑淙也会随时关注气象台发布的信息,也大概了解一点。
海坤停下手中的笔,对照周围的环境,回答得很详细:
“在和外界失联的情况下,风力可以通过船上情况和海上船的征象来判断,蒲式风级达到5级,船上大旗招展,海上的渔船缩帆。海况等级,可以通过海面征状判断,海况4级,波浪有显着形状,峰顶急剧倾翻,到处形成白浪花。”
季鱼根据他的描述去观察,有点感觉了,追问他:“再大一级会怎么样?”
“风力到6级,缆索鸣响,渔船要加倍缩帆。”
“7级呢?”
“到了7级,要考虑避风或抛锚。7级以后,船不能出海。
季鱼听出,他一句话总结了后面所有的风级,只能往前问,4级,3级,2级,1级,0级是什么情况。
问完前面的,在他转身要走之前,又往后问,8级具体怎么样,9级,10级,11级,12级
他每一级都从风力和海况两个方面,解释得很详细。
问了半天,她却只记得,0级的时候,小旗不动,船静止,海面如镜;12级的时候,海浪滔滔。中间的级别,听完就不记得了,因为实在太复杂。
季鱼还要继续追问,被他打断:“最高12级。”
“”季鱼冲他笑,掩饰尴尬。
他同样望着她,黑眸深邃,眉毛浓黑,眼神明明平静得看不出一点波澜,她却感觉心像被什么压着,一直往下沉。
第37章 haper 37()
船身猛然剧烈晃动了一下;季鱼没站稳;倒向身旁的男人。
海坤反应很快;几乎是在她身体倾倒的同时,扔掉手中的写字板;向她跨了一大步,长臂搂住她的腰;抱着女人,顺着惯性旋转一圈半;才稳住。
两人站稳时;他一手搂着她腰;一手抓住她身后的栏杆。
季鱼身体被他高大厚实的身躯抵压住,背靠着栏杆,双手抓住他的坚实的臂膀;仰头看着他。
男人眼前这张脸,俊实;硬朗;五官挺括立体;眉峰锐利;每一处仿佛都像镌刀精心雕刻出来的,组合在一起;成为最完美的艺术品。
许是长年漂泊在海上,他身上没有商业社会中的人常见的狡诈和虚伪;坚毅的眼神中有一种质朴无华的神色。
当然;他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年;大海一般深邃的眼眸中,有一种洞穿世事的光辉。周身散发出一种焊铁般刚硬的气息,气场强大。
某一刻,季鱼从心底燃起一种渴望,具体渴望什么,她一时说不清。
她余光瞥见,“鲲鹏”号正经过一大片马尾藻,在风浪下的海面晃荡,起伏,她感觉像是有人在一条橙色毛毯下做爱。
季鱼心里一惊,她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感觉?
她匆忙松开抓住他的手,把视线转移,低头看脚下。他也放开了她,确定她站稳以后,转身去捡掉落在甲板上的东西。
季鱼没跟他打招呼,只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像逃离犯罪现场一样,快步走回房间。
一整天,她像做了贼一样心虚,躲在房间里,中饭和晚饭都没去餐厅吃。中饭是枇杷给她送上来的,晚饭是海坤亲自送上来,一如既往带了生姜片。
季鱼心里有些发怵,拒绝在他面前脱衣服。
“不用再擦,都已经看不到疤痕了。”
“擦完今天再说。”海坤坚持不退让。
“”季鱼心里突然有些气,是不是他决定的事,她就真的改变不了?
他拿上生姜片,她立刻就抢了过去,直接塞进嘴里,使劲嚼,瞪视着他,星眸闪亮,像是打了光。
当然,他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冲动,再来个海底捞姜。姜片都被她嚼碎了,他一动没动,也没说话。
季鱼转身要再去拿碗里的生姜,他手快,抢在她之前,把所有的生姜片抓走,一把塞进了自己嘴里,没见他像她一样嚼出动静来,只见到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显然在无声地咀嚼。
他转身要离开。
季鱼不知道哪来的怒气,冲他的背影吼了一声:“站住!”
他脚步顿了一下,没站住,继续往门口走。
季鱼火了,起身,快步跑到他面前,挡住他,看了他一眼,往前一步靠近他。
海坤闻到女人身上特有的类似蓝玫瑰的香味,心骤然发紧。
女人紧盯着他的眼睛,什么话也没说,突然踮起脚跟,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红唇凑过来,覆在他唇上。
他轻抿的唇,很快裂开一条缝,女人轻巧的舌,像是一条鱼,迅速滑进他口中。
海坤感觉身体像坏掉的机器人,被卡住,动不了。
大的部件,诸如躯体,手,脚,头,全都动不。小的部件,比如,舌,却像是被什么驱动,下意识地追着口中那条鱼一样的舌逡巡。
他意识到,她是要卷走他口中的生姜。
在她的舌撤出他口中之前,他双臂同时移动,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按在她脑后,把她的身体和头双双控制住。
他轻而易举地把被她卷走的姜又夺了回来。
女人像是被激怒的母狮,立刻又来抢,知道全部抢回去不可能,卷了一小块,立刻往回撤。
海坤为了防守更大的一部分,只能牺牲那一小块,没再跟过去抢回来。
季鱼心里一喜,虽然不喜欢吃生姜,但硬着头皮,把从他嘴里打捞回来的姜直接吞了下去,从嘴唇,经过食管,一直到胃,每一处都火辣辣的。
她抢回来一块,心底的气发泄掉了一些,又打算回去抢。
这次却没那么容易了。
她的舌在他口中转了个遍,这男人像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将军,牢牢把守他的阵地,不管她想从哪一处入手,怎么硬碰硬去攻击他的舌,都攻不破。
季鱼折腾了半天,舌根发麻,暂时停了下来。
她觉察到,他嘴里的生姜已经不见了,犹豫着要不要撤回来,最后决定装不知道,若无其事地继续捞生姜。
她又过来招惹他,他继续坚守。
这么几片生姜,让她大张旗鼓地打捞了很长一段时间。